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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用投票吗？” “不用了吧。” “对啊，别投了，这么一比较，钟盼儿肯定是零票啊。” 一旁的张翠不高兴了：“你说谁零票呢，俺投俺闺女一票，闺女，你也投自己一票。” 第35章 嗅到商机 众人：真是千层底做的腮帮子——好厚的脸皮啊。 “大姐，你给俺闺女投一票。” 张翠不依不挠的给自己的闺女拉票。 “哎大家别走啊，这还没投票呢。” 钟盼儿嫌丢人，推开张翠，自顾自的跑了。 等到众人散尽，李保国告诉谷苗，一会要去采购化肥，问她去不去。 “去去去，当然要去。”谷苗把头点得如捣蒜。 “就知道没有你不凑的热闹。” “哈哈哈，还是支书懂我，咱一会咋去？” “赶牛车。” “我不会赶。” “有人赶，你坐着就好。” 谷苗回到知青宿舍，拿了点钱和票。 搬家的时候，她把大多数东西都给王寡妇留下了。现在急需采购一批生活物资，最好再买辆自行车。 到哪都得走着，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跟她一起住的知青董姐，已经下乡5年，听说今年的返城名额给到她了。 当初选宿舍的时候，谷苗就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才特意选了跟董姐住一间，等她回城后，这个房间就是自己住了。 有了自己的房间，不管是进出空间，还是跟林野约会，可就方便多了。 收拾好东西后，谷苗在大队门口等牛车。 远远看去，赶车的人有些眼熟，等走进了才看清竟然是林野。 村支书这老爷子能交，给自己提供了“公差约会”的机会。 老牛慢吞吞的走着，比自己走路还慢，这更加坚定了谷苗要买自行车的决心。 不过一牛二人，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倒是有一种别样的浪漫。 到了供销社，谷苗卖了很多日用品，因为自行车缺货，只能跟店员约好了下次再来买。 谷苗看着林野手上拎的小半袋化肥，有些郁闷，“这么远跑一趟就拉回这么点化肥吗？” 林野点头道：“化肥属于进口产品，每年下拨的数量都不多，分到各个大队，也就这么点了。” “这么点化肥撒在那么大片地里，能起到啥作用啊！？” 要是能帮村里多争取点化肥就好了。 可是上哪找化肥呢？这个年代的化肥以尿素为主，基本上都靠从太阳国进口。 自己在小小的柳沟村，无权无势，啥都做不了。 等等，原主的家人不是都挺厉害嘛，自己可不能跟原主似的那么傻，还是得跟家里搞好关系才行。 不如给家人寄封信，表达一下自己对他们的思念和关心。 说干就干。 很快，谷苗就洋洋洒洒写了一封长信，信中写的全是对家人的思念和不舍，顺便对自己过去的错误，进行了深刻的反思，最后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劳动，好好照顾自己，请家人放心，期待早日团聚。 把信寄出去后，谷苗决定到处去转转，她跟林野大白天肩并肩走在路上，这还是第一次。 她主动挽着林野的胳膊，简单纯粹的幸福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林野？” 一个中年妇女迎面走来，看见林野热情的招呼道：“这位是？” “舅妈，这是谷苗。” “舅妈好，我是林野的朋友。”谷苗大方的自我介绍。 “哈哈哈，是女朋友吧，长的可真好看。你们还没吃饭吧？走，中午上舅妈家吃饭。” 程素云看上去是个很爽快的人，谷苗也不跟她矫情，痛快的答应了。 通过交谈得知，程素云是缫丝厂的选茧工人，她老公也就是林野的二舅钟敏岩是农机站的工人。 因为都是临时工，没有分房指标，暂时租住在储运站的宿舍大院里。 “舅妈，这个储运站是做什么的？” 谷苗看着储运站的职工，个个红光满面，看起来比隔壁肉联厂的职工，生活的还要滋润，好奇的问道。 “这个储运站原来是青县自己建的仓库，现在是直属阳西省的一个外贸仓库，存的都是些进口货物，他们有自己的铁路运输线。” 进口货物？是不是也包括化肥呢？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谷苗暗暗思考着，跟着程素云进了家门。 程素云家不大，只有两间房，一间房吃饭会客，另一间房睡觉，上厕所需要到院子里的公厕，洗澡也可以去储运站宿舍的公共洗澡堂。 这面积不大的两排平方房里，租住着附近各种工厂里，没有分房指标的工人。 平房后面有两栋5层高的楼房，住的是储运站的职工。 这会正值下班时间，储运站的工人有的拎着水瓶，有的端着饭盒，往小楼里走去。 谷苗心里感概，这城乡差距还真是挺大。 城里的工人看起来，明显比乡下种田的人年轻很多，穿戴得也干净，虽说大多数都穿着灰扑扑，蓝湛湛的工作服，但起码没什么补丁。 程素云看出了谷苗的心思。 “我听说服装厂最近在招学徒，你要是有意愿，我让你舅舅帮忙打听一下。” “那可太好了，谢谢舅妈。”谷苗接过程素云手中的菜，自然而然地摘了起来。 “舅妈，农技站是干什么的？” “他们那主要就是修理各类机具，代收代种农作物，公社里的拖拉机也归农机站管理，开拖拉机的司机也挂靠在那。他们那下面好像还挂靠着一个什么铺子，我也记不清了。等你二舅回来，你可以问问他。” 谷苗一副星星眼状：“听起来好厉害啊。” “唉，再厉害也是个临时工。”程素云叹了口气。 接着道：“不过也比在农村好一些。” “前段时间，我还跟你舅舅商量，想把林野安置进他单位，你猜猜林野怎么说。” 程素云朝着门外白了林野一眼，“他说弟弟妹妹还小，家里离不了他。” 说着说着，程素云眼中涌上泪花，“丫头，林野这孩子要强，心里有什么事都不爱跟人说，舅妈拜托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待他，他肯定会成为一个好丈夫的。” 谷苗看向林野，他正蹲在院子里收拾鱼，那宽大的身影看起来坚强又落寞。 “我会的。”谷苗坚定的答应道，既是说给程素云，更是说给自己。 “不好了，储运站楼顶上站着个女人，要跳楼。” 钟敏岩气喘吁吁跑进院里，“听说好像是储运站站长的老婆。” “跳楼？快走，咱们看看去。”程素云来不及脱围裙，拉着谷苗就往外跑。 第35章 左手一个马站长，右手一个赵所长 一个身材苗条，穿着驼色高领羊毛衫的中年女人，站在楼顶上，她情绪激动，慢慢地朝护栏边靠近。 几个公安在距离她十米处，向她喊话，可是女人的情绪却越来越激动。 她抬腿跨过护栏，坐在楼顶边缘。 楼下群众的心都被揪到了嗓子眼。 谷苗从周围群众嘴里得知，这个女人叫侯春梅，是储运站马站长的媳妇。 大家刚刚下班回家时，听到马站长家有激烈的争吵和摔打声。声音结束没多久，就看见侯春梅发疯似的往楼上跑去。 具体发生了什么，大家也都不知道。 谷苗跟旁边的公安说，“我学心理学的，让我上去试试可以吗？” 看着公安有些犹豫，谷苗接着询问道：“能告诉我一下自杀者具体的情况吗？” “这样的行为已经不止一次了，可能精神方面有些问题。” “高调的自杀行为其实是一种求救，这就给了能劝解的可能性。”谷苗目光笃定的说：“相信我，让我试试，我有经验。” “让她去试试吧。”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发了话。 林野突然拉住她的手，充满担心的看着她。谷苗轻轻握了握林野的手：“放心吧。” 说完便朝着楼梯走去。 她解开头绳，把头发打乱，又解开两颗上衣的纽扣，冲着楼上的公安摆摆手，慢慢向侯春梅靠近。 “啊？怎么又上去一个。”围观群众惊叫起来。 叫声引起了侯春梅的警觉，她回头看到有人正向自己靠近，情绪又激动起来。 “你要干嘛？你别过来。” 谷苗并不搭理她，只是在距离她五米开外的楼顶边缘坐了下来。 楼下的领导有点急眼。 你到底是有自杀的经验，还是有救人的经验？怎么也跑那坐着去了，这不是添乱吗？！ 程素云也有些紧张，林野安抚道：“放心吧，谷苗她一定有办法把人救下来的。” 楼顶上，谷苗抬起手，透过手指望向太阳。 “今天的阳光真好啊，可是我马上就要到一个，永远都见不到太阳的地方去了。” “你知道吗？其实我不想死，我想活着，但是我活得好痛苦，我不断的去求救，可是没有人能看见我的痛苦……” 谷苗边说，边缓缓站起身，看侯春梅没有过激的反应，她慢慢地朝她靠近。 “姐姐，你知道这种感觉吗？没有人懂我，在别人眼中，我漂亮，年轻，家人也疼爱我，追我的男生排成队，但我就是不快乐。” 谷苗脚下一扭，身子朝前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去。 “啊——”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叫。 “妹妹小心。” 侯春梅颤抖的手攥紧了身旁的栏杆。 “我好害怕，我真的不想死，但是我活得好痛苦，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会有人懂我，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我真的很想好好睡一觉，好想永远那么睡下去……” “姐姐懂，姐姐懂你的那种感觉。”侯春梅看着眼前美丽又绝望的女孩，心底涌上一阵酸涩。 不知不觉中，谷苗已来到侯春梅身边。 她张开双臂，“姐姐，你能抱抱我吗？” 侯春梅扶着栏杆站起身，“这里危险。” “那我们下去说好吗？” “嗯。” 看着两人牵手从楼顶边缘，退至安全的位置，众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林野紧握的拳头也慢慢放松开来。 正当众人沉浸在成功营救的喜悦中时，马站长冲到侯春梅面前。“姑奶奶哟，你这是又耍什么疯啊，那么多人看着，你嫌不嫌丢人？” 侯春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在你心中我就那么差吗？” 她浑身颤抖道。 谷苗连忙示意马站长，不要再刺激她。 “姐姐，他这是关心你呢，你不知道刚刚你在楼顶上站着时，他在下面都快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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