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桑与季语白成了婚,就是季家人。他们期望还未出世的孙女,但也不愿损害宫玉桑性命。 季国公跑上前擦了滴眼泪,握住痛的发抖宫玉桑手:“别怕,父亲在这里。” 宫玉桑感激的反握住季国公的手,冷汗与眼泪一起留下来,这一刻他感受到久违的亲情温暖。 季语白心如乱麻,宫玉桑为何以后生不了,是否是因为她的缘故,她已经无暇顾忌。 她喜欢孩子,但也想宫玉桑能活下来。她左边是悬崖,右边是火海,都无法选择。紧紧咬住舌尖,钝痛传来,她艰难对着君后很不客气道:“闲杂人等出去,接生郎、刘太医、青竹、红竹准备接生。” 君后愤恨的甩脸走了出去。 接着她转头对着床上的宫玉桑,眼中无限杀气,道:“所有人听着,我只说一次,保大!!!谁干违抗我的命令,定斩不饶!” “是,摄政王。” 宫玉桑看着季语白,眼睛明亮起来像突然有一束光照了进去,眼中盛满了阳光,驱开了笼罩的阴霾:“鱼鱼,能原谅我吗?”他卑鄙的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祈求。 季语白喉咙被紧紧掐住,缓了好一会,柔声说:“只要你平安诞下孩儿,这次我便原谅你吧!” - 太阳升起降落一轮回,天空的层层乌云遮盖住了阳光。 季语白与季国公站在门外,房门中间放了了巨大屏风,屏风外站着七八位太医,而屏风内宫玉桑正在生产。 “啊!”宫玉桑发出凄厉的一声痛呼,声音虚而弱,仿佛能随时咽气。 季语白心一下子被搅碎了。 接生郎:“殿下,您别叫唤,一叫就没劲了!” 比季语白更着急的是季国公,在房外来回快速踱步,跟陀螺似的:“这都一天了。” 季语白本就焦虑,季国公不停在眼前晃让她不安的心更焦虑,她冲着里面刘太医道:“刘太医,怎么还没生出来。” 刘太医跟几个太医研究方法,急的不行道:“早说了是难产,能生出来还叫难产吗?” 季语白想要冲进去看看,白灵从旁边拉住她的手:“产房血污,不适合女子进入。” 季国公心里也烦,转来转去瞪季语白一眼,说道:“你啥也不懂,进去干嘛!老实待着。” 您自己不也在紧张焦躁的来回走,好意思说我!季语白腹诽。 一个接生郎满手是血的冲出来,哭起来:“孩子卡在里面里实在是出来,殿下耗光了力气,实在没劲了!这可怎么办呐?” “这可怎么办呐?” 刘太医道:“再喂一碗人参汤,吊住气。” “刚喂了,喂不进去!” 另一个接生郎面容失色跑出来:“殿下···殿下!昏死过去了!!!” 季语白头仿佛被什么敲了一个闷棍,她也不顾白灵阻拦,跑到接生郎身边:“快把他喊醒来。” 男子生产与鬼门关只隔了一根线,稍有不甚就越过线了。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站在悬崖边上,随时可能坠落万丈悬崖,粉身碎骨。 不想宫玉桑死! 接生郎吓哭了:“喊了,醒醒不来。” 她拎着接生郎后领子:“掐人中了吗?” “掐了!” 刘太医嘴唇哆嗦:“能从···产道将孩子掏出来吗?” 接生郎被季语白吓得魂都丢了,颤抖着道:“殿下难难难难产,产道打打打不开,手手手伸不进去。” “两个都救不回了···”刘太医往后一个踉跄,摔倒在椅子上,一下子束手无策了,遇到最坏了结果了,一尸两命。她转头看向季语白与季国公,眼中的意味不明而喻:“臣尽···尽力了。” 君后眼前一黑,昏倒了过去,被宫奴送走去寝殿休息。 季语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这算什么?孩子没了,宫玉桑没了! 脑海冒出很多画面,初见面时的惊艳,相处时的温柔解意,撒娇的,狡黠的,吃醋的,所有的画面如走马观花在眼前一一浮现,应接不暇。 她摸上心脏,那里猛烈抽搐,痛快将她劈开了。 季语白腿脚无力,扶住了身旁的一张桌子,目光如电,扫过众人,大声吼道:“你们快想办法呀?” 太医们和接生郎被季语白所吓,纷纷软倒在地上求饶:“请摄政王责罚。” 谁也没说不能救,但意思表达很充分。 房间内压抑而死寂。 季语白紧紧捂住心脏,好痛,口中喃喃道:“不能死!” 季父从屏风后出来,面容哀伤,抱住失魂落魄的季语白:“鱼鱼,别伤心。你还有父亲。” 青竹和红竹抱头哭了起来,房间里的悲伤浓郁的快将人溺毙。 季语白颓然靠站着,大口喘着气,脑中白茫茫一片,像是覆盖了千年的积雪。忽然一道灵光闪过,她抬起头,从季父怀中脱离,面色冷如寒冰对着所有人道:“刘太医留下,其他人出去。” 太医们相互掺扶着出门,季国公想拦季语白怕她乱来,季父忙拉住季国公的手,让她不要说话。 待所有人退去,季语白走到屏风内,宫玉桑气息虚弱,进气多出气少,床上流了满床的鲜红与羊水,腥味刺鼻,有的血迹经过一天的时间已经结痂,又有新鲜的血迹覆盖。 心痛到极致的时候,反而麻木了。 她找来针线,接着抽出身上一把锋利的匕首,放到开水里面烫过,揭开宫玉桑的里衣,浑圆的肚子露出来。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间。 刘太医不知道季语白要做什么,吓得声音都变调了:“摄政王,您···您···做什么!” 季语白转头眼刀杀过去如地狱修罗,刘太医吓得往后跌坐,闭了嘴。季语白手在宫玉桑肚皮上触碰,肚腹里的一只小手隔着肚皮贴上来,仿佛是在向母亲无声求救:母亲,救救我。 “别怕。”季语白心中一柔,眼泪落了下来。她忙擦去眼泪,匕首尖对着肚腹的下方,紧紧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 眼神一次比一次镇静。 她温柔说:“母亲,来救你和父亲,相信我!” 匕首入肉,鲜红从伤口喷出来,再次染红血迹。她目光如鹰,手探入子宫,迅速掏出胎儿和胎盘,交给瘫坐在地上的刘太医。最后拿起绣花针,将带血的伤口迅速缝合起来。 她从小练武,使刀用针的手法极端的稳,超出了平日一百倍的水平。 “这能成吗?”刘太医惊得魂都飞了。 “不知道。”季语白手指封住最后一点伤口缝合。 这么一件事,仿佛耗费她生平所有力气,针与匕首坠落地面,她瘫靠在椅子上,久久不能醒神,仿佛死了过去。 “呜啊!”背后一声婴儿啼哭,响彻整个皇宫,乌云散开,金色阳光如金粉撒了下来。 - 孩子出生后,平阳公夫妇两人将孩子直接抱回了平阳公府。而宫玉桑则意料中的昏迷不醒,时好时坏,青竹红竹衣不解带的照看,季语白虽公务繁忙,一日也要去个一趟,晚间回平阳公府看孩子。 小不点早产两个月,季父担心夭亡,请了三个大夫常驻家中。也不知是不是刘太医医术高超的缘故,小不点除了小点,并无其他问题。 她红红的皮肤,皱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没有父母半点影子,丑的人神共愤。季语白说出这个想法后,被季国公追出几座院子的打。 季语白坐在御书房,听张少卿汇报:“宗人府那边同意将年宴的时间推迟到正月十五。” “好。”她说话沉稳淡然。 张少卿又道:“可这群人贪得无厌,竟说,时间延长了,钱又不够了--” 这时,白灵跌跌撞撞跑过来:“殿下····殿下····” 季语白猛地站起来,脸色大变:“殿下怎么了?” 白灵缓口气:“殿下·醒·来了!”唤您过去呢。 季语白心中激荡,手指颤抖笔杆落下,砸出一个墨团,她从书桌上一跃而起,朝着惠和苑飞身而去。 张少卿在身后追着大问:“宗人府的钱批不批呀?” “批!”空中尚留余音,而季语白已经不见踪影。
第58章 ◎真心话◎ 季语白从御书房一路疾驰跑到惠和苑, 她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看,什么都没听, 路过的地方跪了一群又一群的人。 “摄政王千岁千千岁。” 她踏着一波又一波的山呼来到惠和苑门口,一头埋了进去。 再没有任何迟疑! 红竹正含着笑给宫玉桑喂药,青竹站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奴才去府里看了女公子,小小只好可爱。” “她的眼睛、眉毛像您,脸型像摄政王。” “奴才抱了一下她,滑滑的嫩嫩的像条小泥鳅。” 吱呀,推开门。 青竹的话音中断, 看向门口。 光线从季语白背后覆盖,正面投在阴影里,看不清楚表情。 宫玉桑半躺在床上,消瘦而苍白, 病恹恹的, 如同重病未愈。他听到门口声音, 头转过去。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交汇, 千言万语堵在口中,反而什么也不说了,相视一笑。 季语白大步迈上前,紧紧搂住瘦弱的宫玉桑,像是抱住了失而复得的宝贝,心中激荡,眼中洇出水雾, 什么话也没说。 红竹将药碗放在一旁, 拉住青竹躬身行礼离开, 贴心的关上了门。 也不知抱了多久, 宫玉桑伏在季语白的怀中开了口,他有很多话想说,可临到口中,只说了一句:“谢谢你。” 真正的感谢反而朴实无华,没有那么多词藻堆砌。 “说这些干什么。”季语白放开宫玉桑,想将他放平在床上:“我给你喂药吧,等会药该冷了。” 宫玉桑紧紧抱住季语白的腰,不愿松手,祈求道:“我许久没有抱过你了。”他的声音出现了哭腔,两人之前闹的那场,令宫玉桑害怕极了,惶恐极了。 如今季语白再次出现,他生怕这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梦境。 又怕一松手,季语白就没了,自己再次落入那个凄冷的境地。 君后骂他他已麻木,但季语白若不在乎他了,比拿千把刀子一刀刀割他肉还难受百倍。 季语白余光看了眼桌上的药碗,那里袅袅冒着热气。这寒冬腊月,房中放了炉火,但还是担心着凉。季语白搂着宫玉桑进入被窝,给他掖好被子。 听着宫玉桑说话。 他剖开心里话:“我君父是个自私刻薄的人,他对外一张面孔,对内又是一张面孔。” 季语白不明白宫玉桑为何要说这些话,想到,可能是当日生产时候,君后想保小而不保大的那事伤了他的心,她道:“你还坐着月子,好生休息着吧。这些事别想了。”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94 首页 上一页 53 54 55 56 57 5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