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谢安济的妾室可能是被兵卒摸到了身体,尖叫着推开围在马车前的兵卒,往队前这里跑来。 一个兵卒从后面追上来,手里的长枪往前一剌,就将这妾室挑在了枪尖上,之后又将人又往地上一甩。 妾室的尸体重重地摔在地上的积水里,叫喊声一下子就停了下来,可这份安静只维持了几秒钟,声响更大的尖叫声,随即就响了起来。 副将跑到徐飞羽的跟前,小声道:“都找过了,谢文远不在这里。” 徐飞羽敲一下马车的车厢壁,道:“将这些人都处置了。” 副将吓了一跳,忙就道:“不经圣上,真接就将这些谢家人杀了?” “造反的人诛九族,”徐飞羽道:“圣上还会留他们不成?杀了。” 副将领命,转身就冲兵卒们做了一个挥刀的手势。 一场屠戮随即开始。 骆氏夫人抱着小儿子要逃,被一个兵卒一脚就踹到了地上。 马蹄声从京师的方向传来,裴殷带着一队骑兵,很快就到了徐飞羽的面前。 “裴大人?”徐飞羽伸手替裴殷拉住了马缰绳。 裴殷甩蹬离鞍下马,官道上积水很深,裴二爷身形轻巧地下马落地,没溅起丁点的水花。 “裴大人怎么会来?“徐飞羽将手里的缰绳交给了一旁的兵卒。 裴殷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道:“楼督师那里得到了消息,谢文远这会儿在东郊。” 徐大将军将头摇了摇,道:“谢家的人都在这里了,唯独没有谢文远,哦对了,那个叫徐义名的幕僚也不在。” “东郊这里农庄,村落众多,既然谢文远不在,那我带人去农庄还有村落里看看,这里就有劳徐大将军了,”裴殷也不久留,跟徐飞羽交待了一句,重又上了马就要走。 “二爷,”骆氏夫人这时趴在地上喊道。 裴殷看向了跌在泥水里的女人,打量了好几眼,裴二爷都没认出这是谁来。 骆氏夫人这时什么也顾不上了,跟裴殷喊道:“二爷,我是骆梦云。” 裴殷的眉头一皱,裴骆两家原本是世交,他与这骆家小姐也算是青梅竹马,结果一场大难,骆家做了谢文远的恶犬,骆小姐也嫁入谢家,攀上了高枝。没想到今日,裴殷坐在马上看着地上的女子,时过境迁,骆梦云已经变得让他完全不认识了。 “求你救救我的儿女,”骆氏夫人冲裴殷哭道,“我求求你,二爷,我知道我欠你良多,下辈子我当牛做马还你,二爷,求你救救我的儿女!” 裴殷拨转了马头,催马走了。 “二爷!”骆氏夫人的叫喊声绝望。 “他救了你的儿女,然后被圣上问罪,害死他裴氏一门吗?”徐飞羽看着骆氏夫人嗤笑了一声,道:“你的儿女得活着,他裴家的小儿女就该死了?” 骆氏夫人看着裴殷头也不回地骑马跑远,放声痛哭起来。当初得知自己要另嫁的时候,她哭过,做了谢安世的正妻后,看着护国公府一日不如一日,她又庆幸过,幸好她没有嫁作谢家妇,甚至她希望护国公府就一直这么破败下去,这样才能证明,她另嫁无错。现在她抱着儿子倒在泥水里,裴殷打马远去,是裴殷无情,还是她遭了报应? 兵卒上前,连砍数刀,将骆氏夫人砍杀在泥地里,被骆氏夫人护在身下的谢家小公子,头被砍掉,当场毙命。 谢安世被兵卒从马车里拖出,扔在地上,乱刀砍死。严重的烧伤,让谢三公子这段日子一直就生不如死,所以死时,谢三公子脸上挂着解脱的表情,不用再勉强活着了,多好? 徐飞羽转身往战马那里走去,曾经他以为京师谢氏是参天大树,庞然大物,无法撼动,为了求生,他只能在谢文远的面前卑躬屈膝,明明无数次想杀了这个人,真见到面的时候,却还是得毕恭毕敬地喊这人一声义父。 现在,低头看一眼脚下的血水,真看到末路之上的谢氏家族了,徐飞羽摇一下头,原来京师谢家也不是不可撼动,只是之前,他们都没有这个胆量罢了。 半个时辰之后,裴殷从淹水的地上捡起一个银质的鸟笼,笼中的金丝雀已经被雨水淹死,羽毛浸水之后,这只金丝雀看上去瘦得可怜。 “二爷,这庄子里没人,”一个亲兵跑进庭院,跟裴殷高声禀道。 裴殷随手将鸟笼又扔到了地上,这不是被弃的农庄,怎么会无人? “大人!”一个九门提督府的校尉冲进了庭院,脸色煞白,脚下跟踩了棉花一样,“大人,后院的池塘里,池塘里全是尸体!”校尉冲裴殷大喊。 裴殷赶到农庄后院的池塘前,一池的尸体出现在裴殷的眼前,男女老少都有,身上的伤口也各不相同。 “二爷,要将他们都捞出来吗?”一个亲兵问裴殷道。 裴殷蹲下身,随手拉了一具小女孩的尸体上岸。 小女孩的咽喉被人砍了一刀,喉骨断裂,仔细看一眼刀口后,裴殷站起身。 院中的兵将都眼巴巴地看着裴殷。 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屠了农庄的人? 叛军? 不可能 ,裴殷又扫一眼池塘里的尸体,突然就转身快步往院外走去,跟兵将们道:“先别不要管这里了。” 大家伙儿忙一起跟着裴殷往外走。 “去各门看看,”裴殷大声下令道:“看看路上有没有车马的痕迹!” 几个将官忙就各自带人走了。 裴殷快步出了农庄大门,战马这会儿都在农庄外拴着,大雨的冲刷之下,他们来时的马蹄印已经不见了踪影。悲二爷狠踢了一脚地上的积水,他们来时的马蹄印都没有了,那谢文远走时的车马印记怎么可能还在? “要不分头追吧?”站在裴殷身旁的副将小声提议道。 裴殷说:“你知道这里有几条往外的路?” 副将答不上来了,京师城的大街小巷他门清,可这里,他来都没有来过。 心里算一下自己带来的人手,若是散开找人,就算是找到谢文远了,谁知道小队人马能不能敌得过谢文远身边的侍卫? “去找徐飞羽,”裴殷跟这副将道:“你跟他说,谢文远一定是往东跑了,我从农庄这里的小路追,请他从大路追追看。” 副将不敢耽搁,应一声是,上马,又往官道那里跑了。 “走!”裴殷上了马,大声下令道。 一队人马,沿着农庄前的石子路,一路往东追去。 徐飞羽这里,徐大将军神情讶异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道:“您是圣上?” 宁小药站在血水里,小肉脸板着,冲徐飞羽点了点头。 徐飞羽的神情顿时就又变得尴尬起来。 宁小药强迫自己别低头看地,跟徐飞羽说:“不是说太师在东郊的吗?他人呢?” 徐大将军真心想问一句,你们这消息从哪里来的?可靠吗? 宁小药抠抠手心,自言自语道:“不在你这里,那太师会在哪里?” “圣上。” 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宁小药回头看,楼子规骑马到了她的面前,穿着银白的盔甲,一身的血腥味道。 第305章 小鹰说,土坡要塌了 楼子规坐在马上冲徐飞羽礼节性点一下头,下了马,走到了宁小药和徐飞羽之间站下,将这二位隔开之后,才问宁小药:“圣上怎么会来?” 宁小药说:“三雨在二皇子的府上找到了九门大炮,还有好多的炮弹,太师那头的军队,炮弹被宁大哥搞掉后,大炮就没用了,所以我们用炮轰轰,帝宫就没事了。” 督师,大将军,还有在场的官兵们……,运气这么好? “就是城里还是在打巷战,”宁小药想想又说:“护国公说这仗我们一定能赢,不能赢他就死给我看。” “护国公是要以身殉国?”徐飞羽问,宁小药的形象实在给不了人什么压力,所以原本尴尬,心情复杂到极点的徐大将军这会儿能看着宁小药说话了。 “嗯?”宁小药眨巴一下眼睛,果断摇头说:“他没说殉国,他说他去死。” 楼子规抚额,小声道:“他这就是要殉国的意思。” “随便吧,”宁小药不在意地道:“反正就算是打输了,我也不可能让他去死的。” 楼督师决定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不再往下说了,于是督师大人问宁小药:“所以城中战事胜负已定,你就出城来了?” “我得到消息,太师在东郊,”宁小药吸了吸鼻子,“我就来了。” 楼子规点一下头,太师在东郊的消息,是谢来宝传给他的,至于圣上,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楼子规相信,谢文远身边一定有宁小药的眼线在。 宁小药抬头往楼子规的身后找了找,消息是麦子告诉她的,也应该在楼督师身边的小海东青这会儿不知道在哪里,踪影不见。 “我没有见到谢文远,”徐飞羽道。 “说不定太师不走人走的路呢,”宁小药又往四下里看看,一眼看见了地上血水里泡着的尸体,身子一抖,宁小药又抬头看天了。 “裴殷人呢?”楼子规问徐飞羽。 徐大将军手往东南指,道:“他带人去那里查看农庄和村落去了。 “留一队人马看守在这里,”楼子规带着宁小药上马,跟徐飞羽道:“你带人往前路追追看,也许谢文远在往前走。” 徐飞羽摇头,道:“他能逃得这么快?” “这里也许有我们不知道的捷径,”楼子规将宁小药护好,冲徐飞羽抱拳道:“劳烦了。” 宁小药忙也说:“徐将军,辛苦你啦,回头我请你吃饭。” 不等徐飞羽有所反应,楼子规带着宁小药,催马往东南方向去了。 跟着楼子规过来的骑兵们忙也催马跟随,马蹄一踏,地上溅起水花无数。 徐飞羽呆站了一会儿,留下了一队兵卒守在原地,他自己带了剩余的兵马沿着官道,一路往东追了下去。 “我看见谢安世的尸体了,”楼子规跟宁小药轻声道。 “哦,”宁小药兴致不高地说:“谢家人是不是都死了?” “谢文远还活着,”楼子规道:“谢安易和谢安济也都还活着,谢安易的长子一家半月前就被谢文远送出了京城。不过小药你放心,谢安易和谢安济都逃不了。” 宁小药想了想,谢安易发配边疆,谢安济在陶语的手里看着呢,这二位当然是逃不掉啊。 “二皇子是怎么回事?”楼子规问。 宁小药叹口气,开始跟楼子规说二皇子是事。 听到了最后,楼子规想,黑老大立了大功?这一定是我的错觉。(o(╯□╰)o) 京师东郊村落相联,道路众多,去官道传令的副将跟楼子规一行人错过了,没见着面。 “好多的血腥味,”路过小农庄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后,宁小药跟楼子规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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