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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清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我去找大山，看到有几个没教养的皮孩子欺负他，气死人了！” 路雪正在帮忙洗菜，闻言抬起头问：“姐，是不是有一个胖胖的？” “对，胖得像个小乳猪。” 路雪抿着唇，“姐，那几个孩子不是第一次欺负大山了，昨日我跟大山去打水，也遇见了。” 路清眉头一皱，“可欺负你们了？” “被我骂跑了。” “骂就对了！骂死他们！下次他们再欺负你们，你就告诉姐，姐替你教训他！”路清挥着小拳头。 杨氏无奈地摇头，“清清，别动不动就打啊骂啊的，你们姐妹俩都成泼妇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路清撇撇嘴，“娘，知道你心软，可人家都欺负到大山头上了，大山性子纯真，不会打人也不会骂人，受了屈辱你看着不心疼吗？” “心疼，你们兄妹几个，不管是谁受了欺负，娘都心疼。但女孩子还是要矜持的啊。” “哼！”路清不敢说重话，只能轻哼表示自己的不满。 那撅起的嘴，都可以挂水壶了。 杨氏噗嗤一笑，“瞧瞧你，哪里有个姑娘家的样子？下次受了欺负，你们就告诉娘，娘去找皮孩子的父母理论。” 路清只当她说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就杨氏这柔软的性子，只适合捧在手心里，若真放出去与人吵架，只怕人家声音大一点，就能把她骂哭。 一委屈，她就忍不住哭，一哭，就更加骂不出来。 这是个死循环。 路清觉得，还是教路山打骂坏人来得实在。 …… 日头西斜，杨氏准备开始做饭。 可她拿不定主意，便问：“你们今晚想吃什么？” “白米饭！”路清高声回答。 “那就白米饭。”才应完，杨氏就楞住了：“可是，咱家好像忘了买甑子。” 路清皱起眉头，“娘，可以用小锅直接闷。” “直接闷的没有米汤，饭还会粘锅，太浪费了。娘有办法。” 只见杨氏淘了两碗米，路清道：“娘，再来一大碗，这么多人吃，两碗米不够。” 杨氏有些心疼，但还是又加了满满一碗米。 灶台是起了，可还没买大锅，她们先前用的是小锅，所以，只能用小锅在小灶上煮。 水一滚，米也泡好了。 杨氏将米淘入锅中，用木铲搅拌着。 路清舔了舔嘴，在末世，她从未见过这种煮法，感觉新奇得不行。 煮了一会儿，杨氏舀了几粒米在眼下看了看，准备开捞。 “糟了。”杨氏忽然抬眼看向路清。 “怎么了？” “我忘了，沥米需要筲箕，不然蒸出来会稀的，怎么办呀。” “等等，别急，我来想想办法。” 说着，路清闭上了眼，进空间的垃圾堆里翻找着。 筲箕、漏勺什么的……一样没有。 不过，她倒是找到了一块纱布。 再睁眼，从身后摸出纱布，“娘，这个成吗？” 杨氏想了想，点头道：“可以，但需要你们帮忙。” 杨氏叫路清和路雪拉着纱布的四个角，她直接用葫芦瓢从锅里舀米，倒在纱布上。 霎时间，一层白雾飘起，带着热流，烘得姐妹俩小脸蛋红扑扑的。 路山蹲在一旁，不厚道地笑了。 米全舀了出来，杨氏接过纱布，拢起四个角，在手上转了转，把水分沥干后，将米倒进一个广口陶罐中。 路清好奇问：“娘，用陶罐还能蒸饭？” “你瞧好了。” 杨氏直接拿舀米的葫芦瓢，舀了几瓢水在锅里，又在锅里放了两根树枝，随后将装了米的陶罐放在树枝上，盖上盖子。 “这叫隔水蒸，能把饭蒸熟，不过，始终比不上甑子蒸出来的香。” 路清盯着那锅中锅，惊奇道：“娘！你好厉害！这么差的条件，也能做好吃的！” 路清想到才穿来那会儿，路清对杨氏柔弱的性子讨厌极了。 想想真是不应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长不是吗？ 包括她自己，容易暴躁、坐不住这点，在旁人看来，也是缺点。
第88章 许氏的秘密 等饭熟的过程，杨氏把路雪洗好的菜，放在一旁的案板上开始切。 那案板，是用粗糙的木头搭起来的一个条桌，上头摆放了油盐酱醋。 木头是路山砍的，架子是顾三叔帮忙钉的，至于上头的木板，是用的另一间屋子，那张空床的床板，两块拼在一起的。 因为长，倒是方便许多。 杨氏将菜切好，回过头就看到路清几人围在锅边，盯着那锅中锅。 她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宠溺，“你们几个出去玩吧。” 路清嘿嘿一笑，“娘，我们帮你一起做饭。” 这种一家人一起做饭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杨氏没好气瞪了她一眼，“火都要熄了也不知道添柴，你这像是帮忙的样子么？” 路清这才反应过来，吐了吐舌头，往火里加了几根柴。 饭一熟，杨氏给几个孩子，一人挑了一小坨，“尝尝。” 兄妹三人对视一眼，将米搓成团子就往嘴里扔。 路雪：“香！” 路上：“好吃！” 路清：“我娘真是天底下最能干的娘！” 杨氏重点白了路清一眼，“就你嘴贫！” 接着，下面的炒、煮、炖，都是杨氏一个人搞定的。 路清见帮不上忙，就去了别的房间转悠了。 这屋里空荡荡的，还需要添置许多东西呢。 三个房间的衣柜、堂屋需要四方桌、条凳，家里还需要一些小板凳、椅子之类的，这些属于硬装。 窗帘、被褥、床单、被罩，还有大家的换洗衣物，这些属于软装。 路清抓着头发，她只知道，还要添置许多东西，也不知要花多少钱。 还有，她跟顾西风的那五十两黄金要怎么分？ 直接对半劈么？也不知道用斧子能不能劈得下来，可万一劈不均匀怎么办？ 真伤脑筋。 要等向日葵变现，只怕还得等到明年。 向日葵是属于春种秋收的，她也不能凭空就给变出来。 那这一年，她要靠什么来挣钱，这是个难题。 路清忽然瞥向顾家的方向，要不然，继续抱神医顾西风的大腿？ 人家可是轻轻松松，几天时间就能挣这么大的金条。 她若是靠挖地，怕是挖到天荒地老，都只能挣一小块边角。 才打定主意，就听到杨氏叫吃饭了。 路清跑到顾家叫人。 顾清华脸皮较厚，很快就放下手中的活，顾西风也不遑多让。 那一老一小更甚，大人都去了，他们自然没有任何压力。 倒是顾三叔，别扭得紧。 路清喊了第三遍，他才慢腾腾过来。 进到堂屋，路清才发觉，多了张桌子。 桌脚是用的厨房用的那个架子，桌面……是一块床板，从中间劈成了两半，拼接起来的。 一会儿用完，把两个架子抬回厨房，又可以支撑操作台。 路清再次感叹劳动人民的智慧。 只不过，有一点尴尬的是，家里只有一张小凳子…… 路清定床时，忘了凳子这回事。 好在顾三叔去定床时，顺道定了一些小板凳，这才不至于站着吃。 杨氏声音细若蚊子，“家里好多东西未添置，招待不周……” 顾三叔嘿嘿傻笑，“很不错，饭好吃，菜也香。” 这让杨氏又羞红了脸。 路清则大大咧咧地招呼大家，饭菜随便，吃好喝好，热情得给客人都整得不好意思了。 吃完饭，顾西风主动包揽了洗碗的任务。 顾清华回到家就呵呵笑个不停，顾三叔不停地朝他翻白眼，他也不为所动。 反而笑道：“路清这丫头，跟咱们西风在一块，我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搭。 一个沉闷一个活泼，一个成熟稳重一个心无城府。性子互补，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顾三叔：“怎么就天作之合了？性子差别那么大，是合不来才对！” 顾清华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个单身汉，懂什么？ 顾三叔妥协：“好好好，我不懂，我不言了还不成么？” 路家。 许氏偷偷塞给路清一个白面馒头，那馒头看着是新鲜的，只不过硬邦邦的。 “大娘，这是谁的手艺？” “嘘，这是顾安蒸的，我偷偷给你留的，别让人看见了。”许氏探头探脑四处张望。 虽然，但是，不得不说，顾三叔这手艺……只怕是有点废牙。 路清又庆幸起自己有个好娘来。 她眼眶有些热，“大娘，咱们现在不是逃荒，不怕被人看见。” 许氏偏着脑袋，“臭小子会骂我的！” 路清：“你不好好吃饭，不是该骂的么？” 许氏思索了一下，十分没底气，“该骂。不过，我是他娘！他就不能骂我，否则，我要上官府告他虐待老娘！” 路清一拍脑门，“菩萨哟，我怎么觉着你像后娘啊。” 许氏凑到路清耳旁，神叨叨说：“就是后娘。” “啥玩意？还真是？”路清惊呆了。 对后娘，顾西风都能有那么好的耐心，这么看来，他这个人的确是很不错的样子呢。 “当然是真的，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个秘密。” 许氏又前后左右瞟了好几眼，低声道：“其实，我是你娘。” 路清：“大娘，你怎么能骂人呢？” 骂人？顾西风一边洗碗，一边抬头看向窗外嘀嘀咕咕的两人。 加快了手上动作，他娘不会真的骂路清了吧？ 若是将这姑娘也气走，他真的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不行，这事必须得管管！ 才放下碗，就听许氏对路清说：“叫什么大娘，要叫娘！” 顾西风：…… 算了，女人的事，他还是别插手了。 路清再次无语扶额，她丫的，自己是有多天真？ 竟然真的信了一个疯女人的鬼话！还一本正经地附耳过去听八卦！ 路清气的不行，当然，气的是自己。 许氏自是不知道她的反应是什么意思，反正，在她的思维里，她喜欢路清，就要当她娘。 许氏又拍着胸脯道：“路路清，只要你叫我一声娘，我的两个儿子都给你做相公。” 路清捂着胸口，险些喷了一口老血。 这年头，还能一女多夫呢？ 如果是真的话，那——岂不是很美？ 凭她路清的聪明才智，还有如花般的美貌，忽悠几个男人上门应该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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