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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看向厉秉元，态度严肃：“小元，人带来了？” 厉秉元微微颔首：“我身旁这位就是姬医生，叔叔。” “厉局长，两种结果分析都在这里了，两位专家和姬医生也在，您看……” 中年男人是本市的警察局局长，厉军延。 他和厉秉元都姓厉，不过不是父子关系，而是叔侄。 厉秉元的父亲是经商的，不管案子这些事，也不感兴趣，平时很少和他们打交道。 说起来，他和厉军延打交道的次数，甚至超过了和他父亲的见面次数…… 厉秉元稍微侧身，给身旁的姬芮让了位置，示意两人可以说句话。 厉局长倒是有些意外，率先开口：“你就是姬医生？”没想到，竟然是个这么年轻的姑娘。 姬芮点了点头：“是我。” “厉局长今天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还有那两个白大褂专家也在，说不定是想让她和他们俩决一高下？ 系统：【……】还真有可能会被主神大人猜中了。 但是真的靠谱吗？决一高下也应该找个靠谱点的专家来吧，就这样业余的两个“专家”，恐怕得被自家主神牵着鼻子走…… 系统在心里先替那两人默哀几秒钟。 小姑娘年纪轻轻，面对这样的场面，能一点也不发怵，从容应对…… 厉局长看着姬芮，忽然有些满意，竟然露出点慈祥的笑意来：“今天叫你们几位过来，主要是你们的意见结果不统一，需要亲自佐证一下观点。” “昨日上午，姬医生所给出的结论是：凶手是个家里常年养鱼起码达到七年以上，有轻度精神症状，一米七八上下而且惯用左手的男性。” “而二位专家给出的结论是：凶手是常年喜好绘画的男性，对艺术绘画方面应该有较深的研究，身高约为一米七二以上。” “你们的结论几乎完全不同，一方说是养鱼者，一方说是绘画者，到底真相应该是如何呢？” 厉局长笑眯眯地说着话，脸上皱起几道皱纹，显得人面相更加和蔼可亲，仿佛只是在和大家唠唠家常话。 但实际上，他暗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们三个的破绽，不论是姬芮或者两位专家。
第454章 法医的人鱼调教计划29 倒不是说他们两方之中一定有人说假话，而是，想第一步要先检测他们对自己观点是否坚定。 两位专家翻找着昨天的一些记录，姬芮低垂着眉眼，漫不经心地环胸而站，暂时看不出谁有慌张之色。 “既然是姬医生先得出了结论，那么就由你先来说吧，该如何证明？” 厉局长看了看手中拿到的第一份结果，她认为凶手是爱好养鱼的一个人。 姬芮微微颔首，走到昨天摆放遗体的那个手术台旁边，拿出来一张纸。 她偏头看向助理，礼貌询问：“有笔吗？” “有的，给您。”助理递上一支笔。 姬芮俯身在纸上似乎写了些什么，用笔测着距离，又勾勾画画了几笔。 厉局长慢慢走过去，近了些，想看看她在写些什么…… 纸上是一个简易的人形图，上面画着一些“鱼鳞”，都是按照遗体背部的纹路画的，大致就是这个样子。 姬芮的记忆中，就是这样的。 她没有拍过那具遗体的照片，警局应该有，不过等拿过来又太麻烦了，所以索性画几笔。 “我们可以看到遗体的背部纹路，状似鱼鳞，所有的同排纹路都是大小基本一致的，越往下才越大，也更深。” “昨天我现场解剖了一条鱼，它身上的鱼鳞跟凶手对遗体背部进行划片的大小深度是一致的，可见其对鱼有细致的观察过。” 如果只是喜欢画画，他为什么不画别的，而非要三番五次地在每次作案之后，在遗体背部画“鱼鳞”呢？ 他喜欢的不是作画，而是鱼。 其中一个专家不服气，拢了拢身上的白大褂，“姬医生，你怎么确认你的记忆没有差错？” 随便现场画几笔，就能确认是对的？ 同时，这也是厉局长和其他在场的人心中存有的疑点。 但是姬芮对于这个，却懒得过多解释，“如果你们有质疑，可以拿去和警局拍过的遗体照片，作一下对比。” 这种事，无论她再怎么解释都会显得苍白无力，不如直接和照片对照一下，一目了然。 厉局长也觉得可行，决定先继续下去：“姬医生，那你后面所写的：凶手为身高大约一米七八上下的男性，惯用左手，这两点如何得出？” “第三位受害者的身高为一米七三，而之前两位为一米七五，致命伤口都在喉部，走向是刀由下往上造成的，所以凶手应该比三位受害者都高一些。” 如果高很多，致命伤理应选择在额头。 如果比受害者矮，那么致命伤不应该在喉部，而应该选更容易的腹部。 就算选喉部，刀口也应该从上往下才合理。 “至于他惯用左手……”姬芮顿了一下，忽然轻笑出声，动了动自己握笔的手。 “大概因为我也是惯用左手，比较了解吧。” 少女的一切解释都很完美，清晰明了。 或许是被震撼到，在场的所有人一时无言，气氛有些古怪的凝重，安静得出奇。
第455章 法医的人鱼调教计划30 姬芮挑眉，率先开口打破了安静：“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人应声。 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没什么问题好问的。 少女的气场强得有些可怕，不是盛气凌人的那种强势，而是她身上散发的运筹帷幄和从容不迫。 一切都按照她的节奏在进行，仿佛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厉局长笑着，脸上的皱纹又深了几分，但仍然威严不可小觑，“姬医生言之有理，不过，你们二位专家还有别的见解吗？” 这姑娘是个好苗子啊，有能耐有实力，身上又有大将之风，要是能找个机会收归警队…… 二位专家回过神来，刚才确实被姬芮的说法给带进去了。 其中一个白大褂这才翻出记录，给另一个看了看，然后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 “是这样的厉局长，我们推测凶手应该爱好绘画，从事的职业有可能是纹身师或者人体绘画师一类的……” “只有这样的职业，才有可能对人体皮肤足够了解，从而达到划出深浅大小的规律……嗯，至于身高方面，我们决定赞同姬医生的说法。” 两个白大褂专家显然被姬芮的说法给征服了，没办法反驳，只好从前面的观点来说。 也算是维护着最后一点尊严。 厉局长没有表态，转头问其他人：“你们还有疑点吗？”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更倾向的一方，而且不少人总觉得两个白大褂说的有些模棱两可，但又不知道该如何问。 在场的人纷纷面露难色，面面相觑，没有人出声。 “有的。” 厉局长闻声转身，看见了姬芮脸上挂着那抹淡淡的笑意，温和道：“准确来说，不是疑点，而是提醒。” “二位专家或许忘了一件事，纹身师或者人体绘画师确实更了解人体，也适合在上面作画，但是……” “行凶并不需要考虑受害者的感受，更不用在意他的身体，所以谁都可以在上面做出深浅比划，并非必须是这一类职业才行。” 一语毕。 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惊，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自然也就会容易忽略其中的漏洞。 但是没人能想到，他们小看的这个姬医生，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语言竟是如此犀利。 她能很轻易地说出问题的关键所在，点明所有人…… 场面一度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不知是谁轻轻地说了句：“我觉得姬医生所言有理。” 大家如梦初醒，渐纷纷看向姬芮，又转头看看那边发二位专家，他们两人早就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了。 两人紧紧地攥着手中的记录本，仿佛那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被看得无比重要。 “我也觉得是姬医生的推断更可信。” “是啊，有理有据……” “而且两方的态度完全就不一样，这很明显就是两种状态，谁更有底气一目了然。” “就是说。” …… 大家纷纷觉得有理，再看向姬芮和两位专家的目光，都变得有些不同起来了。
第456章 法医的人鱼调教计划31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姬芮的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恰到好处。 本来她今天是不打算来的，但厉秉元亲自来接，就说明今天不会寻常，肯定是要发生什么事情。 她不知道他们这群人，最初是否想让她当众下不来台，被这所谓的两位专家给比下去。 又或者，只是单纯地想看看谁的推断更高超罢了。 反正推断落幕的这一刻，在场的人是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对她的态度显然比之前尊敬了不少。 反而对顾萌请来的那两位“专家”满是鄙夷之色，一阵唏嘘，现在叫“专家”，感觉都在讽刺他们。 最后，还是由厉局长开口打破这一尴尬的局面：“好了，大家也不要再说了。” 他转身看向姬芮，神态略显慈祥：“今天有劳姬医生了，之后我们有机会再合作。” “小元，送姬医生回去休息吧。” 站在一旁的厉秉元接了指令，点头：“是。” 老头子这是在变相地下逐客令了啊，接下来应该就要处理两个白大褂专家的事情了。 她要是还在场待着不走，确实不太合适，多少给人留点面子。 姬芮扯了扯嘴角，转身跟上厉秉元，出了研究室。 “咔哒”一声，身后的门随之关上。 两人分别进了更衣室，很快换好衣服。 她出来的比较快，看着对面的配药室，稍微琢磨了一下，或许后期会用到一些别的药剂，所以进去又取走了一些。 警局这边的研究室，她不常来，倒不如原主家地下室的那间研究室比较常去。 . 车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是刚才身上经过消毒之后还没有散尽。 原主的别墅和警局提供的研究室距离不远，开车很快就到。 在车子开进别墅区之后，厉秉元掌握着方向盘，才缓缓开口：“姬医生今天的表现很让人意外。” 之前没怎么和她接触过，倒不知道她的能力如此过人。 “是吗？能让厉队长觉得意外，也挺不容易。” 少女的话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让人一时分辨不出，她是暗讽，还是根本不在意。 厉秉元皱了皱眉，没有细想，反而绕过话题：“警方决定，额外请姬医生作为调查顾问，协助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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