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只感觉自己还没开始,人家已经结束。 陈长根整个人都傻住了,他虽然刚接触女人,但长这么大,也不是没有听别人讲过荤的。 之前和他一起砌炕的工友,晚上闲着没事,就聊些不着调的,有时比大小,有时比时间长短。 他明白时间越长越好。 “对不起。”陈长根声音里透着低落尴尬。 他没想到自己那么不成器。 田恬安慰:“没事的,正常的,刚开始都这样。” “那再试试?”陈长根不想自己颜面扫地。 田恬没说话,陈长根已经开始行动起来。 他迫切想要撕掉那个不行的标签。 之后的一次,陈长根一雪前耻,快活似神仙、 他还没尽兴,但考虑到许彩琴身子不便,他熄掉心思。 不能贪,不能贪,慢慢来,往后的日子还长。 田恬累的直接睡过去。 这具身子自三年前出车祸后,大部分时间都躺在炕上,身子很虚,哪怕承受一回,她也累的不轻。 陈长根毛头小子,刚吃到肉,又给饿着,晚上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难怪那些工友一起出去七八天,就嚷嚷着要回去。 说是想孩子了。 现在看来,哪里是想孩子,分明就是想女人。 他现在也想的不得了。 彩琴就在他身边,他也想。 翌日,田恬醒来,身边已经没了人。 穿衣起床,去外面洗漱,见陈长根正蹲在井边洗衣服。 那些衣服都是她昨晚换下的。 之前一直都是她自己洗。 陈长根忙着挣工分,打短工,且冬天衣服换的不勤,也没几件衣服,家里两个男人的衣服都是她洗的。 “长根哥,你把衣服放下,我等会自己洗就行。”田恬拄着拐杖走出去。 陈长根转头看她,笑着道:“没事,左右衣服不多,我三两下就洗完了。” 田恬瞧着他正在洗她的内衣,整个人尴尬的不行。 陈长根倒像是个没事人似的,依旧自顾自洗着。 “锅里有苞米碴子粥,你去喝些。” “好。”田恬进屋,又问:“长根哥,你吃了吗?” “吃了,我等下要去挑河沙。”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起来,不敢等她,只能先吃,之前也是这样。 田恬哦了一声,自己舀了一碗粥。 锅里还煮了一个鸡蛋,应该是给她加餐的。 田恬嘴角微微上扬。 土鸡蛋味道好,鸡蛋黄特别红,吃一个还有点意犹未尽。 不过这个时候能有一个鸡蛋吃,已经很不错,田恬不敢贪心。 陈长根洗好衣服,把衣服全部晾在炕屋里,炕屋暖,晾个一天一夜就干了,若是晾在外面,没一会儿就能结冰。 “我先去干活了,晚点回来。”陈长根穿上厚厚的大棉袄,戴上大帽子,准备出去。 田恬叮嘱道:“你自己注意安全,雪太大就回来,咱们不要那么拼,身体最重要。” 快过年了,大雪太大,很多村民已经没去干活了,挑河沙完全凭自愿,也就陈长根勤快,想要挣钱,才一直冒雪去干活。 “好,我知道,再干几天,估计也不会让干了,到时候想去也去不了,趁着这几天还能挣点公分,能干多少就干多少。”这家里就他一个壮劳力,他不去干,就没有吃的,他还想多存钱带他们俩去城里看病。 送别陈长根,田恬回到炕屋继续纳鞋垫,她闲着没事,多给两个男人做些鞋子也行,而且她自己也要做,除了布鞋,田恬还要做几双拖鞋,以及毛线鞋。 她虽然腿脚不便,也想为家里分忧,把家里的事情打理好。 没一会儿,张大有拄着拐杖从外面回来,他浑身冒着冷气,棉袄上堆了不少雪。 脱掉棉袄,张大有拍了拍棉袄,衣服上的雪悉数掉落。 “还是家里暖和,外面快冻死了。”张大有连忙爬到炕上。 田恬偏头看了他一眼:“你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张大有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田恬被他看的不自在:“你这么盯着我干嘛?”两人视线对上的一瞬间,田恬见他脸色疲惫,眼眸沧桑,他年纪比陈有根小,但看着却比陈有根大。 依旧是胡子拉碴的样子,不修边幅。 “你和长根哥成了吗?”张大有直接问。 田恬不知道怎么开口,直接说,会不会伤害他? 张大有见她不说话,急了:“彩琴,你说话啊。” 田恬点头,嗯了一声。这种事情是迟早的事,本来他也是赞同的,瞒不住,也不想瞒。 张大有深深松了口气,但心里又有一股子失落,不过他很好的隐藏了。 他一直有心里准备,但这一天到来,他还是忍不住难过。 “在一起就好,这下长根哥才算是我们张家一份子。”张大有笑着道。 田恬复杂的看着他:“你真的不介意。” 张大有摇头:“不介意,拉帮套本来就是我牵的头。” 田恬低头继续纳鞋底子,他不介意就好。 她就怕他介意,到时候家里闹的鸡犬不宁。 “我先睡了,做午饭叫我。”张大有昨晚心里有事,没睡着,现在困的很,必须要补个觉。 “好。”田恬应声。 * 傍晚,陈长根冒着大雪回来,田恬早早烧好一锅热水:“长根哥,你快来洗个热水脸。” “好。”陈长根在外面挑了一天河沙,想了许彩琴一天,现在回家见她如此体贴,脸上的笑容没下去过。 “锅里还有热水,等下再泡个脚,身子就暖和起来了。”田恬叮嘱。 陈长根点头。 张大有在一旁烧火:“彩琴,锅里的水开了,可以下饺子了。” “好。”田恬连忙把包好的油渣酸菜饺子倒进锅里。 白胖白胖的饺子在水里咕噜,没一会儿浮起来,看起来十分喜人。 如今家里日子过好了,田恬也舍得买些好的吃。 陈长根干活辛苦,必须吃好的才有力气。 她和张大有身子弱,又是残废,需要好东西进补,身子才能越来越好。 隔三差五的,田恬都会弄点荤腥。 饭桌上,陈长根对张大有再次做出承诺,以后张家就是他的家,他会一心挣钱把日子过红火。 这话陈长根之前也说过,今天之所以再次表态,是因为昨晚他和彩琴已经成事儿。 这还多亏了大有的成全,他要了彩琴,必须要有个交代,不能闷不吭声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张大有笑着附和,一家人其乐融融。 晚上田恬依旧睡的西炕,两人洗完澡,陈长根躺在旁边,完全不似以前那般平静。 已经有过一次甜头,尝过了其中神仙滋味,陈长根哪里还能做到心如止水。 手不由自主的伸过去,牵着田恬的手。 田恬已经准备睡觉,突然被他握住,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以为他今晚不会有所动作的,上炕之前,他就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陈长根牵了小手之后,非但没有好些,反而越来越难受。 整个人喘着粗气,在漆黑的炕屋里,显的格外明显。 东炕的张大有好像没听到似的,没有一点反应。 陈长根发疯的想要田恬,他的手忍不住开始不规矩起来,可一想到东炕那边,他还是忍住了。 田恬感受到他的隐忍,陈长根拍了拍她的手,意思让她睡觉,随即放开了她。 田恬没有说话,闭眼睡觉。 一连三天,田恬都能感受到陈长根的情/潮。 每次他都强压着。 这晚,田恬正准备睡觉,陈长根实在忍不住,把田恬拽进怀里。 田恬美眸睁大看着他。 陈长根呼吸急促,凑在她耳边,小声的说:“彩琴,给我。” 他忍不住了。 他是个正常男人,已经尝过荤腥,哪里能长时间忍住。 田恬还未说话,陈长根直接堵住了她的唇,把他所有热情全部给她。 田恬被他点燃,脑子里一片浆糊,整个世界里只有他。 * 翌日,陈长根去上工,田恬招呼张大有起来吃饭。 张大有躺在炕上,背侧着:“你吃吧,我不饿,在睡会儿。” 田恬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多半是因为昨晚的事情。 她坐在他的炕边:“你是因为昨晚的事情置气?” 张大有一股脑坐起来,双眸带着愠怒,田恬毫不畏惧和他对视,她做事光明正大,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心虚的。 两人对视一会儿,张大有软了气势,颓败的不行:“我知道我不该生气,可我.....” 田恬懂他心里的不好受,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劝。 在这个时代,他们想要活下去,只能选择这条路。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他们不能去怨谁,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不然就是对不起陈长根。 田恬已经尽力做到一碗水端平,她夹在中间也很难做人。 她穿进这具身子,直接成了一个废人,碍于时代限制,她有一身本事也不敢出去赚钱。 张大有是原主的丈夫,她不能离开,说白了,离开了谁会收留她? 她的娘家嫌弃她是累赘,真回去了,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白眼。 在张家待着,至少张大有不会少她一口吃的,这三年来,他虽然残废,但没有亏待过原主。 后来被逼无奈,让陈长根上门,如今日子越过越好,可不能钻牛角尖。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其实长根哥心里也不好受,他来张家这么久,一直没有碰我,就是怕你难过,我夹在中间也很为难,咱们三人各有各的苦,既然已经聚在一起,那就是家人,我们互相搀扶走下去,日子才能越来越好。” 张大有深吸了口气,拉住她的手:“我知道是这个道理,媳妇儿,你有了长根哥,以后心里还有我吗?” 此刻张大有无助的像是个孩子。 田恬叹了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张大有对她都没得说,不说多好,但是也算不得坏。 她虽然是个很独立的灵魂,对一妻二夫没什么好感,但只要张大有不主动离开,她不会和他离婚。 况且在这个年代,几乎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至少她不能因为有了陈长根,就把张大有丢下。 如果张大有身体好了之后,不愿意三人一起过,想要离婚,她会尊重他的选择。 张大有笑了,只要她心里还有他就行,多的他不敢奢求,毕竟这个家还要靠长根哥撑起来。 “走,起床吃饭,吃完饭好好下地走走,如今吃的好了,身体也壮实了,多下地走走,对你身体有好处。”田恬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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