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的时候她已经仔细观察过了,几乎每个人都有手机,大到老人下到小孩,有些小孩子的手机甚至比她的还要大。她原本以为他们千沧门在玄门里落魄了,没想到是落魄到这种程度。 喻阳觉察到乔安身上死气又浓了,估计这位祖宗又想入土为安了,连忙说:“老祖,你相信我,我很快给您赚够买手机的钱。” 乔安斜睨着他:“我还是靠我自己吧。” 喻阳:“……”他从这位老祖宗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鄙视。 乔安看了两天的书,大致了解了自从她死后的历史进程,只能用一个“快”字形容。 除了看书,她更爱看的是电视,里面会有很多对她来说奇怪的东西冒出来。 喻阳也习惯了每天早起经过客厅时都看到认真盯着电视广告看的乔安。 这天刚出卧室的门,他就听到电视里传来一道激动的女音:“原价3888的手机,今天只要288!”
第4章 4 赚钱很容易 这件事我擅长。 喻阳瞬间精神了,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客厅。想象里老祖打电话购物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乔安还特别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机。 “老祖,这种广告都是骗人的!” “嗯,我知道。” 这次喻阳惊讶了:“老祖怎么知道?”这种电视广告,卖黄金,卖特效神药……听着就很夸张,但依旧有不少人上当受骗。 乔安捻起果盘里的核桃,熟练地拿起手机,拍碎一个核桃:“我又不是傻子,三千多块钱的东西,只卖几百块钱。有钱不挣,店家是傻子吗?” 喻阳适时拍马屁:“也不是人人都有老祖这么清醒的认知。” 乔安死气沉沉地说:“是啊,我清醒地认识到,二百多块钱对于现在的我们也要元气大伤。” 喻阳:“……这倒不至于,我昨天还挣了一点钱。” 乔安:“你自己留着花吧,今天艳妖要给我送钱来。” 乔安给艳妖只写了一章,但是学起来效果显著,所以这只发育不良的艳妖怀着满满的诚意再次和乔安约见面。 在她看到乔安走过来后,立刻把兜里的“诚意”掏出来上交。 乔安捻了捻信封的厚度,打开一看,里面至少有十几张红票子,都是现在最大的面额。已经对金钱有些概念的乔安吃惊了:“你怎么有这么多钱?” 艳妖不好意思地说:“都是搬砖挣的,我可以干二十四小时。大师你不嫌弃少就好了,这也多亏了你给我写的那一章,现在人们已经能看见我了。” 艳妖修行需要讨封,当艳妖问:“我美吗?” 人真心实意说美的时候,艳妖的修行就会提升,人数越多,提升速度越快。但艳妖刚刚诞生的时候,存在感都很薄弱,不只是人,连一般的妖物都难以觉察他们,更不要说美不美。 尘瑟在遇到乔安之前,每天大部分的时间,周围的生灵都只当她是空气,长久以来的孤寂包围着她,让她感觉偌大的世界甚至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但是现在她站了一会功夫,已经有不少人朝她投来视线,即使短暂得还不到一秒,她也满足了。 乔安不知道小妖物的复杂心情,她用尘瑟递过来的纸笔,用特意学的简体字给她写了前几章的内容。 等她写完,尘瑟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珍惜地把笔记本拢进了怀里:“大师,谢谢你,我的名字是尘瑟,等我以后修习有成了,你有事叫我名字,我一定来!” 乔安:“既然知道我的本事,还敢把你的名字告诉我?” 妖物诞生,都会为自己取一个名字,这个名字是他们的身份象征,也蕴含着一种力量,有本事的人甚至可以用名字来控制妖物。这是每个妖物从诞生起就知道的事情,这只艳妖不可能不知道。 尘瑟抓了抓头:“可我觉得你不是那种坏人。” 乔安:“以前也有一只艳妖告诉了我她的名字,觉得我不是那种坏的捉妖师!” 尘瑟好奇:“然后呢?” 乔安:“被我杀了。” 尘瑟立刻缩了缩脖子。 乔安提醒她:“以后别把自己的名字随便告诉别人。” 尘瑟连忙点头。 “还有,这本书是嫦萱写的,别随便告诉其他的艳妖。让我知道……罚你钱!” 尘瑟:“…………” 目送乔安离开,尘瑟才后知后觉想起这位艳妖前辈是谁,据说这位在千年前甚至上了百妖榜前十,后期追随妖王和人族开战,最后被捉妖师诛杀。 …… 乔安没回家,又往王老爷子卖花的摊子前走,打算再买几盆花,她身上的气息还得用这些绿植调息。只不过还没等她到地方,摊前一个女人急匆匆地朝她跑过来,双眼打量她直冒光。 这眼神让她想起每一天晚上他们千沧门独苗苗数钱的样子。 “你好,我是《长生海》的编剧,无意间在网上看到你的视频,觉得你非常符合我剧本中的一个人物,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演?” 乔安知道每天看的东西是电视剧,也听喻阳说过里面的演员,知道这是一种收入很高的职业,但至少要必备专业的技能。 “我不会演戏。”乔安说。 徐熙:“这场戏不用演技!” 乔安:“钱多吗?” 徐熙一时间没跟上乔安的思路,反应过来后立刻说:“多多多,钱的事我们可以商量!” 大不了自己掏腰包,毕竟只有一场戏,眼前的人也不是明星,片酬也高不出天去。 钱到位,乔安一口答应。和徐熙加了联系方式,又选了两盆花带回家。 喻阳晚上回家时抱回来一台旧电脑,这东西乔安看着像是电视机,喻阳叫她怎么开关机,还有按键搜索等一些基础操作。 乔安立刻喜新厌旧,抛弃了每天热爱的电视机。 …… 徐熙打电话的时候是一周后,拍戏的地点就在高封市的影视基地,虽然在本市,但乔安只在家里附近待过,还没去过这么热闹的地方,到处都是人,等到了剧组的时候,人更多。 她们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戏里的一场混战,因为《长生海》是古装仙侠剧,剧里少不了的元素就是特效,但那都是后期的事情,真正拍戏的时候需要演员无实物表演。 于是乔安就看到不少人又蹦又跳,然后摆了一个漂亮的造型,手指表情都非常用力。 第一次目睹演员们拍戏的乔安惊呆了。 徐熙把乔安带到化妆师跟前,之前已经和剧组打好招呼了,化妆师也知道面前这位就是大编剧一直不肯松口的角色,现在一见到乔安,只感觉形神俱像,要是再闭上眼睛就更像了。 之前看剧本的时候他心里有个大致的想法,但是再用到乔安身上就有些画蛇添足了,果然,等乔安化完妆出来的时候,徐熙摇头,连跟过来的制片主任也摇头。 最后化妆师只简单勾了一下乔安的眉眼,脸上甚至连粉都没擦,再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满意了。 乔安换好了戏服,把自己换下的衣服都塞进了塑料袋里,核桃机从裤兜里掉了出来,乔安这才想起还没告诉喻阳拍戏的事情。 她拨通喻阳的号码:“我在拍戏,今天晚上不用给我准备晚饭了,剧组包了。” 喻阳直接懵了,他根本就没听过老祖要演戏的事情:“老祖,你拍什么戏?你人在哪?” “我在影视城,你别急,我的戏很简单,只要睡一觉他们就给我一万块钱,我发现钱还是挺好赚的。” “!!!”喻阳直接捏断了手里的笔:“老祖……” 乔安听到远处导演喊自己的名字,连忙放好手机跑了出去。 喻阳再打的时候已经无人接听。他想到那些恶心的人把主意打在自己这位老祖宗身上,就目眦欲裂,更恨自己不早点和老祖宗说起现在的世界人心险恶。 他飞快地调出一个软件,幸好他在手机上安装了定位。 然而定位地点确实显示地是高封市的影视基地,但影视基地里也有三流剧组。 在喻阳风风火火往高封影视基地赶的时候,乔安已经躺在了道具师搭好的石床上。 导演还站在身边,和乔安说了一些这场戏她需要注意的地方:“你要扮一个死人,我们会给你几秒钟的镜头,在这个时间里,呼吸频率尽量放低,你自己调整一下。” 乔安拍胸口保证:“这件事我擅长。”然后直接闭上了眼睛。 导演打眼一看,还真的像尸体,尤其身上那种气息,他有点说不上来,反正确实很符合徐熙剧本里的人物了。而且这位能看出是有演尸体功底的,一演上戏,胸口都没有起伏,那种看电视找“尸体”茬的,说尸体会呼吸的人也挑不出错来了。 “尸体”演员就位,其他演员也开始了,乔安负责躺尸,主演们这里还有一场以她为背景的戏,只不过演员一会被导演挑表情,一会被导演挑动作,吵吵闹闹,一直没结束。 乔安想着还有一会,直接睡了。 等这场戏结束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演员休息。然后大家发现专门扮演“尸体”的那位一动不动。 导演开玩笑地和徐熙说:“你找来的演员可以啊,真够敬业的!”刚才镜头他看了,太完美了,这是他见过最完美的“尸体”! 徐熙笑着说:“看眼缘吧。我第一次看视频就有种感觉,就是她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已经有剧组的工作人员在叫乔安,但石床上的乔安都没有反应。 “哈哈……应该是睡着了。” “石床挺凉的,赶紧叫醒她吧。” 一人轻轻推了推乔安,但是一上手她就愣住了,隔着一层衣料,那种僵硬和冰凉感还是透过布料传过来。她颤着手指上移,虚虚停在乔安的鼻尖,那里没有一丝温度:“导、导演……人死了……” 导演笑着说:“她演得像。” 工作人员要哭了:“不是啊,她人都凉了!” 导演:“?!”
第5章 5 捕梦网 你连妖也骗,太无耻了! 喻阳找到《长生海》剧组的时候,整个剧组已经乱了。 “没呼吸,颈动脉也不跳了!” “120 什么时候到?” “救护车也没用了吧,身上都硬了!” …… 喻阳到片场后,看到了人一圈一圈围得水泄不通,他仗着身高优势踮起脚后看到里面躺着一个人,立刻大声喊道:“让让,让让,我有办法!” 大家纷纷回头看看这究竟是哪位勇士,无意间让出一条路。 喻阳挤到最前面,看清了石床上躺着的人,果然是自家的老祖宗。 导演激动地抓住喻阳:“快救救这人!” 喻阳感觉到抓着自己的手都在抖,心里都有点同情这个导演了,语气很温和,尽量安抚他:“没事,我能解决,能帮我拿个喇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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