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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微鼓起腮帮子轻嚼眼里尽是满足的模样，江裔想到了一个字。 乖。 苒苒看着很乖，当然也仅限这种时候。 他下意识地去戳了戳苏苒的脸，是软的，正要多动一下，苏苒捏住了他的指尖。 “江博士，您现在还是戴罪之身呢，不许碰。” “之后给你赔礼，苒苒会喜欢的。”江裔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不客气地坐在了她的床上，语气中带着笃定。 苏苒见他面色如常，没看出什么异样。 “话可别太满了，我要是不满意，你就去阁楼吹风。” “好。” 风是不可能吹的，他半夜再跑回来也是一样的。 江裔一眼看见了苏苒电脑上的东西，是一家公司，这家公司他知道，一家新兴的产业，突然杀进市场，但不作为，赚了一大笔钱后就跟销声匿迹了一样，好似只是为了有个名号罢了，后续再没出来，也不参加任何的商业活动。 不知道的还以为它倒闭了，若不是看见它招牌上还写着运营两个字。 原来是苒苒的，想到很久前他拿到的那张卡，说是让他帮忙，但苒苒却再未问过，而他也没提，仿佛都忘了这回事。 现在的苏苒没什么避讳，任由江裔瞧着，开个公司只是个靶子，为的就是吸引那些研究人员过来，至于后续，她也不在乎能不能赚钱。 又是无声的信任，要比之前更上一层了，江裔心领神会。 苏苒将电脑往床上一放，她拿起奶茶，看向江裔： “去小实验室。” 江裔并不意外她知道，尽管一楼的那间房他近期很少打开过，以苒苒的能力，或许是能知道的，毕竟只需要攻破系统就能查到，加之，他也没怎么隐藏，被发现也不为过。 他不用多说，弯腰将人抱起下楼。 一楼实验室的正中央摆放着的就是那天困着苏苒的冰棺。 江裔将她放了进去，缓缓开口解释：“宋雨专门命人打造的，但应该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哥哥的，只是恰好让苒苒用上了。” 这副特制的冰棺本是要做成床，但宋雨临时改成了棺木，因为材料特殊，就算是再凶猛的人鱼被关上了也会被困住一段时间，之前他不太明白，现在或许知道了原因，原来是为了关苒苒。 苏苒躺在里面试了试，确实挺舒服，要比床上好受点。 “没有鱼珠人鱼难以行动，对人类世界很难适应，尤其是鱼尾过于脆弱，时间过长会折寿，躺在冰棺里不会让鱼尾难受。” 苏苒点点头，鱼尾常常冒出来，哪怕是在柔软的被子里也会觉得难受，但她都是吃了化形丹后立刻睡觉，大半夜的冒出来也没有影响。 江裔穿上了那套无菌的白大褂，手上戴上了手套，他取出了针管，又拿出了一套仪器。 穿上白大褂的江裔有点博士的样了，苏苒趴在了冰棺的边缘，看着他。 “苒苒。” 他忽然轻唤一声，苏苒抬头，江裔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轻轻撬开了她的唇齿，探了进去，苏苒觉得手腕有些凉紧接着是一疼，她反射性地要伸缩，手被江裔摁住动弹不得。 苏苒往旁边看时，江裔迅速拿开了针管，小心地帮她处理了伤口，手上多了一管血。 “做个体检，先忍忍。”他的声音很轻柔：“我不清楚你这些天是怎么忍的，但过量的服用某些物质对身体不太好。” 他能猜到，苒苒可以化形必然是用了某些东西，辅助类的东西，总归不能长久。 罢了，他的错，但凡当时细心或是耐心点或许能知道苒苒的身份，不知多少次与真相擦肩而过，比如家里每天要用一吨的水，想来是苒苒大晚上用的，这种事江裔自然不会说出口，他现在还是个戴罪的。 苏苒往后靠了靠：“你在担心？” “嗯。” “江博士，我这么聪明还不至于被骗。” 江裔想起那些资料，被海妖骗结果上岸就被捕。 “确实聪明。” 这些消息对江裔来说不难查到，至于海里的，和某些生物交流几句就知道了，海底有只人鱼被骗的消息都传遍了，他无需去猜都知道是谁。 苏苒：…… 她有理由怀疑这句话是讽刺，她听出来了敷衍。 在江裔做完所有体检项目后，苏苒说出了来这的目的： “制作长生药的过程必须进行活体实验对吗？” 江裔手一顿，见她神色严肃，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没有否认：“是。” 这种药非一般，活体是必须的。 “那，活体的存活率是多大？” “不确定。” 苏苒心沉了沉，这个世界目前只有江裔能制成特制药，连他都需要活体，还不能保证存活率，意味着必须牺牲掉一条人鱼的命。 原主没有被江裔实验，却被宋雨的人切割成了无数块，而长生药需要活体，那江裔上一世也用了人鱼活体？ 苏苒下意识地握紧了冰棺的边缘处，某种东西被发明或是制作出来，特定的牺牲是必要的，尤其是推进某种文明进步时。 但她不想，也没有这个打算去牺牲任何人鱼，要么是任务完成之后让出这具复制体，要么是进行位面的记忆回溯了，有退路，苏苒心情好了些。 “没有过。”看出了苏苒的那点心思，江裔解释：“我从未拿人鱼做过活体实验，也不会动这种心思。不确定存活率是因为没有动过手。” 苏苒眉心一蹙，她信江裔的话，若是江裔未曾做过人鱼实验，那上一世的长生药并不是取自人鱼，是了，特效药是反派发明的，可原主落入的却是宋雨手中，而剧情的介绍是原主是长生药研制成功的实验品。 所以，这一切和原主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干系，她不是什么为了奉献世界而被推出去的，她就是被位面直接抛弃的。 若是没有可以去捋清这些，都不会发现剧情的漏洞。 第184章：单纯人鱼vs病态博士（39） 比起被直接当成无用的废物抛弃，苏苒更愿意原主是为了推进某项文明进程牺牲后被埋没，而不是被直接推出去， 想通这一切后，她脸色冷然，眼中带着些难以平息的怒气。 主角意志高于一切就是这个位面的准则，她现在倒是很想见一见天道了，等找个时间，她一定要好好地交流交流。 天道：有点冷。 “真没有过，我可以发誓。”以为苏苒不信，江裔再次开口，他没有拿别人当活体的爱好。 苏苒握住了他贴在太阳穴上的手，温软的嗓音落下：“我一向相信江博士。” 江裔唇角勾起，能看出他的心情很不错。 手机响了一下，是宋雨发来的消息，江裔唇角的笑冷了下来，眼中带着些嘲讽。 现在见面，足以证明宋雨很急。 苏苒拿着他的手机，笑地不怀好意：“要去？” “自然，有件事想要确认。”江裔握着苏苒的手回复了那条消息。 而恰好苏苒也收到了博闻的消息，她和江裔相互对视一眼，募地笑了。 * “苒苒。”博闻要比之前瘦了一圈，他脸色苍白，眼底还带着些血丝，两颊都陷下去了些，颧骨要比之前清晰了些，眼窝深陷，像是经历了场大难，平日的阳光不再见。 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出了两个字。 “想说什么？”苏苒平静地问他，其实不用问了，那只海妖已经告诉他了，而博闻选择了宋雨。 “对不起，我替她道歉，苒苒，对不起。”博闻一声又一声的道歉，他不知道的，不知道宋雨会故意让海妖去骗苒苒，现在知道了，他却无能为力，除了道歉和补偿，他什么都给不了。 “宋宋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太爱他了，这句话博闻说不出口，他连声线都在颤抖，他不知道能做什么，可离开宋雨，他也做不到，宋雨需要他。 他一直都清楚，宋雨她很偏执，她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让他觉得有些压抑，可他作为男朋友愿意宠着，但他没想到宋雨为了能独占自己会去伤害苒苒，他对曾经想宠着的妹妹只剩下了愧疚。 对博闻的决定苏苒不感觉失望，她从一开始便没有对博闻有任何的期待。 “博闻，从一开始你的女朋友就设计我上岸，和海妖做交易，派人追捕，这些你是真的不知还是在装宋雨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住处，为什么知道你会出现在那？这些奇怪的点你难道一个都没发现吗？” 人鱼很敏锐，怎么会发现不了周围有人在，宋雨的人会避开，但他们常跟着苏苒，只要博闻有心，他只需要稍稍查探就会知道那群人是冲着她来的。 真的发现不了吗？博闻双唇都在抖，他发现了的，但他不相信，所以不去面对，苒苒每次安全的出现都会给他很大的心理安慰，让他能给自己更大的心理暗示去逃避。 “够了。”博闻大声地呵止了她：“够了，苒苒。宋宋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她会改的，会的。” 最后两个字连他都不太确定。 “苒苒，你回海里好不好？”博闻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卡：“这是我赚的钱，我会买很多东西，把海里布置地和这里一样，会常去看你的，有我在宋宋一定动不了你的。” 他红着眼半弯着腰恳求着，这很自私，博闻知道，可他没办法了，这是唯一的两全的办法。 苏苒心中只觉得有些悲戚，她面容平静：“博闻，你食言了。” 不是什么大声地嘶吼，怒骂他，也不是讽刺他，只是淡淡的一句 ‘博闻，你食言了。’ 是，他食言了，他在父母去世时发誓会用一生去守护妹妹，绝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可他食言了，这句话要比任何一句话都有冲击力。 博闻启唇，喉咙发涩，像是卡住了银针，一针一针地刺在了喉咙里，硌地生疼，他宁愿苒苒发脾气地大骂他自私，这样他还能好受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平静。 他连道歉都说不出来了。 “以后别来找我，博闻，你没有妹妹了。” 你的妹妹死在了你最爱的宋雨的手里，她再也不会回来了，而你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原谅。 博闻踉跄了一步，他眼底有震惊和伤心，眼眶发烫，紧咬着唇，死死地看着苏苒，企图从她的表情中发现点破绽。 都没有，他没有妹妹了。 不，不会的，苒苒就是生气了，他能哄回来的，回家后就能哄好的。 他挪着步子跑过去拽住了苏苒的手：“苒苒，回海里好不好？哥哥求求你，回海里，回家，你在这里会出事的。” 宋雨是不会放过苒苒的，他要保护妹妹。 苏苒用力地将手从他手里抽出，脸上带了几丝不耐烦和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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