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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次如果能获得她半点怜惜，已经值了，只是一点点，他知足，苒苒当时或许是带着不耐和厌烦来的，没有谁会想见他这样的人，是他的错，应该找个远点的地方，他又做错了。 第480章：病娇千金vs谦和钢琴家（45） 慕泊言握着瓷瓶，眼中的神色愈发柔和，心中的苦涩唯独他自己知道。 自遇到苒苒后，他好像就一步错步步错，从来没对过，连选择死去都给苒苒带来了麻烦，他确实挺没用的，这一生都荒唐至极，没有爱她的资格，伤她让她厌烦，失败到这种地步，应该只有他一人了。 他不想的，不是要以此来逼苒苒，慕泊言那股窒息感再次袭来，他生平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的无用，也恨自己的自私，恨自己没有考虑好，又让苒苒生气了。 慕泊言拖着身子出门，他拿着手机一字一句的道歉，结尾落下了‘谢谢’两字， 他带着那条缎带，还有已经被他一点点修复了的玻璃瓶子，上面的裂痕好似现在的他们，哪怕复原了也已经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疤痕，心揪在了一起，他小心的收好，驱车前往了五台寺。 这里荒无人烟，山脚下，从这往上看，台阶超过了千数，刚刚好。 他记得苒苒说过的，想要赔罪就一步一叩首跪满一千个台阶才算是有诚意，那是对乔晔说的话，如今来看，他比乔晔也好不到哪里去，跪满了一千个台阶就等于有诚意了。 慕泊言捧着那条断成两截的缎带，小心的系好，置于心口处，与已经修复了的瓶子一起，他毫不犹豫的跪下，望着高处的寺庙，一步一叩首…… 我佛在上，不求私欲，惟愿赎罪。 鲜少人踏足的台阶布上青苔，他的膝盖处沾满了混合着青色的泥泞，一跪一拜，心中一遍遍的道歉，身体的乏力抑制了他的速度，他抓着台阶，本就未好的伤口崩开，手指被水泥地板磨破，双手被裹上了一层污渍，饶是如此，向来洁癖的他却不在意。 他用力的磕头，鲜血直流，到达三分之一的阶梯时，他已耗费了半数的力气，换好的衬衣被血红色浸染，汗与血相融，早已分不清，慕泊言咬着牙一步步的跪完。 只要坚持到山顶就好了，他要将相同的许愿瓶求回来，被厌恶，不想见他都没关系，曾经做过的，他要一一的还清，哪怕是用尽一辈子，也是他该做的。 半山腰雾气弥漫，深山里，哪怕是此刻的天气也能感受到寒意，被浓雾挡住了些视线，他竟有些看不清前方的方向。 亲手敲断自己的傲骨，将尊严践踏在地上，慕泊言从未想过会有今天，他会因一人沦陷，为她而活，一句话便能定他的生死，想用尽一切去爱她。 如若他知道，如若他早一点明白，最坏的结果也不会是今日。 寸寸相思，渗入骨髓。 高达几千阶的五台寺山路，无人知道，曾被奉于神台之上的人成了无信仰却是最虔诚的信徒，对虚无的神明声声的祷告，卑微祈求，企图赎清犯下的罪孽。 到达第五百二十阶和而后的第一千三百一十四时，一路没有停顿的慕泊言此刻停了下来，他抚着胸口，无声的诉说了无尽的情意。 总长两千六百个台阶的五台寺，拨开云雾，古旧充满年代感的木质牌子呈现在眼前，他已然狼狈不堪，慕泊言耗尽最后一点力气起身，步子踉跄，没了支撑，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脑袋撞击在了石柱上。 剧烈的撞击让他一阵眩晕，手紧紧的护着许愿瓶和缎带，他滚了一圈才没让东西落地碎掉，脑子一片空白，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浑身的血汗混合，疲倦席卷着他，慕泊言跪坐起来，一步步的爬向了寺门口。 木门咿呀咿呀的响着，古旧的质感，只差一点，就在手要碰到门时却又失力的垂下，他接着爬过去，脑袋一下一下的撞击着，木门打开，惊动了寺内的几个僧人。 空旷的寺庙，看着荒凉，显然是少人踏足的地方，披着僧衣的老和尚匆匆赶来，寺内进来一个人都算是有人气。 厢房内，慕泊言拒绝疗伤，他将护在怀里的满是痕迹的玻璃瓶掏出，里面还剩了点没有洒完的颜料，他存的很好，与那天一样的量，可他找不到颜料制成的方法，无论配了多少次都不成功。 或许是连天都在提醒他，失去了的就不会再回来，就算愿意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回不来。 “请问你们还有没有这样的许愿瓶？” 昏暗的灯光下，彩色的颜料格外好看，哪怕是装在满是痕迹的玻璃瓶中。 住持还没见过这么犟的，硬是不肯上药也不肯被送去医院，这样遍体鳞伤跪上寺庙的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眼中的执拗令人心惊。 住持与小僧们对视，确认过后肯定道：“先生，我们这从未有过这种瓶子，你应该是找错地方了。” 从未有过，找错了地方。 不可能的，他听的很清楚，不会记错，慕泊言撑坐起来，语气中含着祈求：“请你们再好好看看，或许是太久了就忘了。” 他高举着瓶子，说出的话自己都觉得可笑，明明已经确认了却想从绝望中找出一丁点新的希望。 住持认真看看，诚恳道：“我们这确实没有过，先生或许是走错地方了。” 五台寺人烟少，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就几人，他们守在这多年了，也不会向来往这的人推销什么东西，自然是记的清清楚楚。 慕泊言拂开了小僧的手，一步一步的出去，望着‘五台寺’的牌子，他唇角勾起露出了笑，那笑中满是讽刺和苍凉。 他往已是昏暗的天空看了一眼，房内放着的是一座神佛塑身，他只觉得浑身冰冷，血液冻结，好似坠入了深渊，被抛弃的彻彻底底，再无人能救他。 他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连赎罪都不行。 高山之上的神明普度众生，半点都不愿施舍予他，是在警告他还是惩罚。 若是罚他认，他愿承担所犯的错带来的惩戒，愿意毁掉一切去偿还，可无人给他机会，那本要抓住的半点微光也从他的指尖溜走，独留他一人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坠落。 第481章：病娇千金vs谦和钢琴家（46） 寺前的人站着笔直，愣神般的望着天空，与昏暗融为了一体，铺天盖地的黑暗笼罩着他。 慕泊言想笑却笑不出，若活着惹她厌烦便死了也好，可如今地狱也不愿收留他，就连是化作鬼魂守在她身边的机会也没有了，生不能，死不就。 他无路可走，往前是深渊，后是悬崖，绝路中逢不了生，再回首时，他已然已经在鬼谷荒芜尽处，无人救赎。 黑暗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织成密不透风的牢笼，将他永远的禁锢着。 她捧着炙热的喜欢来，被他残忍拒绝，而今他奉上一切情意，也被抛弃的彻底。 天道轮回，他也未曾躲过，悔恨，爱意，一起将他推入更深的绝境，慕泊言握着瓶子的手在抖，眼前模糊不清，泪挡住了视线，他抬手欲擦拭掉，却愈发的多，止不住，一滴滴的砸在了玻璃瓶上，手指湿润，嗓子干涩发疼，心脏的疼伴随一起，要把他折磨至死都不愿消停。 苒苒…… 他在心中都没了喊她名字的勇气，怕在神佛前弄脏了她的名字，控制不住的去想她，也控制不住的想唤她…… 慕泊言不顾劝阻，在僧人前步步入了庙宇内，在蒲团上跪下，捧着他的玻璃瓶和缎带面向神明。 他要求神佛，可求神佛什么，他不清楚，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办了，往前走的每一步都是错的，换来的都是厌恶和唾弃，放弃一切放弃所有都不行。 若什么都不行便让他消失，从这片天地中永远的消失，再也不出现。 住持与僧人道了句‘阿弥陀佛’，见里面的人摇了摇头。 “师傅，咱们不管他吗？” 小僧弥眼中还带着纯真散着对人最大的善意，不解的问道，伤的这样重的人不送去医院怕是情况会加剧，他有些担忧的看了过去，那般的虔诚和执着都要比过他念经的时候了。 住持抚了抚小僧弥的脑袋，叹息了一声，又合掌对着佛祖一拜，感叹道：“万事皆有定数。凡尘俗世多的是痴儿怨女。” 走前，门口放了一个满当当的饭盒和药箱，还有一床厚实的被子，隔壁的厢房也并未上锁。 …… [宿主，你还是不开心吗？女主又被吓晕了，男主现在在酒吧晕着呢，任务快要完成了。] 066晃着脑袋，小手扒拉上去，偷摸摸的把小伊拽了过来，然后悄悄的丢在了竹篮里，它马上钻进了苏苒的怀里，躲着偷偷的笑。 终于到它抱宿主了。 小伊嘴边露出了诡异的笑，小手握的很紧，眼睛朝066扫了过去，但瞬间又恢复原样。 苏苒随手给小伊盖上了被子，摸了摸066的尾巴，没有及时回答它的话，望向了窗外的天空，繁星璀璨，在黑夜中耀眼的刚好，与明月一起。 有人说过，不开心就望天上看看，他会是某颗星星一直陪着她。 没人知道，星际后来的漫天繁星的一部分是陆琤用机器一颗一颗的造出来的，每一颗都标上了记号，就连排列的顺序都是安排好了的，他说怕下次没及时过来，就让星星先陪着她。 ‘总共一千零一颗，苒苒不开心了就数着玩，数完了我就出现了，我总不能笨到花这么长时间都找不到老婆吧？’ 那句玩笑话似乎成真了。 再多的星星也不好看。 苏苒指尖微颤，有搭没搭的抚着066的尾巴，手机上出现的是慕泊言最后发来的消息，她有些心烦的将手机扔在了桌上。 066非常乖巧的不动，脑袋蹭了蹭苏苒的脖子，都是反派的错，其他位面的反派都是恋爱脑，它和宿主躺着赢就好了，这次就不一样了，是个犟种，现在好了，谁都没落着好。 它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的告状，让局长还有老大把这个反派给抓出来浸猪笼，直接碎掉算了，不，它现在就要告状。 它悄悄的给老大发消息：[老大，……（省略上千字）] 系统老大：……一句话的事不必这么曲折，它已经看出那个反派罪孽深重了。 [问问你的宿主有什么喜欢的，我抓两只可爱点的系统送过去给她。] 066炸了，什么叫可爱的系统，它不可爱是吗？它不可爱吗？ 系统老大面无表情：[你最可爱。] [那是。]066小脸上全是骄傲，就差没笑出声，下一秒才想起是让老大做主的。 还没说话，066突然晕了过去。 系统程序与虚空中的系统对视一眼，一脸尊敬，随后懂了。 突然晕过去的066让苏苒侧眸过去，她再要碰时，066被凭空丢进了空间。 半空中忽的出现了一个身影，一块平板，一下就变成了个男生，俊俏可爱，他满脸都是威严，见到苏苒后脸色平和：[066宿主，你好，我是第一代系统，系统之首，你可以称呼我为舒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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