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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工作岗位上，身穿红条格布拉吉的女同志，好奇的扭头看她。 沈云轻将手里的礼品，放到小刘的办公桌上。 无聊的等待着… 五分钟后.. 小刘要到订单信息，从楼上下来。 “沈同志，模型八块钱一个，上次的二十个共计160元，这次你打算做多少个？” 沈云轻解开挎包的扣子，取出钱包开始数钱，递给他400元：“再要30个，跟上次一样，货做好后帮我送到码头。” “行。”小刘从抽屉里，拿出本本登记。 谈完合作，沈云轻瞥他桌上的东西，轻声道：“酒我就不带回去了，等你们厂长回来，麻烦你帮我转交给他。” 小刘抬起头：“好的，我送送您。” “不用，你们忙。” 沈云轻挎着包，身姿窈窕的往门口走。 小刘将桌上的礼品，收进储物柜里放好。 隔着窗户望见女人身影走远… 女同志开始八卦：“刘哥，这位女同志跟穆厂长什么关系呀？” 小刘关好柜子门，桀然一笑：“我也不知道，上次是厂长亲自接待的她，应该是朋友吧。” 烫着时髦卷发的女同志，整理着资料，灿笑道：“带着东西来的，一般都是求人办事，这有什么好猜的。” 俏丽的女同志抿抿嘴：“厂长目前还单身，我还以为她会是厂长对象呢。” 面对同事不切实际的幻想，小刘无奈道：“你这纯属瞎想。” …. 沈云轻启车离开泡沫箱厂，前往市里医院。 那晚她喝了酒，对肚子里这个孩子，总是惶惶不安，担心出现什么问题。 在一楼门诊挂完号。 沈云轻按照护士的指引，上到二楼Ｂ超室走廊里坐着等。 排在她前面的有三名孕妇，月份看着比她大几个月，接近临盆了。 其中一名孕妇的婆婆，凶神恶煞的指着儿媳妇，出言不逊。 “这胎要还是个赔钱货，我回去定让老大跟你离婚。” 女人埋着头一声不吭，捏着衣角的指甲盖泛白。 坐在一旁的两位孕妇，愁苦地说着话。 “我家头胎也是闺女，男人让我来检查一下是不是男孩，如果不是就得趁早做打算。” 计划生育正严谨的年代，现在通行条件只让生一个，要二胎就得先交罚款才准生。 大多数女人怀孕，有条件的都会来医院问医生，查孩子性别考虑去留问题。 坐着排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轮到沈云轻了。 进到里面，她掀起裙子躺在检查床上。 医生拿着仪器在她肚子上摸索，职业问话：“看什么的？” 沈云轻仰起脑袋，眼巴巴望着显示屏，紧张到心急如焚：“孩子健康吗？” “有没有缺胳膊少腿，或者其他问题？” 她这话，让女医生愣了半刻。 她工作了一天，躺在床上检查的孕妇，十个有九个都是问性别，像她这种关心孩子发育情况的，还真是少见。 “都没什么问题，就是孩子有些懒，不愿意动。” 沈云轻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麻烦您帮我多看看。” 医生难得露出笑脸，认真观察着子宫内快满六个月的小家伙。 五分钟过后，宝宝睡醒，手手抓着脐带伸懒腰打哈欠。 沈云轻明显感觉到，孩子的腿踢在肚皮上，细细密密的动静，让她鼻尖不由得酸楚。 二胎不像当初怀顾小寒的时候，四个多月就能感觉到胎动，这胎不光出现的莫名其妙，就连平时沈云轻活动时，它都一点动静没有。 孩子月份大后，它越是安静，当母亲的就越爱胡思乱想。 医生站起身，拉开帘子叫下一位：“指标合格，没任何问题，孩子很健康。” “谢谢大夫。” 沈云轻坐起身下床，整理好衣服，拎着挎包离开。 … 心情愉悦的走出医院。 看到路边有卖雪糕的，沈云轻要了一根，站在停车位置，小口吃着。 她车旁不远处两米的空位，停下一辆黑色吉普车，车头插着两面小红旗，车主身份不简单。 后座车门打开，先行下来一位端庄得体，举止透着高雅气质的中年妇女。 孙露一瘸一拐，被扶下车：“舅妈，我真没事，就是膝盖破了点皮，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书君拧着眉，态度强硬：“破伤风容易感染，还是及时治疗的好，万一以后落下病根，出现潜在危险就晚了。” 看她如此执着，也是为自己好，到都到医院门口了，孙露只好乖乖顺从，不再抗拒。 沈云轻站的位置，挨近医院正方向。 陈书君扶着孙露从她面前过去。 吃完冰棍，找不到垃圾桶，沈云轻观察着周围，趁人看不到，将棍子扔在绿化丛中。 陈书君心头突然一阵收紧，不明情况的停下脚步。 她猛的转过头，找寻着什么东西。 沈云轻拉开车门，躬身坐进驾驶座。 陈书君的视线，刚好捕捉到她的侧颜。 为什么看到这个陌生小姑娘，心里会产生莫名的熟悉感。 小轿车倒出来，逆着方向开。 孙露奇怪的看着她：“舅妈，你怎么了？” 陈书君回过神，恍惚摇头：“没事，走吧。” 她心绪不宁的扶着孙露往医院门口走。 频频不受控制的回过头，望着空荡荡的停车场，心情没由来的感到失落。 刚才那意外的惊鸿一瞥，存在脑海挥之不去。 第385章难搞的客户 回到岛上，天已经黑了。 沈云轻在家属院楼下停好车，拎着包上楼去。 房间里灯光亮着，炒菜的烟火气从窗户中飘荡出来。 顾漠寒抬起锅，将猪肝倒进盘子里，端着出去。 沈云轻推开门进来，聞到香味，肚子应景的咕咕叫。 “回来了。”顾漠寒放下菜，转身进厨房：“洗手吃饭。” 沈云轻放下包：“好。” 她往卫生间走，眼角余光侧头，瞥了一眼婴儿车。 顾小寒手里捏着一坨软软的东西玩，婴儿肥的脸上，笑得合不拢嘴，咿呀咿的叫唤。 三菜一汤摆上桌，顾漠寒手里握着瓷勺，舀着海带豆腐汤。 沈云轻从卫生间出来，拉开椅子坐下。 今晚的主食是白面馒头。 顾漠寒把汤碗放她面前，黑眸观察着她神情，等着她开口问他。 沈云轻喝着汤，淡淡道：“孩子吃了吗？” 顾漠寒握着筷子的手，稍显顿住，侃侃而言：“晚饭之前，我给他做了土豆泥。” 喝完汤，沈云轻夹个馒头拿在手里，察觉到他总是有意无意地会看她。 她啃了一口馒头，不咸不淡地问：“孙青怀孕了，是你的吗？” “不是。”顾漠寒气定神闲，直接脱口而出否认。 沈云轻心头松了口气。 顾漠寒夹了一筷子猪肝，放在她碗里：“纠正贫血的，你多吃点。” 媳妇这段时间，晚上睡觉呼吸总有些气短，吃东西也没什么食欲。 柳大夫说，这是贫血症状，可以多吃点动物肝脏补气血。 傍晚下班，他带着孩子去供销社，预定了未来半个月的猪血肝脏。 他炒得猪肝酸酸辣辣，沈云轻蛮喜欢吃的，胃口大开，一口一块，眼睛瞟他：“孙青孩子是谁的？” 心底的探知欲强烈，她不问出来，总是觉得不得劲。 顾漠寒夹块鸡蛋饼，喂到她嘴边：“周生的呗，从京城回来，我宿舍就是他在住。” 沈云轻张嘴含下鸡蛋饼的动作怔住，腮帮子嚼着东西，情绪波动，犹如蜿蜒曲折的山川。 她思量着说：“那你晚上住在哪？” 顾漠寒嘴角轻扯，眼神怨冲冲，狠狠咬了口馒头：“办公室！” 睡办公室一个多月，他颈椎病都差点睡出来，那段日子，现在想起来依然觉得难熬。 夜深人静，媳妇不在身边，只能对着她的照片打手枪，简直不要太坚苦。 沈云轻看着他的眼神，交织复杂：“很抱歉，我上次打了你。” 他之前的做法太逼真，她差点都被骗过了。 “那是我自作自受。”顾漠寒没把那日雨天，挨她巴掌的事情放在心上。 黑眸凝视她，深情脉脉含着光：“你对我已经非常仁慈了，当时挨了你那两巴掌，老子回到办公室，身心都感到踏实，舒坦，至少你还是在乎我的。” 沈云轻被他逗笑：“你是有受虐倾向吗。” 顾漠寒傲娇的抬起下巴，半眯眼尾，拽得玩世不恭：“除了你，你当谁都能对我随便动手动脚？” “老子只喜欢你扇我的感觉，那跟干你干到高C，一样的爽。” 沈云轻听着他流里流气，不着调的嗓音，浑身打哆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放下筷子，她端起旁边的汤碗，慢悠悠喝汤，闭着耳朵，假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顾漠寒看她不说话，无趣的撇了下嘴，收拾起残羹剩饭，进厨房去。 沈云轻放下碗，起身去卧室。 趁着刚吃饱，还有动力，她多画两张服装设计稿。 最近几个月工作室里的图稿，都是用之前的存稿，生意越来越好，订单接到手软，已经排到年底了。 收益越加可观，开业三四个月以来，除去材料和人力成本，沈云轻尽赚两万多，至今为止发出去的衣服，也就三十五件。 其中乐太太的礼服最贵，光订金她那边就先支付了2000块，等邮件到香江，尾款的三千支票会寄到岛上，只需到人民银行提现到账户上就行。 收拾好厨房，顾漠寒抱着孩子进来。 沈云轻抓着头皮想灵感。 李家千金明年二月份订婚，她想要一件独一无二，突显好身材，不失优雅得体，又不暴露的婚宴礼服。 她好几次打电话到工作室，特别提醒，要好看好看好看，气质一定要大家闺范，不能显臃肿。 而且礼服的颜色，不能是黑色，也不能是俗气的大红大紫，要显华贵典雅，又要清冷脱俗。 要求就很自相矛盾。 本人1米六五的身高，145斤的体重，宽裕的三围，照片上人看着就很富裕丰盈。 沈云轻跟她通过一次电话，明显能感觉出，李家千金是个挑剔难搞的客户。 给孩子换好睡袋，放到婴儿床上。 顾漠寒看她抓耳挠腮的烦躁，走到她身后，大手放在女人双肩上，给她摆正坐姿。 温声询问：“怎么了？” 沈云轻郁闷的抬起头：“我没有灵感，不知道如何下笔。” “慢慢来。”顾漠寒捏着她肩，给她缓解疲劳：“天不早了，去洗漱睡觉，明天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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