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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苏氏来到承乾殿，忐忑不安地给赵承嗣行了礼。 “岳母不必多礼，朕找你过来只是想话话家常罢了。” 这时福贵又进殿了，“陛下，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润柳过来了，给皇上送来了糕点，娘娘还给这糕点取了个雅致的名字，叫‘勿严糕’”。 福贵不好意思地通禀这番话，皇后娘娘的意思也太明显了些。 赵承嗣有些哭笑不得，柔儿这是让自己注意一下说话的语气，不要吓到了苏氏。一个一国之君当成这样也是醉了，但他却觉得乐此不疲。 “柔儿既送来了糕点，岳母也用一些吧。” “是。”苏氏拿过了一块糕点。 “岳母在凤栖宫和柔儿说的话朕已经都知道了。” 此话一出，苏氏赶紧跪下请罪：“陛下恕罪，臣妇不该私下议论陛下。” 赵承嗣也起身过来扶起苏氏：“诶，岳母言重了，说什么罪不罪的。岳母也是为了柔儿着想，哪来什么罪不罪的。” 赵承嗣继续温和地说：“朕知道岳母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出于对朕的不信任。” 苏氏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朕曾经给过柔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岳母该是知道君无戏言的吧？” “臣妇知道，但是……” “但是朕不仅是九五之尊，还是一个男人，是男人就会是贪恋美色的劣根性。岳母，朕说得对吧。” “臣妇没有这样说。” 赵承嗣不再说什么，而是回到了案桌前，拿出了一封空白诏书，盖上了国玺，递给苏氏。 苏氏恭敬接过圣旨，有些惊讶。圣旨上面没有文字、没有日期，只在印章内被盖上的国玺。 苏氏看向赵承嗣，眼里尽是疑惑。 “朕知道，口头的承诺太过苍白，无法让岳母安心。所以朕便留下了空白圣旨，若是有一日朕变心了， 这封诏书无论是想保障柔儿尊崇的也好，还是放柔儿自由，逍遥度日也罢。全凭柔儿的心意。 这是朕最大的诚意，岳母这样可满意？” “臣妇替柔儿谢过陛下。” 苏氏这样的反应，赵承嗣就知道苏氏已经满意了。 “那岳母就回凤栖宫陪着柔儿吧，岳母在承乾殿待久了，怕是柔儿也担心。” “是。” 苏氏便出去了，从前她以为天下乌鸦一般黑，天底下的男子都是一样子的，却不曾想只是她没有遇到良人罢了。 还好，她的女儿足够幸运。一国之君如此深情，她可以放心了。 …… 午间休息时，赵承嗣终于“解决”岳母大人，他心情不错地揽着季念柔，调侃她： “柔儿，你不该给我解决一下什么叫做就算我厌弃你了，你有子嗣、有兄长，在宫中的日子也不会难过，嗯？” “啊这……”怎么还带秋后算账的呢。 季念柔讨好地亲了亲赵承嗣的脸颊，“那只是为了说给母亲听，让母亲安心的嘛” 说后，把头埋进入他颈间，一个劲儿地磨着他撒娇。 赵承嗣表示很受用，按着她的小脑袋，俯下身去深情的吻住她的唇。 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漫。
第29章 画像 几个月过去了，已经入秋，季念柔的肚子已有八个月了。 李太医说季念柔应该多走动走动，免得生产时有意外，赵承嗣便每天都要拉着她到凤栖宫的后花园走上几圈。 御花园太远了，还伴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他害怕出事，便只在自家的花园里逛，奇花异草让人挪过来就是了。 所幸季念柔的性子虽被养得娇气了些，但也没有不讲理，老老实实地跟着赵承嗣散步。 生产是性命攸关的大事，赵承嗣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疏忽，从产房到稳婆，他都一一过问。他揽下了所有的事情，让季念柔安心待产。 这天赵承嗣在承乾殿处理政事，福贵进来禀告： “陛下，画师郎大人在外面候着，是否请他入内。” “让他进来。” 依照惯例，每任皇帝都会留一张画像摆在皇家祠堂，今日郎大人就是来给赵承嗣画像的。 画师进来行了礼后，便开始摆画具。 “皇上不必长时间不动，只需动作幅度不要太大，可以正常批阅奏折。” 赵承嗣对这点很满意，他以为要枯坐几个小时呢，没想到还不耽误批阅奏折。 两个时辰后，画师的画作完成了。 福贵拿过来，展开呈给赵承嗣看。 赵承嗣看一下，罕见地夸赞了一番：“画得不错，惟妙惟肖。” 没有人被称赞会不高兴，郎大人也是，他笑着说：“谢陛下夸奖。” “朕明日休沐，你到凤栖宫为朕和皇后入画。” “是” 他记得季念柔说过，她想把自己在孕期的样子记录下来。 赵承嗣晚上到凤栖宫的时候，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季念柔，她果然很高兴。 第二日，两人用了早膳，赵承嗣正抱着季念柔在给孩子读书。 郎画师过来了，看见两人亲密的姿势觉得这样入画甚是不错。 赵承嗣让画师来为他和柔儿入画，不仅是为满足季念柔的心愿，还存着让世人知道帝后恩爱的心思。 所以他也想以这个姿势入画，便随着郎画师去了。 画画的时间久，再加上赵承嗣的读书声，季念柔不可避免地在赵承嗣怀里睡着了。 郎画师见此抬头无声的询问赵承嗣，赵承嗣使了个眼神让他继续画。 半个时辰后，郎画师示意画好了，赵承嗣点点头，便抱着季念柔回寝室，把她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留下润叶、润柳在一旁守着。 他这才出去看看刚刚画好的画像。 季念柔靠在他怀里，双手轻柔地抚摸着孕肚，他手里拿着一本启蒙读物，神色温柔。 是真正意义的一家三口。 赵承嗣对这样充满温情的画像很满意，他递给福贵，说： “把这幅画裱起来，挂在承乾殿议事厅里。” 他就是让来往的朝臣都看见这幅画，知道他和柔儿是怎样的恩爱。 他又对郎画师说：“你的画作很不错，有赏。等皇儿出生，你再为朕和妻儿画像。” “谢陛下赏赐，这是臣的荣幸。” 一个画师最大的喜事就是画技能被人欣赏。
第30章 该陪柔儿用午膳了 第二天，季天骄来找赵承嗣议事的时候，看见了正中间的那幅画，嘴角有点抽搐。 赵承嗣注意到季念柔的视线，有些得意地说：“这幅画不错吧，你这个没成过亲的人是不会懂娇妻在怀的感觉的。” 季天骄：……。他是皇帝，我忍着。 一番调侃过后，两人开始谈起了政事。 “季丞相现在已经快被架空了，他肯定不甘心吧，他现在有什么动作？” 季天骄谈起他那个爹，眼里无半点孺慕之情，他可不配为人父。 “世家现在逐渐没落了，他正使劲招揽寒门子弟做他的门客呢。” “呵”，赵承嗣讥笑了一声，“对无依无靠的布衣来说，丞相可不就是个触手可及的高枝嘛。” 季天骄没有说话，他也在苦恼着要如何解决这件事。 却听对面传来了赵承嗣的声音：“朕想兴办科举考试，你觉得如何？” “陛下的意思是用科举考试来选官。” “嗯” 季天骄的眼睛瞬间明亮，没想到他有生之年竟可以见到并参与到这样的改革。 果然，他就知道皇上是个适合做皇帝的人，他选择追随的人没有错。 但很快的，他又冷静下来。 “用科举选官是个很大的工程。题目、公平性、运行制度都要初步制定。国土范围又大，臣怕执行起来，会出现混乱。 况且，世家大族们肯定会有很强的抵触情绪。” “国土范围的确有点大，那就先在京中来个小范围的选拔吧。那些世家大族不同意也得同意，食君之禄却无所作为。科举只要是适龄子弟都可以参加，各凭本事罢了。 至于题目，你和林子昂商量着出。多出些点实用性的题目，别尽考那些四书五经、繁文缛节的。朕要选拔的是肱股之臣，不是只懂听朕话的提线木偶。” “臣知晓了。” 赵承嗣看了看时间，毫不留情地说；“朕要去陪柔儿用午膳了，就不留你了。赶紧出宫去吧，没有心爱的妻子陪着用膳，真是可怜。” 他一边摇着头，一边往凤栖宫走去，仿佛真的是在为季天骄惋惜。 只留下季天骄一人在风中凌乱。 不就是妻子吗，他待会回府就让母亲替他物色人选，等帝后夫妻俩吵架的时候，他就领着他过门的妻子来皇帝面前天天晃！ 在京中进行科举考试的旨意很快就颁布下来，世家贵族们自是想尽办法阻挠，但因为赵承嗣上位后，朝中的寒门子弟增加了不少。 世家贵族们一时孤立无援，再者，科举本就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世家贵族无力阻拦，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一时间京中热闹非凡，报名的报名，登记的登记，出题的出题，布置考场的布置考场。 京中的科举考试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虽然这次只是小范围的科举，但给了全国各地身份卑微却又有宏图之志的贫苦人家带去了希望。 他们坚信英明神武的皇帝一定会把选举拓展到全国，现在只是时间问题。 于是人们更加努力的读书，后来渐渐的竟也掀起了一股“崇尚读书”的潮流。
第31章 生产 季念柔很快就到临产期了，这几天除了上早朝，赵承嗣都是待在凤栖宫里，就连奏折都让福贵送到了凤栖宫。 可即便如此，季念柔还是在赵承嗣不在的时候发动了。 那天，赵承嗣去上早朝之后。季念柔在吃早膳时，肚子突然就剧烈疼痛起来。 她握着润叶的手，“好疼，我好像是要生了。” 润柳赶紧出去通知稳婆，并派人去传太医，还遣了人去通报皇上。 现在还是早朝的时候，润柳其实有些担心皇上不会过来，但不管皇上过不过来，凤栖宫都不能出乱子。 润叶在尽力安抚着季念柔的情绪，“娘娘别怕，稳婆和太医就快到了。” 因为季念柔随时都会生产，所以几个稳婆和李太医都在凤栖宫里待命。 听说皇后娘娘要发动了，凤栖宫上下都忙了起来，这些都是经验丰富的稳婆，倒也忙中有序。 其中一个稳婆摸了摸季念柔的肚子。 “娘娘，离正式生产还有很久，您再多用些膳食，免得待会生产没有力气。” 她看见桌上摆着的只用了几口的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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