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药又想扔猫了。 黑老大说:“肉包子就算了,你要记得上回说好了的十条大鱼,你还欠本猫五条。” 宁小药说:“不说鱼我们还是小伙伴。” “五条鱼,”黑老大依旧高傲地道。 “好吧,”宁小药继续往前走。 一人一猫到了太师府后围墙外面的时候,太师府前院那里人声鼎沸的,喜鹊表哥从围墙里飞出来,站在了墙头跟宁小药说:“小药,那个纪姑娘很厉害,太师府的人加起来都吵不过她呀。” 宁小药手脚并用地爬墙,一边说:“那是,我们月容上阵打仗的时候,跟一帮子北胡糙汉干过嘴仗呢。” 喜鹊表哥点了点头,那难怪了。 宁小药翻墙进了太师府,跟喜鹊表哥说:“走,我们去救人。” 黑老大说:“你带着蒙面巾是用来擤鼻涕的吗?”那是它家督师给的蒙面巾啊! 宁小药……,好想弄死这只胖猫,分分钟弄死啊! “你是什么人?!”宁小药蒙好了脸,一个太师的婆子远远地看见了宁小药,手指着宁小药大声问道。 大白天的,宁小药没穿夜行衣,但这位脸上蒙着黑巾,一看就不是要干好事的人,这个婆子冲宁小药问完了话,张大了嘴就想喊人。 宁小药飞奔到这婆子的面前,在这位喊出声来之前,抬手就是一拳。 这婆子被宁小药打晕在地上。 黑老大喊:“快,埋了!” 宁小药把这婆子抬花台里放着了,顺便让黑老大闭嘴,身为一只猫,天天想着杀人,这只黑胖团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斩草不除根,你会后悔的!”黑老大冲宁小药叫唤。 “闭嘴,”宁小药拍黑老大的脑袋。 喜鹊表哥说:“埋了吧。” 宁小药……,你怎么也这样? “她天天打府里的小丫环,这是个坏婆子,喳!”喜鹊表哥叫。 听了这话,宁小药蹲花台里又捶了这婆子两拳,把这婆子捶成了猪头后,宁圣上跳下了花台,跟喜鹊表哥说:“以后她再揍人,表哥你就来找我,我来揍她,多揍几回,这货就不敢欺负小丫环了。” “好滴,”喜鹊表哥绕着宁小药的头顶飞了一圈,说:“小药你是个好人。” “带路,”宁小药说:“我也觉得我是个好人。” 一人一猫一只喜鹊很快就跑进了秦氏夫人住着的庭院里,“屋里有人,有两个人,”进了院门,黑老大就跟宁小药汇报道。 喜鹊表哥飞到窗前看了看,飞回来说:“看着大少夫人的人是喜屏,这是个坏丫头!” 宁小药……,这太师府里还有好人了吗? “她是小王氏身边的大丫环,”喜鹊表哥又说。 “小王氏?”宁小药问。 “就是谢安易的表妹,你说的那个小婊砸,喵嘎,”黑老大为宁小药解惑道。 “喜屏就是奉命给大少夫人灌药的人,她昨天还打了大少夫人一个耳光呢,”喜鹊表哥说。 “也是个小婊砸!”黑老大肯定道。 宁小药走到了房门前,轻轻推开虚掩着的房门进屋,走进内室,就看见喜屏在翻秦氏夫人的衣柜,一边的桌上已经放了好几件,看来是这丫环选好了要带走的。 “她还偷东西!”黑老大怒叫。 突然响起的猫叫声把喜屏吓了一跳,慌忙回身看时,她的脸上就挨了宁小药一拳。 黑老大不等这大丫环倒地,就跳到了喜屏的脸上,亮出爪子 ,左右开弓,在喜屏的脸上挠出了十道血槽。 宁小药看着喜屏倒地,想想只打了一拳不解气,就又上前踹了两脚。原本喜屏还能挣扎一下的,挨了宁小药两脚后,喜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没有反抗能力了。 黑老大冲宁小药叫:“你的脑子就不够使,你去看大少夫人,这里本猫来,喵嘎!” 宁小药默了一下,打人需要什么脑子?她跟这个黑胖团子到底哪个脑子不好使?(你为什么要跟一只猫比智商?你就是赢了又能怎么样呢?o(╯□╰)o) 秦氏夫人这会儿醒着,听着衣柜那里又是拳打脚踢声,又是猫叫,还有喜屏的惨叫呻吟声,秦氏夫人心里着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身体动不了,只能是仰面躺在床上干着急。 就在秦氏夫人着急的时候,宁小药抻了个脑袋到了秦氏夫人的眼前,把蒙面巾一扯,笑得无忧无虑地说:“你是阿欣姑娘吧?你好,我是宁小药。” 秦氏夫人惊骇之下,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是月容让我来的,”宁小药又说:“纪月容你还记得吧?” “月容妹子?”秦氏夫人开口道。 “是啊,是啊,”宁小药忙就点头,手也覆在了秦氏夫人的脸上,说:“我来带你走的。” “我,”秦氏夫人想说,我不能走,我不能害了你们,谢家你们得罪不起,但一股暖意席卷了她的全身,秦氏夫人睡着了。 宁小药见秦氏夫人睡了过去,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愤怒,她手下的这张脸都成一团烂肉了!这得是多大的仇?! 淡绿色的光点在宁小药的手指间闪现,下一秒钟,秦氏夫人的脸被淡绿色的光芒笼罩住了。 布满了秦氏夫人的整张脸,鼓胀着黄色脓汁的脓包先是干瘪,然后结痂脱落,皮肤破损的地方长出新肉,破裂的皮肤重新长合,秦氏夫人的脸在宁小药的手下慢慢复圆了。 “喜屏?”屋外这时传来一个丫环的叫声。 宁小药和黑老大都扭头看门。 这丫环在门外道:“夫人要随大少爷进宫去,让你好生看着秦氏,外面有个姓纪的女人正为了秦氏在闹呢。喜屏,你怎么不说话?” 喜屏这会儿被黑老大挠得一头一脸都是血,人已经完全昏迷了。 丫环等不到喜屏的应声,推门就进了屋,一边往内室这里走,一边道:“你是不是又在翻秦氏的东西?我们可说好了啊,你找着好的,可得分我一点儿。” 宁小药和黑老大对望一眼,看来这个也不是什么好货。 “喜屏?”丫环撩门帘进屋。 宁小药抡起了一把靠背椅,把这丫环打倒在地。 黑老大蹲喜屏脸上,舔舔沾血的爪子,问宁小药说:“小药,我能咬死她们吗?” 宁小药从衣柜里拿了两条床单出来,抖开铺到地上,把屋里她能带走的东西都往床单里扔,一边说:“你醒醒,你就是只猫!” 黑老大说:“你这是要干什么?” “搬家,”宁小药简洁又明了地道,人要救,财产也要拿! 黑老大忙又帮着宁小药翻箱倒柜。 去大门那里飞了一圈的喜鹊表哥从窗口飞了进来,看清屋里的一人一猫在忙活什么事后,喜鹊表哥默了一下,然后说:“小药,大门那里要开打了,你和黑胖是不是快点带大少夫人走呀?” 第93章 谢太师说,女人 宁小药抱着秦氏夫人,身后背着两个用床单扎成的大包裹,黑老大的脖子也挂着一个用手帕子扎成的小包,里面装着秦氏夫人少的可怜的几样首饰,一人一猫还是翻墙出了太师府,往帝宫跑去。 喜鹊表哥看着宁小药和黑老大跑走了,才飞到了大门口,冲已经撸袖子准备带龙禁卫们开打的纪月容,喳喳喳喳地连叫了好几声。 看见花喜鹊叫就撤退,这是开会时定下的暗号。 纪月容抬头看看喜鹊表哥,果断跟身后的龙禁卫道:“我们走。” 正准备誓死保卫太师府的众人……,眼见着要动刀血战了,这女人又带着龙禁卫走了?这女人是跑来逗他们玩的吗? 谢太师一直就坐在书房里,皇后来了懿旨传他的三子携妻入宫,谢太师就明白,宁小药在打江南水师的主意了,不过秦氏在自己的手里握着,谢太师一点都不担心秦轩敢叛他。这会儿听见管事的来报,纪月容走了,谢太师的心一紧,道:“她突然就走了?” 管事的想了想,说:“回太师的话,有只喜鹊飞来叫唤了几声,随后纪将军就带领禁卫们走了。” 喜鹊? 谢太师有些莫名其妙了,跑出来个什么人喊一嗓子,这叫报信,飞出一只喜鹊来,这叫什么事? 管事的说:“奴才瞧着那只喜鹊是在府里做窝的喜鹊,这只喜鹊也知道护卫太师府?” “愚不可及,”谢太师跟蠢人不能一般见识。 管事的不敢说话了。 突然就走了,谢太师坐在书桌案后面,把这句话反复念了两遍,猛地站起身来道:“去秦氏那里。” 管事的忙给谢太师带路。 秦氏夫人的庭院里悄无人声,管事的推开了房门,谢太师将管事的一推,大步走进了房里。 王氏夫人这会儿也带着府里的几个管事婆子到了,看了一眼守在门外的下人,王氏夫人迈步就进了屋。这是儿媳妇的卧房,太师做人老公公的怎么能随便进?这事传出去,不招人闲话吗?又是这个秦氏,王氏夫人便往内室里走,心里对秦氏夫人的厌恶是到了极点,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搅家精,让阖府上下都不得安宁! “太师?”王氏夫人喊着太师,自己动手撩门帘进了内室,刚想跟谢太师说,儿媳妇的事交给她这个婆婆就好,不劳您这个做公公的费心,只是看到内室里的情景后,王氏夫人惊呆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内室的门里倒着一个头破血流的丫环,衣柜抽屉大开着,衣服布料扔了一地,家具摆件东倒西歪,整间屋子就跟抄过了家似的。 谢太师站在床榻前,手里捏着被子的一角。 王氏夫人奔到床榻前一看,想叫,又自己抬手把嘴捂上了。床上躺着的人被血糊了脸,看不出原先的模样来,看看身材穿着,王氏夫人一眼就认出,这是在她侄女儿身边伺候的喜屏! 谢太师转身就往屋外走。 王氏夫人急得一把抓住了谢太师,说:“秦氏人呢?” 谢太师面色铁青地道:“被圣上的人带走了。” 秦氏的身体不能被搬动,瘫痪在床数年,这个儿媳不但生有褥疮,身上多处溃烂,呼吸也不畅,走在路上颠簸一下也许就能要这个儿媳的命,宁玉怎么敢……,不对,谢太师摇了摇头,这个丫头根本就不看重秦氏的命,秦氏就是死了,秦轩也依然是江南水师的统帅! “来人,”谢太师冲屋外大声道:“备马。”他得去城门那里将秦轩拦住,在秦轩被宁玉的人带进帝宫之前,他得将这个人带回太师府才行! 王氏夫人这个时候还拉着谢太师的衣袖呢,慌声问道:“太师,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谢太师看一眼自己的夫人,如果长子能跟长媳夫妻和睦,举案齐眉,他又怎么会面临这样的处境?“女人,”谢太师咬牙说了一句,甩开王氏夫人的手,太师大人快步往屋外走去,如果那时他的夫人不坚持让小王氏进府,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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