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英和翠芳也走到穗穗身边来。 “乐宝,你大庚叔说的对,我们都在,爹不会让任何人为难你!”常英语气坚定,声音洪亮。 他不只是说给穗穗听,也是说给族长他们听。 穗穗感激的看着亲人们,但并未以有他们为自己站脚而自恃,只规规矩矩的对族长道:“族长,他们既请了您来这里,那您可知吕志伟之事的全貌了?” 族长点头,“我知道!” 他怒眼斜向吕志伟,“这小子不知好歹,做出这等不知礼数之事!” “常乐宝,你放心,我绝不会偏袒于他,这件事,只要你说怎么办,我就让他怎么去办,一定帮你出了这口气!” “只是……,这孩子也属实还年轻,又是村里唯一的秀才,还得请你帮他把病治好啊!” 穗穗平淡的笑了声:“族长,您既然知事情全貌,应该晓得并非我不救他,实在他信不过我呐!” 族长斜眼看向吕志伟。
第222章 稀客登门 吕志伟忙向穗穗鞠躬,并痛哭道:“医师,志伟真的知错了,对您的医术,我真是深信不疑的!” 说罢,他很自觉的面向院内众人,一边打自己耳光,一边给穗穗赔礼道歉,“我吕志伟有眼无珠,错骂济世良医……” 吕志伟的爹娘听着那清脆的打脸声,如同痛在自己心里,双双过来哭求穗穗。 穗穗没理他们,待吕志伟认错三遍,才终于开口:“族长,前几日我病了几天,今日并未痊愈,听不得吵嚷之声。” “那……”族长看向吕志伟,满是犹豫。 穗穗勉为其难道:“既要看病,那就趁早吧,看完我也好早些休息。” 吕六安两口子喜出望外。 他媳妇连忙去拉住还在打耳光的吕志伟,心疼的揉着他的脸,“儿子啊,常乐答应救你了,别打了,疼死娘了!” 吕志伟这才停下来,转过身来,恭敬的道:“医师,可是真的?” 穗穗点头,接着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既然要我治病,有两件事可得提前说好,你们要是答应,我就治,不答应,就请自便。” 这时候吕志伟哪里还忌讳什么条件,激动道:“您只管说就是,什么事我都答应!” 吕六安倒是心存疑虑的悄悄拉了拉他。 穗穗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直言道:“你在我这里治病,不管吃什么药,用什么办法,都须听我的,不可再去问别人,这是其一。” 吕志伟点头:“这是自然,一事不二主,我只听您的。” 穗穗接着说:“其二,我这里诊金概不赊账,我说个数,你们心里有个底,要治好这病,至少须五十两银子,你们确定要治的话,就先准备好银两,因为哪怕少喝一付药,都会前功尽弃。” 现在这年头,五十两对普通农户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 穗穗以为吕志伟爹娘会为难,不料他们竟满口答应,而且还立马从怀里掏出二十两来。 “常乐宝,银子我们早准备好了,这二十两是定金,你先收下,我儿子,就全指望你了!”吕六安沉声道。 穗穗把银子推了回去,“我这里不收定金,抓多少药才收多少钱,我只是提前告诉你们早准备好。” 吕志伟道:“医师放心,只要我能活着,什么都听您的,银子也不是问题。” 穗穗略略点头,不动声色的看向他们一家山口。 族长笑道:“好啊,志伟留下来好好看病吧,我们就先走了!” 吕志伟作揖道:“多谢族长和长老们!” 穗穗也在旁作礼。 族长摆了摆手,招呼大庚和乡邻们一块离开。 常英和翠芳终于松了口气。 吕六安两口子有意和他们套近乎,主动唠家常。 翠芳是识得大体的,请他们在院中就座,端来茶水。 穗穗给吕志伟把脉,症况都如她所料,治疗自是手到擒来,扎针、开药,一切行云流水。 次日,陆之前提着礼品,一大早就来找穗穗了。 自从上次他装病被凌霄拆穿后,这些年,这还是头一次登门。 穗穗很有些意外,“师兄今日怎么得空来了?”
第223章 脉案 陆子谦打趣道:“听师妹此话,是不欢迎师兄来了?” “哪里,哪里!”穗穗忙请他进,招呼惠雪上茶。 惠雪应了声,在她眼里,把除了凌霄以外,其他有意靠近穗穗的任何男性,都当作不速之客。 尤其这个陆子谦,眼底透着对主子的钦慕,这次上门绝不简单。 惠雪想归想,但礼数还是周到的,很快就端了热茶和果子来。 “师妹还是这么客气。”陆子谦笑了声,忽而看着穗穗,语重心长道:“许久未见,师妹憔悴了,平日可别只顾着忙,要顾好己身啊。” 穗穗微微颔首,“多谢师兄挂怀,不过是这几日偶感风寒,不要紧的。” 陆子谦摇头,“师妹,你还是跟师兄生分啊,这些天的事,我都听说了,酆将军……” 他欲言又止,最后叹道:“本来你病后我就该来看望的,只是怕你误会,所以至今才敢登门。” “师兄何出此言。”穗穗不去接他的话,只道:“你我师兄妹之间,本是同门手足,会有什么误会呢?” 陆子谦微微一怔,见她脸色如常,才自嘲的笑道:“师妹说的是,愚兄多虑了。” 穗穗微微一笑,沉静的喝茶,静候他下文。 陆子谦接着说:“不瞒师妹说,愚兄今日前来,即是看望你和伯父伯母,也是有事请教!” 穗穗放下茶杯,从容道:“师兄所指,可是吕志伟之病况?” 陆子谦神情诧异,肯定的点头,“师妹料事如神!” “并非我料事如神。”穗穗道:“那日,此人开罪于我,大骂我是庸医,但又被我说中症况,气恼而走,我料想他在认识到病情严峻后,第一个就会去找你,因为你是我的师兄。” 陆子谦点头:“的确如此,他就是在开罪于你的那天傍晚来找的我,我说治不了,他后又辗转去了城中,必定是寻医无果,才又想发设法来求你。” “我听说,你收治他了?”陆子谦问道。 “收了!穗穗微笑道。 “传言果然不虚。”陆子谦郑重的起身,双手作揖。 穗穗连忙起身拉住他,“师兄,好好说着话,你这是作甚?” 陆子谦很是恭谦:“师妹,吕志伟此病奇特,这几日,我把师父他老人家生前手札,以前古书都翻了个遍,也未找到相似案例,师妹若不吝赐教,劳请点拨愚兄一二。” 穗穗忙道:“就为这事,师兄犯不着这样庄重,你在此稍等片刻,我去拿他的脉案来。” 说罢,她就抬步去了药堂那边。 陆子谦颇有感触的看着她的背影,脉案记载着医师对病号症况的具体剖析,以及用药几何,医者也是忌讳同行的,若非十分信任之人,绝不会轻易拿来与人相看。 想到这,他胸中泛起涟漪,师妹对他,是毫不设防的信任啊! 穗穗很快就拿着脉案返回,从望闻问切,以及用药几个方面,一一做出具体的分析。 陆子谦听得极为专注,时不时提出疑问和意见。 惠雪听他们说话越谈越投机,心里暗暗着急。
第224章 痛心难抑? 穗穗许久未与人讨论过医术,这番切磋,倒让她找回了些兴奋,好似在现代时,和同事共同斟酌,有时,甚至会因为一味药的去留,或克重多少,各论其理,争得脸红脖子粗。 也似师父在世时,一起研讨的感觉。 总之,穗穗是很喜这种因为热爱而钻研、较真的氛围。 惠雪看在眼里,为自家主公急在心里,重重的咳了几声。 这终于引起了穗穗的注意,“小雪,怎么忽然干咳了,来,我给你看看,吃了药就好的快。” “啊?”惠雪连忙摆手,“主子,我没事。” 说罢,她福灵心至,指向正在院里砍木头的老实人阿宽,“主子,我没事,您倒是可以给阿宽看看,刚才我去柴房倒水的时候,看到他甩手……” “没错,他最近经常甩手,因为……上次劈柴的时候,不小心崴伤了手腕,兼之前几天下水插秧,受了湿寒!” “哎呀!”惠雪越说越像那么回事,脸上尽是着急,“主子,这病可不好,奴婢看很多人就是年轻的时候不注意,得了风湿,老了就成受罪了,您得帮他早些治啊!” 穗穗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朝院中喊道:“阿宽!” 阿宽疑惑的回头,放下手里的斧头,起身,“主子,您叫我?” 穗穗点头,“快进来,刚才小雪说,你上次劈柴崴伤了手腕,可是真的?” 惠雪明目张胆的用内力给阿精传音:“阿宽哥,你先应下主子就是了,回头我再跟你解释。” 阿精一脸憨像,懵懂的朝穗穗点头,“主子,小伤而已,不劳您挂心。” 穗穗皱眉道:“还说是小伤,早知你受伤,我就不会让你下水插秧了,那柴别砍了,去叫阿精来,你去药堂那边等我,一会我给你看看。” 阿宽看了眼惠雪,应道:“诶,多谢主子!” 陆子谦早就看懂了惠雪的逐客之意,宽和的起身告辞,“师妹天赋异禀,难怪师父生前如此看重,今日,子谦受教了!” 穗穗亦起身道:“师兄言重了,我们只是共同探讨,医术是治病救人的天职,这些疑难杂症,也只有让更多的医师知道,对天下百姓们来说,就更好、更便利。” 陆子谦目光深邃的看着穗穗,感慨道:“师妹之胸怀,不亚于男子!” 穗穗只是淡然一笑,送他至院外。 惠雪心事重重,“主子,我看这陆师兄,对您有别的意思.....” 穗穗不等她话说完,就轻叩了下她的小脑袋,“不可胡说,这是我师兄,我看出来了,你今日待客虽礼数周到,但脸上有好几次不耐烦,可是不想待在这乡下受罪了?” 话尾语气略重,似是警告。 惠雪连忙请罪:“主子,奴婢不受罪,只要跟着您,奴婢就是死也心甘情愿!” 穗穗看着这丫头,有意吓她一吓,沉着脸问责道:“那你为何对人家摆脸子,就算心里不喜欢,人家毕竟是登门客,礼节还是要有的。” “是!”小雪脸上委委屈屈,“奴婢……奴婢就是觉得他故意跟您套近乎,主公的讣告发得满城都是,他现在跑来,无非就是想趁虚而入……” “你还这样胡说!”穗穗的语气更重几分。 惠雪从未听主子说过重话,连忙保证道:“主子别生气,奴婢不说就是了,以后也绝不再犯,主子千万别赶走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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