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珍公主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难受死了。 御北寒说完这些还不算,对着大夏的士兵还有玉珍公主的随从又强调道:“你们全都听好,从此刻起她发生任何事都与我,与大夏无关。” “是,”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听着。 听他说完,玉珍公主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砰砰的把手边能够到的东西全都砸在了地上。 御北寒全然没有理会,领着姜久宁在众人的注目礼中,走出了马场。 姜久宁好奇的回头看了看,问道:“你在这做官吗?” “为什么这么问?”御北寒听到她打听他的事,眉眼都含着笑意。 姜久宁回道:“我看那些守卫都对你非常恭敬。” “是吗?”御北寒扬起嘴角问道:“那你觉得我是什么官?” 姜久宁很仔细的想了想,她对大夏官职制度并不了解,原主所知道的官职,除了县令、主簿,其他的什么王爷,公主都是从说书人那听来的。 她觉得御北寒这么清闲,吃穿用度都不平常,花钱更是如流水。年纪轻轻有这么多钱,八成是家底丰厚。 就算是做官也是个闲职,没准是个官二代只是挂个名头,或者是个富二代买个官职图个好名声,实际上啥也不干,游山玩水自得其乐。 于是她说:“我猜你不是个官二代就是个富二代,有官位在身,官职还不低,但没什么实权。” 御北寒思虑一下,她猜的也算对了一半,他不光是官二代还是富二代,只不过他当皇帝的爹,是大夏最大的官,最富有的人。 便笑道:“算你猜对了。” “啧啧,”姜久宁撇撇嘴说:“投胎真是个技术活,多少人寒窗苦读挤破了脑袋都得不到的东西,有的人却唾手可得。” “你犯什么酸?”御北寒轻笑一声,侧目看着她问:“不生气了?” 啊? 姜久宁愣了一下,马上垮了脸,挣开他的手说:“我又不是小宝,我认得路。” 嘿,这脸变得比猴子都快,御北寒真觉得自己问的多余,不然刚才的气氛多好! 他上前一步再抓住姜久宁的手腕,两人刚好走在墙边,他顺势就把姜久宁推到墙上,盯着她的眼睛问:“你到底生什么气?” “我……我……”姜久宁被他突如其来的壁咚惊到了,大脑突然宕机,吞吞吐吐的说不清楚。 两道目光一寸寸的在他的脸上移动,从他宽阔的额头,再到深邃的双眸,一寸寸移动到他一开一合的薄唇上。 “姜久宁,”御北寒非常认真的说:“我把你当成最好,最重要的朋友,你这样让我心里不舒服。有什么话直接说别掖着藏着。” 姜久宁抿了抿唇,垂下眼眸不敢再去看他了,秀色可餐,古人诚不欺我。 可见她避开他的视线,御北寒抬起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强势的命令道:“你看着我。” 姜久宁被迫的再次和他的对视,大眼睛眨了眨,强迫自己镇定再镇定,千万别被他看出自己的心思来。 可是脸颊却越来越红,御北寒微微蹙眉,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附在她的额头上,问:“你不舒服?” “没有,”姜久宁慌促的躲开他的手掌,挣扎着要让手臂挣脱他的钳制,边挣扎边说:“我……我已经不生气了。” “当真?”御北寒紧盯着她的脸问。 “当真,”姜久宁连连点头,大概是动作幅度太大,亦或者御北寒凑得太近,她的额头咚的一下撞在他的鼻尖上。 撞的御北寒鼻子一酸,抬手揉了揉,姜久宁摸着自己的额头,难为情的看着他,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御北寒笑吟吟的看着她,姜久宁趁机把手抽了回来。 刚要离开墙边,忽然一支马队奔跑而来,追风急忙让路撞了御北寒一下,御北寒毫无防备伸出手臂撑住了墙面。 姜久宁的后背刚刚离开墙壁,又被他推了回来,并且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姜久宁抬头不解的看着他,御北寒低头望着她,刚要解释自己不是有意。 追风又挪了挪身体,挤着御北寒的头突然撞向姜久宁,他的嘴唇刚好贴在她的额头上。 但只是一瞬的碰触,御北寒便侧开头,用双臂撑着墙壁努力的让他和姜久宁的身体之间保留一段距离。 可时间好像静止了,耳边是马队奔跑的隆隆马蹄声,他们都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一只被追赶的小兔子跳的飞快。 御北寒悄悄闭上眼,心中默念着清心咒,可姜久宁发丝飘出她独有的香味,萦绕在他的鼻尖,让他心烦意乱,清心咒的词都连贯不起来了。 姜久宁干咽了一口,目光好像无处安放似的左看右看,看向哪都是御北寒。 她被他的气息紧紧包围着,让她慌促不安,又莫名心悸。 终于,马队完全通过,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的尘土。 御北寒云淡风轻的说:“沧州的骑兵很多,时常会有马队从这路过。” “哦,”姜久宁心不在焉的敷衍。 御北寒故作镇定的扯着追风的缰绳说:“走吧!你不是说要给追风治伤?” “嗯,”姜久宁站直了身体,忽然嘶了一声。 御北寒忙关切道:“你怎么了?” 姜久宁歪着头看向后背,那道鞭伤和石墙摩擦之后,变得更严重了,后背的衣裳透过了血印子。 御北寒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剑眉紧皱起来满眼的心疼,说道:“前边有家医馆,我先带你过去看看。” “我自己……”姜久宁话还没说完,御北寒已经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上药 “喂!”姜久宁慌忙抓住他的衣襟说道:“我是后背有伤,又不是伤的腿。” 御北寒紧绷着下颌,急促的说道:“都一样。” 这哪一样? 可是就算姜久宁反对也没用,御北寒抱着她健步如飞,追风在后边哒哒的跑着,还时不时的嘶鸣一声。 很快来到了医馆,御北寒进门就焦急的喊道:“郎中,郎中。” “来啦,来啦!怎么回事?”郎中马上迎上前,御北寒说道:“她受伤了。” 郎中指着屏风后边的检查床说道:“快把人放下,让我看看伤哪了?” “后背,”御北寒说着,小心翼翼的把姜久宁放在病床上。 “后背?”郎中诧异的打量姜久宁,姜久宁一张脸囧成了粉红色,指了指身后说:“被鞭子抽了一下。” 郎中问:“只是抽了一下?” 姜久宁点点头,郎中松了一口气说:“我还当是多大毛病,给你开一盒止痛膏,你回去自己上药就行。” “多谢,给您添麻烦了,”姜久宁客气的说。 郎中却笑道:“救死扶伤是我应该做的,我哪会觉得麻烦?倒是你相公,是真的紧张你,我看他的脸都急白了。” 他脸白了吗?他本来脸就很白吧! 姜久宁吐槽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郎中把他们俩当成了夫妻,一张脸更红了。 忙解释道:“他不是我相公。” “嗨,这有啥不好意思的,我又不是没年轻过,”郎中用过来人的口气说道:“就算现在不是,早晚也得是。这点事可瞒不了我。” “您真误会了,”姜久宁还想解释,郎中却狡黠的冲她眨眨眼,让她往屏风外看。 姜久宁不解的朝前欠身,只见御北寒背着手在大堂里走来走去,从他的步伐就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急。 郎中的脸上露出姨母笑来,说道:“你看他多担心你,我老婆生孩子的时候我也这么着急。” 姜久宁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她觉得郎中想错了,御北寒可能真的担心她,那也不是男女之情才担心,他都说了她是他最要好最重要的朋友。 朋友之间担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在心里这么辩解,可心情却有点黯淡。 郎中把止痛膏交给御北寒,耐心的叮嘱了使用方法,才让他们离开。 出了医馆,御北寒提议道:“你现在有伤,追风又不适宜长途跋涉,不如在沧州住一晚,明日再走。” 姜久宁抬头看看太阳的角度,折腾了一天,现在差不多下午三四点了,雇马车回花溪村,大概需要四个小时,走夜路可不是上策。 得到她的应允,御北寒立马带她去客栈订房,安排了伙食,又请店小二去寻了兽医来给追风治伤。 事无巨细的安排妥当,这才扶着姜久宁上楼梯回房间。 姜久宁拒绝道:“我又不是不能走。” 御北寒扶着她胳膊的手稍稍用力的捏了一下,不悦的道:“不让扶,就得抱着。” …… 姜久宁一整个大无语,就像个病号似的,由着他扶进了房间。 “你一定要按时上药,一日三次,别忘了,”御北寒叮嘱道。 姜久宁连连点头,“好,好,你别这么婆婆妈妈的,我很不适应呀!” “我怕你忘,”御北寒还是觉得不放心。 姜久宁一把抓过止痛膏,说道:“那我现在就上药,行了吧?” 说着她背过身解开衣裳,御北寒顿时呼吸一滞,急忙别过脸。 可是姜久宁无论用左手还是用右手,都没办法准确的把药涂上,弄的她心浮气躁。 忽然,手掌被一只大手抓住,她猛的一愣,回头看去。 只见御北寒无奈的皱着眉说:“郎中教过我怎么上药,还是我帮你吧!” “哦,”姜久宁慢吞吞的缩回手,下意识的把后背挺得笔直,纤瘦的脊背上薄薄的肩胛骨好像振翅欲飞的蝶翼。 而那条鞭伤在后背上打了一条紫红色鳞状的斜线。 一半在蝶骨上一半在背部,在她白皙的皮肤紫红的那么刺眼,又把对称的两扇蝶骨明显的区分开,一半纯洁无暇的带着仙姿,另一半却潋滟着妖冶邪魅。 御北寒盯着她的脊背微微发怔,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脊背,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真想用指尖慢慢的描画一下那两扇蝶骨,又怕轻轻碰一下,眼前的人就会羽化成蝶飞走了。 见他没有动作,姜久宁说道:“你尽管上药,我不怕疼的。” “哦……哦,”御北寒收回思绪,指尖沾了药膏一点一点的涂在鞭伤上。 他的动作很慢,力道很轻,就算碰到伤处有点疼,但更多的感觉却是舒适。 等他把药膏涂完,又把两掌搓热,轻轻的覆盖在她的后背上。 姜久宁觉得这么做完全是多此一举,可是郎中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热敷几次,她也不好反驳,中医就是这样,一人一方。每个医生的治疗手段都会有所不同。 御北寒反复搓热了几次手掌,确定药膏完全被伤口吸收,这才收回双手,两掌放在腿上悄悄的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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