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周亥文,还能有谁。 花翠低眉瞅了眼赵齐明,当着这么多人面她只是弯起眼角笑笑,既没拒绝也没同意。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现在是她的处世之道 至于她到底什么意思,自己猜去吧! 难得队上举办这种活动,周家姐弟俩也听戏来了,周珂然笑着出面打圆场:“马上要开始了,等会儿被挤到后面什么都看不见,我看我们还是先找位置先坐下吧。” 花翠一脸小迷妹样儿:“好呀好呀,珂然姐说得对。” 两人在中间的位置坐下,既然遇上了,虽然心中再不情愿,碍于情面,四个人也只能坐在一起。 花翠原本想挨着周珂然坐,结果周亥文不长眼非要挤在她旁边,硬生生把周珂然挤到边上。 花翠:“……” 造孽。 她现在左边是周亥文,右边是赵齐明,剩她自己挺着腰杆专心致志地盯着舞台。 空地上的舞台都已经搭建完毕,中间吊着一盏大灯,照得夜晚亮如白昼,演员们化好妆换上戏服,先上台的是主持人,敲锣打鼓预告了今晚要演出的节目名字。 专业的戏班子就是不一般,咿咿呀呀在台上唱着,花翠虽然对国粹戏曲了解不多,但也能听出唱得不错。 台下一堆人拍着手叫好,老人居多。 “好听么?”周亥文见花翠捧着脸听得认真,于是微微侧过身靠近问道。 花翠老实回答:“不讨厌就对了,唔,孙玉娇唱得很好听。” 孙玉娇便是台上《拾玉镯》中的旦角。 花翠原本是单纯地想表达她对台上旦角演员的赞美,她和身边小生比起来,明显女旦的唱功更上一层楼。 但,这话落在周亥文耳中,又变了番味道。 他原本就怀疑花翠和周珂然说不清道不明,现在看她不夸别人,独独只夸台上女旦,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无法彻底根除。 “你……”周亥文艰难启齿,怎么都说不出后面的话。 花翠歪头疑惑:“嗯?” “……没事。” “真的?” “嗯。” 但表情怎么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花翠在心里骂了句神经病,扭头继续听她的戏,刚一回头就对上赵齐明黑黝黝看不清情绪的眸子,他不知道盯着她看了多久。 “你这样盯着我,万一吓到我了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诶!” 花翠才意识到因为周边声音吵,她和周亥文说话时为了能听清,两人都凑得很近,姿态看着亲密,她没把周亥文当外人,所以相处时下意识忽略了“避嫌”。 但没关系,花翠会恶人先告状。 “好吧,这次原谅你,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哦。” 赵齐明看着她,半晌才轻轻“嗯”了声。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掌声,大家一边叫好一边开始嚷嚷。 “好!好好!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花翠将注意力重新放到舞台上,原来是这一段戏已经结束,她没看到结局,但无外乎是“最后,王子与公主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倒是赵齐明,他目光落在台上,却低声呢喃了一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难为他能说出这么高级的词。 可惜花翠还是扭头认真地打碎他一颗悸动少男心:“假的。” 赵齐明:“什么?” 花翠摸摸他脑袋:“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比翼鸟和连理枝,都是骗人的。”
第50章 赵齐明无言。 原来都是假的么, 世界上根本没有双宿双飞的比翼鸟,也没有缠绵不分的连理枝。 所有的都只是美好想象…… 他心情突然更加低落。 赵齐明一副被狠狠欺骗感情的样子,花翠好笑地捏捏他耳朵:“怎么突然多愁善感起来了?那只是唐玄宗和杨贵妃的故事, 我们和他们才不一样呢。” 剩下的话花翠没说出口。 当然不一样了, 人家好歹真心爱过, 她和赵齐明之间还不如千年前就be的那对儿呢。 赵齐明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她的话, 闷声说:“我只是希望, 这个世界上的有情人最后都能终成眷属。” “可相爱是很难的呀。” 赵齐明扭头, 目光灼灼地看着花翠。 花翠面不红气不喘:“所以, 我们呢,只要拼命对自己喜欢的人好就够了,爱是付出是原谅是奉献嘛, 只有爱的人快乐了, 我们自己才会快乐,这就叫‘爱人者, 人恒爱之’。” 花翠尽欺负赵齐明没文化:“懂了没?” 赵齐明:“……懂了。” 天,这是什么鬼理论? 周珂然在一旁攥紧拳头竭力忍笑, 花翠的大道理自然没躲过她的耳朵, 这丫头总有本事把歪理邪说掰得头头是道。 瞧, 不仅把赵家小子唬得一愣一愣的,转头一看, 她那整天不可一世的弟弟还不是低着头若有所思。 周珂然在心中叹气:一心一意把自己送上门、不值钱的玩意儿! 戏台上的戏曲唱过半。 台下的人却依旧热情高涨, 不仅没人提前离席, 还都很给面子地时不时爆发出阵阵掌声。 花翠听了会儿便听腻,她嘴巴也没闲过, 李桂芳煮的咸豆子、赵齐明带来的花生米、周珂然分给她的瓜子,还有周亥文口袋里装着的大白兔奶糖。 花翠隔段时间便偷偷摸摸往嘴里塞上一颗。 过了会儿, 她身子歪到一边悄悄去扯赵齐明袖口:“小明哥,我想去茅厕。” 戏台搭在村里空地上,要想上茅房还得走一段路上村口,赵齐明不放心她一个人。 “好,我现在陪你去。”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旁边周亥文虽然不知道花翠要去干什么,但他既然看见了,势必不会再给两人任何单独相处的机会。 因此,他同样起身跟上去。 周围乍然空旷,周珂然:“……” 没走几步,赵齐明便发现身后阴魂不散跟着的周亥文,他眉头紧锁:“你来做什么?” “这路又不是你赵家修的,只有你能走,别人不能走?” 言下之意,用不着他管。 赵齐明懒得多理会他,索性牵着花翠走在最前面,随便周亥文怎么样,他要跟便跟吧。 赵齐明倍感恶心的同时心里又有些宽慰,他自己也见识过周亥文这死皮赖脸的样子,知道有多难缠。 被他缠上,就算......也不是花翠的错。 赵齐明轻轻呼出口气,走到村口后他将手电筒塞给花翠,自己则是在不远处的树下等着。 周亥文身姿挺拔站在另一棵树下。 两人厕神站岗般,目光灼灼仿佛她不是去解决生理需求,而是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花翠顶着巨大压力捏着鼻子钻进茅厕,一只脚刚踏进去,黑黝黝的茅厕里便窜出个人。 花翠吓一跳,她还没吱声呢,那个人反倒先叫唤起来:“谁啊!不知道里面有人吗?臭流氓!” “你才臭流氓!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里面有人!幸好没看到什么,不然我就该去洗眼睛了!”花翠当然不甘示弱,反应过来后立刻梗着脖子怼回去。 “你!”谢章恼得脸红脖子粗,但借着月色和手电筒的光他看清花翠的脸,喉咙里的话顿时怎么都憋不出来。 ......长、长得还怪好看。 他咬咬牙:“我不跟你计较!” “切。”花翠白眼快翻上天了。 “怎么了?”一会儿工夫,赵齐明发现这边动静后赶过来,他先是低声安抚花翠几句,随后蹙眉看向谢章,“你怎么在这里?” 花翠问:“怎么,你们认识?” 谢章同样惊讶:“赵哥,她、她是......” 赵齐明一点头,紧接着向花翠介绍起谢章,谢章是他姐夫周昊的堂弟,两人之前见过几次面。 “原来是嫂子啊......”谢章声音小下去,他自己都没发现心中那一闪而逝的失落。 谢章活了十几年,从来没有服过谁,他谁的话都可以不听,唯独对赵齐明唯命是从。 一年前要不是赵齐明把他从地痞流氓的手里救下,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谢章”这号人物了。 救命之恩重于山,谢章行走在江湖上靠的就是义气,他佩服赵齐明,心里也认定他是自己要追随报答的“大哥”。 “嫂子,真是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没被我吓到吧?都是我的错!”谢章一改之前嘴脸。 花翠:“......” 花翠:“......算了,都是误会。” 花翠一摆手作罢,她不是爱斤斤计较的人,何况都是些不值得计较的小事。 赵齐明却没那么好糊弄,事关花翠,他不管怎么样都要追问到底:“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在这里?” 谢章只好把刚才的情况描述了遍。 他听说五队请了戏班子唱戏,这不也想过来凑热闹,听到一半想去上茅厕,刚提好裤子就看见花翠猫着身子进来。 可不把他吓到了! 谢章想为自己辩解:“哥,我可没欺负嫂子!” “嗯。” 赵齐明没怪任何人而是反思自己,都是他的错,是他考虑不周下意识觉得茅厕里没人。 他只想着守在外面不让人进去,却没料到里面还悄摸藏了一个。 “……”这见鬼的一波三折,花翠捏着鼻子在三个人的注视下走进茅厕,速战速决没一会儿又走出来。 谢章恨不得对她打躬作揖:“赵哥,嫂子好。” 当初赵齐明结婚的时候,谢章恰巧有事没赶上婚礼,只托人随了份子钱,这一直是他心里的遗憾,小弟做得不称职! 今日一见,原来嫂子是这样的人,赵哥可真有福气,如果他有这样的媳妇……呸呸呸! 谢章赶紧摇头,他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他把赵哥放哪里了! 几人重新回到戏台,谢章搬着小板凳过来,他自然不可能挤走赵齐明,因此只能把目标放在周亥文身上。 嫂子身边的位置,正好能和嫂子联络联络感情,弥补初见时的不良印象。 “你干什么!”周亥文被强硬地推开,顿时火气也上来了。 他还没遇到过这么野蛮的人! “什么干什么,你谁啊?位置让让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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