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忽然一笑,“他若一直在渝中,还有点棘手。可他不放心你,偷偷跟来江南,住在四季春客栈。” 言下之意,宋安桥已在他掌握中。 宋湘儿悔恨不已,呕出一口鲜血。 都怪自己! 安桥说要考科举,光明正大地揭露萧家种种不法之事,是她急于报仇,害了他! 她死一千一万次都赎不了罪。 宋湘儿的痛苦,极大地取悦了萧翊。 好整以暇地掸了掸衣摆,笑道:“他能活多久,取决于你能让本部堂高兴多久。” 府中美人多不胜数,他不是非得要宋湘儿。 但他享受这种恨他又杀不了他,还得取悦他的感觉。 宋老弟泉下有知,大概想撕了他。 那就更爽快了。 宋湘儿僵硬着直起上半身,慢慢向他爬去。 只要安桥能活,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萧翊并不催促,含笑等着。 忽觉烛光一闪,卧房里多了一个人。 “来人,抓刺客!” 萧翊边喊边跃上千工拔步大床,那里有一个暗道,供他紧急状况下使用。 但他按下床头的机关,床榻却纹丝未动。 守在室外的暗卫,也没有进来护主。 七杀:“别叫啦,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扶起宋湘儿,柔声安慰道,“你受苦了,别怕。” 萧翊沉声道,“你是何人?” 他没有太过惊慌。 遭遇刺客立刻逃跑、呼叫暗卫,是他早已定下的方案。 但这并不代表他弱。 事实上,他已达儒师之境,且武技高超,能在万军丛中从容而过。 眼前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娇弱纤细,耐不住他一掌。 七杀:“我是刺客呀,你不是知道么?” 不想再跟他说话,吟道:“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随着她念出第一个字,萧翊就发现自己醉了。 到了最后的“年”字,他已醉得四肢酸软,动弹不得。 他为自己加持的“粉身碎骨浑不怕”、“我义凛然,鬼魅皆惊”,没有起到半点作用。 这情形,由不得他不慌,大着舌头道,“你,你要什么,我,我都可以给你,放,放过我!” 七杀不理他,找到柄装饰用的金刀递给宋湘儿,鼓励道:“去罢,做你想做的。” 宋湘儿神情恍惚,“这刀钝。” 怎会有这么好的事儿,她是不是在做梦?! 七杀:“慢慢来,我们有一晚上的时间。” 宋湘儿:“我堂弟还在萧家手里。” 七杀:“没事儿,我会救他。” 宋湘儿死寂的眼中忽然有了光彩。 纵然是做梦,她也要爽这一回! 提着刀走向萧翊。 萧翊大骇,“你,你不要,不要过来!” 宋湘儿发出低沉的笑声。 接下来的画面不可描述。 这柄刀没有开锋,真的很钝,宋湘儿足足用了两个时辰,才把萧翊杀死。 001:“啊,凶残,实在太凶残了!本系统都不太敢看呢。” 七杀:“如果你不是看得津津有味,这话会更有说服力。”
1635 大儒师(20) “不,不要,不要!” 宋安桥猛然从恶梦中醒来,再也睡不着,起身倒了杯凉茶压压惊。 他梦到堂姐一身是血,悲伤地向他伸出手。 千万不要出事啊! 他已经跟总督府负责采买的二管家成了“朋友”,很快就能打探到堂姐的消息。 娘说过,梦是反的! 堂姐肯定平安! 就在这时,窗户忽然开了。 宋湘儿一身是血的从窗外跳进来。 和他梦里一模一样。 “砰!” 茶杯掉在地上,砸得粉碎。 宋安桥抹了把脸,喃喃道:“我还在做梦!对,这还是梦!” 自言自语着返回床上,闭眼入睡。 “让恩人见笑了,我这堂弟从小就有点呆。” 嗯? 堂姐在跟谁说话? 一个女声道,“太机灵了也不好,不稳重。你们快点收拾行李,我送你们出城。” 堂姐信口开河! 谁呆了? 哪个先生不夸他聪慧! 还有出城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堂姐愿意暂时放下复仇的念头,跟他回渝中了? 可天还没亮,城门未开,想出也出不去。 唉,想那么多干嘛,这是个梦! 油灯被点亮,翻箱倒柜的声音不断响起。 宋安桥不得不睁开眼睛,犹豫半晌,用力掐了把大腿! 疼! 宋湘儿:“醒了就自己收拾,我得换身衣服!” “五姐,原来这不是梦啊!” 宋安桥跳下床,一把抱住宋湘儿! 他已经比宋湘儿还高了,但在宋湘儿眼里还是个孩子,抬手摸摸他的头,微笑道,“不是梦!” 这是个神奇的夜晚。 她有好长一段时间,也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宋安桥偷看七杀,悄声道:“五姐,这位姐姐是?” 灯光昏暗,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觉得她如月色一般皎洁。 “我们宋家的恩人,郑巍!” 宋湘儿拉着宋安桥,想要磕头拜谢。 七杀搀住他们,“无须如此。我本就想杀萧翊,帮你们只是顺便。” “......你说什么,杀萧翊?!” 宋安桥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宋湘儿推他一把,“出去再和你细说,快收拾!” 虽然宋安桥心里有无数疑问,但也看得出事态紧急,不是追问的时候,赶紧整理行装。 只用了半刻钟,两人就告诉七杀可以出发了。 “好!” 七杀拉住他们的手腕,忽然又放开,转头看向城东。 好强的儒家之力! 宋湘儿担心地道,“怎么了?” 七杀:“没什么。” 略一沉吟,道:“我不能亲自送你们出城了,你们自己飞出去。” 宋湘儿:“......不会飞。” 宋安桥:“呵呵,我也不会。” 这位姐姐真是诙谐。 他们姐弟俩若有飞的本事,早就报仇雪恨了,还等得到今日? 七杀:“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她刚念完,宋安桥就感觉身体变得很轻,肩上似乎多了一双翅膀。 ......黄鹂? 他更愿意做鸿雁! 下一瞬,姐弟俩被七杀抛到空中,快速往城外飞去。 尖叫声发出之前,宋湘儿一把捂住自己的嘴。 七杀又为他们加持了一句,“从今把定春风笑,且作人间长寿仙!” 能不能真的长寿,她没有把握。 但让他们短时间内平安顺遂,还是可以做到的。 宋湘儿也说了,只要能出城,他们就能平安逃走。 十年前尚是孩童都能逃到渝中,就说明这姐弟俩并非无能之辈,没道理长大了反而不行。 七杀帮得了一时,却没想过帮他们一世。 每个人都得自立。 她一个修道之人,都觉得儒家之力十分奇妙。 古往今来,华夏涌现了大量闪耀星河、灿烂时空的大思想家,留下无数璀璨的文明晶华,并以文字的形式代代相传。 儒家最兴盛的时期是春秋战国,百家争鸣中断层式胜出,但各大学派并未被摒弃,而是慢慢融入了儒家。 再加上后来的诗词歌赋,儒家涵盖了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衣食住行、风花雪月,都能找到相应的描述,且还在不断产出。 换言之,物质层面、精神层面都被儒家包揽了。 这也就意味着,只要能与那些文字共鸣,能做的事儿就很多很多。 像是上天为儒家弟子开了无数金手指。 例如此时,七杀不费什么力,就能让从未修炼过的宋家姐弟飞上天空,还能为他们加持祝福。 这究竟是如何实现的? 七杀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很好奇,真的很好奇。 但眼下没空思考问题。 “再见,祝你们好运!” 七杀向远去的宋家姐弟挥挥手,跃往城东。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萧家大宅就在那个方向。 她要去看看,有如此强横之力的人是谁。 若也姓萧,她便也顺手杀了,以免萧家不乱。
1636 大儒师(21) 须臾,七杀潜入萧家大宅。 穿墙过堂,飞檐走壁,落到一处小院的屋顶上。 院外还有侍卫巡逻,但他们根本察觉不到这小院被结界笼罩。 七杀都懒得去想,这结界是哪句诗词或哪句圣人之言造就的,因为太多。 001叫道:“呀,熟人!” 院里站着三位老者,东边那位身着紫衣,极为壮硕。 南边那位黑色长袍,头发胡子全都白了,清瘦矍铄,面上似乎带着霜雪之色。 西边那位文士打扮,身量中等,正是白天见过的裴沧海。 看样子,他们正在恶斗。 确切的说,是黑袍老者在与裴沧海相斗,紫衣老者像是吃瓜群众。 七杀有些激动。 竟能看到儒家高手决斗,真是意外之喜,不枉今晚出来这一趟。 黑袍老者喝道:“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弓弦声不知从何处而起,嗖嗖嗖响个不停。 漫天箭矢被具象化出来,凌厉地射向裴沧海。 裴沧海一挥袖,扬声道:“君子不器,大道无方!” 七杀还没理清他以这一句应对是什么逻辑,就见所有箭矢化为飞花,轻柔地飘散。 001:“笨!君子不器,是说君子不能像器具一样只有一种用途,应该适应环境,任何情况下都发挥自己的作用。大道无方,是说大道没有固定的形态。重点在于变化!” 七杀:“......你好聪明哦!” 001洋洋得意,“哈哈,你才知道?千万别嫉妒本系统,崇拜倒是可以有!” 它不能理解,但它会照本宣科。 七杀:“虽是晚上,也别做梦。” 这次小智障说对了,关键确实在于变化。 可她也相信,如果是由她来施展,压根做不到将对手的杀招化为无形。 裴老太爷真厉害。 儒家之力也真厉害。 修炼虽然玄奥,勉强能用科学解释,儒家之力却和科学半点不沾边,违背了各种定律,极度不科学! 001:“......你一个剑修,说人儒家不科学?” 宿主大人的感慨,它真的没办法感同身受。 她怕是不知道,她自己的存在才有多么的不科学! 七杀:“安静。” 院中,裴沧海又跟黑袍老者过了两招,不分胜负。 但他的目标似乎不是黑袍老者,而是紫衣老者。 “身轻一鸟过,枪急万人呼!” 一柄长枪破空而来,杀向紫衣老者。 紫衣老者仓皇退了几步,无力招架。 眼见长枪就要刺入他胸腹,却被黑袍老者挡住,“一刀两段,未称宗师!” 长枪断为两截,化为虚无。 两人又开始你来我往地过招。 好似打牌,你出对三,我出对五。 我出对七,你出对十,都遵循着规则,绝不抢着出牌。 001:“......好斯文哦!” 跟他们一比,宿主大人显得很粗鲁。 七杀:“你懂什么!” 她算是看出来了,裴沧海和黑袍老者并非敌对关系,可能还是老朋友,因而都很有风度,也未生死相搏。 果然,久攻不下,裴沧海烦了,恼怒道:“老白,你为何非要拦着我杀萧冬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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