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里,打算何时下旨让菀韵下嫁?”她突然问道。 “奴婢也不知……” “掖庭那个疯女人不宜久留,你是时候该好好安排一下了。”谢瑜端着热茶品了一口,提醒道。 “奴婢遵命。”苏嬷嬷微微颔首道。 午膳之后,聂卿萦便带着两个侍女一同去了医馆。 君暮澜抬眸,正好看见了她。 看着她能平平安安地回来,他心中还是很高兴的。 一个时辰后,一辆稍加华丽的马车停在了医馆门外。 一女子身着月白色桃花长裙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内室正在为病人诊治的聂卿萦身上。 一旁的侍女彩霞稍带不满低声开口道:“小姐,您为何要亲自来此处?直接让他们去府上便是了。” 覃宛抒淡然一笑:“彩霞,你不懂……”随后便朝里面走去。 “您拿着方子去前柜抓药便好。”聂卿萦淡声道。 “谢谢了,谢谢……”中年妇女站起身连忙道谢。 “早就听闻太子妃在外开了一个医馆,今日细细瞧来,这医风确实不错。”覃宛抒道。 “覃小姐?”聂卿萦抬头,正好看见慢步朝这边走过来的人。 覃宛抒提着裙摆,坐了下来。 “臣女听闻太子妃的医术了得,得到了不少人的夸赞。便想着让太子妃替臣女看看。”她伸手右手,露出了雪白的手腕。 聂卿萦只好将手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上,替她把脉。 良久,聂卿萦开口问道:“敢问覃小姐这些时日是不是食欲不振,心口甚闷,看见食物便没有什么胃口?” “确实如太子妃所说,小姐这些时日有如此症状,还希望太子妃可以为小姐开一个方子,替小姐解了这烦恼。”一旁的彩霞道。 趁着聂卿萦在写方子的时间,覃宛抒开口问道:“太子妃与太子殿下关系甚好,臣女还听说太子殿下还替太子妃求情了。你二人如此,果真是羡煞旁人。” 聂卿萦无语,她和萧奕辞关系好不好,似乎与她一个外人没有什么关系吧? 又不是所有的救命之恩都要以身相许,这完全没有必要说话说得如此露骨吧? 年少之事记得如此清楚干什么?难不成对萧奕辞有非分之想? 得了吧?一个谢婉宁便把自己整得够呛了,她可千万不要来淌浑水…… 索性不再多想,便将药方递上前去。 彩霞便接过药方,前去抓药了。 覃宛抒突然开口问道:“不知臣女可有幸同太子妃去外面走走,这夜宸之地,臣女最是眼熟。太子妃先前毕竟是䢵国人,对殷城定是还不够了解。所以……” “……”敢情她是想尽地主之谊啊? 她若是不应,到时候被别人看了去,还会以为自己端架子,仗着自己的身份,就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 “既然覃小姐都已经相邀了,我不应下,岂不是要被他人说三道四了。”聂卿萦淡声应道。 大街上,二人并肩走着。覃宛抒会时不时同她介绍着周边的一切。 这时,一个小孩不知道怎的,从她身边路过,将她腰间的挂件给撞在了地上。 覃宛抒问道:“太子妃无事吧?” 聂卿萦摇了摇头,便要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玉佩。 可覃宛抒却率先一步,捡了起来。 突然道:“这玉佩……似乎有些眼熟。” 聂卿萦一怔:眼熟?这玉佩是自己母后送的,何况先前都不曾让任何人见过,覃宛抒怎么可能会觉得眼熟? 曾经她问过小豆芽,小豆芽只是告诉自己,原主很宝贝这玉佩。再有䢵国王后对自己很好,所以她便认为这玉佩应该是自己的母后送给她的。 “如果臣女没有猜错的话,此玉是双玉……” “覃小姐如此说,可是知道另一半在何处?”聂卿萦突然问道。 “不是。”覃宛抒摇了摇头。“臣女在府上的一个嬷嬷那里看到过,那个嬷嬷有一张白纸,上面画的正是这块玉。” “嬷嬷说这所带半玉之人对她很重要,让臣女平时多留意几分,没想到今日便正好撞见了。”覃宛抒将玉佩递了过去。 聂卿萦接过玉佩,问道:“覃小姐可否带我去见一见府上的那位嬷嬷?” “当然可以。”嬷嬷是看着她长大的,这一生的心愿,便是能见着那所带玉佩之人。 随后,二人便一同去了右相府。 右相府,正厅。 覃宛抒吩咐道:“彩霞,你去母亲房中,将路嬷嬷唤来正厅。” “是!”彩霞应声后,便离开了。 “太子妃且耐心等待。” 聂卿萦点了点头。 良久,路嬷嬷被带了过来。 路嬷嬷一眼便看见了她腰间的玉佩。 心中微怔,行礼道:“奴婢参见太子妃,三小姐。” “嬷嬷无需多礼,您有事便同太子妃说吧。我就先离开了。”覃宛抒道。 待她走后,路嬷嬷才敢流露出情绪。“此玉佩真是太子妃的生母所赠吗?” 聂卿萦一顿,这可把她尴尬着了,毕竟自己不是原主,都不知道此玉的由来。 “此玉是母后所赠。”她开口道。 “……”母后?可是那䢵国王后。 不过二十余年未见,她连自己的生母是何人都不知道了。 “䢵国王后,并非是太子妃的生母。此玉乃太子妃生母所赠。”路嬷嬷解释道。 “什么?”䢵国王后并非自己生母。可她明明对自己很好,如自己亲生母亲一般对自己特别好。 “太子妃这模样,与小姐倒是有几分相似。这半玉,是太子妃的生母,留下的唯一念想。”路嬷嬷解释道。 “这么说,您是我生母的人?” “没错,小姐初到䢵国,还是奴婢陪同着的。只是后来由于各种原由,小姐便同奴婢分开了。” “如今多年未见,太子妃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所以我生母是何人?”聂卿萦问道。 “太子妃是不记得了吗?你生母可是言妃啊!”路嬷嬷提醒道。 “言妃?”她回想起之前在䢵国王宫内,父王被自己气着了。梦中都在不安分地喊着言妃。 当时也并未多想,如今才知道那䢵国王口中的言妃是何人。 可自己当日问王兄,王兄并未同自己提过言妃是她生母,对言妃之事,也从来都不知道。 “太子妃是言妃难产生下的,至于后来,奴婢再也没有听说过小姐的音讯了。”路嬷嬷惋惜道。“如今能再见到小姐留下的血脉,心中很是高兴。” 看来此事还是得去䢵国一探究竟了。只是不知道此事要何时才会过去。 “嬷嬷放心,我生母之事,会找时间去一探究竟的。” 路嬷嬷安心地点了点头。 回到府上,天色也已经不早了。 “太子妃!”守门侍卫颔首行礼。 “太子殿下可有回府?”她想把今日白天与谢婉宁谈及之事,告诉他,看他作何反应。 “太子殿下此刻在书房。”一个守卫道。 聂卿萦只好迈着步子,朝书房走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大婚,一封信纸 “叩叩叩!”书房门响起了敲门声。 “进。”里屋淡淡传出了一个声音。 聂卿萦推门而入,走上前去。 他抬眸问道:“夫人,你怎么来这儿了?” “咋了,难不成我不能来吗?”聂卿萦听完他的话,心中有些不大高兴了。 “夫人想去何处,想干什么事,本殿都不会拦着……”当然除了背着他干些出格的事。 “少说漂亮话!”聂卿萦连忙制止。“我过来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的。” “嗯。”他只是轻嗯一声。 “……”算了,不和他一般见识。 “今日嘉宁郡主登门拜访,与我说了一些事情……”聂卿萦直接一口气将她自己的看法全都告诉给了他。 可他却半丝反应都没有。 “诶?”泡沫星子都说出来了,是不是该给一个反应来着? “你怎么一点也不吃惊?”聂卿萦满脸好奇地问道。 “本殿知道。” “……”她彻底无语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这样同他说话了。和他说话,简直给自己气得够呛。 “夫人与嘉宁郡主如今能同处一处,谈及事情,并非坏事。只是本殿并不想将你牵扯进来……”萧奕辞解释道。 “你可是在担心皇后会拿我的性命来要挟你?”聂卿萦突然问道。 “如今朝廷局势不容乐观,掉以轻心,就会给暗中之人可乘之机。谢皇后的手,私底下已经伸得很长了。今后会如何,本殿也无法预断。” 聂卿萦上前一步,站在他跟前,仰着脑袋问道:“如果有一天,夫君必须要做一个选择,我的性命与那至尊之位只能选择其中一个,我想知道,夫君会如何选?” 萧奕辞心中一顿。为何她突然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看着他犹豫的神情。自己心中顿时清楚了。 江山和女人,是个男人都拎得清楚,谁会为了儿女私情,放弃那志高无上的权利? 只见他淡声开口道:“本殿绝对不会允许此事发生。” 聂卿萦只是勉强地笑了笑。 世上从始至终,都没有绝对不会的事…… 他的回答只是在告诉自己,江山和美人他都不愿放弃。所以他现在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守住储君之位。 自己又在奢求什么?奢求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吗? 不知为何?她勉强的笑意,总会给自己带来不安。 他害怕失去她,但却无法做到只顾及她。 因为他无法去告诉她,谢皇后的野心,朝中的暗流涌动,前朝余孽的虎视眈眈…… 这所有的一切,让他独自面对就好了。 若是他放弃了那个位置,那些暗地之人,谁又会放过他,放过眼前对自己一心一意之人? 身在帝王之家,他无法给她承诺,告诉她为了她,自己可以放弃一切。 她突然道:“没事,我知道你很为难,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抱歉,我不该逼你做这样的选择……” “你无需向本殿道歉。你只需要记住,无论如何,哪怕是拼了性命,本殿也会护着你。”他坚定地开口道。 “……”她真的能相信他的话吗? 他只是微微抬手,替她拢了拢耳旁的碎发。 隔日,一道圣旨直达左相府。 传旨公公捧着圣旨,走进府门。 高声道:“圣旨到,严将军接旨!” 府门口聚集的人连忙跪在地上。“臣等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严漠严将军作战英勇,凯旋而旭,朕之爱女紫菀婚嫁之年以至,特赐予姻缘,择十日后成婚,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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