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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白婉君来了兴趣，“他还有什么更好的追求？” “当大夫，能追求的无非就是名扬天下。”常老头继续吹嘘。 太医院这种小地方算什么？若他再年轻个二三十岁，定要去周游世界，扬名立万！ 定要让世人知道，医界除了三十年前风靡江湖的三大鬼医，还有一个常大夫，医术高超，妙手回春。 “不错，不错。”白婉君连连称赞，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远大的抱负，真是越来越满意。 一说起名气，常老头就想起，顾西风除了是他徒弟，还是另一个鬼医的徒弟。 “其实，西风的名气一点也不比高家那小子差，只是他不愿说罢了。” “这是为何？”白婉君突然心跳加速，有名气、有才能、又有样貌的人，一点也不输于那个融世子好吧。 真是越来越喜欢。 “在老夫之前，他还有个师父，也是……” 常老头正想说他同高韵一样，也是鬼医之徒，却忽然被人打断。 “老头，你怎跑正厅来了，我还到处找你。”路清抱着一坨黄泥巴，急匆匆跑进来。 见有客人，她怔了一下，笑嘻嘻转了姿态，“爷爷，你瞧我给你买了什么。” 看到路清手上的东西，常老头眼睛就亮了，“叫花鸡！可是正阳街尾小巷子里那家的？” “这都瞒不过你！知道你喜欢吃，我特地跑去那边买的，还惹着呢。”路清把鸡放到茶托上，捞起一旁的花瓶就砸。 “住手！”常老头猛地跳起来，一把抢过她的花瓶，“死丫头，这可是三百年前的古董！” 路清撇撇嘴，“这么小气，这泥都软了，轻轻敲一下就能开。” 说着，她直接上拳头。 泥巴一剥开，鸡肉的香味迎面扑来，常老头馋得口水直流。 路清撕了只鸡腿先递给他，又问了白婉君。 见她打算让自己直接拿在手上啃，白婉君就心头直颤，连连道谢，这样子吃，她实在吃不来。 她不吃，路清就把那只鸡腿给常老头，直接抱着剩下的鸡走了。 “诶诶，丫头，你怎走了？老夫还没吃饱啊！” “你再吃就没了。”她还得留着给顾西风呢。 看到常老头两只手都拿了鸡腿，还想要，白婉君嘴角直抽抽。 “常伯伯，您这一走五年，倒是变得随性很多。” “那是。”常老头头也不抬。 当年他也是有身份的人，自然要注意着形象。 能聊的话聊得也差不多了，白婉君又转了话题，“对了，常伯伯，我瞧西风年轻有为，可有碰着心上人了？” “什么？”常老头忽然一顿，鸡腿还在嘴里，就忍不住问出声来。
第406章 做妾也不是不可以 “我瞧西风为人谦逊温和，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恰好，我这儿有个好女子，便想着，若能撮合也不错。” 白婉君转着弯地问话。 “感情你今儿是说媒来了？”常老头捏着鸡腿，也不啃了，心里说不出的得意。 有人上来说媒，就是看得起他，看得起他徒弟，当然值得高兴。 白婉君面色一窘，“今儿就是专程来看你的，只是说到西风，才想起来问上一嘴。” 常老头摆摆手，“撮合倒不必了，老夫这徒弟，是个痴情的，这辈子，只怕不会再娶了。” “再娶？”白婉君惊诧问。 “喏，方才给老夫送鸡腿的那丫头，就是那小子的心上人，老夫的命，是他俩一起救的。” 白婉君愣了许久，才喃喃问：“常伯伯，你意思是，他们已经成了亲了？” “算是吧。”只是造化弄人，没办仪式而已。 “刚才那姑娘，不是叫你……” “老夫认的干孙女，陪了老夫一年，欢乐得很。”见白婉君久未回神，常老头又道：“别看她又瘦又小，她厉害着呢！” 除了一身高强的武艺，还勤劳上进，还有天马行空的想法。 可以说，这段时间，她凭一己之力，带动了一枝梅的一半生意。 常老头对路清满意得很，只是怜悯她，命途坎坷啊。 “这样啊……”白婉君满心欢喜地来，听到这个消息，不免有些落寞。 她本想着，以她家的条件，那年轻人怎么着也不会拒绝，哪成想，自家女儿瞧上的，竟然是有妇之夫！ 想到出门前，顾思琪那句“他不符合你们的要求”，白婉君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死丫头，定是知道人家成过亲的事的，竟还敢让她来说亲！ 还好她留了个心眼，没将话挑明，不然，今日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常伯伯，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白婉君心里尴尬，便觉得待不下去，起身就要走。 常老头假意说了两句留饭的话，白婉君推辞了一番就走了。 一回到家，顾思琪闻讯立马赶来，眼中的雀跃呼之欲出。 “娘，您见到他了吗？” 白婉君面无表情瞪向她，“我问你，你对那个顾西风了解多少？” 顾思琪心知自家娘定是了解了对方的情况，搂着她的手撒娇道：“娘，不是你说的，只要人好，对咱们也好，就值得嫁么？” “人好是好，可你觉得人家会对你好？”都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坦白，白婉君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娘～可是我就是喜欢他嘛，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了。” 那时候他穿着破烂，站在站在一群人中，姿态是那样出类拔萃。 “你喜欢有何用？人家已经娶妻了，你莫不是想上赶着去给人做妾？” “娘，其实做妾也不是不……”顾思琪弱弱道，但见到自家娘那要吃人的表情，后面几个字，她说不出口了。 白婉君白眼一翻，险些被气昏过去。 戳着顾思琪的脑门，“死丫头，你爹娘将你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里怕化，养你这么多年，可不是养来给人做妾的！” 顾思琪撇着嘴，“就是嫁给融世子做妻又怎样？日后男人还不是想纳妾就纳妾，都是要跟人争宠，不如直接嫁给喜欢的人……” 她这话，在她的角度看来，没有毛病。 可在白婉君看来，就是脑子有病！ 好好的姑娘家，竟然不要脸地说出给人做妾这种话！ “闭嘴！这样的话，今后不准你再提，若你爹知道你看上有妇之夫，我也保不住你！”白婉君气上心头，脑子昏昏沉沉。 “娘，是你自己说，只要女儿能幸福，怎么都行……”为了自己的幸福，顾思琪就算顶撞娘亲，也要努力一把。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 顾思琪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娘亲。 “冥顽不灵！你非得我把话说完是吧？你常爷爷都说，那男人痴情得很，此生不会再娶。 人家看不上你，就是你上赶着给人做妾，人家都不要。现在你高兴了吧？” 白婉君此生从未如此失态过。 可她见着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儿，如此下贱地上赶着给人做妾，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顾思琪豆大的泪不停滴落在地上，“我都说了不要去，是你自己非要去的，现在又怪在我身上？” 害她白期待一场，还以为她娘当真那么开明…… “闭嘴！你是早就知道人家娶妻了是吗？” “我……” 顾思琪说不上自己因何委屈，这样的局面她应该早料到了。 或许是期望太大，所以，才会如此失落…… 可是，她真的很喜欢他，就算无名无分，她也愿意。 她不过是比那个野丫头晚认识他而已…… ＆ 今晚，常老头跑到汀兰苑蹭饭。 对于吃的，路清都很舍得下功夫，教拂冬的也是她们惯吃的南方口味。 常老头每每来蹭饭，都能感觉到幸福。 今日，他说起顾府的顾夫人想来给顾西风做媒被他打发一事，还夸道：“不愧是老夫的徒弟，这才来京城多久，就让人给惦记上了。” 路清差点被白米饭呛到，“老头，你说的顾府，是顾决家么？” “就是他，老夫忘了给你介绍，你方才见着的那位夫人，就是顾决的娘子，前段时间，西风便是为她调理身子。” 调理身子？ 路清看了顾西风一眼，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不过，比起调理身子，她更好奇另一件事，“她是想给谁说亲？不会是她女儿吧？” “呃……老夫忘了问是帮谁，管她是谁，反正被老夫打发了。”常老头似乎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 路清沉默了。 如果是顾思琪缠着她娘来的，那么，她爹知道么？ 若她爹知道她喜欢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会是怎样的表情？ 对这事，路清是有些幸灾乐祸在里面的，恨不得去顾府插个眼，蹲后续，想知道顾决会是怎样的反应。 顾西风默默地看了常老头一眼，“师父，这种事，你直接回绝了就好。” “这种事老夫自然回绝了。你以为老夫看不出来，你眼里只有路丫头一人？”常老头不以为意。 路清蹙眉看向常老头，“其实……若有好姑娘，也不是不可以留意。” 话音刚落，两道目光凌厉地朝她扫来。 尤其是左边来自顾西风的那道，阴沉、冷肃、森然…… 路清忐忑地咽了咽口水，男人不都喜欢三妻四妾么？ 可为何连常老头也用这种眼神看她？
第407章 还敢不敢了？嗯？ “留意？丫头，你说真心话？”常老头讶然道。 “当、当然是假的，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下次谁再想给顾西风说亲，你就叫我，我去挠她……” “老夫就说嘛，这天底下哪个女人不想让自己的丈夫一心一意？你就放心吧，就算这小子想纳妾，也得先过老夫这关，老夫是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的。” 除非…… 他们真的无能为力了…… “嗯呐！” 路清的笑容有些虚浮，偷偷瞄向左边的男人，看到他依旧阴鸷的眼，心一咯噔，急忙转过脸来。 吃了饭，路清难得殷勤地送常老头回主院，还东拉西扯说了很多话，天黑了还不敢回去。 常老头只当她是吃醋不开心，多次安慰，叫她放心，他会帮她盯好顾西风，不让他乱来等等。 路清紧了紧手心，很想告诉他，若有好姑娘，也可以帮他娶进门。 这几日，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只怕，真的撑不了多久。 但想到顾西风刚才的怒气，她就不敢开这个口。 路清知道自己一时口快，惹怒了那个男人，他少不得要在她耳边唠叨，叫她不要多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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