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轻懂眼色的没再说话,帮着盛粥。 陈妈端着一碟小咸菜从厨房出来,放到桌上,拉开椅子坐下。 今天的餐桌上,非常安静,只听得见碗筷碰撞,吃东西的悉悉声。 老爷子喝完粥,握着手帕擦嘴,交代陈妈:“中午我带着漠寒出去办事,就不回来吃午饭了。” “好的。”陈妈应下,看了一眼沈云轻:“云轻跟着一块去吗?” 不等顾漠寒和沈云轻开口… 老爷子一口否决:“她不去。” 沈云轻可怜巴巴的抬起头,眨巴着漂亮的桃花眼,惹人怜爱的看男人。 顾漠寒心头一紧,放下筷子,抬手揉揉她发顶,温声细哄:“乖乖跟陈妈在家,想吃点什么,晚上我给你带回来。” “好吧。”沈云轻语气失落,娇滴滴的。 俩人恩爱的场景,老爷子看不惯,严肃着一张脸,厉声喝斥:“都多大的人了,结了婚就要有点成年人的样子,漠寒不可能会永远护着你。” 沈云轻被老爷子吓一跳,怯弱的低下头:“爸,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注意。” 她把小女人的娇憨愚钝,演绎的淋漓尽致。 “爸,云轻还小,怀孕期间性子难免矫气。”顾漠寒心疼小媳妇受气,十分护崽的说:“我比她大那么多,护着她也是应该的。” 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狞眼瞪他:“一个女人如果连家都撑不起来,就算长得再漂亮好看,能生孩子又有什么用,你看看清欢,在任何场合都是表现的落落大方,不失礼貌,哪有一点小家子气,你媳妇平时就该多看看书,跟着人家好好学学处世之道。” 老爷子势利眼起来,真的是口下不留情。 沈云轻当场就不乐意,愤愤不平地怼回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秀之处,我嫁人是享福的,不是来听你说教的,我才不要跟叶同志学,整天打扮的像只花蝴蝶一样行走在男人之间,这有什么好的。” 发完气,她还觉得不痛快,重重把筷子拍到桌子上,推开身后的椅子起身,气冲冲的往楼上跑。 她这性子一下柔弱的不能自理,一下嚣张跋扈的像个没家教的野丫头,把老爷子当场看得一愣一愣的。 愣是过了半分钟,老爷子才反应过来,铁青着脸,对她的没规矩,越加看不上眼:“真是无法无天了,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真以为这是她能撒泼的地方吗。” “生完孩子,你赶紧跟她离婚,这种人留在我们顾家一天,得败坏多少门风。” “爸,你多大岁数的人了,跟她一个小姑娘置什么气呀!” 顾漠寒蹙着眉头,也不管老爷子脸色如何难看,转身去追小女人。 餐桌上,陈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不知所措。 老爷子今儿是咋的了,怎么会对云轻这么大的意见? 她实在是,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顾精年这次是,真真切切的在儿子身上,感受到了什么叫被冷落后的无可奈何。 心头一窝子的火,气的他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陈妈赶忙为他倒杯热茶,递到手边,劝他消消气:“老爷子,漠寒媳妇年纪还小,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以后当了母亲就好了。” 话里处处都在数落沈云轻的错,实际上是在让老爷子要大度。 顾精年刚想开口反驳两句,突然想到陈妈也是乡下农村来的,便把话咽了回去。 ….. 楼上卧室,沈云轻悠闲自在的坐在床尾,剥香蕉吃。 顾漠寒横躺在她身后的床上,手里拿着本工程技术书在看,想起老爷子刚刚吃鳖的表情,嘴角不失控的勾起,邪魅一笑:“你刚刚演的还挺真的,我差点就被你给骗到了。” “我可不是演的。”沈云轻张嘴咬下一大口香蕉,小表情气呼呼:“你爸从我下楼,态度就变了,一点之前的客气和蔼都没了,我早就想对他发火了,刚刚我那可是真实发表内心的不满。” 合上手里的书,顾漠寒一歪头,挺拔的鼻子顶在她后腰上:“老爷子他们最近在密谋观音山的那块地,这次他领着我一起去,恐怕是想让我当法人。” 现在的地产资源,可是只有政府上级领导才有权力指令规划分配的。 如果出了事,这不就是个替死鬼吗,沈云轻侧低下眼睛,看他:“你是怎么想的?” 顾漠寒舌尖顶着腮帮子,在认真思索,过了半分钟左右,说:“现在他们目前还没正式接纳我,这可能只是个试探。” 沈云轻可是知道,政府官员是不允许经商的,而且目前还没正式放开,他们未免也太急功近利了吧。 “他们拍地做什么?” “应该是建住宅区,老爷子跟我透露,港澳那边的一个房地产大老板,要求他们把地盘下来。” 现在的香江和澳城都还没回归,沈云轻在想,是哪位大佬眼光如此精明,居然早早的就知道了,大陆的主头经济发展是房地产。 “他们不怕被查到吗?” “怕什么,大老板给的多呗,谁会嫌钱少啊。” 第190章房间里有东西 顾漠寒一跃从床上坐起,把书放到床头柜上,漫不经心的走到衣柜前,打开一扇门,挑选一会出门要穿的衣服:“罗助理中午会过来,带你去外滩的舶来品店,海市的昼夜温差大,你多买点保暖的衣服。” 沈云轻懒洋洋的躺在沙发里,抬起头看他:“咱们什么时候回住处?” 老爷子的家里,装修布置的再好,也总有种阴森的气息。 昨晚睡到半夜三更,沈云轻莫名其妙的被惊醒,也没有做梦,就是非常奇怪,心里头毛毛的。 顾漠寒当着她的面,站在衣柜前换衣服,眯起眸子,温声询问:“怎么了吗?” 沈云轻忆起昨晚的古怪,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又上来了,眼睛警惕的寻视四周,虚声道:“你有没有觉得,这房子里不干净?” 顾漠寒蹙眉,看她疑神疑鬼的样,拿着手里的领带,走到她面前:“你是不是最近没睡好,精神紧张过度了。” 他在老宅,住到二十岁才搬出去,从小到大还真没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的。 沈云轻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接过男人递来的领带,让他低下头:“这房子里有没有死过人?我昨晚半夜三更的被惊醒,总感觉有东西在屋子里逛来逛去。” 顾漠寒听她说的这么恐怖,后背不寒而栗,眼睛也不受控的到处乱转,查看卧室里的一切摆设:“你别吓我,我不吃这套的。” 他的卧室,给人的视觉冲击就是老旧,摆设的家具,用的都是一些深红色的实木和皮革,小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幅雄鹰展翅的山水画。 头顶是波粼波粼的水晶灯,书桌旁还摆放着一台留声机,整体的感觉就是低调奢华。 实木的明度,把卧室的氛围拉的非常低沉肃穆。 给他系好领带,沈云轻帮他把衣领外翻整齐,把领带的下摆,藏进马夹背心里。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不想在这里多待。” 小女人秀眉间恼怒的拧巴起,气败的样子,可不像是在开玩笑逗他。 顾漠寒开始重视,黑眸盯着她精致的脸,沉声道:“顾博文和顾松山的母亲,就是在后院意外落井死的,你要是真的感觉到不舒服,我等会跟老爷子打声招呼,咱们明天就回公馆。” 得知这个惊世骇人的事件发生,沈云轻脸色一白,心头满满的恐慌:“之前我听老一辈的人说,怀孕的女人会招惹上一些脏东西,咱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这个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而且后院的水井,正对着他们卧室的阳台窗口,简直不要太恐怖。 媳妇脸色非常不好,一看就是被吓坏了,顾漠寒带着她下楼去找陈妈。 陈妈从厨房出来,看到他们小两口惊惊慌慌的从楼上下来,赶忙问:“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顾漠寒看了一眼媳妇,叹气道:“房间里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云轻昨晚被吓到了。” “这么会!”陈妈皱眉看她:“你会不会是做噩梦了?” 沈云轻坐到沙发上,掐着手指头,细细回想昨晚的经过,脸色凝重,摇头道:“不可能是做噩梦,我虽然没看到是什么,但是我的直觉很准,就是有东西站在床头,而且有呼吸声。” 她从小嗅觉就异于常人的敏锐,昨晚被惊醒后,沈云轻就发觉到房间里不对劲。 当时因为害怕,她也没敢起身去看。 现在仔细想想,她都有些分不清那个东西,到底是人还是鬼了。 毕竟鬼没有呼吸,如果是人,那又会是谁呢? 想到这里,沈云轻突然意识到什么,忙不迭的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陈妈:“陈妈,这老宅里,除了你和老爷子,还住着其他人吗?” 顾漠寒眼神蓦地投向小女人,不明白她问这个做什么。 陈妈抿嘴,脸上一片平静:“这里就我跟老爷子两个人,以前漠寒会隔三差五的回来,世上哪有什么脏东西,你最近肯定是胡思乱想,夜里睡不好,分不清是不是做噩梦了。” 沈云轻收回探究的目光,心里有了猜疑:“应该是我想多了。” 陈妈咧开嘴角,笑眯眯的眼睛,和蔼可亲:“我一会给你泡杯牛奶,你喝了,好好上楼去睡个午觉。” 说完,陈妈转身进厨房去。 顾漠寒看着小女人,浅问:“你发现了什么?” 她刚刚看陈妈的那个眼神,可不太对劲。 沈云轻目前也不是十分确定,扇手让他低下头。 顾漠寒伸着脖子,凑到她面前,等着她说。 沈云轻转头看了一眼厨房方向,嘴唇贴在男人的耳边:“昨晚的是个女人,这老宅里有秘密。” “不可能。”自己在这里,住得也有十多年了,老宅的每一处地方,顾漠寒都细心观察过。 如果真有外人,不可能藏这么久,还能不被他发现。 沈云轻就知道他不会相信,微微撅嘴,不高兴的说:“咱们暂时不回公馆,我要把那人揪出来。” 顾漠寒更愿意相信世上有鬼,凭他的警惕程度,怎么可能会有人,可以悄无声息的进入他的房间,看小女人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该不该信她。 “收拾好了吗?” 老爷子拄着拐杖,从二楼下来,换了身中山服,体面又庄重,一副老领导的做派。 顾漠寒转头看老爷子:“我开车,还是打电话叫蒋叔过来接?” “有你在,让你蒋叔放两天假。” 看到老爷子站在不远处,沈云轻无声无息的起身,往厨房去,不愿意坐在这里,受他老人家的白眼。 顾漠寒注意到媳妇的小动作,嘴角痞气的一勾,暗暗嘲笑她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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