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稳当点,”一个老汉赶着一辆牛车,拉着农人模样的几个年轻后生,从宁圣上和楼督师的身边走过。 “你看,”宁小药把手一摊,“老黄这个名也有人用了。” 牛的名字马就不能用了?这是什么规矩?楼督师的脑子有点乱了。 “我觉得小红挺好,”宁小药坚持不懈地推销小红这个名,跟楼督师说:“以后我养一匹小母马,就叫小明,小红小明,多配啊。” 楼子规说:“我这是公的。” “是啊,”宁小药又是见牙不见眼的傻样了,说:“小红多好的名啊。”小明小红这两个名,上过学的人都知道,课本人物,试卷例题,但凡是要用上人名的,基本上都被这两个名承包了,多牛叉的名字啊! “公的叫小红,你以后养匹母的叫小明?”楼督师问,这两个名到底哪里配了? “是啊,”宁小药点头。(你是不是弄错性别了? 楼督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宁小药拿脑袋蹭蹭楼子规的胸膛,有点失望地说:“你不喜欢?” 怀里的人耷拉脑袋了,也不傻呼呼的咧嘴笑了,楼子规的垂死挣扎顿时就土崩瓦解了,“好吧,”楼督师点头道:“就叫小红好了。” 宁小药顿时就又有精神了,说:“真的?” 楼子规拍一下自己的战马,说:“以后它就叫小红了。” “哈哈,”宁小药拍手,“以后我养的小明就跟小红了,我想要一匹小红的儿子或者闺女。” 楼督师……,你马还没养,你就已经给它定下匹公马了?话说,名字跟配对到底有什么关系? 黑老大蹲在了小红脑袋上,叹了口气,说:“你就认了吧,小药的脑袋一向不怎么好使。” 枣红马说:“那她养的马会不会也是个傻的?” 黑老大……,原来你也在惦记媳妇的事呢? “小红,走吧,”宁小药揪小红长长的鬃毛,喊道:“我一定给你找个好媳妇!” 小红往前跑去,叫道:“你要说话算好啊!” “我用我的人品和节操发誓,”宁小药保证道。 “咴~”小红跑得飞快起来。 楼子规抽一下嘴角,说:“你在跟马……” “小红,”宁小药提醒楼督师道。 “你在跟小红说话?” “是啊,”宁小药说:“督师,你不给小红取名字,很伤害小红的感情哦。” 楼督师感觉这场对话进行不下去了。 两个人追上了赶着牛车的老汉,宁小药从兜里摸出了五两银子,歪着身子放进了一个年轻后生的怀里,说:“送你的。” 年轻后生呆住了。 “腿断了要卧床静养,人骨头自己会长的,”宁小药跟这后生喊:“诊金有了,祝你哥哥早日康复。” 小红跑得飞快,等牛车上的人反应过来,送钱的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刚才就听见他们说话了,”宁小药跟楼子规说:“那个小哥的哥哥给地主老爷干活时摔断了腿,请大夫和抓药要三两银子,他们家里只能拿出一两银子出来。” 楼子规说:“三两银?你不是给了他们五两吗?” “让那小哥再买点营养品啊,”宁小药说:“督师你眼神很犀利啊,我就这么一拿一放,你就看出来我那是五两银子了?” 楼子规默了一下,说:“小药你的耳朵也很厉害。”距离这么远,这姑娘到底是怎么听见那些年轻人说话的? “这下好了,”赶车的老汉这时跟站在地上发愣的年轻后生说:“我们赶紧回头去请大夫,你哥有救了,我们这是遇上好人了!” 五两银子沉甸甸地躺在手心里,年轻后生抬起胳膊擦了一下眼睛,跪到地上冲宁小药和楼子规跑走的方向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身,跳上了牛车。不知道恩人的姓名,不过他看清了恩人的长相,年轻后生攥紧手里的救命钱,日后再见时,他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恩公的。 小红拐进了一条北行的街道,宁小药跟楼子规嘀咕:“我本来想从太师的书房顺点什么走的,结果他的书房里竟然一个铜板都没有!” 楼督师这一回是真的接不上话了,和着他们在斗嘴的时候,这位已经把谢文远的书房翻过一遍了? 从兜里摸了一把毛笔出来,宁小药说:“督师你看看,我觉得这些笔的笔杆是玉做的,这些笔能卖多少钱?” 所以你还是顺了东西出来了? 楼督师抚额。 “要不我们找个当铺问问?”宁小药提议道,她刚送出去五两银子,急需把送出去的银子赚回来啊。 “这是御赐之物,”楼子规看宁小药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只得道:“一套二十四只,每支笔的笔身雕琢一景,江南二十四景。” “是吗?”宁小药盯着玉质的笔杆看了看,身为没机会接触艺术,鉴赏力为零的人,宁小药没看出来这些雕刻画好在哪里,不过宁圣上有估算艺术品价值的办法,她问楼子规:“做这笔的人还在人世了吗?” 楼子规说:“那人死了快百年了。” 放了一百年的毛笔还能用?宁小药稍稍费解了一下,随即就跟楼督师说:“看来这笔很值钱。” “你知道这笔了?”楼子规问。 “艺术家嘛,”宁小药很有经验地说:“活着的时候作品值钱的少,死了就值钱了。” 这又是什么道理?楼督师还是想不明白。 珍而重之的将二十四只毛笔又放回了兜里,宁小药决定找个靠谱的当铺,把这些很值钱的毛笔当了换钱。 “那是御赐之物,”楼子规说:“不能当的。” “没事,”宁小药说:“回头我把印记锉了。” 楼督师…… 谢太师这时在府里,命下人们在书房里挖地三尺地给他找笔,他最珍爱的一套笔,拿出来晒个太阳的工夫就不见了?谢太师拒绝接受这个现实。 李阁老掸袍冷笑道:“太师,借口御赐之物丢了,你就想打发老夫走了?你还是跟老夫说说你错在何处吧,这是圣上的圣旨,你是想抗旨不遵吗?” 谢太师这会儿就想让李阁老去死,这个老该死的怎么还不死呢? “谁会拿御赐之物?”李阁老冷笑连连,“你又想陷害谁?今日到你府上之人,是不是都是窃笔之人?” 斗了大半辈子,李阁老看透了谢文远这个人,这个人就是一个十足的小人! 谢太师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 谢安易看再这样下去,他父亲非死了不可,谢大公子给李阁老跪下了,道:“阁老,家父身体实在是支撑不住,请阁老今日暂且回府吧。” 李阁老坐着不动,求他高抬贵手?那么多被谢文远逼迫陷害至死的人,对这些人谢文远何曾高抬贵手过? “阁老,”谢太师示意长子起来,自己看着李阁老道:“福王之事藩王们不会就这么算的,你觉得圣上对上藩王 ,他会怎么做?” 李阁老被谢太师问住了。 这一回轮到谢太师冷笑了,皇帝哪是这么好当的? 宁小药不知道就这么一会的工夫,谢太师又满血复活了,她拉着楼子规在街上喝了很香的大麦茶,从一个老婆婆手里买到了桂花蜜糖,吃起来比太师府的茶点好吃一百倍,他们还给黑老大买了一大包小鱼干,给小红买了一个声音很响的大铃铛,最后他们还骑马站在临街的戏台下,看了一出折子戏。 才子佳人的戏,宁小药看不懂,但还是看得津津有味。楼子规先是没耐心看,但宁小药不肯走,时间一长,督师大人也渐渐沉浸在了缠绵的戏腔里。 “他们到底在唱什么?”靠在楼子规的怀里,宁小药悄声问道。 “地久天长,”楼子规小声跟宁小药说:“只羡鸳鸯不羡仙,青丝之时定下白首约,此生不负……” 塞一颗桂花蜜糖到楼督师的嘴里,宁小药笑得眉眼弯弯,说:“再请你吃颗糖。” 黑老大舔了一下自己的毛,心里吐槽,明明是督师付的钱,怎么就成傻妞请督师吃糖了? 桂花的香味很浅,糖是刚刚好的那种甘甜,楼子规刚想跟宁小药说些什么,戏台上的折子戏谢了幕,余音绕梁之时,细碎的纸屑从高高的戏台上飘落,五彩斑斓的,将他和宁小药包围了。 第74章 有万倾良田的福王爷 宁小药和楼子规这天直到华灯初上的时候,才回到了帝宫,早就回宫的影风派了龙禁卫和御林军出去找人,甚至已经做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圣上和督师被太师害了。 宁小药还是没心没肺地笑,指着自己的鼻子跟影大统领说:“我怎么会被剌杀呢?打不过我会跑啊!” 影风看着圣上的一嘴小白牙,也觉得自己是白操了一回心。 “小方还没有回来?”把在场的人看了一圈,宁小药问道。 影风说:“方将军还在太师府。” “哦,那就让他折腾吧,”宁小药不在乎地道,只要方堂不折腾她就行。 影雷凑过来说:“圣上,太师说他丢了一套江南二十四景的毛笔,是先帝爷赐给他的。” “是吗?”宁小药摸一下自己的兜,面不改色地说:“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不理他。” 影雷点头,“圣上说的是,奴才也觉得不是真的,可笑的是,太师还为毛笔的事跟李阁老吵了一架。” 宁小药清了清嗓子,说:“李阁老也知道太师丢毛笔的事了?” 影雷又点头。 宁小药往大殿寝室走,看来卖毛笔的事得压后了,等风头过了再说。(你到底有多怕李阁老哟,o(╯□╰)o) “圣上,”宋谨这时跑进了帝华宫的大门,跟宁小药禀告道:“皇室宗亲们在宫门外求见。” 宁小药下意识地就看楼子规。 楼子规问宋谨道:“来了多少人?” 宋谨小声道:“该来的都来了。” “圣上不用见他们,”楼督师扭头就跟宁小药道:“你是皇帝,没人能逼着你做事。” 宁小药莫名地就感觉自己很牛叉了。 在场的其他人就都沉默了,那是皇室宗亲啊,圣上正跟太师和太后娘娘斗呢,督师你又要撺掇着圣上跟整个皇族打一仗吗? “那就不管他们,”宁小药本来往大殿寝室走的,这会儿又转身面向了大门口,说:“我去跟福王谈谈好了。” 楼子规忙抬手拦住了说着话就要走的宁小药,说:“圣上要跟福王谈什么?别跟我说,你要跟福王谈人生。” 大家伙儿……,督师您能不能对圣上尊重点? “我听李阁老说福胖子有万顷良田啊,”宁小药看着楼子规说:“我准备从福王的手里把土地弄过来。”拿钱去买种子了,可光有种子没地也不行啊,宁小药是个很有计划的人,听见李老爷子喊万倾良田的时候,她就做好这个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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