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他安排的人……”唯有是宋锦恒自行安插进来的人,才能将前线发生的事说得那么明白。 她的视线落在聂卿萦的面庞,发簪缓缓移了上去。出声讽刺道:“还真是长着一张魅惑众生的脸,怪不得连熠王也抵不住诱惑,和你苟且一夜。” 也难怪宋锦恒会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不惜改变计划,撤兵濛阳。 她当时还奇了怪,自己主人一向杀伐果断,行事狠厉,按理来说自己传消息过去直接让其死在前线,引发夜、䢵争端,檠国坐收渔翁。 可她的主人却为了一个聂卿萦这么一个女人,舍弃费心费力攻下来的东郡。 一阵刺痛袭击了聂卿萦的每一根神经,左脸顿时火辣辣的疼。 殷红的鲜血顺着发簪滴落在地板上。 “啊!”她忍不住叫了出来。 “嗙当”一声,发簪落在了地上。 “诶呦,手上的力气重了点。皇后可莫要见怪了才是。”夜莺故作无辜,提醒道。 话音刚落,外围便响起了动静。夜莺神色一紧,轻身一跃,绕过门槛,瞧见了一抹衣角。 “咻”的一声,一枚毒镖插在了那人的小腿上。 翦纭一个踉跄,栽在了地上。她捂住伤腿,一步步往后退着…… 见夜莺一步步逼近自己,翦纭顿时震惊万分,拼命摇着头,口中还带着慌乱道:“别过来,我……我什么也没有听到,你别过来!” “跑啊,怎么不跑了?”夜莺冷笑一声,快速擒住翦纭的下颌。 “我求你了,放我一条生路,我什么也没有听到,也什么没有看到。”翦纭抓住她的胳膊,哭喊着求饶道。 “可是我只相信死人才能保守秘密,翦纭,我说的可有道理?”夜莺居高临下看着她,冷声问道。 要怪就怪不该此时出现在这个地方,恰好撞见了她和聂卿萦刚才说话的那一幕。 “不要,我不想死,不想死……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求你饶我一命,只要不让我死,我做什么都可以!”翦纭哪还有之前的高傲,现在的她,就和一条卑微的狗一样,趴在地上磕破了额头,一副狼狈模样。 “做什么都可以?”夜莺暗笑一声,站起身径直道:“敢跟我进去吗?” 翦纭见她松了口,心中顿时没有刚才慌了。连忙咽了咽口水,点头道:“敢,我敢!” 只要不让她死,她做什么都敢。 翦纭一瘸一拐爬了起来,跟在夜莺的身后走了进去。 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架子上的聂卿萦脸上还滴落着鲜血,身上布满血痕。 刚才那身手,几步便抓住了翦纭,果然不是以前的那个柔弱的覃宛抒能做出来的事。 “翦纭,皇后腹中的孩子,可是熠王的,你作为熠王的女人,能容忍她这样的女人怀你男人的孩子吗?”夜莺瞥了一旁放着碗的地方,特意暗含道。 “……”翦纭心中一怔。她又怎么不知道,聂卿萦之所以会这样,是她一手策划的。 她就是想要聂卿萦身败名裂,坠入深渊。聂卿萦死了,她高兴还来不及,所以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翦纭会懂了夜莺的意思,慢慢走到那边,端起碗慢慢走向聂卿萦…… 只要她照夜莺说的做了,自己便可以活下去,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察觉到她们的意图,聂卿萦视线移了过去。“翦纭,你做什么?我腹中孩子的生死,你凭什么决定!” 她不能喝下落子药,没有人可以决定她孩子的生死。 “不过是个孽障而已,留着干什么?他只会给皇室蒙羞!”翦纭咬牙切齿道。 今日这孩子不死,便是她翦纭死。如果孩子生下来不被人认可,倒不如直接流掉才是。 她没有那么好心,成全任何人,毕竟她又有谁来成全。 为了性命,她可以豁出所有。 “翦纭,你以为你这样做了,她就会放过你吗?别做梦了,她不可能放过你!”聂卿萦提醒道。 “……”翦纭顿时心中有了动摇,脚步为微停。 夜莺心中不悦,不过是灌个药,磨蹭那么久做什么? “翦纭,你可别忘了,你的性命可是握在我的手上的。”夜莺冷声提醒道。 翦纭不再犹豫,上前钳制住聂卿萦的下巴,将碗中的汤药死死灌了进去。 “咳咳……”聂卿萦被呛得一阵咳,可是她被死死禁锢住,什么也做不了。 “翦纭,你这个蠢货!”聂卿萦彻底被惹怒,毫不犹豫骂了翦纭一句。 腹中突然一阵绞痛,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腿根流了下来。 “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就是,伤害一条无辜的性命,算什么本事?”聂卿萦看向覃宛抒,不满道。 第三百三十九章:大牢里出事了 “皇后可真是错怪了我,我不过是遵从皇上的意思,除掉你腹中的孩子,其他的……我可一概不管。”夜莺故意道。 聂卿萦一怔:“你说什么,他的意思?” “若不是皇上授意,我怎么会那么容易来到大牢,对你动用私刑,让人强灌你落子药?” 这也说得通了,她还奇怪了,这个女人什么时候那么好心,亲自去请求萧奕辞让她来大牢看自己这个阶下囚。 甚至动用私刑,也在萧奕辞的默许范围内。 他果然是容不下这个孩子,不惜派其他人来大牢给她灌落子药。 看着自己身下的那摊血,心口顿感不适。她的孩子,真的没了,拜萧奕辞所赐。 他怎么可以那么狠心,除掉她腹中的孩子。 “你交代的我已经做了,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翦纭试问道。 “离开?”夜莺眉头微蹙,表露不满。 一个知道她秘密的人,还能逃得出她的手中吗? “是……”翦纭刚吐露一个字,颈上一凉,毒镖划过她的皮肤,顿时鲜血直涌。 “我说过,我只相信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夜莺捡回毒镖,冷道。 见翦纭被她这样果断的解决了,聂卿萦已经知道,自己也是知情者,夜莺肯定不会留下自己的性命的。 可是她不甘心,她虽然很厌恶萧奕辞这种无情的行为,可做不到对其他人置之不理。 夜莺潜藏在皇宫之久,方才还将翦纭给灭了口,不让秘密被发现。事实证明,她绝不简单,肯定和她背后之人在筹谋着什么。 可她现在自身难保,又怎么去顾及其他人? 夜莺缓缓走上前,冷道:“都说了,一个人太过聪明,会招来杀身之祸……” 聂卿萦就不该猜出她的来路,知道她背后之人是谁,说不定自己还可以留聂卿萦一命,让其好好待在萧奕辞身边。 这样萧奕辞最大的软肋依旧还在,她和主人才有力制衡。 只是她现在改变主意了,知道她密秘的人,都该死…… “动手便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她腹中的孩子已经没了,她留在这个世界只能徒增烦恼,还要应付萧奕辞。 夜莺故笑一声。此人还真是与方才那位不一样。 刚才那位还一副不顾尊严的模样跪在她跟前,磕着响头让自己饶过她那贱命。 反倒是聂卿萦,居然一心求死。 夜莺扫向地上翦纭的尸身,突然心中有了想法。 翦纭的死要想蒙混过关,摆脱自己的嫌疑,还真的要靠聂卿萦了。 既然聂卿萦一心求死,此事定然是萧奕辞有所预料的,那么接下来的事,便好办了。 不过有的人偏想得到聂卿萦和她身上的东西,自己又怎么允许那神秘人得手? 和主人作对的人,最后的结果只有死…… 云影殿内。 彩霞见自家娘娘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娘娘,您可算是回来了,今日您出门怎么也不唤奴婢一声?”今儿一早,覃宛抒便以自己身体不适要在寝殿静养,所以便屏退了所有伺候之人。 一个时辰后,自己担心主子那里没有人伺候,便再次过来,结果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她本想到处找人问问主子的去处,可一想到主子先前和自己交代的,若是自己单独外出,不必大惊小怪,差人打听她的去处。 她自然是听进去了,所以只是在寝殿候着。 果不其然,自己在此处等了半柱香时间,自家娘娘便回来了。 “房中较闷了些,怎么?本宫不过是出去寻个地方透了透气,还要和你一个小小婢女打个招呼?”覃宛抒略微不悦,一脸冷色。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彩霞连忙跪地解释道。 “奴婢只是担心娘娘安危。” 往日自家娘娘出行,一直以来都是自己陪同的,可自从她入了太子府为侧妃,偶尔几次都不容许自己跟在她的身边了。 本来自家娘娘可以成长起来,自己该高兴的,可是自己心中莫名其妙觉得,主子不再像往常那样和善,待人温和了。 现在自己只觉得,自家娘娘一直在疏远着她。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对她说一些奇怪的话。 “本宫的安危,还无需一个婢女来护着。”覃宛抒冷道。 她不是自己那傻妹妹,自己已经独来独往惯了,有人成日里跟在自己身边反而不适。 若不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她早就命人将彩霞给调去其他地方办事了。 彩霞从小跟在抒儿身边,了解得紧,这婢女跟在自己身边,自己迟早会暴露,她可冒险不起。 眼下时机已经到了,也是时候将人给除去了。 “娘娘,奴婢知错,是奴婢多嘴了。”彩霞见状,连忙垂首认错。自己不过一介婢女,有什么资格问主子要去何处。 抬眼之际,彩霞发现覃宛抒的袖口沾了血迹,心头顿时一惊。 自家娘娘一向爱干净,这衣袖上怎么会沾染血迹? 回想起今早给主子送衣服过去之时,衣袖是没有血迹的。 主子这是去干了什么,为何衣服上会有血迹? “娘娘,您袖口怎么会有血迹?”彩霞弱声问道。 覃宛抒抬手细瞥一眼,视线移向彩霞。暗道:“观察得倒是仔细,你不妨猜猜看,这血迹从何处而来?” “娘娘不会去了大牢……”彩霞顿时明白了什么。 先前那次去大牢,自家娘娘只是与皇后打了个照面,并未让其服下落子药。 难道这一次是因为皇后? “皇后腹中的孩子真的没了?” 覃宛抒转过身缓缓半蹲,居高临下看着彩霞,轻道:“不错,猜对了一半……” “奴婢还以为娘娘不会那么快下手。”彩霞眼神故作闪躲,道。 “彩霞,再帮本宫最后一个忙可好?”她突然问道。 “娘娘请说……”彩霞战战兢兢道。 为何看见自家娘娘这样说话,心中如此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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