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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清又道：“白爷爷，你先别难过。” “孙女毁了，我怎能不难过？”若不是身份在这，白染也想同普通人一般，一屁股坐地上嚎啕大哭，发泄情绪。 路清一脸抱歉地看着他，“我的意思是，还有更难过的事，所以，你先别急，一会儿再一次性难过。” “……” 路清的话，让白染悲伤的情绪悬停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一时间不知自己该不该气。 他只好问：“什么更难过的事？” 路清一脸纠结，似下了很大决心，才继续说：“顾思琪如此，是被顾决打的，顾夫人……也是，被打了。” “什么？”白染怔住。 他想知道更多，但路清没说下去，只是善意提醒：“或许，她们不能继续在顾家待下去了。” “我知道了。”白染谢过，又叫人随顾西风一同去医馆抓药，便转向顾思琪的院子去。 他得好好问问顾决，为何要动手打他的女儿！ 上回因为那蛇，害得她女儿卧床两月，他就一肚子火气，这回，竟直接动手打人，还把他孙女的孩子打掉！ 从前他觉得，女儿嫁了，就该让她过自己的日子，所以，不管有何事，他向来都不管。 这回，若再不管，他不是人。 顾西风并不知顾思琪为何会伤成那样，等给顾府的小厮拿了药，他才得空问路清。 “清清，你怎知，是顾决动手打的？” “阿三说的。”路清把温景的逃亡可能跟顾思琪有关的消息跟顾西风说了，她是觉得可疑，才会叫阿三盯着。 没想到，直接看了一场戏。 路清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来盯，还能亲自看…… “顾西风，这事儿你怎么想？”路清撑着脸看向顾西风。 她来喊他时，只说了顾府要出人命了，他就二话不说出门，他心里，或许还惦念着那个渣爹吧。 路清如是想。 看到她时而转眼珠，时而撇嘴的样子，顾西风就知道她又开始乱想了。 戳了戳她脑门，“上门看诊，是大夫的职责，不管对谁，都不该见死不救。” “嗯……好吧！”路清长长呼了一口气，又问他，自己跟白染说那样的话，会不会显得多管闲事？ 她不想管别人家闲事，可她痛恨顾决，更痛恨打女人的男人。 “不会，你也没说什么。”顾西风从后面圈着姑娘纤瘦的身子。 白婉君不是坏人，而且，顾思琪与温景的事，她不知情，并没有错，不该受牵连。 而顾思琪……她不过是追求自己的东西，被奸人蒙蔽，又有什么错呢？ 那顾决呢？他只是做了一个父亲该做的事，只是方法不对罢了，他又何错之有？ 顾西风不想去评判，他只是有些怜悯，怜悯顾思琪那个姑娘，一直活得很糊涂。 同时，他又很庆幸，自己的清清向来精明，没让他担心太多。 顾家的事，白染很快就处理好了。 先是用前途，逼迫顾决签和离书，接着，又叫人把白婉君母女接回了白府，他则留下来，抄了白婉君当年带出来的所有嫁妆。 但凡从他白府出来的，一个子都没给顾决留，这一搬，直接搬空了大半座宅子。 而一直深爱顾决的白婉君，也在一次次的失望中，彻底寒了心，这一走，就没再回头。 这一晚，顾决在思柳苑，静静坐了一夜，翌日，也没去上朝。 当然，现在的朝，也没什么好上的。 他都家破人亡了，还上什么朝……
第529章 继续勾搭妹子 这夜，京城一直很不安宁。 天亮后，大家才发现，满城缟素。 不久，宫里就发了昭告，皇上驾崩，国丧三年，举国皆哀，禁止一切娱乐。 这让本就萧索的京城，更安静了。 大家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惹怒即将登基的新帝，招来杀头之罪。 医馆也没什么生意，并不忙，路清便没出门，在家写信勾搭小姐姐。 每日早晨，必问一句早安，天黑时问一句晚安，别的也不多说。 一开始，向书兰以为是高韵，可瞧着那些字，她又不敢肯定。 彩霞说，不可能是高韵，人家高韵这会儿指定跟那个小贱人潇洒快活。 “彩霞！不得无礼！”向书兰瞪向彩霞，好歹是她的贴身丫鬟，怎能开口闭口就是那些粗俗的话？ 彩霞也知自己言语过激，悻悻地退到一旁，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说：“小姐，没准是哪个公子瞧上了你。” “你就知道打趣我。” 一个被休回娘家，还怀有身孕的人，谁会瞧得上？ 尽管不确定，她还是无比期冀，是高韵…… 向书兰每日都在房中等信，一来二去，跟阿三也熟悉了，这日，她早早准备好回信，问的是“你是谁”？ 路清自然没回答她，而是跑去回春堂，挥着张纸，就跟挥着胜利的旗帜一般。 “高韵，你看，这是什么。” 上头字体娟秀，高韵认出是向书兰的字，但他还是不肯信，问道：“这是哪来的？” “我勾搭来的呗。”路清坏笑着道，“你回不回信？若是不回，我就继续勾搭了，到时候，小姐姐没准就是我的人了。” 路清去抢信，高韵急忙小心地收起来，就跑去柜台处，准备写回信。 在心里想了很多话，还有诗词，最终都觉得不妥，好几次都下不去笔。 路清在一旁看得焦急，提醒道：“你就写‘在吗’。” “什么？”高韵疑惑。 “写‘在、吗’这两个字。”路清重复道。 后世的人聊天用的都是这样模式，她觉得准没问题。 这晚，向书兰期待了许久，总算收到了回信，她深呼吸，做了好久的准备，才缓缓打开。 入目的却是“在吗”两个字，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彩霞不知有多久没见自家小姐笑过，好奇地凑过来，“小姐，你笑什么？” “没什么。”向书兰把信收进袖中。 阿三从桌上抓了两个花生捧在手里，瞪着大眼睛等着向书兰，见她迟迟不给回信，便跑了。 晚上，向书兰忍不住拿出那张纸看了又看，虽然只是简简单单两个字，可她认得出，是高韵的字。 那么，前段时间的问候，也是高韵写的？ 心思虽然雀跃，可她尚存理智。 高韵当初那么对她，她可不会轻易就原谅。 翌日一大早，高韵便跑到常府问路清可有回信，路清说没有。 他便觉得路清说的“在吗”很不靠谱，正常人，谁会这么聊天？ 谁闲着没事，问人家在不在？不在还能死了不成？ 高韵一通吐槽下来，只换了路清一个淡淡的“哦”。 他又说，要她叫松鼠帮忙送信，路清却说不送。 高韵以为她生气了，连忙说一堆好话，可路清就是咬死不送。 她的意思是，之前的问安已经让向书兰习惯了，现在就先停一停，吊一吊她。 路清没跟高韵说实话，高韵以为自己说话重，惹她生气了。 他掏出一锭银子搁在桌上，“二十两，帮我送信。” 路清瞄了一眼那白花花的银子，装模作样道：“不能送。” 高韵又掏出了一锭银子。 路清：…… “也不是不能送，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给你搞个好东西。” 这会儿还早，常老头未出门，在自己的院子里吃着早餐逗着鸟。 见路清跑来，没好气道：“你跑什么？嫌胎位太稳了？” “……” 路清顿了顿，她倒是忘了肚子里的小东西，嘿嘿一笑道：“老头，阿宝借我用用。” 阿宝听她这么说，急忙飞到常老头肩膀上，“不借，不借。” 路清：…… 不识好歹的玩意！迟早给它炖了。 心里这么想，她面上却笑嘻嘻道：“我叫松鼠陪你玩。” “松鼠在哪？”阿宝说。 “跟我走就知道了。”路清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过去。 阿宝偏着脑袋看了看她，才跳到她手上。 才离开主院，趁着没人，阿三就蹦出了空间，面如死灰百无聊赖地陪阿宝玩耍。 路清则一路诱拐，教它说话，就两个字，“约吗？” 回到花厅，看到高韵，阿宝就尖叫着道：“约吗？约吗？” 路清笑得十分狡黠，“对对对，就这么说。” 高韵是认得阿宝的，来京城的一路上，他就一直见着常老头总是教阿宝说话，当时他还觉得，那老头疯疯癫癫，整日就知道玩鸟。 高韵指着阿宝问：“你说的好东西就是这个？” 阿宝见状，扑打着翅膀，“哥哥，约吗？” 路清：…… 这小东西，倒是挺会举一反三的。 路清和高韵又来到向书兰的院子围墙外，高韵紧张得走来走去，“路清，若书兰问，约在哪，阿宝会说吗？” “不会。” “你教它。” “钱不够。” 高韵：“……” 真是个钻钱眼里的小丫头，他又忍痛给了路清一锭银子，让她现在就教阿宝说。 路清给阿宝看了看银子，阿宝张口就来：“妹妹，踏青，约吗？” 说这么长的话，已经是阿宝的极限了，反正位置和时间，后续可以再约。 看到路清狡黠的眼眸，高韵才发觉被坑了，原来，人家早就准备好了。 “去吧。”路清手一扬，阿宝就飞了…… 往反方向飞…… 路清心一咯噔，拔腿就去追，“阿宝，死阿宝，回来！” 高韵：“……” 怎么感觉被坑了一大笔钱…… 路清追不上阿宝，只能差遣阿三去，阿三跑得快，跳得高，从房顶一跃，把阿宝逮了回来。 阿宝一见到它那毛茸茸的毛发，就会忍不住拿嘴去啄。 阿三无语，路清也无语…… 好不容易把阿宝弄回来，路清又嘀嘀咕咕教了好一会儿，叫它去围墙的那边，那里头，有一个姑娘，那话，要对她说。 “姑娘，姑娘。”阿宝鬼叫着就飞向向书兰的院子，路清怕它又跑了，叫阿三跟上监督。 围墙外边，不是很听得清里头的话，路清只听到，有一阵杂乱的声音，没一会儿，阿三和阿宝见鬼似地，急匆匆跑了出来，阿宝好看的羽毛还从空中掉下好几根……
第530章 妹妹，踏青，约吗 今晨，向书兰没等到信，心里郁闷非常，饭也吃得不如之前多。 向母听到消息，以为她身子不舒服，便来探望。 母女俩说了一会儿话，向母叫向书兰出去走走，可她却丝毫没有要出门的意思，说她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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