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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戈早有准备，事先已经结合当下电视剧、电视台、播放时段进行了深度分析，直接报出结果：“如果实在黄金时段播出，首周收视率应该是呈上升状，由0.75%→1.55%，第二周收视率应该会到达顶点，平均每日3.55%。” 周凌薇瞥他一眼，还真敢说，道：“你知道收视率3.55%意味着什么吗？” “低了吗？”姜戈笑了笑，他自然是晓得3.55%意味着什么。 蓝星华国去年，收视率最高的电视剧是《都市丽人行》，平均每集1.88%，最高2.25%。 不直观？ 那么，拿地球华国的作对比，2017收视冠军电视剧是《人民的名义》，平均每集3.66%；2018收视冠军电视剧是《恋爱先生》，平均每集1.56%；2019收视冠军电视剧是《第二次也很美》，平均每集1.48%；2020收视冠军电视剧是《安家》，平均每集3.12%。 周凌薇此刻表面正常，内心却惊讶不已，竟是跟自己父亲预估的收视率差不多，旋即问道：“不知道这部剧，你想卖多少钱一集？” 姜戈打起了太极，微笑着道：“你们电视台不是每年都会有一个购剧成本计划表吗，由我来说，不合适吧？” 你倒是调查得很清楚，周凌薇也不拐弯落脚，道：“这部剧定位A级剧，我们要首轮独播，每集150万。” 那么，三十二集，就是4800万，老实说，成本都拿不回来。 姜戈的确调查过。 电视台购买电视剧的定价模式，根据首播卫视的不同，实行分梯级定价，剧分为S级、A级、B级，播出分为首轮独播、多台联播、二轮跟播，等级不同，价格不同。 一线卫视，央八、芒果台、蓝莓台、荔枝台、东方台，他们【S级+首轮独播】每集约为400万，A级【A级+首轮独播】每集约为180万，【B级+首轮独播】每集约为50万，而像准一线卫视燕京台、海豚台，甚至排在更后面的卫视，以及多台联播、二轮跟播，价格会越来越低。 而电视剧购销有一套完整的程序，电视剧拍摄完成后，电视剧版权方，也就是影视制作公司，他们会有专门的发行人员，发行人员会联系电视台的节目营销中心，这个部门专门负责采购剧目，请他们看片。 电视台决定是否购买，他们内部有一个评估小组，这个小组几个人会根据剧情、主创、价格等方面做出一个评估和打分，然后在众多剧中决定购买哪一些剧，最后把名单报上去。 “这个收视率，定个S级，一点都不过分吧？”姜戈说道。 “在播出前，这个高收视率只是预测罢了，我们不可能以预测的数据来定一部剧的等级。”周凌薇以自己专业的角度来进行解释，耐心的道：“首先，这是原创剧而非大IP改编剧；其次，没有顶流演员和顶流导演撑场；再者，只是一部投资五千万的小制作。” 姜戈竟是无法反驳，乍一听十分有道理。 不过。 生意往往是谈出来的，能否形成一笔生意，在于交谈的效果，双方各自代表自己的利益，必须找到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价位等。 他没有着急，而是换了个话题，道：“晚一点刚好要拍一场重头戏，周小姐有没兴趣看一看？” 周凌薇点了点头，道：“乐意至极。” 她来探班的目的之一，就是要看看实地实景的拍摄成果。 剧本再好，拍得很差，演员没有演技、布景一塌糊涂，那连A级剧都评不上。 两人并肩走向了拍摄地。 此时，隔壁宋园。 石文嗣笑得岔气了，道：“一个拍网剧的黄涛，一个票房毒药石磊，一个赔钱货沈杨，再加上一众三线小演员，这组合，绝了都。” 韩根明一样笑得前仰后翻，道：“姜勇眼高手低，五千万就想搞一部热播剧出来，简直是异想天开，居然还去跟投资方签保底协议，都不知道他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石文嗣不耻的道：“也不晓得走了哪个后门，搭上了东方卫视的节目营销中心。” 韩根明不以为意的道：“那个周凌薇一看就是个新人，顶多是来实地考察涨涨经验、长长见识的，最终决定权仍是在节目营销中心主任手里，按照他们那个组合，顶天能评个B级剧，像东方卫视这样的一线卫视，基本不会买。” 石文嗣点点头，道：“那确实，也就上地方台播一播了。” 韩根明叹气道：“可惜了，还以为能在几大一线卫视的黄金档较量一下。” 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不远处正在谈笑风声的几个主演，接着相互对视一眼，读懂了对方的眼神，随即哈哈大笑。 第62章 0061：一个眼神就解决了问题 【第246场，夜，内。 破庙。 （江玉燕觉得进宫当皇妃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接近权利中心，就决定杀了她姐姐代替她姐姐入宫。） 江玉燕、江玉凤一起进入。 江玉凤疑惑道：“你说小鱼儿在关日居，带我来这干什么？” 江玉燕面带微笑道：“小鱼儿的观日居建在悬崖上，我们先在这里歇息一下，等一会儿再上去，好吗？” 江玉凤同意，往前走去。 这时，江玉燕抽出匕首，刺向江玉凤。 交手三五招后江玉燕被打倒在地，江玉凤怒骂道：“玉燕，你连姐姐都想杀！” ……】 在后面跟姜戈站一起的周凌薇看得很认真，从下午的两场戏，以及现在在拍的这场所谓的“重头戏”，对实拍已有了初步了解。 布景中上乘。 服化道质量一般，但没有违和感和不适感。 演员很认真，演技在线，没有出戏感。 …… 五千万成本，能做到这样，非常难得。 而此时。 周凌薇也记起了剧本上的这场戏，的确很重要，是江玉燕走向黑化的重要一步。 知道了剧情，关注的点就转到演员身上，她们是将剧情表现出来的关键人，剧本写得再好，演员演不出来，也是无用之功。 她低头望向地上的顾瑶。 那双眼睛！泪水在里面晶莹闪闪，填满了无辜，配上哽咽的声音，充满悔意的台词，当真是让人心生怜意。 就连知道剧情的她，也不禁被带偏了。 蓦地。 那双眼睛！无辜、悔恨已然流失，取而代之的是锐利、狠毒，隐隐的透出舐血的猛兽展开了那发着寒光的獠牙。 她的身体轻轻一颤，只一刹那而已，恐惧就渗透心脏，久久不能自已。 一旁的姜戈全程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包括每一个表情细节。 小样，这不就给拿捏死了吗。 谈生意想要成功，关键在于对症下药、精准施策。 就在这时。 他忽然开口，喊了一声：“卡！” 经过这段时间的拍摄，剧组所有人都知道，黄涛这个总导演就是个工具人，掌权的是姜戈，所以这声“卡”，没人会露出意外的表情来。 姜戈走上前去，对顾瑶道：“你最后这段笑声，再放肆一点，再暴戾一点，不用收着，晓得不，用力，用狠。” 顾瑶点头道：“晓得了。” 姜戈的拍摄指导也好，演技指导也罢，效果是有目共睹的，现在剧组里，不管是专业的，还是非专业的，没人不听。 这个特写镜头又来了一遍，果真是更好了，演出了江玉燕因为不甘和怨恨而慢慢滋生出来的野心，不回头走向黑化之路的坚决。 看了几场戏，特别是刚刚这一场，周凌薇对这部剧的质量，已经有了数。 这会时间也不早了，她开口跟姜戈说要返回酒店了，姜戈也是很绅士的相送。 路上。 “周小姐，我们这部剧，你也看到了，百分之一百是S级剧的质量。”姜戈开启了之前未结束的话题，直截了当的问道：“价钱能谈否？” 周凌薇沉默着走了一小段路，似在思考，出了明园才开口道：“我不否认你们在这部剧上花费的心思，以及演员们的努力，但是，剧的最终质量，仍需要看成片。” 那就是没得商量咯？ 姜戈皱起了眉头，《小鱼儿与花无缺》这部剧是必须要定为S级剧的，哪怕是下等S级剧都行，因为价格也会比A级剧多一倍。 实际上。 在购销电视剧中，如果片子质量不好，也是可以操作的。 第一就去公关，把选剧小组的人员都“搞定”；第二扶持代理人，譬如说，搞定这个节目营销中心的领导，由这个领导去打招呼。 之所以电视台出现那么多腐败案例，多是这个原因，反正就是一级一级的互相勾结，只要谁给的钱多，就收谁的片子，才导致了一大批烂剧进入电视台。 特别是近几年，神剧操作越来越大胆，发行人员他们会多管齐下，一方面搞定电视台购销人员，同时，为了避免神剧播出收视率不高，导致和他关系密切的购销人员有压力，也为了以后更多的片子销售，他们又勾结收视率评分机构，购买收视率，造成神剧播出收视率还很高的假象。 这样一来，你好我好大家好，唯一不好的就是观众。 姜戈抠了抠眉角，面色沉重。 他肯定不会去走后门的，况且人家不一定愿意让你走，就算愿意也没有那个钱。 难办呐，这部剧绝对不能以A级剧的价格卖出去。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周凌薇话锋一转，道：“我可以把这部《小鱼儿与花无缺》列进S级剧中，不过，具体结果如何，要看最后的成片评估。” 她相信父亲的眼光，更相信自己的眼光。 况且她也知道父亲的面子在东方卫视里起到的作用，这次之所以会这么认真的去挑剧，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可以做好这一份工作，而这部《小鱼儿与花无缺》是不二之选。 但是，剧的定级是评估小组的事，她说了不算。 姜戈一听，脸上笑开了花，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是够了，只要被定为S级剧，每集不会低于300万。 这一晚，注定会有两个人是带着美美的心情入睡的。 —————— 光阴如梭。 外景的拍摄难上许多，因为已入冬，很多山水都枯了，原本定的地点不行，得重新找。 以至于拍摄时间延长了很久，一直到过完春节，也就是二月初才拍摄完毕，剪辑和后期又花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 好在是钱用到刚好见底的时候结束了，夸张点讲，五千万是一分不剩。 剧组的生活开支真的很大，多拍一天，肉疼一天。 其实本不会为钱而愁的，因为总的投资实际上是一个亿，姜勇接的五千万，陈乾投来的三千五百万，陈乾借的五百万，姜戈卖掉所有跑车的一部分（一千万），只不过姜勇接的那五千万早已经拿去补别的投资窟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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