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岂不是自己要被活生生给吊死? 毒酒下腹,一会儿就好了吧? 她伸出手,持起酒杯。 心中暗道:萧奕辞,永别了…… 随后一饮而尽。 “啪!”酒杯坠地,她唇角渗出鲜血,无奈地笑了笑。 随后便朝后方倒去…… 临死之际,她只能隐隐约约听听见有人吩咐道:“把尸首处理了。” 随后便闭了眼,再也没有意识了…… 萧奕辞求得圣旨,便用最快的速度朝大牢赶去。 一路上,他紧握圣旨,一丝也不敢松懈。 萦儿,等我,一定要等我…… 刑部大牢不远处。 萧奕辞突然顿住脚步,目光放在被抬出来的尸首上。 一块白布从头盖到了尾…… 他连忙冲了上去。 “太子殿下!”二人连忙行礼。 萧奕辞颤抖着双手打开了白布上截…… 一张熟悉的容颜露了出来。他低声唤道:“萦儿……” 他回想起那日在大牢中,她问他那么一句话:“你可愿信我……不是杀害姨母的凶手?” 他的沉默,她的失望,满满地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他误会南薰殿失火之事与她有关。 不信任她,她与他说:“萧奕辞,你如果总是误会我,不是每一次我都会原谅你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累了,我会坚持不住的,我就不会那么容易原谅你了……” 他误会她私会外男,私下服用避子汤,最后自己又苦口婆心地去求她原谅。 想来那些时间里发生的事,总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误会。 而这一次,她真的坚持不住了…… 随后,他别过头去,也不知何时,自己的眼眶湿湿的…… 替她盖上白布,起身吩咐道:“送太子妃回太子府。” “可……太子殿下,她是罪人……” “住口!本殿说送回去便送回去。” “是!”二人应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查明,谢夫人一案因新证加持,另有隐情。现证太子妃无罪,令即刻释放。 这封诏书所有人都知道了,可唯独她,再也不能知道了。 太子府如先前的谢府一般,挂满了白绸子。 府上一片哀声。 灵堂前,竹沥与小豆芽二人跪在蒲团上,看着那孤寂的牌位。 “公主,您洗脱冤屈了,不再是夜宸的罪人了。”竹沥开口道。 “呜呜……晚了,一切都晚了,若是圣旨能早些下来,公主便会无事了……”小豆芽边哭边埋怨道。 “小豆芽,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了,若是再哭下去,眼睛都会哭瞎的。公主若泉下有知,定然又会担心了。”竹沥连声劝道。 “竹沥姐姐,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呜呜……”她虽然也明白自公主的死讯传来自己哭了一次,公主遗体回府,又大哭了一场,可是自己还是控制不住会难过。 她跟着公主的时间本来要长一些,这半年多以来的主仆感情,也不是谁都可以比得上的。 这几日,源源不断都会有人前来悼念,若是以往是个罪人,势必不会有人,可如今真相大白,有些人心带愧疚,还是会前来悼念的。 谢府之人,包括朝中那日与严相附议的几位大臣,还有覃相府之人都有前来。 谢婉宁走上前去,依照其他人的样子,悼念了一下,便看向一旁站着的面无表情的萧奕辞。 “辞哥哥,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她上前一步,道。 见他连理会自己也不愿,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牌位。她舒了口气,朝外面走去。 “郡主,您不用太过忧心,如今太子妃已死,迟早有一天,太子妃之位,会是郡主的。”一旁的素檀安慰道。 “当日本郡主极力阻止,不愿让辞哥哥带人验尸,本来以为那个女人又要逃过一劫了,没想到……看来,老天都在帮本郡主。”谢婉宁暗道。 随后踏上马车,吩咐道:“回府。” 萧菀韵在得知聂卿萦已经被处死之后。二话不说,便坐着马车出了宫。 她快步朝里面走去…… “嫂嫂,菀菀来看你了。是菀菀没用,救不了嫂嫂……”萧菀韵自责道。 她想救嫂嫂的,可是母后拿君暮澜的性命威胁自己,她能如何? 是她有私心,没有去救嫂嫂。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菀菀,你先起来,你嫂嫂在天有灵,定然不会怪你的。”萧奕辞上前一步,安慰道。 萧菀韵看向他,问道:“太子皇兄,你可曾后悔自己的决定?” “……”萧奕辞沉默。 即使如此,她还是看出来了。 太子皇兄,他真的后悔了。 可是……又有什么用啊?嫂嫂已经不在了?他害的。 “若不是太子皇兄当初一再坚持,嫂嫂又怎么会被处死?”她满脸不屑地问道。 “后悔……”他久道。 萧菀韵突然冷笑道:“现在后悔?来不及了,嫂嫂没了,是你的袖手旁观害的!” 他若是当时能早些清醒,听嫂嫂的早日去验尸,便可替嫂嫂洗刷冤屈,可是他没有。 反倒是最后一日,他想通了,认为嫂嫂说的有道理了。 “晚了,太子皇兄。若是你能早些相信嫂嫂,听嫂嫂一言,而不是在书房内对嫂嫂满是猜忌,用酒麻痹自己,让自己好受!”萧菀韵后退几步,再次数落道。 “是我的错,我不该胡乱猜忌,害了她……”萧奕辞自责道。 “太子皇兄,你知道吗?嫂嫂在大牢里的日子真的一点也不好受。她遍体鳞伤,被刑罚折去了半条性命,就为了逼着嫂嫂认罪。” “可是嫂嫂就算受刑痛苦难堪,她依旧也不认罪,因为她无罪,她也无需认罪。” “……”萧奕辞轻微一怔。他没想到她在牢里吃了这么多的苦。 “菀菀去看嫂嫂那日,她浑身鞭伤,持久不结痂,想想当时的她,是不是咬牙切齿的疼。她与菀菀说,冷盐水的滋味……不太好受。” “她……被泼了冷盐水?”萧奕辞一惊。 “太子皇兄成日醉酒,又怎么会知道?嫂嫂本欲与你说明,需要在重找证据,洗刷冤屈。可是……” “是你,太子皇兄,嫂嫂的夫君,亲自毁了她的希望,让她那日绝望地饮下了毒酒,对这世间,嫂嫂她已经不在留恋了。因为……不值得了。”话尽,便朝府门外走去。 刚才一直憋着的泪水,此刻再也忍不住了。 她低声抽泣。心中暗道:嫂嫂,你放心好了,菀菀已经替你好好教训太子皇兄了,你在天有灵,适且安心。 一旁的缪月担忧道:“公主,您别在哭了,奴婢都跟着伤心了。” 萧菀韵抹了把眼泪,振作起来。“嫂嫂,菀菀希望你在那边,不要再有那么多的烦恼了。” 随后,便上马车离开了。 萧奕辞上前几步,跪在蒲团上。道:“对不起,萦儿,是本殿错了,该早些听你的,去验尸的……” 皇宫,永福宫内。 太后得知了这件事,差点急晕了过去。 “太后娘娘莫要心急了!”一旁的孙嬷嬷劝道。 她生怕太后因为此事伤了身体,那她这个做奴仆的搞不好小命都会丢了。 “你的意思是,萦丫头是真的被冤枉了?”太后舒了口气,问道。 地上的宫女颤颤巍巍道:“回太后娘娘,是真的。杀害谢夫人的凶手,另有其人。” “那萦丫头岂不是被冤死了?” “这……”宫女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你且先下去!”太后摆了摆手,吩咐道。 “是,奴婢告退!” 覃相府,覃宛抒迈着步子来到正厅。 “女儿见过父亲大人!”她微微福了福身子。 “太子殿下近来情绪不佳,你这下可以不用挂心了?”覃岷显舒了口气,道。 他这女儿,不知道都劝他多少日了,非让他以悼念的名义去看一下太子如何了? 覃宛抒轻微点了点头。 “先前朝堂上的劝说,也已经尽力了。天命如此,也并非你我可以左右的,宛抒,你可明白?”覃岷显问道。 “女儿明白。”覃宛抒点了点头,应道。 “明白就好,你先退下吧。”覃岷显摆了摆手道。 “女儿告退!” 他内心琢磨道:宛抒这丫头,似乎从一年前开始就不大对劲了,莫非是对太子动心思了? “小妹!”覃宛抒刚要回自己的院子,便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二哥!”覃宛抒乖乖行礼。 “你今日求着父亲去太子府了?”覃子錾问道。 “二哥不都已经看见了吗?”覃宛抒微微蹙眉,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妹莫非喜欢上了当朝太子?”覃子錾点明道。 “二哥!你别胡乱猜测……” “哈哈……二哥可不是胡乱猜测。鸿斋诗会的那个花环,你可不就独独给了太子?” “二哥知道了?” “那可不,只是啊!小妹这压力可大了。” 覃宛抒不解地问道:“为何?” “小妹怕是忘了,嘉宁郡主也属意当朝太子的。” “郡主又如何?我的父亲可是当朝宰相。若实在不行,我也愿意去太子府为妾……”覃宛抒的声音小了几分。 “看吧!这么没有底气。父亲怎会委屈你嫁入太子府为妾呢?要我说,那熠王也很不错。”然后低声道:“未来花落谁家,如今还是个未知数……” 话尽,便朝一旁走去。 覃宛抒顿了顿,便朝前方走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她是他唯一的妻 太子府,一辆马车在府门外停了下来。萧璟翎挑开帘子,下了马车,朝里面走去。 他与寻常之人,在灵堂前福了福身子,目光落在跪在蒲团上满脸忏悔之意的萧奕辞。 心中紧了几分。 他低声道:“皇兄,还请节哀。” 良久,萧奕辞开口道:“是本殿害了她……” “她应该在那边,也不会原谅本殿了……”是他相信了那所谓的人证物证,害她丢了性命。 “皇兄……”萧璟翎顿了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既然已经祭拜过了,就先回去……”萧奕辞淡声道。 “皇弟告退。” 三日后,聂卿萦的遗体在城外的某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被下葬。那是他为她留下的体面吧! 毕竟她是因他,因皇家之人而死,她定然很是厌弃这个地方。那他便为她寻个安静的处所,就如当年他的母妃一般,不再死后还有受到皇家的束缚了。 按理来说,身为皇家人,死后该入皇陵,皇帝因下旨导致聂卿萦冤死,所以也并没有阻止萧奕辞做的决定。至于太后,她也因之前和聂卿萦相处甚好,经过萧奕辞的说服,她最初反抗的态度也转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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