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四目相对。 年轻的宰相脸上流露出一种【你这不知羞耻的女人真是令人生厌但是我心里不知为何又有点心动却不能表露出来】的复杂情绪。 最后也只是向昌华长公主行了一礼,匆匆往前朝官署去了。 那宫人见状,便又愤愤不平道:“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好像吃了多大的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要我说,我们公主才委屈呢!” 昌华长公主神色落寞的发动口是心非技能:“别乱说。” 那宫人便气道:“殿下,您不知道外边是怎么议论您的!” 昌华长公主黯然道:“无非就是牝鸡司晨,把控朝政,荒淫无道那些话罢了。” 晨光熹微,她脸上却好像浮着一层灰色的粉,闷闷的,阴郁的,提不起精神来。 只是很快,昌华长公主又振作起来:“我的名声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这大周的天下,我越是声名狼藉,将来还政于皇弟的时候,他就会越得人拥戴!” 宫人感动的流下了热泪:“殿下,奴婢只是可惜可恨,天下人竟不知道您的这一番良苦用心!” 昌华长公主亦是泪下:“清者自清,我自己知道,不就足够了吗?” 这个世界里暂时脱离空间出来飘荡的笋人们:“……” 啊这?! 阿巴阿巴阿巴!!! 李元达两眼放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觉得始皇出去打本没意思,跟你们一起溜到这儿来……” 朱元璋嘴巴错愕的张着:“如果我没来,她就不会有机会拿着两斤重的粪勺往我嘴里灌……” 李世民惆怅不已:“所以最开始为什么不跟着始皇去看他荡平世界,而要到这里来呢?” 刘彻抄着手,微笑着精准的做出了总结:“外边的屎,没吃过的都是香的!” 其余几人齐齐转过头去看他:“……” 李元达问:“所以你觉得香吗?” 刘彻微笑.jpg 刘彻呕吐:“……yue!” 刘彻发疯:“怎么不香呢!” 其余人:“……” 李元达彻底蚌埠住了:“辅政公主为了皇弟以后得到朝臣拥护,所以荒淫无道,胡作非为……excuse me?!!!” 李世民彻底蚌埠住了:“搞什么啊大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赶紧把嘴闭上吧,它在往外冒蠢话哎!” 朱元璋彻底蚌埠住了:“辅政辅政,你本身就是在代替皇帝行事啊,你把人家家里搞得乌烟瘴气,说这是为了你好,你没事吧?!” 刘彻表情沉痛的做出了总结:“我是能够理解这位陌生长公主对于国家的深切关怀的,但是不得不说,她也好,如历代那些想做出一番功绩的昏君也好,能够对国家做出的最大贡献,就是赶紧驾崩!” …… 嬴政出了宫,便下令请英侯并宰相李炎往宋王府上听事,自己则先行去见宋王。 人上了年纪,每日醒的便早,此时宋王业已起身,听闻侍从匆忙来报天子前来,不免一惊。 他沉吟几瞬,道:“陛下神色如何,是舒是缓?” 侍从道:“闲庭信步,神色自若。” 宋王听罢,心下愈发狐疑。 天子赶在这个时间过来,想来是有要事相商,该当神色匆匆、面有寒意才是,偏又表现的如此自若,甚至于叫侍从先一步前来报信…… 捉摸不定的事情,便不去多想,他整顿衣冠,让人搀扶着自己往前厅去面见天子。 嬴政此时已经进门,宋王拜下去的同时,他伸手将其搀住,与此同时,语气轻缓的问了一句:“叔祖父仍旧是大周的忠臣吗?” 这一声恍若惊雷,宋王听得悚然一惊,险些站不住身,然而年轻帝王的双手却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将他搀住。 宋王骇然抬头,正对上一双平静幽深的眼眸,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明白了对方所想。 他立时道:“我乃是大周宗亲,先帝叔父,永生永世皆为周臣,岂敢怀有二心?!” 嬴政双手发力如初,宋王顺势起身,二人都好像浑然忘却了方才那一问一答似的,先后落座,品茶寒暄。 不多时,英侯与李炎便到了。 宋王起初有些疑惑,转念一想,又豁然开朗,深深看了坐在上首的年轻君主一眼,感慨油然而生。 真是天生的帝王啊! 只选了三个人,便轻而易举的拨动了朝纲。 自己作为宗室柱石,注定只会站在帝王那一边,却不会选择辅政的长公主。 英侯是天子的纯臣,不涉足朝廷内部的权力争斗,可以信任,但是又与军方有着足够深重的信任和交情。 而李炎…… 这人的确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但是也诚然可用。 江茂琰旷世奇才,压在他身上他尚且衔恨,更何况是凭借出身旧贵族而扶摇上位的柏彦卿? 昌华长公主重用旧贵族,贬斥出身寒门的朝臣,他脸上逢迎,在皇后在时主动献好,心里只怕已经恨得滴血! 宗室、军队,乃至与朝臣,只是片刻之间,新帝便重新拉齐了这三驾马车! 至于内宫——昌华长公主凭什么跟全太妃抗衡? 其一,那是先帝的后妃,是昌华长公主的长辈。 而其二,那是当今天子的生母,名份上胜过长公主万千! 英侯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聪明,李炎是浸淫朝局多年的政客,匆忙得到传召往来此处,还觉得莫名,待见到天子与宋王言笑晏晏,只拉着他们品茶,却不论朝事之后,心里便也有了领悟。 一盏茶吃完,宋王屏退左右,无需嬴政开口,那二人便跪下身去,心悦诚服道:“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英侯与李炎领命而走,嬴政旋即起身,返回宫中。 宋王心下担忧,忙劝阻道:“宫中今日有变,陛下九五之尊,实在不宜深入险境!” “母亲还在宫中,我岂能不回去?至于所谓的险境……” 嬴政轻蔑一笑:“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 是年十月十二日,英侯奉天子令,以秽乱宫闱、朋扇朝堂,不敬先帝等故问罪柏氏,族其家。 而李炎则持天子诏令,掌控中枢官署,令各部不得擅动的同时,又悄悄传了心腹过来:“你替我走一趟……” 今日国都之中的平静,是相对的平静,但是因为军队的调动和官署内的动荡,有宵小之徒借机行事,也不为奇。 心腹从令而去,不多时,却神色惊慌,折返回来。 李炎见状大为不悦:“如何回来的这般匆忙?” 心腹在他耳边低语:“小人刚到监狱门口,便被人拦下,那人让小人带句话给您……” 李炎听到此处,心中不祥之感大盛,忙道:“什么话?!” 心腹颤声道:“令君难道不想效仿先帝与江茂琰,与朕做一对善始善终的君臣吗?” 李炎倒抽一口凉气,身体颤抖,不由得合上双眼。 几瞬之后,他再度将眼睛睁开,压低声音,一字字道:“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以后勿要再提!” 心腹战战兢兢的应了,恭敬的退了下去。 徒留李炎在原地心惊肉跳,最后苦笑一声:“大行皇帝直到今日,才算是可以瞑目了!”
第231章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45 昌华长公主将将梳洗结束,就听外边忽然间有吵嚷声传来。 枯熬了将近一夜的头脑隐隐作痛,她不由得抬手去揉太阳穴。 而那边她的心腹宫女已经怒冲冲的走了出去:“不知道长公主受不得惊扰吗,怎的还如此不懂规矩……” 这话只说到一半儿,就被一声惊叫取缔。 一队全副武装的军士手持兵器,三两下将戍守宫门的卫士杀掉,继而便持着那尤且在滴血的剑刃刀戟冲上前来。 那宫女看得胆怯,倒是还有些忠心,大喊一声:“殿下快跑——” 昌华长公主听得外边声音,也是变色,霍然起身,正对上来人冷锐森寒的目光。 她倒是还算沉得住气,厉声呵斥道:“尔等是什么人,竟然敢在这内宫之中作乱?!” 那为首的军士待她也算客气,归剑入鞘,继而伸出手臂,做了个请的动作:“长公主殿下,今日陛下临朝,您也往前殿去吧!” 陛下……周明? 昌华长公主心下瞬间转过数个念头,神色却愈发冷寂:“好!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要玩什么把戏!” 宫中显然经历了一场变故。 从她所在的殿宇向外,到处可见的到底的尸骸,甚至于她还见到了…… “柏彦卿!” 昌华长公主快行几步,追了上去,见那位向来风光霁月的宰相被几个武士控制住,嘴巴也给堵得严严实实,不由得作色:“还不快快把他放开,你们难道不知道他是谁?!” 奉命主持此事的严格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懒洋洋的一挥手:“带走!” 昌华长公主拦在柏彦卿面前:“谁敢?!” 严格遂又朝旁边人一挥手:“连她一起带走!” 昌华长公主还没反应过来,手臂便被人制住了,像是老鹰提着小鸡似的,同柏彦卿一道,轻轻松松的被带向前去。 昌华长公主的嘴巴并没有被堵住,她也应该出声叫骂的,但是她却没有。 因为她看见前殿外林立着前来参与朝会的官员,越是被人带上前去,那官员们身上官袍的服色便越是显著,她不愿折损自己的尊荣,也羞于在此时表露的像是一个市井泼妇。 力气要留在要紧的时候使。 她这么想。 大殿之上,李炎当仁不让,立在最前,身后文武官员依次而立,秩序分明,人多至此,却是一声不闻,寂静的近乎可怕。 而在玉阶的上方,正襟危坐的却是她那同父异母的弟弟,当朝天子周明。 柏彦卿尤且被人控制住,昌华长公主却被放开了。 她活动一下手脚,同时整顿衣着,力求不失辅政长公主的体面,继而冷冷开口:“陛下今日究竟意欲何为?难道你是要违逆先帝和孝昭皇后的遗令吗?!” 孝昭皇后,是昌华长公主辅政之后,做主为母亲拟定的谥号。 嬴政却不理会她,目光向下一扫,淡淡道:“礼部尚书何在?” 便有人匆忙出列,应声道:“回禀陛下,臣在此待命。” 嬴政道:“夏太后是朕的什么人?” 礼部尚书听到此处,便知道皇帝是打算从哪里发难,然而即便知道,事情又岂是他能够更改的? 当下满心苦涩,言说道:“夏太后乃是陛下的高祖母。” 嬴政又问:“夏太后并不是穆宗皇帝的皇后,何以能够得到太后的尊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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