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去年他爸爸才摔了一次。”姜芝芝也觉得太倒霉了,“回头让他去拜拜菩萨。” “师父,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一点慰问礼金?”程冬冬说着摸出钱包,拿出一千块往里面塞。 “也给我放一点。”姜芝芝也往里面塞了点钱,“希望能帮到他。” 白苏没有阻拦,继续开着车,开了一个半小时才抵达何信所在的医院,到医院后立即去了何信爸爸所在的重症监护室。 几天不见的何信双眼红肿,眼睑下一片漆黑,嘴巴不瞒胡渣,整个人看上去特别憔悴。 何信看到白苏几个时,眼睛一下红了,鼻尖发酸“小师姐,你怎么来了?” 程冬冬上前揽住他的肩膀:“你一直说没事,师父担心得很。” “小师姐。”小师姐已经帮他们家很多了,何信不想再麻烦小师姐,所以就没多说,但他没想到小师姐还会亲自过来。 “别想那么多。”白苏拍了拍何信的肩膀,然后又看向重症监护室里的何信爸爸,本就沧桑的脸如今更是惨白,瞧着生气极弱。 白苏隔着玻璃看了看监护仪器,数据好像还好,“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颈椎断了,还伤到了骨髓,手还有知觉,但脚没有,医生可能是压迫到了神经,至于会不会瘫痪得过些天再看,还说了许多,但我听不太懂……”何信简单的说了说,“小师姐,我爸年纪太大了,伤得严重,医生说可能不太好恢复,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白苏点点头,“只要人活着就好。” “是啊,后期如果实在……可以请师父帮忙针灸,兴许还是能恢复,你别太担心。”程冬冬几人也安慰何信,“咱们师父厉害着呢。” 何信抬手擦了擦红彤彤的眼眶,压着哭腔,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好,“谢谢小师姐,你现在能帮我爸看一下吗?” “可以。”白苏今天过来本也是想帮忙看一看情况的。 她找来了医生,医生也是知道白苏的名头,答应放她进去了,但要求她帮他和妻子两人调下脾胃。 白苏说行,然后先进入重症监护室帮何信爸爸把脉,脉象浮而洪数,浮大中空,按之如葱管,车祸后严重伤阴、伤津液,同时督脉瘀阻严重,有瘫痪之相。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得治,白苏直接取出金针帮何信爸爸针灸了几针,几针过后何信爸爸脸色大有好转。 等她出来后,白苏给何信爸爸开了一副药,让何信回头抓了给他喝,“你有空可以给他针灸督脉上的几个穴位,过两天应该就能出监护室。” 何信之前就想了,可是他不太敢,现在小师姐让他做,他就敢去了,“好。” “你妈妈呢?”白苏又问道。 “在病房,我奶奶照顾着她。”何信暂时将这里交给医生,领着白苏他们又去了病房区域,病房区吵吵闹闹的,听着就人很多。 白苏看向病房里,住的是大病房,有八张床,何信妈妈住在靠墙角的一张床,床边椅子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后背佝偻的老太太,那是何信的奶奶。 “小白医生。”何信奶奶看到白苏她们进来,立即起身打招呼,“你们来啦,快坐快坐。” 白苏嗯了一声,将带来的营养品、水果等放到桌上,“早该过来的,但前些天一直忙得很晚,晚上又不好再进来探望了。” “小白医生,你们医馆那么忙,还抽空来看我们,已经很有心了。”床上手骨折了的何信妈妈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一这只手骨折了,完全起不来。 “妈你别乱动。”何信担忧的上前按住母亲,又小心将床摇起来,让母亲斜斜的靠在上面。 何信妈妈抬起没骨折的一只手擦了擦泪盈盈的眼睛,“小白医生,何信为了照顾我们,都没办法回医馆去帮忙,等我能下床了,我就让他回去帮忙。” “不着急,你们先好好养伤。”白苏看何信妈妈手和脚都打着石膏的,情况比何信说的严重一点,她上前帮她摸了摸脉,脉象弦数,明显瘀阻、气血不畅,另外还伴有肠胃肠胃不适、下焦湿寒严重等女人常见病症。 白苏抬眸看了眼何信妈妈憔悴的脸色,头发发白,瞧着十分苍老,完全不似五十来岁的人,反而像六十多。 “气血亏虚,经脉瘀阻不畅,先针灸一下吧,回头再喝点药活血化瘀、暖宫散寒、温气补肝。”白苏说着取针给何信妈妈针灸了肿胀的手腕和双腿,下针行气后,何信妈妈便觉得摔断的地方没那么疼了。 “回头你帮你妈妈早晚扎一次,能消肿快一些,药也要跟着一起吃。”白苏说着还将带来得一罐自制止疼贴递给何信,“知道怎么用哈?” “知道。”何信接过药膏,闻着里面浓浓的药味儿,眼睛又变得湿漉漉的了,“谢谢小师姐。” “和我别客气。”白苏重新看向何信妈妈,心底轻轻叹了口气,一个三轮车怎么还会撞出这么严重的问题?她左右看了两眼,“撞你们的车主来过吗?后续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何信妈妈慌张的张了张嘴,但被何信拦住了,“还没,等处理完了再告诉小师姐。” 白苏没注意到这一幕,只是应了一声好:“你这里有事记得打电话,别不好意思开口。”白苏知道何信老实本分,很多时候怕给她添麻烦,总是沉默不说。 何信轻轻点头,“小师姐,我带你们去医生办公室。” 白苏点点头,跟着他去了医生办公室帮医生看诊,何信父母的主治医生和妻子都是医务工作者,加班熬夜是常事,再加上经常手术错过饭点儿,所以都有不同程度的胃病。 白苏给医生把了脉,细数脉,胃阴亏虚,津液缺失,导致脾部缺乏濡润,再加上饮食不规律,胃肠气机更加不畅,所以以养阴益胃为主。 而他的妻子,自述还有恶心想吐情况,白苏给她把了脉,脉象弦滑,滑如算珠,颇为强劲,她随后讶异的挑了挑眉,“胃病不算严重。” “白医生,我怎么了?很严重吗?”医生妻子有些担忧,不会是胃癌了吧?她待会儿找消化科医生给自己加班看一下? “不严重,你怀孕了。”白苏看脉象应该有一个多月了。 “怀孕了?”医生妻子怔了下,“我没什么感觉啊。” “白医生,真的吗?”旁边的医生估计也是初为人父,很是开心的询问道。 白苏笑着嗯了一声,“日子还浅,过些天就能查出来了。” 她顿了顿,没再给她开药,“你胃病不严重,平时一有不舒服就吃东西,好好养养就好。” 办公室其他医生和病人瞧着白苏的本事,忍不住也过来凑凑热闹,“白医生,能帮我们看一下吗?” “可以。”白苏想着医生可以帮忙多照顾何信的家人,所以帮剩下的几个医生都一一看了一遍,一个因为熬夜肾亏脱发严重,一个久站双腿静脉曲张,一个因为吃褪黑素没用而失眠的神经衰弱。 还有一个年纪很大的病人,他拄着拐杖走到白苏跟前:“白医生,我骨质疏松吃点什么药比较好?” 老人大概七十来岁,患有比较严重的骨质疏松,他是来找医生商量做手术的事情的。 一般骨质疏松都吃高蛋白的食物,同时还要坚持补充钙和维生素,一声也是这样给老人治疗的,但效果不好,老是腰背酸痛、周身酸疼,上下走路都有点困难,所以想做手术缓解一些。 白苏没想到老人会当着他主治医师的面问她,她看向旁边的医生,这不好吧。 “白医生,你帮他看看吧,他骨密度检测很低,已经骨折过两次,艰难恢复后又摔倒了,但这次好在摔在柔软的沙土里,没有骨折。”医生对老人的情况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将坏死的骨头换掉和做脊椎微创手术。 按理说是不允许这样的,但医生知道无论什么手术对老人都是一种伤害,如果白苏能治,老人也能减轻一点痛苦,一切都是为了病人吧。 白苏觉得医生心胸挺宽广的,确认没问题后帮老人把了把脉,骨质疏松在中医里称为骨瘘或是骨痹,这个病也多和年纪大、气虚虚弱、肾精盛衰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肾为先天之本,主骨、生髓。肾气不足,肾精亏虚,骨失其养,自然脆弱无力,白苏看他脉象,沉弱无力,舌淡胖,舌苔白滑,脾运化失和,导致肾虚血瘀,肾肝同源,因此脾肝肾都十分亏虚,从而导致了骨质疏松。① “这个病都是年龄病,全治好不太可能,不过可以调理一下补益肝脾肾,活血化瘀,减少疼痛。”白苏顿了顿,“最好还配以针灸,你明天有时间去白氏医馆吧,那边可以针灸。” 老人连忙记下地址,“那我明天去。” 白苏点点头,本想给他开药方的,迟疑片刻后说道:“那明天来医馆时我再给你开药,药房里的药都是野生药材,效果会好一些。” 老人忙道谢,“我明天就让我儿子送我过去。” 白苏笑了笑,然后看了眼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起身准备离开:“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小师姐,我送你下去。”何信忙说道。 “不用,回去照看你母亲吧,有事和我打电话。”白苏没让他送,直接和程冬冬他们一起下楼走了。 何信望着小师姐的背影,直到看不见后才回病房,进病房前揉了揉红彤彤的眼睛,“奶奶,妈,我回来了。” “小白医生走了?”何信妈妈期期艾艾的望着空荡荡的门口,但没有看到人,有一点失落,不过想想白医生那么忙,能来看她们已经很好了。 何信妈妈抿了抿干得起皮的嘴唇,又问儿子:“小信,你和小白医生说了吗?她怎么说?” 何信闷着头回:“我没说。” “小师姐已经帮我们家很多了,我不想再麻烦小师姐。” “而且本来也是你们自己撞上去的,我们自己不想办法赔就好了。” 何信妈妈耷拉着脑袋,如丧考妣,“可车主要十万,我们家哪有那么钱赔啊。” 何信烦躁的抓了抓脑袋,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也不知道车是不是真的那么贵,他只知道不能再给小师姐添麻烦了。 白苏从医院出来,和程冬冬他们在路边随意吃了一碗小面,吃饱后便开车回小镇,回到小镇已经晚上十一点,小镇幽静漆黑,只有零星几盏路灯亮着光, “你们几个早点休息。”一身疲惫的白苏沿着昏暗的巷道走回家,然后直接往后自己住的后院走去,一进后院便看到屋里灯火通明一片。 她正疑惑做饭阿姨回家休息怎么没关灯,结果一进屋便看到刚沐浴过后的檀越斜斜的倚坐在沙发上,睡衣微微敞开,隐约露出了几块漂亮的腹肌。
第107章 室内灯光昏暗, 灯光影影绰绰的勾勒出檀越腰腹间的流利线条,也太勾引人了,白苏一眼不眨地瞧着他若隐若现的结实腹肌, 抿了抿嘴唇, 师兄去年还瘦得厉害, 今年怎么就有腹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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