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事情重复过一遍之后,再去操持便要简单的多了。 李-大胖-四郎跟李-英茜之夫-六郎携手对长庸关内的官员进行选检,同时配合许景亨,迅速完成各处要紧系统的重构。 李约跟李平负责维持秩序,扫荡戎人残兵。 而李氏的女眷们则效仿先前旧例,有条不紊的开始长庸关的灾后重建工作…… 李方妍却没有参与这部分公务,此时尤且在跟底下的攻城狮们开会:“今日的一干相关数据,全都记录在册了吗?” 底下人恭敬道:“遵从小姐吩咐,不敢疏懒。” 李方妍点点头,瞟一眼悬挂在北边的地图,沉声道:“检修攻城武器,调整炸药的相关参数,整备齐全之后,我们马上出发!” 室内众人精神一振,当下齐声道:“是!” 旬日之间,李氏几乎就要把战线推到黄河南岸了。 限制他们的不是戎人,是进军的速度,骑兵倒是可以以很快的速度前进,但是攻城武器不行。 这东西相对笨重,便携性低。 李元达这两天已经不太有钓鱼的兴趣了,大概是出了新手期,鱼都不怎么上钩了…… 抽空问了句前线进度,许景亨答得满脸兴奋:“马上就要到黄河南岸了!” 李元达诧异的“啊?”了一声:“怎么才到黄河南岸?” 他挠了挠头:“我以为该把戎人赶回老家去了呢!” 许景亨这样偏向他的人都给气笑了:“你也是带兵打仗过的人,行军打仗不需要时间吗?真当六小姐会飞啊!” 李元达点了点先前李方妍所在的位置,又点了点地图上的黄河南岸:“骑兵过去,哪儿就得要这么久了?” 许景亨被他问的一愣,下意识道:“……这不是还要带攻城武器过去吗?” 李元达顺手指了指黄河南岸东边、朝廷占据的那部分地方,理直气壮道:“咱们都是有意匡扶社稷、抗击戎人的同僚,给点支援不是应该的吗?攻城武器这东西又不算什么稀罕玩意儿,找同盟要点不就得了,反正他们也不敢出城用,闲着也是闲着!” 许景亨:“……” 啊这? 好像有点道理? 他短暂迟疑的功夫,李元达已经换了一副嘴脸,面目相当丑陋的道:“他们要是开了门,那就顺便去接收地盘,一举两得,他们要是拒不帮助我们,那就说明他们是跟戎人穿一条裤子的奸贼,那就顺手把他们一起炸了!” 许景亨:“……” 许景亨一拍大腿:“不错,就是这么回事!” 李方妍收到后方传书,不禁短暂的羞愧了几秒钟:“啊?这不好吧……” 然后果断的贯彻了下去。 这会儿还能留在黄河一线的官员,超过百分之九十都是硬骨头——一个不好,那是真的要丢脑袋的! 其中多有蒙冤被杀那位将领从前的旧部。 李方妍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轻轻松松的将其治下之地收入囊中。 当然,这其间也不乏有心向朝廷,不愿向李氏伸手相助的人,李方妍当即一发炮弹把门炸开,顺手递了一份老爹从后方批发来的手书——经李节度使研究批准,尔等乃是诚心倒戈! 如此暂且抛却脸面,前线再进军时,速度较之先前便要快得多了,不过数日之间,便已经荡清黄河以南的所有敌人。 戎人仓皇北逃,为了争取喘一口气的功夫,甚至于在临走前把能搜集到的船只统统都集中起来烧毁了…… 而与此同时,天子行在处接到的消息也是一次比一次叫人震惊。 自从李氏在南都办报大获成功之后,朝廷不甘心叫李氏专美于前,马上使人照样全抄copy了一份出来,然而由于缺乏群众基础、没人敢说实话、遍地歌功颂德、全是颂圣文章等问题的存在,始终都没能如同南都报一般广泛的流传起来,最后只得如同一头累赘的四不像一般,成了邸报的一部分。 但是不得不说,作为专供官僚的报纸,也的确起到了一些促进讯息流通的作用。 头一天是《惊,南都节度使李衡麾下将士攻破长庸关!!!》 士大夫们还在惊诧异常呢,紧接着就得到了第二份《再惊,戎人业已仓皇北窜!!!》 又过几日,已经变成了《克复在即,南都势不可挡,将战线推至黄河南岸!!!》 一次又一次的猛料袭来,甚至于叫人怀疑是不是南都那边花了钱往外放假消息。 但是很快,北边便陆陆续续的有消息传回来,证实了相关新闻的准确性,喜讯传到民间,底层几乎瞬间就沸腾起来,行在所在的整座城池,几乎都成了欢乐的海洋! 作为本朝的腹地、天子南狩之处,这里一度面临刀锋,而城中更多有当初自神都随从天子南逃的官员,乃至于陆陆续续从北方逃到这里的百姓,如今得知戎人退却,再无战火之忧,怎能不喜? 这是一场属于所有人的狂欢。 这日城中所有的酒楼几乎都被卖空了,满大街都是欢天喜地的人流,素昧平生的两个人见到也笑着彼此问好,更不乏有人相拥一处,回想往昔,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更有极多诗人骚客在这天一挥而就,作下了无数诗篇。 而处在城市中心的官署,具体来说是天子行在,此时却是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内侍和宫人们低着头,宛如一群木偶,噤若寒蝉,听面容苍老,眉宇间隐含几分阴鸷的天子询问近侍:“南都那边有消息过来了吗?” 近侍小心翼翼的回禀:“陛下,还不曾有消息过来。” 天子不耐烦的摆摆手:“再去打探!” 近侍脚步轻的像是一缕烟,飞快的飘了出去。 …… 此时此刻的中军大帐,许景亨端坐在书案前理事,李元达则翘着脚在旁边吃橘子,一连几日吃的脸蜡黄。 许景亨忙里偷闲问了句:“给朝廷的奏报写完了吗?” 李元达起初还是写的,长庸关破之后,便懒得动笔,只打发手底下的文书来捉刀,待到黄河以南几乎尽入囊中之后—— 他仰着头,趾高气扬的剥橘子:“叫我给他写奏报?我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 哪来的狂妄之徒,居然敢教朕做事? 朕警告你们,别太分不清大小王! 剥完橘子还分了一半给许景亨。 许景亨一看他这德行,就有所明悟。 他将那一半橘子托在掌心里:“直接打?” 李元达一口将剩下的那一半吞进腹中,目光望向天子行在,笑着重复了一遍:“直接打!” 皇帝等了三天,没等到南都发来的奏报,却等到了南都正集结军队往行在处行军的消息。 闻讯之后,他默然良久,传召朝中重臣前来,环视一周后,苦笑道:“如今之事,为之奈何?” 满坐寂然。 如是过了很久,终于有人开口:“是否可以使人前去劝谏?” 没有人出声反对,但是也没有人出声赞同。 最后,还是皇帝无可无不可的点了头,随手指了个人出去。 他对此并不抱很大的希望。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对在场的官员们觉得失望。 国家养士几百年啊,到了今日,竟然连个愿意以死报国的都没有吗?! 亦或者说…… 皇帝心下闪过冷冷的嘲弄:他们早就做好了逢迎新主的准备! 只是,想叫朕对李氏这样的臣下低头,束手就擒? 做梦! …… 五日后城破,皇帝为人生擒。 …… 许景亨紧跟着李元达的步子,低声问:“要不要叫他自尽?就说我们进城的时候,他就放火自焚了!” 李元达大步向前,头也不回:“不必。” 许景亨快步跟着,又问:“要不,就随便给个爵位,荣养起来?” 李元达脚下不停,又一次道:“不必。” 许景亨急了,索性掀开桌子给他打明牌:“李衡,你想干什么啊?!这会儿直接把天子行在打下来,生擒了天子,已经难免引起四海非议了,你要是再光明正大的杀他……” 李元达对此嗤之以鼻:“爱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关我屁事!” 许景亨见他犯了倔驴脾气,只能顺毛摸,当下柔和了语气,道:“不是不许你杀他,只是别大喇喇的杀啊,这样影响不太好,后世若是有所效仿……” 李元达简洁明了道:“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后世若是亡国,那是子孙不肖,是杀是剐他们自己受着也就是了,我没意见!” 许景亨见劝不住,只得作罢,皇帝跟他又不是什么实在亲戚,该说的都说完了,这也就够了。 许景亨只是不明白:“怎么就非得叫他死?还得是众目睽睽之下死?” 空间里边,刘彻也正迷糊呢:“他也没怎么得罪过你啊?” 朱元璋有点忧心许景亨先前提到的“被自焚”的那把火烧到老朱家,没有作声。 嬴政想到自家二世而亡,且还亡的格外惨烈的大秦,也是怏怏。 唯独李世民若有所思,眸子里的神色随之明亮了起来。 李元达告诉许景亨自己一定要皇帝死,且还要光明正大杀他的原因:“我杀他,并非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林帅。” 许景亨初听微怔,继而神情猛地一震,嘴唇嗫嚅几下,定定的看着他,没有言语。 为了林帅。 对于李元达来说,那是个类似于背景板的人物。 即便是对李衡来说,其人也与他无什么交际。 但在先前几年当中,那才是举起抗敌大旗的第一人,朝廷南逃之后,也是他留在北地招揽旧部,艰难抗敌。 然而这样一个人,没有死在战场上,却因为拥兵自重这样可笑的罪名,为皇帝所杀,满门抄斩。 多么荒唐,多么可耻的罪名! 多么卑鄙,多么该死的皇帝! 他凭什么寿终正寝,凭什么还有个自我了断的机会?! 空间里边,李世民感动坏了:“兄弟,还得是你啊!” 他马上道:“先杀,杀完再修个庙叫他跪门口!” 李元达坦然的受了这句称赞。 那边刘彻已经抄着手正常发挥起来了:“光秃秃一座庙太单调了,后世流传性可能不高,可你要是把王鹤年抓过来写几首诗刻门上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空间里其余人:“……” 还得是彘儿啊! 刘彻抄着手继续发挥:“杀之前最好叫个史官过来,先跟皇帝来一段煮酒论英雄,然后再来一段温酒斩皇帝,想带有点悬疑色彩,那就在斩的时候故意失手,来个节度使绕柱走,最后再一击致命,这样故事更有曲折性,传阅度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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