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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声似乎带着点点笑意，内容却叫人不寒而栗。 “你身上被鞭子抽打的没有一处完好，心理扭曲的狱卒可能还会趁机占你便宜，肆无忌惮地玩弄你。在这种非人虐待下，你的身体到心灵会逐一崩溃，最终被抓着手在纸上印下手印。” 女人已经忘记了颤抖，也忘记了躲闪，只微张着嘴愣愣地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女孩。 “你被判处杖刑，大庭广众之下手臂粗的棍子一下下打在你的身上。不远处围观的人中有你的家人，你的丈夫婆婆面上带着残忍扭曲的笑，你的女儿被他们拽着看着母亲受苦哀嚎，天生哑疾却连哭都哭不出声。” 黄莺的面色已经有些发白，就连红袖还有两名侍卫的面上都升起了些动容。 “你死了，血肉模糊的尸体被草草裹住丢往城外暴尸荒野，被野兽分食。目睹了一场处决的人们轻轻抚着自己的胸口，与身旁之人诉说着方才惊险刺激的场景。你的丈夫婆婆面上带着心满意足地笑容，在回家的路上把女儿卖掉，拿着那点微薄的钱财再娶一个年轻的媳妇生个儿子，继续他们的生活。” 说着这些残忍的话，柳浮云面上却一直是那副淡然的神情，无喜无悲。 “哦对了，也许你的娘家还会因为此与你划清界限，最后连个烧纸钱的人都没有。” 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出声。 系统终于还是忍不住蹦出来秀了一发存在感。 “宿主，您不去当编剧写剧本真是屈才了。” 第8章 这也太随意了吧 早在柳浮云说到可能被狱卒酱酱酿酿的时候，女人就已经忍不住嚎啕大哭了。 虽然这些事并没有真实发生，可顺着这条线走下去，她的结局恐怕当真如这女孩所说，悲哀惨痛至极。 看着只是伏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的女人，柳浮云撇了撇嘴，突然感到有些无趣。 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这女人却还只知道哭，方才说了那么多话浪费了那么多口水都白费了。 没有再看那对母女，柳浮云掀起马车的帘子准备回到车厢之中。 “绕路走。” 对自家还在目瞪口呆的傻狍子×5说了一句，她已经恢复了之前那般懒洋洋不食人间烟火的颓废模样。 退休就该佛系一点，以后碰见这种事绕着走。 “小心！” 正准备上车的红袖突然出声，她下意识地将还没缓过劲的马夫往后拉了一把，有些诧异地看着那被她视为痴傻的女童朝着地上的匕首扑了过去！ 女童一直木讷僵硬，众人都以为她的脑子有问题，这会突然的变故叫所有人都惊了一下。 已经坐回马车的柳浮云挑了挑眉，顺着车窗朝外看去。 女童抓起了匕首冲进了那巷子，里面还在骂骂咧咧的男声突然激动了起来，。而就在几声凄厉的惨叫声过后，巷子重归于平静。 当瘦弱的女童手中抓着匕首、浑身是血地出现在人前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除了柳浮云。 已经彻底变成了血人的女童就这么隔着窗子与车内的人对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溅满血的脸上略有些渗人。 作为唯一一名与柳浮云同在车内的人，黄莺看到小姐的唇角竟然勾了勾… “那边暗巷里的，出来把尸体处理一下。”提高音量说完这句话，柳浮云放下了窗上的帘子，彻底隔绝了车厢内外。 女童灼灼的目光被挡在了外面。 “叮——！恭喜您完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成就。善良的女侠，您拯救了一只迷途的羔羊，功德无量。奖励已按时发放，请您及时领取。好评哦亲！” “……” 柳浮云的额角剧烈地抽动了一下。 “宿主！宿主您听我解释啊宿主！这回真不关我事，这是系统判定的！” 两秒钟过后，雌雄莫辨的声音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吵的柳浮云太阳穴一跳一跳大为头疼。 精神海中有个人工智障在犯病，她想屏蔽都屏蔽不了！ “闭嘴！”一声怒喝过后，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你说不关你事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是系统吗？”柳浮云冷冷的问道。 “我确实是系统，可却不完全代表系统。”系统小声解释道：“与随机发放任务相同，成就完成与否是程序经过严格的运算后判定的，我并不能左右。” 怕柳浮云不理解，系统又补充了一句：“就，就像您的感官提醒您该睡觉了，可钻不钻进被窝、睡哪张床还是由您自己控制一样！判定系统就是感官，而我是有控制能力的那个…” “我能控制身体的行动，但是我控制不了犯困！” 系统自认为举了一个十分生动形象的例子。 “呵呵…”柳浮云冷笑了一声。 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这句子让任何一个语文老师看了都得把他喷成皮皮虾。 “行了差不多理解，你退下吧。”想了一下柳浮云又补充道：“回去再说。” 系统：“……” 嘤嘤嘤，想恢复出厂设置不干了，一点都没有人…统权！ “啊！妞妞！” 早已经吓傻了的女人发出了一声尖叫，冲上去夺过了还滴着血的匕首远远地丢到一旁，蹲下身抓着女儿的肩膀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是你爹！！”女人的声音歇斯底里，沙哑破碎的哭喊声终于让一直看着马车方向的女童转过了头。 女人濒临崩溃。 她痴傻的女儿杀人了，杀的是她亲生父亲… 女童的呆滞的目光在看到母亲的脸时微微闪动了一下，紧接着她挣脱女人的怀抱后退一步，抬起手比划起来。 他，不死…你，就会死。 女童没有学过手语，但她要表达的意思并不难理解，在场的众人都看懂了。 看到女儿慢悠悠地表达出她的意思，随后垂下的指尖滴落了一滴鲜血，女人渐渐平静了下来，随后陷入了一片沉默当中。 “我的妞妞啊，是娘害了你…是娘太软弱。” 伸手将孩子牢牢地扣到了怀中，巨大的力道让女童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却没有挣脱。 女人的眼神依旧带着怯懦，却比之前多了一抹坚定。 她要保护妞妞，绝对不让妞妞再受任何的委屈！ “走吧。”柳浮云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红袖抿了抿唇最后看了那母女一眼，转身钻入马车。 马夫驾着马绕过了那对母女，继续顺着这条空旷的街道向前驶去。 “小姐，她们…”红袖从马车后方的细小窗口向后看去，就见那被女人抱在怀中的女童目光一直追随着马车，一直到再也看不到为止。 原本她还不懂小姐对那个女人说如此长一段话的原因，但在那女童亦然杀掉她的父亲、小姐又命暗卫处理掉尸体之后，红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若那男人不死，以这女人怯懦的性子绝对没有勇气带着女儿远走高飞，最终依旧会回到家中。也许之后发生的事情不会像柳浮云说的那般残酷，但不可置否的是，这母女二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小姐这似乎是在帮助那母女二人… 虽然手段极端了一些。 想通了这一点，红袖又有些不解。 若当真有意去帮助二人，以小姐的身份有无数种更好的方法，可她偏偏选择了最极端最血腥的一种，还是试图引导刺激那胆小的女人自己动手。 之前小姐转身回到车厢内，分明是打算离开的。那有些痴傻的女童突然动手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若不是她，小姐定是打算放弃这两个人的。 可除了处理掉尸体小姐又什么事都没有做，将那对一无所有的母女就这样扔在这、令小小的孩子背负上人命，到底算不算帮助了她们？ 看着靠回软榻、重新合眼休息的柳浮云，红袖发现她宣誓效忠的主子形象愈发神秘起来。 小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她们都不知道，还站在原地的女童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目光中似是有火焰在燃烧。 第9章 抽卡这种事不要找我 回到柳府，黄莺随柳浮云回到了院中，红袖则是悄悄来到了柳夫人的书房前，求见。 “进来吧。” 柳夫人的贴身侍女微微侧身让开了门，示意红袖进来。 “多谢青漪姑姑！”红袖朝那侍女作了一揖，十分客气。 青漪是跟随叶兰瑾一起来到柳府的，二人的关系虽是主仆但情同姐妹。柳夫人是柳府的女主人，青漪自然也得府中众人的尊敬。 除却管家柳伯，青漪姑姑便是这府中地位最高的下人了。 青漪将红袖上下打量了一番，轻轻点了点头。 当年叶兰瑾买下红袖的时候她也在场，自然是知道眼前这女孩有多努力。也正因为如此，青漪对她还算比较看重，于是这位年纪已经不轻的老侍女在与红袖走过她身边的时候，轻声提点了一句。 “记住谁才是你的主子…” 红袖愣了一下，可还没待她细想这句话的含义，书桌前正在翻看账本的柳夫人便已经抬起了头，看向她。 “青漪说你有要事禀报，是什么？” 柳夫人放下了手中的账本，目光落在红袖的裙角处，顿了一下。 浅粉色的裙角边有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小红点，正是方才她不小心沾上的血渍。 红袖朝着柳夫人行了一礼，站起了身。 书桌后坐着的夫人雍容华贵、天姿国色。尽管已经育有三名子女，柳夫人的皮肤身段却依旧如少女一般年轻美丽。 只是她的身上带着的成熟端庄的气质是年轻女子学不来的，也更给她填了几分尊贵。 这是一名真真正正的贵族。 “禀夫人，今日红袖随主子上街时碰到了一些事情。”红袖收敛了心神，将今日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理性客观没有丝毫不符合实际之处。 柳夫人听的十分认真，在红袖一字不差地将柳浮云对那母女说的话复述出来的时候，她略微挑了挑眉。 见夫人丝毫没有打断自己的打算，红袖便继续说了下去。 “主子命暗卫处理掉了尸体，却没有再理会那对母女，需要红袖去善后一下吗？” “浮云这孩子…”柳夫人没有说话，而是语气宠溺地小声笑骂了一句。 她随即抬起头看向抿着唇的红袖，略微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 “红袖，当年我将你买下送你习武十年，回来之后便只做一名小小的侍女，你可怨我？” 听到刘夫人的话，红袖一愣过后单膝跪地，说道：“能够效忠主子是红袖的福分！” 红袖的语气坚定认真，完全是发自肺腑之言。也许之前她只是因为责任而跟随柳浮云，可今日之事过后，她却多了几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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