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晓落继续往后退,生于将门之家,他却是个心思很细腻的人,更重要的,这位怕见血。 “你保重,”宁小药白了这个逗比怂货一眼,抱起少年人的尸体,转身就走。 宁晓落犹豫了那么几秒钟,随后就飞跑着追到了宁小药的身后。 宁小药说:“你不是觉得我是坏蛋吗?” 宁晓落说:“你是坏蛋,我也是要出去的。” 宁小药说:“我跟你说,谢太师才是个坏蛋。” “我不信,”宁三少说:“我祖母跟谢家老太太是手帕交呢。” “手帕交是什么?”宁小药问。 “就是好姐妹,”宁三少说。 “亲的?” “干的。” 宁小药冷笑了一声,亲外孙女儿谢太师都害呢,那杀个干亲戚什么的,对谢太师那老头儿来说,算得了什么? “你,”宁晓落又看了看蹲宁小药肩头上的油灯和油瓶,说:“你肩膀上有老鼠。” 宁小药说:“我养的。” 宁三少……,还有养老鼠的?京师人可真会玩! 外面的石室里,几个大汉还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嘶,”石阶下,花大王冲宁小药吐一下舌头。 “蛇!”宁晓落惨叫了一声。 宁小药这会儿只当身旁这少年不存在。 “快走,”花大王说:“太师府来人了,他们要烧了这里。” 宁小药一惊,说:“我暴露了?” 花大王摇头,说:“应该不是,他们没说你。” 宁晓落这会儿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他怎么觉着这位在跟蛇说话呢? “上来,”宁小药往下弯了弯腰,跟花大王说:“我跑得快,我带你出去。” 花大王往前一窜,缠在了宁小药的腰上。 宁晓落吓得又要叫,却被宁小药揪住了衣襟威胁道:“敢叫,我就把你丢这里!” 宁晓落“啪”的一声,抬手捂住了嘴。 宁小药拽着宁晓落往地室外飞跑,被拽得双腿离地的宁三少就感觉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吹刮得他眼睛都睁不开,等双眼能睁开了,宁三少发现,他人也在地室外站着了。 “这,这是假山?”宁晓落战战兢兢地抻头往假山洞外看。 宁小药拽着这位就往假山石下一跳,双腿落后,宁小药便听见了有快速奔跑的脚步声往假山这里来了。 “这是哪……”宁晓落要问。 “闭嘴!”宁小药还是用拽的,把宁三少拽上了小花园的院墙上。 这处院墙下,正好生长着一棵很高的槐树,茂盛的枝叶正好给宁小药和宁晓落做遮挡。 蹲墙头上了,宁小药就不管宁三少了,问花大王说:“你那一家子怎么办呢?” 花大王不在意地道:“走了。” “走了?”一家子离散了,这位还这么淡定呢?宁小药想不明白。 宁晓落说:“是我的错觉吗?我总觉得你在跟蛇说话。” “闭嘴,”宁小药凶了宁晓落一句,话说,她为什么要把这个相信谢太师是好人的货救出来呢?(这不得问你自己吗?o(╯□╰)o) 宁晓落也不乐意跟宁小药在一块儿呆着,看看墙下,太高,他跳不下去…… “那你要去哪里呢?”宁小药继续为花大王操心。 “我会找着新家的,”花大王还是无比淡定地说:“不饿死就行。” “是呢,这也是我的人生目标之一,”宁小药点头。 二十几个身着太师府家丁衣服的大汉,这时举着火把,跑进了花园里。 “这是,”宁晓落眯着眼仔细看了看这帮大汉,说:“这是太师府的人?” 宁小药没说话,她说了这是太师的地盘,这货不信啊。 “是太师派人来救我了!”宁晓落激动道。 宁小药撇嘴,这人已经逗比到一定境界了。 “哎,”宁晓落在这时问宁小药说:“你是谁啊?你娘亲是谁?” 宁小药说:“我们以后没必要再见面了,你可以叫我无名氏。” “你有去过西南吗?”宁晓落又跟宁小药打听道。 宁小药说:“木有,我京师城还没逛完呢。” “那你娘亲呢?” “她也木有,”宁小药说,谢太后进了宫后,除了出宫生宁玉那一回,就没离开过帝宫。 宁三少这下子放心了,这个不可能是他爹的种了,他爹除了十五年前带他娘亲上过一回京,这辈子一直在西南九州转悠呢,人母子没去过西南,那自然就不可能见着他爹了。 宁小药挠了一下脑袋,问宁晓落:“我感觉你问的问题有些怪,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没有,”宁三少忙就摇头,平白无故给人按一个爹,换作是谁都得动怒吧?更何况这位他还一定打不过。 家丁们扛着油桶跑上了假山,按开关,将被宁小药关上的石门重新又打开,直接就开始往石阶下倒油。 “这味道,”宁晓落使劲嗅了一下空气,脸色变得煞白地道:“这是火油。”军中作战时用来烧城毁物的火油,这味道,宁三少从小就闻过,他不会认错的。 宁小药说:“是呢,他们准备点了火以后去救你哦。” 宁晓落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不对,他们是假的,他们不是太师府的人!” 宁小药扭头看宁晓落,谢太师是不是给这少年灌过什么迷魂汤了?这人怎么就认定了太师是好人呢? “他们点火了!”油灯吱的叫了一声。 宁小药扭头又看假山那里,黑烟从石门里滚滚而出,太师府的家丁们都退到了假山下。 摔! 看着看着,宁小药想起来了,地室里还有人呢!她跑出来时,觉得太师府的人总不能杀自己人噻,现在现实告诉她,她还是把谢太师和他手下人想的太善良了! “又来人了,”油瓶叫了一声。 一个锦衣公子打着伞,走进了院门,身旁跟着两个手里都打着灯笼的侍卫。 宁小药一眼就认出这人是谁来了,这位是白天里刚被她修理过一顿的谢安世,谢太师的三儿子。 “我,我见过他,”宁晓落喃喃自语道。 宁小药说:“我也见过他,他是谢安世。” 假山洞里冒出的烟这时从黑烟变成了红烟,在雨夜看着,有些妖娆艳治的意味。 “毒烟,”宁晓落说。 宁小药吐了一口流进嘴里的雨水,那完了,地室里的人没救了。 谢安世站在了假山下,问道:“今日带来的那个男人在里面?” 一个家丁忙回话道:“是。” 谢安世看一眼已经将假山上端笼罩的红色烟雾,道:“火灭之后,将这处地室封死。” 宁小药扭头看宁晓落,小声问:“这会儿太师还是好人了吗?” 宁晓落声音颤抖道:“为,为什么?” “你仔细想想,你蹲笼子的时候,那些人说了些什么?”宁小药引导宁三少道:“他们总不能一句话不说吧?” 宁晓落说:“那些人是大夫。” 宁小药开始思考,她还要不要跟这逗比继续说话下去,不是大夫那些人动刀给人做整容手术? “那几个大夫说,我的脸,”宁晓落摸一下自己的脸,茫然道:“他们说我的脸不用动刀。” 第110章 不是疯子就是蛇妖 宁小药盯着宁晓落的脸看,不用动刀,那就说明那些人要的就是宁晓落这样的脸,谢太师要这样的一张脸干什么?再想想这张脸跟自己的脸相似度70%,答案还用再想了吗?宁小药呵呵了一声,刚才拍宁少爷的肩膀时,她就确定了,这人性别为男,谢太师这是在找她的替身呢。 “脸,脸怎么了?”宁晓落被宁小药盯得发毛。 “还相信太师是好人了吗?”宁小药问。 宁晓落摇头,谢安世都出现了,再说这事跟谢太师没关系,那他就真是笨蛋了。 宁小药说:“还行,你还没傻到认为这是谢安世瞒着他爹干下的事。” 宁晓落愣怔住了,然后说:“你这话好像也有道理。” 这要不是怕暴露行踪,宁小药就抽这货了,你怎么能蠢成这样?! “小药你还是让他死吧,”花大王这时说:“他活着也会被自己蠢死的。” 宁晓落看着花大王不停吐着的舌头,往宁小药的身上靠了靠,说:“它是不是想咬我?” 宁小药叹口气,她一个正常人不能跟智障一般见识,“你再想想,他们还跟你说什么了?” 宁晓落说:“没有。” “再想!”宁小药冲宁三少晃晃自己的拳头。 “呃,”宁晓落想了半天,说:“他们还说什么完美,去太师府了,我,我想没听清。”他吓都吓死了,还能有心情去听那帮混蛋说话? “啧,”宁小药咂了咂嘴,这也是出身将门的人,跟督师没法儿比。 “我,我想走,”宁晓落说。 宁小药看着假山下的谢安世,完美,去太师府了,这几个字加起来,信息量挺大,该不会是那帮丧良心的大夫弄出了一个她的替身,送去太师府了吧?这可能吗?宁小药皱着眉头,她去太医院看过了,这个世界连基本的抗生素都没有,做整容手术?逗她玩吗? 皱眉想心思的宁小药看起来面无表情,生人勿近,宁三少突然间就不敢说话了,直觉告诉他,这会儿说话,他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宁小药收回了目光,慢慢来,谢家人要战,那就战好了,没啥可怕的,摸摸花大王被雨淋了后更加光滑的脑袋,宁小药说:“我们走吧。” 花大王点了点头。 宁三少……,真的不是错觉,这家伙真的在跟蛇说话! 宁小药拽着宁晓落,眨眼的工夫就出了大宅,深夜的街头空无一人,宁晓落打了一个寒战。 “跟着你来京师的人呢?”宁小药问,既然是个公子哥,那越国公府应该不会让这逗比一个人远行吧? 宁晓落把头一低,说:“他们一定去找太师求救了。” 宁小药把手一摊,说:“那完了,没戏了,谢太师一定杀人灭口啊。” “我,我想去看看,”宁晓落说。 “哦,那你保重,再见,”宁小药说着话就要走,这人非要找死,她没理由拦着啊。 “哎?”见宁小药说了声再见就要走,宁晓落还急了,追着宁小药说:“你能陪我去吗?” 宁小药说:“没空。” “我是越国公府的啊!”宁晓落冲宁小药强调道。 宁小药说:“你就是皇家的,我也没空。” “我,”宁晓落一咬牙,说:“你陪我去,我们越国公府这次给谢文远的寿礼都给你了。” 有钱赚! 宁小药停步转身了。 宁晓落满怀期望地看着宁小药:“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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