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挥了挥手,“给影郡王做泥人是老朽的荣幸,若是影郡王执意要给,就一铜板吧。” 顾安眨眨眼,“大爷认得我?” “银面在脸,风华绝代,身旁还跟着九王爷,何人不识您?” 顾安谦虚地挥了挥手,莫名被夸的有点脸红,从怀里拿了一个银锭就放在了老大爷的铺上,“大爷收着吧,”拉着身旁的男人就走了。 小顾城看着一手一根糖人,嗷的一口就咬下了小猪的小脑袋,惊奇地看着手中没有了脑袋的小猪,被自己逗得咯咯咯直笑。 如果如今的铁隼队的人看到这一幕会惊呆的,那叱咤铁隼院,流血流汗都不哭还爱追着人单挑的小魔头,这时候才像个稚儿。 这时候的白元衡已经送陆挽歌出了君京,马车里传来了一声女子娇媚的声音,“白公子这是要跟着本郡主回周吗?” 白元衡背上背着大刀,紧跟在马车后面,“本座忧心郡主路上遇到危险,一路护送你回周,”如果忽略他那眼尾毫不掩饰的暴戾,这话说得会更可信一些。 马车里的陆挽歌变了变脸,目光逐渐阴沉,乐生跪在了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地上,不敢起身,方才他看到了地上音生的衣服,音生的下场他已经知道了。 陆挽歌摸了摸腹部依旧在渗血的腹部,手向前一探,方才还纤细白皙的手瞬间化成了一片黑雾,包裹住了跪在了脚下的乐生。 乐生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只剩下了一堆衣物,陆挽歌这才倚靠着马车边,呼出一口浊气,身上的伤口也愈合了。 半躺了下来,手指拨弄着手指,一会儿那是青葱削指,一会就变成了黑雾般的手指,反复把玩,唇边噙着一丝笑意,眉间的红痣仿佛活了一般,波光流转。 回到了王府的三人,蝶儿带着小顾城下去洗漱了,顾安和君临川来到了书房。 “相公,我方才隐隐约约有些记忆,那音生婢女是凭空消失了,”顾安一路上都在想着这件事,她这次失控有了一丁点的记忆,但是不多,抓不住。 君临川颔首,“我看到地上那衣物了,你可看清她是怎么没的?”一进后院,那粉色空荡荡的衣服就在陆挽歌身边的地上了。 顾安闭上了眼,靠在了椅背上,开始全力回想,可是饶她怎么想也只有一个片段,看到了黑雾。 “有黑雾,好像是黑雾没了,音生就不见了,”顾安睁开眼说道。 “黑雾?可是陆挽歌身上的?”君临川皱了皱眉。 顾安的手在眉心轻点,“应该是,除了她还有谁,好像看到她袖子里出来的,像一只手,就没其他印象了。” 君临川没有说话,手在案桌上轻点,过了会才道,“或许陆挽歌用活人来采补呢?她先前就应该受过伤了,你可有发现,她后来被我伤到的地方血色并非是鲜红色。” 本是倚靠在靠椅上的顾安神色一凛,坐直了起来,“不错,她那肩头应该是被我伤过,有一个匕首刺破的破洞,可是那露出来的皮肤竟是完好的,并未看到伤口。” 二人对视一眼,“陆挽歌不是人,难怪我在莲河村杀了她,她可以死而复活。” 突然顾安猛地站了起来,“不好,我大师兄,”立马就要冲出去书房,去找白元衡。 君临川一把拉住了急哄哄的人,“别急,不用去,你让小小去盯着就可以了,你大师兄是故意要去送的,你看不出来吗?” 顾安一愣,对啊,她的蛊是教父教的,大师兄也是国师的弟子,“对,师傅一定也教了师兄。” 有一个问题君临川早就想问了,“你与白元衡是如何相认的,你不是在梦中拜师学艺的吗?怎么会与白元衡同门。” 顾安被问得一梗,老老实实地说道,“白国师就是我们的师傅,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梦里,但是确实是国师,是白渊,就连那手心的红痣都一样。” 君临川没有多问,点了点头,世间巧合众多,且白渊属实不能用常人的眼光来看,亦神亦人,亦人亦魔,从哪里来,要去哪里,也没人知道。 “你那戒指?” 顾安拉着君临川的手,摸上了那透明的戒指,“是了空方丈,让我用自己的血滴在了紫戒上,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原来如此,我方才看到你的紫气缭绕在戒指上,仿佛在吸收,同时你眼中的紫气在减少,”君临川点了点头,方才他看的很明显。 顾安嘻嘻一笑,宝贝地拍了拍手上的紫戒,教父给的果然都是宝贝,起身打开了书房的窗户,右手成环放在了唇边,放出了一声尖哨。 顾小小从后院飞了过来,落在了窗口上,啾啾叫着,歪着小脑袋看着面前的少年。 顾安摸了摸顾小小的小脑袋,“小小,去看着大师兄,如果有什么变动危险立马通知我。” 顾小小伸出翅膀拍了拍顾安地小手,啾啾回了声,便振翅高飞,不过一瞬便看不到了。 “可要进宫?”顾安看向了身后的男人,君临川点点头,“我进宫便可。” “好,我去洗洗,那陆挽歌身上太味了,”顾安就要往外走,突然脚步滞住了,拉着袖摆的一抹血迹就凑到了鼻尖轻嗅。 君临川看着面前变了脸色的顾安问道,“怎么了?” 顾安的手在那抹血迹轻擦,“这是陆挽歌的血,在莲河村的时候,那血液带有一丝清香,而这次,是没有味道的。” 第83章 字怀珩,阿珩 “那血可有问题?你看得出来吗?”君临川走到了顾安的身边。 顾安摇了摇头,“不知道,明日出发去丽县吧?” “我随你一同去,”君临川上前牵住了顾安的小手。 顾安抬头看着身边的眉眼中皆是温柔的男子,笑着点头,“好,明日一早便出发。” 翌日。 君临川依旧早早便起了,马上要离京,太多事情需要提前部署,等他部署完事情,顾安也起身了。 推开书房的门,一名黄衣少女正在微抬胳膊,接住了一朵飘落的落花。 蛋黄色的衣袖随着动作略微滑落,露出了泛着珍珠光泽般的皓腕,听到身后的推门声,少女转了个身,笑吟吟地看着屋里走出的男人。 一支银簪斜斜地插在了发髻上,乌发如漆,肤光胜雪,柳眉弯弯,眉眼间又带着三分英气。 双眸含笑,清澈透亮,眸中仿佛泛着一泓清泉,挺秀的琼鼻下是微微勾起的粉唇。 仿佛是许久不曾见过少女模样的顾安一般,君临川傻傻地愣在了书房门口,手还维持着推门的姿势。 顾安俏眉一挑,“相公,可以出发了吗?” 君临川仿佛才回身一般,“嗯?啊,可以出发了,”两个人是以夫妻的身份出发的,也不打算掩饰身份。 马车从外面看起来不过普普通通富贵人家通用的马车款式,比较大型的马车,当顾安撩起帘子进去的时候,属实惊呆了。 说一句极尽奢华不足为过,雕花梨木桌,皮毛一体的靠垫,就连马车底上都铺上了一层薄毯,马车靠后还有一排推拉柜放行李和干粮。 昨晚已经和小顾城告别过了,遂二人也不去叫醒还在睡梦中的小顾城,吩咐了蝶儿好生照顾便出发了。 顾安靠在了软硬适当的马车上,踢掉了鞋子,盘着腿靠着,怀里抱着一个抱枕,看着坐在了桌子对面的男人。 男人黑发以一紫金冠束起,一身水墨色暗纹锦袍,腰间一根蓝色金线腰带。 英挺剑眉下,是一双细长但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的唇微翘,棱角分明的轮廓。 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正摆弄着香炉,抬手将香炉扣上了马车车窗壁上。 “看什么?”男人弯腰又将对面少女的鞋子摆好放在了下方的暗格中,马车上铺了软毯,是可以不用穿鞋的。 少女抱着抱枕,眉眼轻弯,杏眼弯成了月牙状,唇边的浅梨涡若隐若现,“相公,我在想你可有字?” “有,怀珩。” 顾安小脑袋往前凑了凑,将抱枕放在了桌上,小脑袋抵在了抱枕上,伸出手扣了扣男人放在桌上的手,被一把握住。 “那我可以叫相公阿珩吗?” 一声阿珩,君临川心底一颤,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少女,薄唇噙着一抹笑意,“好。” “阿珩,你说我们在丽县会有发现吗?“顾安伸出了一根手指,抠了抠那人的手心,引得那手一颤,觉得好玩,又恶趣味地去抠。 君临川微微施力,握了握手里作乱的手,“会的,如果没有,就当我们出来游山玩水罢。” “我有一种预感,我们在丽县会有发现,不知道为什么,”顾安小脸贴着抱枕,樱唇被压成了一个小圈。 “陆挽歌的国礼你可看过了?”君临川突然想起了这事。 趴着的少女杏眼一睁,忙坐了起来,对哦,从怀里掏了掏,拿出了陆挽歌送的小匣子,里面只是一块铁牌,上面画着一朵莲花。 顾安将莲花铁牌拿了起来,翻转着看了看,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为什么送一块铁牌。 君临川看到那铁牌脸色微变,“让我看看,”接过了顾安递来的铁牌,摩擦着上面的莲花,“这应该是你母亲的物件。” 顾安脸色大变,“怎么会是我阿娘的?” 君临川指着那铁牌上的莲花,“这里有些缺口,是你娘亲特有的雕刻,寻常人学不来,也刻不出这样的莲花,况且这不是寻常的铁,名血铁,世间罕见,万年难得一块,你母亲就有一块,你母亲实名叫凤昭莲。” “凤昭莲,”顾安囔囔重复道,这就是她这一世阿娘的名字吗。“她在哪里?她在周国吗?” 君临川将莲花铁牌还给了顾安,顾安紧紧握着那铁牌,“周国圣女,他日我定登门拜访。” “未必,你娘亲应该是被族人带走的可能性比较大,或许是为了救她,只是这铁牌不知为何会落入周国圣女手中。” 顾安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将铁牌小心地收好,“我会找到阿娘的。” 君临川探身,摸了摸面前少女的脸,“嗯,我陪你找。” 顾安点点头,阿娘等我,我会找到你的,会带你回去,和阿爹哥哥们团聚。 午餐是用的干粮,太阳西下,暗一驾着马车到了一处林中,顾安掀开车帘一看,心里有些跃跃欲试,前世熟悉的露营环境。 “阿珩,今夜便宿在此地,明日再赶路吧,”顾安拉了拉靠着马车闭目养神的某男。 “暗一,就在这扎营吧,”君临川冲马车外已经停住驱车的暗一道。 “是,属下去热一下干粮,”说着暗一就跳下了马车,就要去准备。 “诶,等等,暗一,”顾安喊住了就要去拿干粮的暗一,暗一疑惑的回头看向了马车上的人,“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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