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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掐住石霁下巴冷冷问道：“你能从那人手里将相机夺回来吗？” 石霁像是想到十分恐怖的事情，面色煞白拼命摇头，连平日里一丝不苟的丸子头都掉落下来，碎发顺着密密麻麻的冷汗粘在脸上。 “不……不行……”她跑了一路浑身无力的双腿瘫跪在地上，失魂落魄地连连说道。 姜湮转身看都不看她一眼：“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石霁不敢置信地双手扶在地上，膝盖向前摩蹭了两步：“不，不会的，我一定还有别的用处……你们千万不要对绍华动手！” 姜湮面朝石霁坐下，翘起的脚尖指了指她跪立的方向：“不如你讲讲你是怎么被那人控制的！对了，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你身后之人我们已经踩了个七七八八，如果想要说谎，先掂量掂量吕绍华的小命经不经得住你糊弄！”说着姜湮眼中闪过厉色，语气充满危险，石霁登时打了个冷颤。 她再也没了隐瞒的心思，将发生的一切如倒豆子般尽数吐出。 姜湮一手搭上太阳穴，脑袋撑在桌面上，神色慵懒的瞟了她一眼，果然像石霁这样的人，你越逼迫她想从她口中得到什么，她就越跟你耍花招三缄其口，反而你手中要是有她想得到的东西，她恨不得把自己一天吃了几粒米都跟你数的清清楚楚！ 石霁缓缓开口：“当年与吉川分手后，我心灰意冷地来到实德中学，尽管我已经上班，但我母亲依旧对我动辄辱骂，我的情绪也越来越差……” 一旁的李逵忍不住插嘴道：“所以你就将所有负面情绪发泄到学生身上！” 石霁眼神飘忽着，心虚地侧过身去：“我也没办法……” 姜湮可没空听石霁的托辞，她的手指在桌面一点一点的，语气充满威势：“继续！” “直到有一天，他出现了！他从来不会辱骂贬低我的价值，反而每一次都夸赞我，说我是他见过最有天分的老师，我这一生中除了吉川，就数他对我的鼓励最多，他说我穿高跟鞋的样子最美，所以我就将鞋柜中所有平底鞋都扔掉；他说最喜欢我头发高高梳起的样子，于是每一次我都给发丝打上满满的发蜡，梳的分毫不乱……”石霁满眼痴迷的怀念着。 姜湮淡淡从上到下瞥了她一眼，难怪脚面都绷变形了她还舍不得换掉高跟鞋。 “正值我们交谈甚欢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我发现自己晕倒在他的办公室里，那里的墙壁中藏着一间小暗室，我醒来时就浑身青紫的躺在里面的小床上，他举起相机威胁我听从他的一切命令，在那相机中我也发现了他对其他女生做的事……” 石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霾：“当时我只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而且是第二次崩塌！！如果他询问我的意愿，以我当时对他的好感，一定会答应和他在一起！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强迫我，而且还拍下了那些照片和视频，致使我心中对他温柔和善的正面形象再也回不去了！！” “那段时间我疯了一样的想辞职，我的所有希望都被他们一点点摧毁了！好多次我都想吞下一整瓶安 眠药一了百了，可我的母亲不同意！我这一份体面稳定的工作是她在多少亲戚朋友面前的谈资，她在我租的房子里大吵大闹，我只得依着她的意思再也不提这回事。” 石霁突然仰起头，讽刺的笑着：“可是你们知道吗？说来有些可笑，被我母亲疯狂的辱骂后，我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好像我又重新拥有了归属地，一颗心不再四处飘荡，就算被迫像狗一样的活着，被随意羞辱，但母亲那里始终为我留着一片位置……” “原本我以为我会恨那个人，可是在那之后他又强迫了我几次，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觉得他的话越听越有道理，越来越信服他口中那些说法……” “反正你总要跟别人在一起，还不如跟着我，至少知根知底的，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都是那些女生不要脸勾引我的，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也没有办法才录下那些东西的，我要防止她们反咬我一口……” “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老师，可你竟然不信任我，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 “这些话，当我每晚入睡前翻来覆去的时候在我脑中不断回响，于是我越来越怀疑他说的是不是其实真的没错，只是我心思敏感庸人自扰而已，那天他告诉我有个女生抓住了他的把柄，他必须控制那个女生！不能让她乱说话，否则他的一生就要毁了！” “看着他真挚的眼睛，我情不自禁就相信了他的鬼话，等那女生自杀后我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可是有一就有二，我的手里已经不干净了，已经没法收手，我只能持续性的被他控制，慢慢的我帮他骗了一个又一个女学生还有女老师，直到最后我整个人都麻木了……” 虽然石霁泪流满面，但是姜湮只觉得她流下的是鳄鱼的眼泪，从她助纣为虐的第一天起，她就根本不值得同情了，因为她已经从受害者变为了加害者，甚至她做的事比害她之人还要恶劣百倍！ 一旁的陆嘉树眼眸幽深：“仅仅是这样你就能为他所用，他有没有许诺你什么甜头？帮了他你得到了什么好处？” 石霁犹豫了半响，眼神发怔：“不……没有，他只是许诺我他和那些女生都是逢场作戏，等他解决了所有知道他秘密的那些风骚的贱蹄子，就会永远跟我在一起……” 姜湮猛地站起身来，眼神锋利如刃：“所以你没有底线的肆意辱骂、打压那些女生只是因为心里的嫉妒！”
第324章 替身恋人 石霁表情一僵，姜湮毫不在意她怎么想，眼神愈发凌厉。 “你嫉妒她们比你年轻，嫉妒她们比你漂亮，嫉妒她们比你更有可能获得你始终都得不到的爱！” “不是的……不是的！”石霁捂住耳朵嘶吼着，泪水挂满了下巴。 姜湮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心情，她只有满腔怒火和对那些受害学生的痛惜！ 姜湮狠狠拽住石霁用来捂耳朵的手腕大声道：“你以为捂住耳朵就可以假装听不到吗？你这么长时间掩耳盗铃有用吗？就算盖住耳朵这些声音也会源源不断从你心里跑出来！” 想到什么，姜湮又问道：“那人比你大很多吧？他有没有结婚？” 石霁沉默着低下头，姜湮知道对于大家避而不谈的禁忌，她的动作就是默认。 秦希也气得脸色臭臭的：“你说让别人说你什么好！你本来好好的一个高材生，先是为了一个男人第一次恋爱脑发作放弃了大好前程！好不容易回家过个安稳生活又因为第二次恋爱走上了违法犯罪之路！！” “你说说你到底图什么，图他岁数大，图他不洗澡？！甚至还抛弃底线成了别人婚姻的第三者！你真应该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到底是人是鬼！你不是自己的初恋也因为被插足才分手的吗？怎么能坦然接受自己成为你最厌恶的人，转而去破坏别人的婚姻？！”秦希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镜子扔在石霁脚边。 秦希的嘴炮技能，瞬间轰的石霁脑子一蒙。 “你……你们怎么知道！”石霁哆嗦着嘴唇，后知后觉反应上来。 “你们去过我家是不是？！！原来如此……”石霁脸上露出自嘲的笑意。 姜湮确信石霁背后那人一定精通心理学，才能拿捏住这么多人的痛处，进而对每一个人进行精神控制，此人的心计实在太过深重！ 姜湮面向石霁语气沉重道：“误入歧途没什么，比这更可怕的是自轻自贱，一步步看着自己坠入深渊却什么都不做！” 陆嘉树也在一旁补刀：“像你这样的人真的又可恨又可悲！一辈子都没能融入生活积极快乐的普通人生活，唯一的两次恋爱却都伴随着谎言与欺骗，没有人教过你正常人的恋爱观、正常人的交友观是怎样的，你不懂如何与朋友、同事、学生相处，甚至连爱人对你的爱意深浅都分辨不出！我可以理解你的堕落，却绝不能原谅你的同流合污……” 崔志阳也被激出了几分火气：“你根本不能理解别人的痛苦，因为你将自己遭遇得一切都视为常态，所以理所当然的要身边每一个人都尝尝你受过的苦，哦对，你怎么会感觉到痛苦呢，你都在学生们身上发泄掉了呀……” 崔志阳嘲讽地笑道：“也许这就叫痛苦守恒定律吧，痛苦不会凭空出现，也不会凭空消失，只会从一个人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那些被害的女生就是这样被动接受了你强行递来的痛苦才香消玉殒的！” 石霁目光呆滞的垂下头：“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吗？” “还有一点我很好奇，这么长时间里，你对那个人最开始的喜欢难道足以支撑这么多年都心甘情愿任他驱使吗？就没有一点点动摇？这其中是否还有内情？”姜湮用手撑着下巴疑惑道。 石霁有些不好意思地侧过身：“其实……” 陆嘉树上前一步眼神锐利：“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小男友吧？” 石霁瞳孔瞬间放大：“你怎么会知道他？！！” 姜湮嘴巴微张，瞬间来了精神，靠在椅子上一副坐等吃瓜的模样，秦希搬来椅子坐在姜湮旁边，喜滋滋地等候故事发展，幸亏两人手里没有瓜子和花生米，否则当场就嚼起来了。 陆嘉树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笑容：“从一抓到吕绍华开始我就在怀疑了，而你对他的紧张更加可疑！据我观察这份关心早已超过师生、超过盟友，所以你们一定是情侣关系！”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喜欢吕绍华是因为他那张 肖似吉川的脸吧？同样俊逸的眉眼，同样活泼开朗的笑容，如同照亮人生活的小太阳，你还是想留他在身边，方便睹物思人，对不对？” 陆嘉树伸出手指边走边说，石霁的脑袋垂的越发低了。 “碰巧这时，你发现那个人控制了吕绍华，想到可以借此机会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你才会雷打不动的跟在那人身边为他的兽行保驾护航！因为吕绍华就是他许给你的甜头，就是掉在你脑袋前方的胡萝卜！” 姜湮和秦希对视一眼，两人心惊了一下，本想吃个姐弟恋的瓜，却没想到是菀菀类卿的替身梗。 “你真的喜欢那个人吗，还是贪图他的甜言蜜语？一边又舍不得吕绍华的脸？”陆嘉树目光直视着她质问道。 这时旁边的柜子突然打开，门被大力撞到墙上，又颤颤巍巍反弹回来，姜湮望着走出的人瞪大了眼睛。 秦希惊愕的眼神无声诉说着，这到底是什么修罗场？！走出来的竟然是吕邵阳！ 他完完整整听到了自己被石霁当做替身的事，此时面色阴沉，直愣愣盯着石霁半响不吭一声。 众人以为他要发火时，他突然扑通一声朝着石霁的方向跪下，眼神闪躲：“其实，我也有事瞒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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