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药站在了谢来宝的身旁,抬手把谢大管家的肩膀一拍,“喂。” 下着大雨,防水的灯笼只能照亮豆大点的地方,谢来宝一眼没认出宁小药来,怒道:“你谁?敢拍爷的肩膀?混帐东西!” 宁小药默,这货当个管家这么大脾气呢? 蹲宁小药肩膀上的黑老大不干了,它家傻妞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黑老大跳起来,照着谢来宝的脸就是狠狠一爪子。 “哎唷,”没有提防之下,被只猫照脸挠了个正着,谢来宝捂着脸就痛叫出声了。 “什么人?!”在场的粮仓守卫们马上就一起冲宁小药喝呼出声了。 宁小药抬手一巴掌,把谢来宝拍地上了,说:“你跟我装不认识了?” 一道闪电撕裂了众人头顶的夜空,雷声轰鸣。 谢来宝这一回看清了宁小药的脸,谢大管家顿时就上不来气了,这,这位还是出现了! “把这贼人给老子拿下!”守粮仓的守卫队长举根长棍,指着宁小药大声下令道。 给谢家当守卫的人,那基本上就遇不上什么对手,一般人听见京师谢家的名号就怕了,谁敢跟他们真刀真枪的打?队长一声令下,守卫们朝宁小药这里一涌而上。 谢来宝尿了,打圣上?这是上赶着去死啊!“别,啊——” 谢大管家想喊别,喊住手的,结果喊了一声别后,紧接着发出的就是一声惨叫,圣上把他举起来,当石头扔飞砸人了。 “喵嘎!”黑老大追着谢来宝跑,这人不能原谅,它得挠这人一脸血才行! 一百多龙禁卫这时冲了上来,看见宁小药手拎着一块板砖正跟守卫们干架呢,龙禁卫们二话不说,加入了战团。 今晚除了宋谨留在帝宫里坐镇,方堂几个人都跟着来了,看见在荒坟堆里打成一团的两帮人后,小方将军喉咙哽滑了一下,说:“一定要打吗?圣上报出名号,这帮下人还敢还手?还是说,我们今天的事要保密,不能让谢文远知道这事是我们干的?” 看着挥舞着板砖拍倒无数壮汉的宁小药,楼督师除了叹气还是叹气,他说不打有用吗?“去帮忙吧,”楼督师跟麾下们道,既然打那就得下狠手,把这帮人打服了才行。 谢大管家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自家太师还是低估了圣上的凶残,不用拼命,回来就是?他们不玩命有啥用啊?人圣上不放过他们啊! 等身遭的打斗喊叫声停歇了,谢来宝才抬头看看自己的四周围,守卫们都倒地上了,无一幸免。 “喵嘎!”黑老大又在谢来宝的后脑勺上来了一爪子。 被生拽了半拉头发的谢大管家忍了又忍住,一声惨叫还是没憋住。 宁小药走到了谢来宝的身旁,说了句:“哟,还活着呢?” 谢来宝从地上爬起来就给宁小药磕头,说:“圣上饶命啊!” “开门,”楼子规这时冲影风下令道。 “不,不能啊,”有守卫喊了起来,“没钥匙开门,触动门里的机关,粮仓会着火的!”他不想死,一会儿粮仓着火了,这帮人没抢着粮,还不杀了他们泄愤? 第61章 绝望的谢大管家 影风都带人跑到石门前了,听见这守卫喊,影大统领没敢伸手去碰门。 楼子规走到了谢来宝的跟前。 抬头看一眼沉着脸的楼督师,谢大管家没受刑,就已经感觉到疼了,这位要拿到钥匙,不找他找谁?不过想想自己的家人,谢来宝把牙关一咬,打死也不能说出钥匙的下落啊。 方堂跑过来,蹲下身就把谢来宝的身搜了一遍,冲楼子规和宁小药摇了摇头,说:“他身上没有钥匙,要把这里的守卫都搜一下身吗?” 都不用楼督师下令,龙禁卫们开始挨个搜守卫们的身了。 “钥匙在何处?”楼子规问谢来宝。 谢来宝不说话。 方堂抬脚就踩住了谢来宝的手。 十指连心,谢大管家马上就又是惨叫连连。 “说!”方堂抬腿一脚踹在谢来宝的肩头,将这位踹得在地上滚了两滚。 一身泥水的谢来宝虽是家奴,可是主人家势大,所以谢大管家这辈子一直过得顺风顺水,没吃过这么大的苦头。刚把埋在了泥水里的头抬起来呼吸一口空气,方堂后脚就跟了上来,将谢大管家的脑袋又踩进了泥水里。 几回泥浆水一喝,谢来宝感觉自己半条命没了。 谢大管家半死不活了,还是有将军不满意,跟方堂喊:“你跟他这么客气干什么?你是在替他捶背吗?” 方堂不服气地道:“把这狗奴才打死了怎么办?” 楼子规冷道:“死了也没什么。” “那什么,”宁小药有话要说。 楼子规将宁小药的手一握,说:“圣上,这事你不要管。” 谢来宝想求饶,说自己不知道钥匙在哪里,却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方堂狠狠地几脚踹下来,将谢大管家踹得吐血。 影风这时跑了来,跟宁小药和楼子规小声道:“都搜过了,那些守卫的身上没有钥匙,会不会他们专门有藏钥匙的地方?” 一个将军说:“粮仓里没有人吗?” “还是说,外面不开门,里面的人就出不来?”另一个将军猜道。 “得找到钥匙啊,”影风穿着蓑衣,这会儿也是全身上下都湿透了,急道:“不然我们今天不是白来了?” 宁小药默默地把兜里的钥匙掏了出来,放在手心里给大家伙儿看,说:“钥匙我有啊。” 楼督师…… 众人Σ(△ °︴。 “这,这不可能,”谢大管家神情呆滞地喃喃自语。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宁小药问。 大家伙儿看着自家圣上,您想让我们说什么呢? 宁小药歪脑袋看楼督师,这是什么个情况? 楼子规从宁小药的手里拿过钥匙,这钥匙比一般的钥匙要长上一倍,看成色,这钥匙似乎还没有使用过。掂了掂手里的钥匙,楼督师说:“圣上能找到这里,就能找到钥匙。” 大家伙儿又瞅着楼督师不说话了,听您这话,这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 “去开门,”楼子规把钥匙交给了影风。 宁小药跟着影风跑,她要看看粮仓长什么模样啊。 听见石门发现了响声,肋骨都被踹断了两根的谢来宝硬是从地上爬了起来,等他看见两扇对开的石门被人缓缓推动洞开之后,谢大管家张嘴一口血吐在了地上,人就瘫倒在了泥浆地里,这怎么可能?! 宁小药跑进了粮仓里,没一会儿就又跑了出来,奔到楼子规的跟前,兴奋地手舞足蹈,喊道:“全是大米白面,里面全是大米白面啊!” 楼子规说:“那你……” 楼督师的话没说完,宁小药就又一阵风似的跑粮仓去了,回宫后,她要送油灯两袋花生米,不,三袋! 落在身上的雨点好像小了,楼子规抬头看天,这会儿的夜空乌云散去,弯月如钩,繁星点点。 “这雨要停了吧?”方堂看着天呆呆地说。 “去把粮草都装车,”楼子规跟身旁的一个将军道:“连夜搬。” “雨停了!”方堂这时又喊了起来。 这将军从方堂的身边走过,在方堂的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当将军的人了,还这么咋咋呼呼,毛毛糙糙的。 上山容易下山难,更何况还是在下雨天,米被雨淋了还好说,晒一晒还能接着保存,白面要是被雨淋了,那就完蛋,所以这会儿雨停了,对大家伙儿来说,不光是路好走了,还意味着他们能把大米白面都运回宫去了,龙禁卫们的心里都是喜滋滋的。 谢来宝再次醒来时,看见的就是一帮人忙活着搬粮装车,被人用脚挑着下巴抬头,谢大管家看见了方堂,还有站在方堂身旁的楼督师。 “醒了,”方堂跟自家督师禀道。 谢来宝打摆子一样打着哆嗦。 楼子规说:“谢大管家。” 又挨了方堂一脚后,谢来宝梦醒了一样,跟楼子规连声道:“不,不敢,小的,小的不敢。” 楼子规说:“我今天不想杀人。” 谢来宝趴在地上就给楼督师磕头,谢楼督师的不杀之恩。 楼子规说:“只是粮草被搬空了,你回去后要怎么跟太师交待?” 谢大管家又僵住了。 “这里还有谁知道钥匙在何处的?”楼子规问。 谢来宝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 方堂好笑道:“这个时候了,你还管别人的死活?” 楼子规也不催谢来宝,只冷冷地看着谢来宝。 谢大管家也没让楼督师等太久,扭头看看自己的身后,守卫们被一队龙禁卫看守着,跪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他,”谢来宝指一个师爷模样的人,说:“粮仓的账房。” “好,”楼子规道:“钥匙是他交待出来的,与你无关。” 谢来宝面如死灰地看着楼子规,这人是要让他活着遭罪啊,他就是有胆子背叛太师,他也没有这个本事啊! “我留着你的命,”楼子规低声道:“日后有事,我自会命人去找你。” 一股尿骚味从谢大管家的身下传了出来,这位是真的吓尿了。 方堂一脸嫌弃地往后退了几步。 楼子规却还是站着没动,说话的语调也没变,道:“当然,你可以去向太师坦白,不过我想你解释不清,粮仓的钥匙应该没有几把才对。” 谢来宝……,求解释啊,为什么圣上会有粮仓的钥匙?这钥匙一共就两把,太师那里一把,自己这里一把,不是带在身上,就是放在粮仓大门旁的暗格里。他的这把在,那是太师丢了钥匙?若是这样,太师还会让粮草入仓?太师疯了吗? “你走吧,”楼督师冲谢来宝挥了一下手。 谢来宝想了想,跟楼子规说:“督师开恩,让小的死个痛快吧。” “你这会儿又硬气起来了?”方堂火了,上前就要踹。 楼子规拍一下方堂的肩头,让方堂不要动,看着谢大管家道:“那就是你交出了钥匙,谢文远会放过你的家人吗?” 谢大管家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了。 楼子规说:“大管家要做何选择?” 谢来宝颤颤巍巍地道:“督师想小的做什么?” 楼子规转身往粮仓走去,这个奴才已经低头,那他就没必要再废话了。 “还不快滚?”方堂喝了谢来宝一声。 谢大管家想站起来,只是肋骨断了,他稍一动弹,就疼痛难忍。 方堂看这位半天爬不起来,干脆一脚把谢大管家踢晕了,走不了,就等着太师府来人救吧。 楼子规这时站在了依山而建的粮仓里,码放整齐,用粮包堆成的一座座小山,让楼督师也是倒抽了一口气。京师遍地流民,户部粮仓十有九空,年年欠着军中粮草,谢家的粮仓里却是这样一番情景,楼子规愤怒却又心中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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