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说都说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我同意了便是!”她连忙应道。 “走吧!本殿送你去医馆。”话尽,便拉着她的胳膊肘往外走。 “唔?你不是还有事要忙吗?” “不急于一时。” 去了医馆后,聂卿萦很快与君暮澜说了此事,随后他便应了下来。明日一早,随着他们的队伍一同出城。 皇宫,长秋殿内。 缪月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公主,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缪月这样一喊,她刚才还在梳妆镜边描眉的手险些将眉毛给画偏。 “公主!奴婢听说明日一早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将带着宫中太医一用南下燕州,共同医治疫疾。” “嫂嫂他们要去便去吧?本公主一介女子,怎可拦着父皇的决定?” “可是……可是君神医也要一同前去!” “什么?”眉笔突然一断,直接画出来了。 她转过头来,问道:“缪月,你刚才说君神医也要去燕州?” “回公主,是的。” “燕州那边,情况如何?” “今日早朝之时,皇上很是重视这件事,特意派了太子殿下前去监督鼓舞百姓。还听说燕州恶疫肆虐,已经开始蔓延到了周边。” “君神医此去燕州,定然凶险万分。” “这怎么可以?万一他……”不行,自己也不能往坏的方向去想啊? “不行,本公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置身危险之中,本公主也要去……” 缪月连忙跪在地上,道:“公主!不可啊?若是被皇后娘娘知晓此事,奴婢会被打死的。”上次的记性,她到现在都不敢忘记。 “不……总会有办法的,缪月,你一定会帮本公主的,对不对?” “公主……” “缪月,你总不能看着本公主一直在宫里担心君神医。只有本公主在他身旁,就不会这样了。” “……”缪月抬了抬头,看着一脸坚决的萧菀韵,内心有所动摇…… 翌日一早。宫门外。十来个太医身着官服,排列在宫门外。 而那最不起眼的角落处,一个身体略微娇小的人与他们身着相同的衣袍,头戴官帽,肩背药箱。时不时地掩着口鼻,生怕被他人察觉到。 领头太医道:“出发!”众人便离开了。 而到了与太子会面的地方,那里早已备好了马车。众太医都相应坐了进去。 聂卿萦上马车之时,不经意瞥了一眼那边的人。 最后,马车朝着出城的方向赶去。 马车上,聂卿萦半宿不语,惹得一旁的萧奕辞发闷。 “怎么了?”他开口问道。 “我刚才似乎瞧见了一个很眼熟的身影,但有闪得太快,并未看清是何人?” “夫人说的可是那群太医里面的人?” “嗯,也不知道是否看错了。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七天后。燕州城内。 萧奕辞带着众人往里面走去。四周的人有的倚靠在墙头,有的倒在凉席上…… 到处一片死寂。 萧奕辞指挥道:“你们几个,去那边!” “还有你们几个,去另一边。” “剩下的人,去那边!” 聂卿萦扫视了一下四周。一袭竹青绣月季蝴蝶藕丝裙随风摇曳,发丝微乱,戴着淡色防染巾,朝前方走去。 这防染巾是昨日她费了一下午的时间,与君暮澜一同制作的。 她蹲下身来,查看躺在地上的中午妇女。 女人脸色难看得可怕,时而忽冷忽热的,并伴随着额头上时不时的冒冷汗。似乎跟将死之人所差不远了。 她拽起女人的手腕,替她诊脉。 良久,她放开了中年女人。 站起身,朝萧奕辞那边走去。 “如何?可有解决之法?”他有些急切地问道。 “初步诊断,他们是患了瘴气,此病用药尚且棘手。” “瘴气,此病何解?” “目前得先找出问题,将源头制止,才好医治他们,否则也是徒劳。” “但说无妨!”只要有解决之法,让他如何都行。 “此病乃因动物腐烂后的尸体在烈日的暴晒之下发出异味,人一旦接触,便会中毒,症状则表现为如今这样。” “再则,此病具有强烈的传染性,所以才会在燕州城内肆虐至极。” “本殿需要如何去做?”他问道。 “你且先派人前去寻找根源所在,然后再派一波人将他们按照症状的程度分隔开来。我也好找众太医商量如何配药!” “也好,夫人且安心配药医治,剩下的交由本殿便好。”话尽,便朝守在一旁的齐珉吩咐道:“齐珉,你马上集结人,一波按照太子妃的要求,将人给分隔在不同地处。” “另一部分,分成两路,一路随本殿去寻找根源,一路人留在此处,随时听太子妃的吩咐。” “是!”齐珉拱手应道。一部分人便离开了这里。 萧奕辞也带着一部分人朝另一边走去。 她连忙吩咐着:“齐侍卫,你带人随我来!” “是!”然后朝身后的人招了招手。 他们均跟在聂卿萦身后。“将这些已经很难起来的人安排在一处。” “中度之人安排在一处!” “轻度之人便安排在另一处!” …… 君暮澜这边,跟随着的几个太医纷纷把完脉,都摇了摇头,似乎并无妥当的方法。 这时,一个太医大起胆子,问道:“君神医,你可有解决之法?” 君暮澜放下刚才还在把脉的人的手腕,道:“此病我曾在医书上看见过,但书上只记载了缓解之法,所以过不了多久,还是会继续发作的。” “看来,这病是难了……”太医叹了口气,摇着头道。 而在角落处的萧菀韵,满脸忧伤,难道真的没有解决之法吗? 君暮澜却一眼扫见了她,只是她背对着,一直在那边把脉,却许久没有出声罢了。问道:“你觉得如何?” “……”问……问我吗? 见对方一直不出声,微微蹙眉,看向刚才在不远处的太医,问道:“那人怎不回话?” “啊?”太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目光朝君暮澜所指那边看去:“嘶?这身影看着怎么这么陌生?” “此话怎讲?” 萧菀韵察觉到自己马上要被发现了,心头突然一紧。 怎么办?怎么办呐?她现在慌得把脉的手都是抖起来了。 靠在墙边的人看了看她,只声问道:“大夫,我这病可还有救?” “啊……”她一时半会还反应不过来。 她的眼睛时不时的朝后方瞥去。 “那个太医,我还真不熟悉……” “你不妨让他过来一下,再作确认也可!顺便与他谈一谈此病?”君暮澜轻声建议道。 他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为周边的太医诊断之后,至少有所表示,这病难治还是不难治? 可他身后的那位太医,就在那处蹲了快一柱香的时间了,半句话也不曾说,也不与众人讨论,更不问对方现在感觉怎么样? 试问?望闻问切,他做到了几样?到底是深藏不露?还是技不如人,滥竽充数? 他倒是也想见识一番? “啊?你刚才问我什么?”萧菀韵刚才注意力一直放在他们那里,顿时没有听明白。 “大夫,你已经号脉已久,我只想问问,我这病可还有救?”男人艰难地重复道。 君暮澜已经朝她这边走过来了。防染巾下的她脸色慌张…… 她连忙站起身随意说了句:“兴许没救了!” 然后便看向君暮澜。 “……”那人听了答案,差点儿一口气背了过去。 “我不过是想过来看一下,你诊治得如何了?怎么慌慌张张地就确了诊?”君暮澜没好气地道。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太医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额……正如众太医所言,此病确实很棘手,本……我也没有确切的法子!”她敷衍道。 萧菀韵掐了自己一把:还好,差点就说漏嘴了…… “哦?君某刚才见你杵在原处把脉,不问,也不说?还以为你有很好的法子?” “君神医谬赞了,我也不过是宫里那默默无名,不怎么起眼的太医而已,怎敢与君神医相媲美?”萧菀韵尬言道。 燕州百姓分布甚广,并非一时半会儿就可以分出来的。而萧奕辞那边,已经查了一整日了,也丝毫没有一点思绪。 天色渐晚,聂卿萦坐在烛台前,提起笔写着方子…… 第一百四十一章:他梦见自己了 此病的药,确实不大好配置。她今日已经召集众太医,与他们谈及相关情况之后,按着不同症状出不同的方子。 轻症倒是好办,可重症之人如今都已经半死不活地在煎熬着,能快速见效的法子,倒是想了一个又一个,却丝毫没有一个真正合适的法子。 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继续写方子。 底下的废纸被丢了一张又一张。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 “如何了?可有妥当的方子?”萧奕辞将糕点盘子放在桌案旁,问道。 她轻微地摇了摇头。“还是不行……” “天色也不早了,吃些东西吧?剩下的事明日再忙。” “哎!看来,也只有明日再看了。”话尽,便拾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咀嚼着。 “唔……还不错!没想到这燕州的点心竟如此美味?” “夫人这就不知道了,这燕州,可是夜宸的美食天堂,所有的美食,便起源于此,后再传入殷城及其他各处。” “那既然如此,为何夜宸初建之时,不将都城定在燕州啊?那么我就可以品尽数不清的美食了……” 可他听完这句话,脸却沉了几分。 “怎……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她收回了刚才再想去拿糕点的冲动。 燕州是好,但也是前朝定都。那个与太祖皇帝干到底的前朝,他虽那时还未出生,可不代表他可以当那些事没有发生。 当年前朝与还是小藩国的夜宸比起来,还是富可敌国的。前朝的天下,他也是出了一份子力的…… 前朝皇帝与他结为异姓兄弟,所以便将一个无名的小藩国给了他。后来,小藩国在他的管制下,变得越来越强。 可不曾想前朝皇帝听信谗言,枉顾兄弟情义,对他有了猜忌,便暗自集结兵马,随时准备对付小藩国。最终,二人关系破灭,成了仇人,前朝灭他,他怎会坐以待毙? 随后而来的,便是两国之战。打了个十五年,才攻下前朝。但太祖皇帝心中之结,从未解开,最后便决议将小藩国定在原处,赐名夜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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