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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招娣：...... 她拔腿就去找在灶房忙碌的陆老八，“再阳对果果上心了你知道不？” 下午就张口说晚饭自己做的陆老八闻言一愣，“果果这么好，他上心倒是正常，你咋知道的？” “他送果果一块手表！很新的一块手表！” 孙招娣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腕道。 “我也应该给你买一块才对，”陆老八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有些惭愧，“等我攒够钱，就让那小子帮我留意着，给你也弄一块。” 孙招娣：......问题是这个吗？ 问题是你儿子想做我女婿啊！ 虽然这种重组家庭兄妹成夫妻的列子不少，齐家那边就有现成的一对，可孙招娣就觉得心里怪怪的，怎么这么忽然呢？ 不过她姑娘那样子，还没开窍。 这么一想，孙招娣便笑了，“果果还不知道呢，咱们别插手，让再阳自己努力去，真要是有缘分啊，也是好事。” 路果果正竹筐里翻找自己想要烤的土豆，压根不知道灶房里她娘和叔在讨论什么，坐在炉子边的陆再阳又是怎么看着她的。 “这个不好，这个太大，这个太小，这个还行，哥你还要土豆不？” 路果果扭头问。 “不要了，”陆再阳刚吃完土豆，正在吃烤红薯，“你也少吃点，要吃晚饭了。” “叔说要烧鱼给咱们吃，”路果果抱着土豆坐回去，“鱼是四伯今天送过来的，说是一个堂姐夫今年来拜年，然后提了不少鱼过来。” “那应该是英红家的，他们生产队养鱼，每年年底都会放鱼塘，队员也会依着人口分鱼，如果还想要更多，就用工分去换。” 陆再阳垂眼看着她细长的手拿着大很多的火钳在那摆弄土豆。 “叔还说咱们生产队要养王八，是真的吗？” “队长是提过，不过王八不是那么好养的，没有鱼好，”陆再阳看不过眼，三两下吃掉红薯后，伸出手把火钳拿了过去，“再去拿两个土豆过来。” “你不是不吃了吗？” “我改变主意了。” 呵，多变的青年。 路果果在心里吐槽，但身体还是老老实实去照做了。 晚饭时，路果果先捧着碗筷把那道酸菜鱼夸了又夸，这才埋头干饭。 她没注意到陆老八和孙招娣看自己的眼神，以及看陆再阳的眼神。 陆再阳本就没有想掩盖自己心思，他很坦然地对上两位长辈的视线，“再不吃就凉了。” 孙招娣笑盈盈地夹了一筷子鱼，“好饭不怕晚，就是不知道吃饭的人有没有耐心。” “就是，”陆老八也笑眯眯地看儿子笑话，“别到头来自己端着碗，做饭的人还不知道有个想吃她饭菜的人。” 路果果听得晕乎乎的，“什么啊？鱼快凉了和做饭的有什么关系？” 陆再阳深吸了一口气，“吃你的饭。” “真好吃，叔你真棒！下次还煮哦。” 路果果继续自己的彩虹屁。 “好！”
第33章 想烫头 得了手表的路果果, 在去孙姥姥家拜年时，将手表放在空间里没戴着去。 因为是拜年和祝寿一天，所以路果果一家四口都来到了孙姥姥家。 见他们人这么齐, 孙姥姥还揣着手哼了一声, “人还挺全。” 孙招娣没应她的话，把带来的东西往弟妹徐红手里一塞，徐红和孙小宝热情地让他们进屋坐，家里起了柴火堆，可暖和了。 路果果知道陆再阳第一次来这边, 所以很有熟客的模样, 向两个表弟介绍他。 孙三姨家和孙四姨家带的是她们家最小的孩子, 孙三姨家是十二岁的小闺女, 叫妮儿。 孙四姨家是十岁的小儿子，叫棒子。 二人都是淘性子，没多久就围着路果果和陆再阳转悠了。 陆再阳神色淡淡地坐在路果果身旁, 不远处是孙招娣夫妇和徐红夫妇说话。 没多久又有人来了，这回是徐红娘家嫂子带着以及的五岁的儿子, 刚坐下没多久, 就被孙姥姥拉着说话, 好像这才是她亲闺女似的。 陆再阳见路果果像是凳子上有钉子似地坐不住, 于是便低声道, “出去转转？我第一次来，还不熟悉, 带我瞧瞧？” “好啊好啊，”路果果真不喜欢坐在这里面, 孙姥姥看着他们身上的棉服问了又问，就差说也没给他们夫妇来一套了。 路果果跟孙招娣夫妇说了声后, 就和陆再阳出去了。 因为在下雨，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一眼看过去就像站在一张雪白的纸上。 “哥，咱们堆雪人吧。” 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实在找不到玩的路果果又不想回去，于是蹲下身捏了一坨雪团，抬起头对陆再阳说。 她穿着一身黑，蹲在雪白的地方，鼻头都被冻红了，瞧着可爱又可怜。 “小心着凉，”陆再阳有些不赞同。 路果果却已经在捏雪团了，“不会的，我都多大人了。” 她兴致勃勃地弄着，手很快就被冻红了，陆再阳叹了口气，蹲在旁边给她帮着搓雪团。 几个孩子见他们出去也跟了过来，远远地在后面也不上前，发现他们在堆雪人后，这才跑了过来参加。 路果果自己玩儿没关系，可不敢带着孩子玩儿，这要是着凉了可不好，于是她三两下把雪人堆好，然后就和陆再阳把弟弟妹妹又带了回去。 “又去哪里野了？也不怕被人卖咯！” 孙姥姥站在堂屋门口，看着笑吟吟回来的一群人，忽然指着自己两个亲孙子骂道。 “卖什么啊，都到我家去，姥姥不喜欢你们，我们家可喜欢，”路果果一手摸着一个表弟的脑袋，“是吧哥？” 陆再阳看了眼脸色越发难看的孙姥姥，“第一次见表姐带表弟表妹出去玩，被说要卖他们的。” “是吧？也就姥姥这样的人会这么想，为什么会往这方面想呢？多半是因为当年经常卖自己家里的人，就说我娘和大姨，不就和……” “孙招娣！管管你家闺女，啥话张口就来！你在家的时候怎么管教的！不像话，简直不像话！” 孙姥姥截住她的话，扭头冲屋子里喊。 孙招娣和陆老八听见后，她对徐红的嫂子笑了笑，“哎哟，这人老了脾气还是这么暴躁，我真羡慕你们家的老人，勤快又体贴，谁会在大过年的骂自己外孙女啊。” 陆老八点头，冲外喊了一声，让路果果他们带着弟弟妹妹进来烤火。 徐红嫂子干巴巴地笑了笑，她妹子这婆婆的确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也就她妹子老实，换作别人，那不得三天两头的吵架啊？ 孙姥姥见两头都不搭理自己，越发觉得委屈和不爽，想找老伴儿说几句，可今天做寿星又收了几个女儿礼的孙姥爷和闷葫芦一样，硬是一句话都不帮着说。 然后孙姥姥气得回房睡觉了。吃午饭时徐红进去请，她一声不吭。 孙小宝又进去请，孙姥姥拉着自己儿子的手哭得不行，“你那个二姐就是来气我的！还有你那个外甥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陆老八那个儿子也敢骂我，你说我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命苦哟！” 孙小宝听这话都听习惯了，自打二姐再嫁没把彩礼分给爹娘，爹娘看二姐就很不顺眼，每年都会找机会骂一骂。 可在看了大姐后，孙小宝心里复杂极了，此时听娘数落起二姐一家，也只是沉默不语，看得孙姥姥火冒三丈，索性把他也赶出去了。 最后虽然没出来吃饭，还是让徐红端了两大碗进去，一大碗饭，另一碗是菜。 吃完后还吼一嗓子，徐红进去拿了碗出来又重新添满端进去。 “还说气着了，偏偏这胃口多好，别操心。” 孙招娣见此大声道。 陆老八附和，他就是孙招娣的铁粉。 孙三姨他们说不出怼娘的话，纷纷扯开话题说起别的，孙姥爷一个劲儿地夹肉吃，才不管别人，吃好后就去火堆边烤火取暖去了。 孙招娣他们走的时候，两位老人谁也没出来，孙小宝夫妇把人送出去的。 回去的路上孙招娣夫妇走在前面，路果果二人在后面。 “哥，我看见大姥姥家有人烫了头发，瞧着真好看！我问了，是找镇上剃头王给烫的，你说我要是去烫个卷发好不好看？” 路果果从小就喜欢卷发，同孤儿院的小伙伴里有个姑娘天生自然卷，可把她羡慕坏了。 见她捧着自己的头发一脸认真，陆再阳哽了哽，委婉劝着，“你年纪小，那种卷发不适合你，而且听说都是用火钳烧红了烫，很伤头发的。” 一听是用火钳，路果果立马不考虑了，“那等以后技术再发达一点的时候去烫，我要小卷的那种，好看！” 陆再阳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头卷毛羊。 他赶紧甩头。 回到家后，路果果就没出过门了，两个姑姑那边是由孙招娣夫妇去拜年的，路果果缩在家里快乐养膘。 一出正月，路果果摸了摸自己的脸，总说自己养得圆润了。 陆再阳揉了一把她的脑袋瓜，“还瘦着呢。”
第34章 你大姐家那姑娘 过完年就是春耕时节, 这无疑是一年中最忙的季节之一，他们得锄地，翻地, 再育苗, 栽种，忙得可以说回家做饭都觉得手有些打颤。 所以队长也很体贴地把扫盲班的工作往后推了些日子，眼下最要紧的是春耕。 路果果和陈知青也不用地里忙完教室跑了，她们也专心上工，春耕结束的时候, 路果果在过年时养起来的小膘直接落了回去, 甚至比之前还要瘦一些, 而且她长高了五厘米。 这让路果果欣喜不已, 她上辈子可一直是之前那个身高，眼下居然还有长高的机会，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事。 陆再阳见她这么高兴, 便问道，“明天去赶集？” 忙了这么久, 他们吃的也大多是腊肉, 这腊肉还是队长宰年猪后, 他们用工分换回来熏的, 春耕累人, 加上陆老八夫妇都是舍得给家里人吃的，就算有陆再阳带回来的腊肉, 也不够他们一家四口常吃。 所以原本的十几块腊肉，现在只剩下三块了。 “去, ”路果果麻利地把洗干净的布鞋拿出去晒好，“我想吃新鲜肉。” 腊肉虽然好吃, 但吃了这么久，还是想吃口新鲜的。 “那就去买，”从灶房出来的陆老八肩上担着一块毛巾，手上提着一桶热乎乎的水，闻言大声道，“多买点肥肉！板油也得买一些了，家里没多少猪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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