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果果的嘴立马噘了起来。 陆再阳做了一个挂东西的动作,路果果又把嘴憋了回去。 “你鱼竿动了。” 见她生闷气,陆再阳提醒道。 “来鱼了来鱼了!这一定是条鱼!” 路果果兴奋地遛着水下的东西,趁着下面没什么力后,赶忙收钩,一旁的陆再阳还帮了一下,最后钓上一只大螃蟹。 旁边的翠花爹看见后哈哈大笑,“钓得好!你这螃蟹可比我之前钓得都大!” 路果果的嘴又快噘起来了。 “鱼啊鱼啊来鱼啊。” 她念念叨叨地把鱼钩放了下去。 翠花爹又钓上一螃蟹,他来了快半个小时,钓上来两只螃蟹了。 陆再阳都觉得对方这运气和自己身旁这家伙有得一拼了,一个光钓螃蟹一个光钓水草。 “你什么眼神啊?” 路果果敏锐地发觉他看自己的眼神有问题。 “你一定能钓上鱼。” 陆再阳轻笑。 “用你说!” 路果果凶巴巴的样子让翠花爹侧目,当陆再阳看过去的时候,翠花爹干笑一声,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的鱼竹竿。 这天下午路果果也没钓上鱼来,倒是钓了好几只螃蟹。 她把小一点的螃蟹全部丢进河里了,回到家还跟同样没钓上鱼,但是钓了不少鱼鳅的陆再阳抱怨着,“明天可不能再去那边了,我不想再钓螃蟹。” “行,再往前面走走也有地方可以钓,”陆再阳看着旁边坐着的小“挂钩”笑了笑,“咱们走远点,遇不上他,就钓不了螃蟹了。” “希望如此,”路果果看了看自己钓回来的螃蟹,“烧着吃吧。” 再说另外一边,陆老八和孙招娣一出门就往孙大姨所在的鞍山生产队去,一连走了大半天,总算是到了鞍山生产队的山脚下,这个生产队的人就住在山上。 应该说这附近就没什么平地,种的苞米粮食什么的都在山坡上,而且他们这边的也不是水田,而是旱田。 “就这吧?” 陆老八还是第一次来这个生产队。 “应该就是了,咱们后半段路都是一路问过来的,肯定没错,走吧,赶紧上去问问,如果大姐他们真搬走了,咱们就打听打听有没有人知道他们搬去哪里。” 孙招娣插着腰在那喘气,她已经一头汗了。 “说不定当年大姐他们搬走没多久,觉得还是这边好又搬回来了呢?” 陆老八半开玩笑道。 “那就好了,咱们也能马上见到人,快走吧,这生产队没人,咱们就得往她有可能在的地方去,别大晚上睡在外面,这边四处都是山,野猪都比咱们生产队的多,我可不想睡到半夜被野猪拱。” 孙招娣也开着玩笑,夫妻二人继续往山上走,走到半山腰就看见有房子了,正好那户人家院子里坐着一个老人,旁边还有两个玩泥巴光屁股的孩子,于是他们便去那户人家打听孙大姨。 被打听的老人先是疑惑地看了看这两个陌生人,旁边那两个孩子也怯生生地躲在爷爷的身后,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们看。 “你们是谁啊?是她什么人啊?” “我是她妹妹,我叫孙招娣!大爷,她在这个生产队吗?” 孙招娣急得眼睛都红了,“当年她让你们队长王宏亮给我们家带话,说他们一家搬走了,让我们别再联系,所以这么多年我也没找过来,我真是她亲妹妹。” 一听她提起当年的老队长王宏亮,这大爷便信了一大半,“你说的这个王宏亮啊,是我亲弟弟,他去年就没了,你说的这个孙来娣啊,就住在这条路往右最头上那户人家,他们家院子边上有好些栀子花树,你们看见那栀子花树就知道是她家了。” “大爷,这么些年他们一直住在这里吗?” 陆老八见孙招娣哭得说不出来话,便自己问道。 “一直在这,我们还以为你们这些做妹妹兄弟的心狠,所以一直没往来呢,没想到里面还有搬家的事儿,不过她日子也过得苦啊,你们见到她就知道了。” 二人赶紧顺着大爷说的路找过去。 在看见那院边上有不少栀子花树时,孙招娣停住脚。 陆老八也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是一户茅草房人家,院门敞开着,能看见里面收拾得很规整,一看就不是懒人家。 “我先去问问?” “一起去吧,”孙招娣擦了擦眼泪说,想了那么多年的人就在跟前,她又怕又难受,浑身都在发抖。 陆老八见此揽住她的肩膀,却被她轻轻挣开,“像什么样子,好好走路。” “行,我走前面。” “我走前面。” 孙招娣深深吸了口气,走在前面进了院子,院子里没人,倒是灶房那边传来一些干活的声音,她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有人在家吗?” 孙大姨正在家剁鸡食,自从失去了一条腿后,她就一直在家干活,田地里的活儿她是不行了,但家里的活儿她一点一点熟悉起一条腿后也能做。 眼瞅着一双儿女也到了年纪,却没有个着落,孙大姨干起活心里都发愁。 更别说这段时间她男人身体又不好,家里的钱本来就不多,如果给男人治病,那就没钱给大女儿置办嫁妆了,真是愁人啊。 正瞅着慌呢,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喊,孙大姨听着声音觉得挺耳生的,她拿起一旁靠着墙的木棍,一边拄着往外走一边想,莫不是媒人? “有人呢,有人!” 一想到可能是来说亲的,孙大姨的脚步都快了几分。 听见孙大姨的声音,孙招娣直接往灶房门口跑了过去,陆老八紧跟其后。 孙大姨刚出灶房门就被扑过来的人抱住了,那人哇哇大哭,一边紧紧地抱着自己一边喊着,“大姐,我是招娣啊!” 被她吓一跳,又见后面跟着个陌生汉子的孙大姨还来不及惊慌呢,就被这句话弄得愣住了。 她哆嗦着手把人推开,仔细一看,可不就是自己的二妹吗? 虽然不再年轻,可自己的二妹她怎么都认得的! “招娣啊!” 孙大姨松开木棍,也哭着抱住了孙招娣。 陆老八看着滚在地上的木棍,再看对方明显有一条裤脚空落落的腿,他似乎明白为什么当年大姐会让队长撒那个谎了…… 家里只有陆再阳和路果果两个人,晚饭就吃的烧螃蟹,酸菜鱼鳅还有辣椒酱。 没有孙招娣他们的饭桌显得有些安静。 路果果很不适应,陆再阳倒是瞧不出什么。 本来路果果想吃过饭收拾好就回房睡觉的,结果陆再阳直接让她把书拿出来,要给她讲题。 虽然没有那个任务了,但路果果还是想好好学习的,于是就听了对方的话把书拿出来,走到堂屋就看见陆再阳在她的位置放了一个淡黄色纸张的本子,还有一根新铅笔。 她之前用的铅笔也是陆再阳给的,不过给她的时候就只有半截了,现在用的只有她拇指长,本着不浪费,路果果本想用到捏不住的时候再换,没想到陆再阳给自己一只新铅笔。 “哥,谢谢你。” 路果果拿着已经被削好的铅笔满心欢喜地道谢。 那声音甜得很,可见主人非常高兴。 陆再阳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他有些不适应地伸出手敲了敲桌子,“快翻开书,先自己看一遍。” “好。” 路果果埋头看书,陆再阳把油灯往她那边放了放,这样更明亮些。 堂屋里只有他们讲题的声音,一直到路果果都在打哈欠后,陆再阳才点头,“收拾收拾睡觉吧,明天上午去砍柴,要钓鱼就下午。” “嗯,”路果果是真困了,收拾好回房躺下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倒是陆再阳躺下很久后才睡着。 第二天天不见亮陆再阳就起床挑水去了。 等他来回几趟把水缸的水装满,就下起了大雨,路果果从灶房探出脑袋,看着这么大的雨皱起眉头。 “也不知道娘他们是在路上还是哪里,可别走到半道上淋雨。” 差一点淋雨的陆再阳看着暴雨嘴角一抽,“应该没那么倒霉。” “希望吧,快进来吃面,嘻嘻嘻今天早上又吃面。” 路果果大声道。 陆再阳笑了笑,洗了手进去挑面了。 因为下雨的关系,所以今天的计划就泡汤了。 路果果本来想回去睡回笼觉的,结果被陆再阳的眼睛一看,她又抱着书坐在堂屋桌上死磕了。 陈启芬拉着陆山上门的时候,路果果正在做陆再阳给她出的题。 “你不就怀疑老娘吗?走,咱们去问个清楚!老娘当寡妇的时候都清清白白的,怎么的,才嫁给你多久老娘就偷人了?你长没长脑子啊!陆山,这事儿没弄清楚,咱们两也别过日子了,散了吧!” “我、我没说是你啊,都是三弟妹胡说八道,我可是一心向着你的!” 陆山被扯着耳朵,半边身子都被雨淋湿了,打着伞的陈启芬气得不行,一听他这么说,那手就更用力了,“你是没说我,可你这几天看我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你当老娘是傻子吗?妹子在家吗?八叔八婶?老弟在家吗?” 这么大的动静,二人想没听见都不行。 “你回来的时候没关院门啊?” 路果果瞪着陆再阳。 “忘了。” 陆再阳理亏,摸了摸鼻子从堂屋走出去,看着进来的夫妻二人眉头一皱。 “怎么又来了?” “又来了?” 陈启芬一愣,然后猛地看向一旁有些心虚的陆山。 “好你个陆山,你背着我来过了是吧?” “我来是为了别的事。” 陆山死不承认。 “再问一遍我还是那句话,听人说的,是谁我不知道,出去。” 陆再阳也不用路果果递扫帚了,自己拿起墙角处的扁担,陆山赶忙拉着一脸怒气的陈启芬跑了。 “你拉我干什么?!” 陈启芬气得不行,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没出息的男人会怀疑自己,还背着自己来这边问话。 “我错了还不行吗?可千万别惹陆再阳,他说打人,那可是真打人啊!” 陆山劝着。 陈启芬冷哼一声,然后忽然眯起眼看了眼身后的院子,接着把陆山拉到自己伞下,也不嫌弃他湿漉漉的衣服了,“我知道偷人的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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