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柱也是在胤礽来了之后才晓得,心里狠狠骂了几句管事媳妇,为了些银子竟什么人都敢放进来了。 原本这事要瞒着胤祚,还是胤禛说要让他长些记性,他们不能随时随地替他处理这些事,才有了这会何柱把事告诉他。 “四阿哥说有人泄露了您的行踪,她们想要算计您,哪怕只是一个格格,他们钮祜禄家也是攀上了皇家。” “她们真当六哥是软柿子啊?六哥好心好意帮了她,倒成了她们算计的机会了,不会真以为在我六哥面前晃悠了几次,我六哥就非她不娶了吧?真是笑死人了。”胤禵冷笑道。 胤祚眼中的惊诧不亚于其他人,算计他的人真把他当傻子了吗?即便不是在宫里,有何柱在谁能近得了他的身。 胤祥,“要是被她们得逞,不止六哥,咱们兄弟怕都逃不了这种算计。” 胤祥的话不无道理,胤祚狠狠点了点头,双手撑在岸边的地板砖上,轻轻一跃上了岸,接过何柱递来的干巾擦着头上的水。 “你们在这慢慢玩,我过去看一眼。” “我也要去六哥。”胤禵见六哥进屋换衣服,嚷嚷着也要去。 胤祥拉着他的胳膊,劝道:“二哥四哥都在,咱们就玩自己的,就当不知道这事。” 胤禵眉眼间浮现出一抹不愿,却还是听从了胤祥的话,这个哥哥虽然只比自己大了两岁,却一直被额娘和四哥夸做事沉稳,还让自己多听他的话。 “我就是看不过别人欺负六哥,十三哥,你说我四哥选择做文官,我要不做武官,正好一文一武,六哥两边都有人了。”胤禵陷入自己的幻想之中,憨笑了起来。 另一边,书房里。 静姝被李胜带到书房后,心里便一直不安,太子和四阿哥怕就是为了此事而来,但是他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第一次见太子和四阿哥就是在自己和荣贝勒被污蔑的时候,太子护短,当时参与的人一个都没放过,如今荣贝勒又被她们算计了,钮祜禄家还能活着见明天的太阳吗? 静姝讽刺的扯了扯嘴角,她不关心那对被利益迷花了眼的夫妻,只是她的祖母如今都快五十了,没享到什么福又要被连累。 “嘎吱”一声,紧闭的书房门被打开了,穿着靓蓝色杭绸长袍的胤礽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已经跪在地上请安的静姝,他走到榻上坐下。 “孤给过你机会,上次的事孤已经作罢,没想到你们的野心挺大的,竟然追到郊外来了。”胤礽右手曲起手指轻轻敲着小炕桌。 静姝这会反而静下心了,她伸出右手发誓,“太子殿下,臣女发誓此事臣女绝不知情,也是到了庄子上才反应过来,臣女从未有算计荣贝勒的想法,若臣女有一句谎言,就让臣女七窍流血死无葬身之地。” 一时间书房里陷入了寂静之中,静姝仿佛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她突然有些怨自己为什么不早些发现,依荣贝勒的脾气,更大的可能只会将她们赶出去。 “太子殿下,既然您已经知道了,我继母绝不敢再有下次了,我们以后绝不会出现在荣贝勒面前。”静姝又磕起了头。 胤礽嗤笑一声,“怕是没有以后了,孤来时已经让人递了弹劾你阿玛的折子,这会估摸已经到了万岁爷的御案上,你继母日后怕是没那些个精力再来算计别人。” 静姝磕头的动作一滞,随即额头磕的砰砰作响,深色的地板砖上很快沾上了暗色的血迹。 静姝声泪俱下,“求太子殿下开恩,臣女阿玛虽不是满腹经纶的才子,却也兢兢业业为万岁爷办事,若太子殿下要罚,就罚臣女一人,都是臣女引来的灾祸,臣女愿一人承担。” 静姝心中十分清楚,阿玛一旦获罪,那么她们一个都跑不了,她唯一担忧的就是祖母怎么办?祖母既养了她小,她自要护着祖母安度晚年。 “倒是个孝顺的,你阿玛若没有做什么犯法的事,你也不必担心他被抓,可若做了…”胤礽对眼前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女有些刮目相看,还以为她会死咬着自己不知情,把所有事都推到继母和妹妹身上。 “孤给你两个选择,一,你可以进宫,但永远只是个格格,”胤礽停顿了一下,“二,孤会许你一门亲事,允你带着祖母出嫁。” 长时间磕头,让静姝有些头晕眼花,她咬了咬舌尖,迫使自己保持清醒,太子的话她都听见了,看来她阿玛真的犯了错,获罪是不可避免的,否则太子也不会说出允许自己带着祖母出嫁的话。 静姝很快便有了答案,朝胤礽行了个大礼,“臣女多谢太子殿下许婚。” 这会轮到胤礽愣住了,“孤还以为你想进宫?” “荣贝勒心性良善,钦慕贝勒爷也很正常,可臣女家中还有一位祖母需人照看,臣女最大的愿望便是让祖母安享晚年,不辜负了祖母对臣女的养育之恩。” 静姝洒然一笑,她从小便未接触过什么外男,长大后遇到十分善良的荣贝勒,若说没有一丝心动是不可能的事,可比起祖母,她又觉得那些欢喜不足以让她抛弃祖母,进入深宫之中。 “二哥!” 一个急匆匆的呼喊打断了他们二人的谈话,书房门随后就被人推开了,胤祚皱着眉看着屋内一跪一坐的二人。 这间是书房的外间,胤祚特意让人加了个榻,看书累了还可以躺一会。 “二哥,我都知道了,我的好心都喂了狗…”胤祚一屁股挤在胤礽身边坐下,视线在触及静姝白皙的脸蛋时微微一愣,乌黑的发梢下是磕的青紫一片的额头,还隐隐冒着血珠。 “二哥,你不会…”胤祚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胤礽闻言哭笑不得,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解释道:“我给她择了一门亲事,她是谢恩才不小心磕成这样的,对了,这事她不知情。” 胤祚乌溜溜的大眼睛就在二人之间徘徊,他好像错怪了别人,不过幸好二哥已经帮他补救了。 “错怪了你,等你成亲那日我会送一份贺礼,就当赔礼了,不过你回去后得告诉你家里人,不要再使些不入流的手段。” 静姝看着少年没有一丝波澜的神情,心脏有些微微刺痛,幸好她选对了。 “多谢贝勒爷!” 而东厢房一直被关着的母女俩终于急了起来,不久前她们瞧见有人从厨房带走了静姝,那人好似是个内侍。 “额娘,我肯定没看错,他一定是太子殿下身边伺候的人。”馨宁小脸煞白,紧紧抓着钮祜禄夫人的胳膊。 钮祜禄夫人搂着自己女儿,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别怕,那个小贱人要是敢说什么,回去额娘撕烂她的嘴,额娘瞒她瞒的紧,她还以为是来上香的。” 馨宁却听不进去了,她这会满脑子都是当初被扔在分寒交迫的野外,瑟瑟发抖的自己,要是再被太子瞧见,自己这次会不会被扔进山里去? “上次是咱不小心掺和进荣贝勒的事里,这次肯定没事,我们只是借住一会,连院子都没出,就算是太子也不敢拿咱们怎么。”钮祜禄夫人瞧见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儿,更加心疼了,哄了好一会。 “太太,要不咱先回去,太子殿下和四阿哥在这里,咱们也不好做,至于大小姐,回去后咱就对老爷说,大小姐被荣贝勒留在了庄子里。”钮祜禄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小声在她耳边出策。 大小姐被荣贝勒留在了庄子里! 这句话十分微妙,一个官家小姐被一个男子无名无分留在郊外庄子上,若传了出去只怕成了京城的笑话。 “不可那般说,若传了出去,我家馨宁还如何嫁人?”钮祜禄夫人轻声呵斥道。 她的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侍卫的声音,告诉她们现在可以离开了,她们的马车已经修好了。 馨宁面上一喜,抓住钮祜禄夫人的手焦急道:“额娘,我们快离开这,那个小贱人想留就让她待在这,只要我们不说谁也不知道。” 钮祜禄夫人拗不过,只好带着女儿匆匆离开了庄子,她们不知道是静姝早在她们之前就坐上了马车离开。 母女俩紧赶慢赶在天色暗下来前,终于到了自家门口,只是原本幽静的巷子里此时聚了不少人,指着她家不知在说些什么。 “是钮祜禄家的马车!”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原本堵在巷子里的人纷纷朝两边散开,给她们的马车让开了一条路。 钮祜禄夫人看着原本不轻易开的大门,此时中门大开,能隐约看见门内的影壁,她右眼控制不住的跳了起来。 片刻后,一群官兵押着一个人从她家正门走了出来,路过马车时,她才看清被官兵押着的人是自己的相公。 “阿玛…”馨宁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声。 钮祜禄夫人被女儿的一声阿玛叫回了神,反手就捂住了女儿的嘴,哆哆嗦嗦的让车夫赶紧把马车赶去角门。 此时钮祜禄夫人已经顾不得什么规矩了,一路小跑回了正院,路上全是慌张不已的奴仆,她也顾不得呵斥他们没规矩。 正院里早就被翻了底朝天,她的首饰盒子都没放过,而被翻出来的东西早就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被官兵顺手牵羊还是被下人偷拿了。 她这次出去为了事成,把身边几个心腹丫鬟嬷嬷都带上了,导致家里没有几个得用的人。 “完了!完了!”钮祜禄夫人跌坐在地上,嘴里一直念叨着完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同于钮祜禄家的鸡飞狗跳,胤祚在自家庄子上玩的十分开心。太阳快落山时,胤礽把还泡在泳池里的几个弟弟揪了出来。 三个小孩儿玩儿起来没有一点分寸,已经在泳池里泡了几个时辰,身上的皮肤都有些发白发皱。 “二哥,庄子旁边有一条小河,夏季河水比较浅,咱们带着二嫂跟淑敏过去逛逛吧!”胤祚换好衣服后,兴冲冲地朝胤礽道。 解决完钮祜禄一家,胤礽也轻松了不少,自然答应了弟弟的请求,又让李胜提前去把人清了,才带着一家子过去。 淑敏早就睡醒了,一直被瓜尔佳氏拘在房间里不许出去,有外人在庄子上,淑敏又是太子现如今唯一的孩子,瓜尔佳氏自然不敢有半分懈怠。 “六叔,我也要游水,你们都不带我。”四岁的小粉团子抱着胤祚的大腿撒娇。 胤祚一把抱起她,“我们这会要去河边玩,这河里每年我都让人放了许多鱼虾,待会你就可以去下水玩了。” 淑敏立即忘了后院的泳池,满心期盼着马上要去的河边。 因着瓜尔佳氏怀孕,他们走的比较慢,瓜尔佳氏身边除了胤礽护着,还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宫女嬷嬷一直关注着。 “六弟庄子的景色确实不错。”瓜尔佳氏感叹了一声。 他们正穿过刚种上水稻的稻田,一望无际的水稻一片绿意盎然,微风轻轻拂过还未抽穗的水稻,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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