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就低血糖犯晕了? 根本就是基本功不过关,以次充好,才会这样吧? 最后。 还是云老师出来打圆场:“行了。” “主舞和副舞把今天练习的舞蹈合上一遍,跳完大家就休息了。今天练了这么久,也辛苦了。” 原本还在看戏的同学们听到可以休息。 立刻来了劲。 纷纷站好。 又排练了一次,这才结束今天的训练。 * 心理咨询室里。 细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折射在房间里,暖意融融。 莫景遇躺在沙发上。 双眸轻掩。 他的轮廓如削,五官深邃,即使沉睡着,也是俊美无俦,颠倒众生,令人神往。 岑度在旁,手里拿着催眠所用的铃铛,手里捧着书本。 “景遇,放轻松。” 他的声音缓和。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莫景遇薄唇微启,声音轻缓:“我在医院,走廊里。” “可以形容一下,周围的样子吗?”岑度又问。 莫景遇喉结微动。 “走廊很长,两边……都是白光……”他突然气喘,音色变得慌乱又焦急,“我跑不到,我跑不到,病房……病房!在哪里?在哪里?!” 岑度顿时意识到不对。 他丢到手里的书,赶紧摇铃:“景遇!醒来!赶紧醒来!” 只一瞬。 莫景遇猛然起身,双手死死抓住岑度的胳膊。 他的眼前,视线虚晃。 满目猩红。 血色未褪,不停蔓延。 第58章他去医院,是去找芫芫的 他眼里的光,分明是嗜血的。 像是囚笼中的困兽,在绝境中厮杀,满身浴血,寻觅丝毫求生的可能。 岑度差点魂都被吓没了。 镇定好一会,等呼吸渐稳,这才问道:“景遇,你还记不记得,催眠之后,你梦境里的画面吗?” 莫景遇垂眸。 长睫掩下,粉饰眼尾那层薄薄的红。 “记得。” 他的声音嘶哑,仿佛是咬着肉,字字带血,难以成句。 岑度不语。 等着他说出口。 莫景遇指尖捏着眉心,脑海中,闪过帧帧破碎的画面,语气很重: “我好像,在医院。” “周围都是刺目的白光,我感觉到,我在奔跑,不停地跑。” “我不知道要去见谁。” “但医院的走廊,好像没有尽头。” 脑海又是一阵刺痛。 他吃痛地闷哼了一声,记忆却依旧破碎不成章,好似无法拼凑的拼图。 岑度听他的描述,狠狠皱眉。 “景遇。” 岑度万分凝重地开口。 “以前我对你进行催眠治疗的时候,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莫景遇抬眸:“怎么回事?” “我猜测,这是你内心中最不愿意面对的一幕。”岑度试探着开口:“或许,是不是和虞小姐有关?” 听到虞清芫的名字。 莫景遇突然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他突然意识到。 醒来时的满目猩红—— 是血。 是芫芫的血。 他去医院,是去找芫芫的?! 芫芫怎么了?! 莫景遇瞳孔猛缩,额边青筋凸起,情绪如洪水决堤冲出闸门,他猛然起身,踢开面前的茶几,顿时往外冲去。 岑度不明所以,正准备跟上。 然而。 就在这时,茶几上的手机却突然响起一阵铃声。 岑度扫了一眼。 立刻大喊道:“景遇,是虞小姐的电话!” 莫景遇的脚步戛然而止。 他停在门边, 随后转过头,大步走到茶几面前。 接通电话的那瞬间,他的声音不自觉在轻轻颤抖,“芫芫。” 虞清芫隐隐察觉,他似乎有些不对,轻声问道:“阿遇,你怎么了?” “没事。” 莫景遇听到她的声音,像是注射了一剂镇定剂,暴戾的情绪慢慢缓和。 “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在明雅呢。” 虞清芫站在舞蹈房外,轻点着足尖,“开车注意安全,我等你。” 电话挂断。 岑度收拾好凌乱的地面,见他准备离去,提醒道:“景遇,你缓缓情绪,我明日来藤梨公馆找你。” “嗯。” 莫景遇没拒绝,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他本是想弄清楚。 那几个奇怪的梦究竟是因为什么。 却不曾想。 深度催眠的意识中,会出现那样的一幕。 他现在迫切地想要见到芫芫。 否则,他完全控制不住体内跟随着血液四处流窜的疯狂。 * 虞清芫估算着时间。 和温芷微说了会儿话,这才赶往停车场。 她远远看到熟悉的车牌,便加快脚步,朝着车边赶去,刚靠近,便听见一阵惊喜的女声。 “莫先生!” 声音很熟悉。 是阴魂不散的乔婉嫣。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莫先生。” 乔婉嫣嘴角扬起笑容,贴了过去,眼看着高耸之处就要蹭到莫景遇的胳膊,她即将得逞。 突然间—— 一个书包横在她的面前,堵在胸前。 紧接着。 一股力道将乔婉嫣往后一推,直接把她抵在旁边的车门上。 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乔婉嫣。” 虞清芫微凉的嗓音响起,“你是条哈巴狗?见谁都要贴上来?” 乔婉嫣背后被撞得生疼。 见到是虞清芫,想到虞清芫今天那一副绿茶样,害得她出丑,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我不过是想和莫先生打个招呼,虞小姐是不是误会了?” 虞清芫挑眉,不屑地扬唇: “打招呼?” “乔婉嫣,你当我傻,还是我孤陋寡闻?” “你打招呼不用手,用胸?” 乔婉嫣眼神一晃。 “你这双手要是没用,不如捐了,长着碍眼。” “你……!” 乔婉嫣捏拳,刚想反驳,却听见凉凉一声。 “闭嘴。” “滚开。” 莫景遇满目阴鸷,音色极其狂妄,甚至可以说是在威胁。 乔婉嫣对上他薄凉的目光,心一凉,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栗。 她几乎愣在原地。 “没听见?” 莫景遇微微眯眸,他的脸色很沉,像山雨欲来前天空中浓得化不开的乌云,仿佛下一秒,大雨就要倾盆落下。 乔婉嫣不敢多逗留。 “我走……我走……” 她拖着发软的双腿,逃也似地离开。 虞清芫看着乔婉嫣的背影。 还来不及说什么,突然间被莫景遇拥入怀抱,他的手很用力,似乎要将她揉入骨血中,永不分离。 虞清芫联想到电话里的不对劲。 将脸贴在他胸口。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糯声询问:“阿遇,是不高兴吗?” 莫景遇薄唇轻吻着她的发梢。 没说话。 他不愿意说。 虞清芫也没接着问,反手同样抱住他,在他怀里,轻声细语:“阿遇,我在呢……” “不管在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莫景遇低眸,漆黑的眸深邃、专注,他薄唇动了动,道: “好。” 身体内那些肆意乱窜,暴动不断的因子。 在见到她,感受到她清浅呼吸的那一瞬,终于,归于安宁。 第59章首都大剧院,莫家有股份 次日。 今日《遇竹马》主舞的排练,并不在明雅的舞蹈房。 作为主舞,不仅仅要引导副舞,包括踩点,节奏,也都是需要掌控的内容。 故而,云老师带着虞清芫去了落松城大剧院进行现场练习。 虞清芫对落松城大剧院颇为熟悉。 这里,是她和莫景遇初遇的地方,承载着两人的回忆。 记得当时年纪小。 就在《折青梅》临近上台表演的前夕,她发现自己的舞蹈服破损,束手无策下,极其懦弱地躲在落松城大剧院的三楼哭泣。 她本以为没人。 却不曾想误闯了贵宾席。 也因此遇见莫景遇。 还意外地从看似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莫景遇手中,拿到了一条高定礼服作为演出服。 * 虞清芫的效率很高,不过一个上午,就将要练习的舞蹈部分练完。 下午没什么事。 她便和云老师告别,回了藤梨公馆。 下车时。 虞清芫远远看见,岑度从主楼大门走出来,身后还屁颠屁颠,跟着一只橘猫。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溜猫。 她眯了眯眼。 阳光落在她的长睫,如染成金色的蝶翅,翩然翕动。 虞清芫知道岑度。 前世,她就经常见着岑度出入藤梨公馆。 不过多数时候,岑度都是在莫景遇的书房,和她打不了多少照面,正儿八经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岑度是心理医生,她倒也清楚。 不过,虞清芫此刻倒是有些猜不透,他来这里的目的。 正想着。 橘圆已经来到她面前,叼着她的裤脚,“喵喵”个不停,作势要往石子路上躺,露出柔然的肚皮给她摸。 虞清芫见状,将橘圆从地上捞进怀里。 “喵!” 橘圆仰头,伸出粉嫩柔软的小舌头舔她。 它浑身的绒毛,蹭在她肌肤上,略微有些发痒,惹得虞清芫忍不住失笑。 橘圆见她开怀。 又舔又蹭,特别起劲。 岑度见状,隐去心底浅浅的不安,道:“虞小姐,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虞清芫抱着橘圆,视线扫过岑度怀里的资料,启唇,轻喊道:“等等。” 岑度脚步一顿,心里暗叫不好。 他并不知晓这段时间虞清芫的变化,生怕虞清芫是来找茬的,只能硬着头皮,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岑先生,您是来给阿遇做心理咨询的?”虞清芫问道。 岑度头皮发麻。 他这段时间都在帮莫景遇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梦境。 按理来说,梦境往往是现实生活的折射。 或许,是出自生活的冰山一角。 或许,是出自人类的心里暗示。 又或许,是人类偶然间大脑皮层活跃产生的奇思妙想。 但岑度总觉得。 莫景遇的梦境并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单单只是梦境的话,不可能在进行心理催眠的时候,意识深处依旧残留那么多和虞清芫有关的景象。 而且。 还都恰好是和她离去有关。 甚至,有时候岑度自己都很怀疑,这究竟是梦境和潜意识,还是,这一切都是曾经真实的存在过的记忆? 只不过是被记忆的主人遗忘了而已? 不过岑度还是很识得分寸,他点点头,十分淡定地道:“是来给莫先生做定期心理检查。” “怎么样?”虞清芫问道。 作为莫景遇的枕边人,她比谁都清楚,这段时间他的变化。 以及,他不太稳定的情绪。 就如昨日那样。 她是费尽了全身力气,被折腾得浑身汗津津,差点起不了床,才把阿遇安抚好的。 岑度迟疑片刻。 最终,他答道:“莫先生一切都很正常。只是,虞小姐,今后您能不提离开,就最好别提,您也知道,莫先生一旦被刺激到,只怕是······” 不用他说。 虞清芫心里都明白。 自家阿遇看似冷冰冰,可实际上,正如一座火山,体内包裹着炽热的岩浆,一旦被点燃只会火山喷发,疯起来,一发不可收拾,难以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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