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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灿大舒晶好几岁，她知道的事情自然比舒晶多。 舒灵出生后，他们爹娘已经和家里人说了，以后不会再生育孩子了。 这一会，她懒得去宽慰舒晶的心，由着她挂心两日，她耳根也能跟着清静两三日。 她们姐妹进到店铺后院，见到大家都没有做活，而是在聊天，当下都有些惊讶不已。 她们很快明白了，大家都在等她们到来，要听一听朱家造纸的事情。 舒灿当下笑着说：“我们姐妹白天都在店铺里面，傍回家用餐后，也没有听长辈们说什么闲话。” 舒家老太爷交待过，关于朱家造纸成功的事情，绝对不能由舒家人说出口。 舒晶别的事情，或许记不住长辈的话，但是这一桩事情，她记得很牢固。 她身边坐着的年轻妇人笑着问：“晶儿，你二姐不管事，你在家里总能听说一些事情吧？” 舒晶望着她：“别说了，我昨又给我妹妹气了。 她现在年纪大了，今天早上还和我爹撒娇说，要我陪我爹说一会话呢？ 你说，她的脸皮怎么这么的厚，我怎么能把她教得端庄懂事一些？” 店铺里的人，都听说过她们姐妹在他们爹娘面前争宠爱的事情，尽管舒晶每一次都说她赢了。 但是大家心里面都有数，舒三铁夫妻大约还是疼爱最小的女儿，只是因为舒晶会争，因此对她也多上心几分。 年青妇人是不愿意回答舒晶的话，别看舒晶表现出事事要跟舒灵争一争的态度，但是真有人说舒灵不好的时候，她同样会跳脚跟人争辩不休。 店铺里年纪大一些的人，都是来做活挣银子，也知道舒晶和舒灵姐妹没有她说的不和，自然是不会多言。 年表妇人为难半会，见舒晶还在等着她回答，只能笑着说：“你和你姐姐们都是端庄的性子，你妹妹长大了，应该也是如此。” 她说完后，赶紧拿起自个的东西，凑到边上一位妇人身边请教绣法。 那位妇人看她挨过来，也随口应付她两句话。 舒家的丫头们要是真的笨，掌柜娘子也不会收她们到店铺学手艺。 掌柜娘子来了后，大家才知道消息从哪里传出来的。 朱大山昨天上去了里长家里说事情，里长上都跟着朱大山出了一趟门，回去后，他很是高兴的和家里人说：“朱家有造化啊。” 舒灿和舒晶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自家人露了风声，她们就安心了。 舒家老太爷早上出门的时候，碰到朱大山听他说了昨去里长家的事情，他夸赞道：“你这事做得周全，镇上的事情，时间长了，还真无法隐瞒得了里长。” 朱大山笑着说：“我先前只想到不要张扬出去，不要因此招来一些无聊的人。 还是我家老大和我说，我们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最好把这事情和里长说清楚，顺带问一问里长有什么要注意的章程。” “他们年青一辈有见识，我和家里人打过招呼，在外面不许提你们家的任何事情。” “云丫头和你小孙女交好的事情，也隐瞒不了旁人。” “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是你家云丫头懂事心地纯良，愿意带着她一块玩耍。” 朱大山只是笑了笑，他现在可不敢小看任何人了。 他小看了朱云，结果她给闹腾出这么一桩大事情，而且还把事情做成功了。 朱云和家里人说了，她还要继续想法子，把纸张做得更加好一些。 现在做出来的纸，只能当草纸用。 她想造一种纸，可以直接用墨在纸上面写字，不用担心墨汁会浸透纸。 有这样一位精益求精的孙女，朱大山心里面很是骄傲的，觉得他爹娘的眼光真好，难怪他们怎么都要把朱云养活养大。 朱家造纸成功的事情，自然招来无数上门观看的人，他们看了后，有的人有些失望，觉得不如书肆里卖的纸张好。 但是更多的人，则是羡慕朱家从此以后多了一门生存的手艺。 一个上午，朱云给人围着说话，大家都不嫌弃她从前身体弱了，一个个都夸她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子。 朱云原本是不愿意陪人闲聊，但是赵瑜和她说，她现在年纪大了，可不能再任性的直接进房间不人。 朱云只能忍着性子听她们打听造纸的事情，她很是痛快说：“我做的时候，也没有隐瞒过任何的人。 我记得大家都嫌弃过，我在小沟里泡东西，还来我家里说了好几次。” “哼”赵瑜赶紧提醒朱云要注意对人的态度，她笑着弥补：“我家云丫头是感谢大家的提醒，她这个孩子历来不会说话，大家都往好处想。” 来的人，在这样的时候，自然是愿意往好处去想，只有往好处想，她们才能跟朱云打听更多的事情。 朱云有什么说什么，家里长辈们也没有说不能说，她表现得非常坦然。 但是听的人，多少有些猜疑，认为朱云还是暗藏了一些东西。 舒家也迎来一批客人，她们围着舒灵问的时候，阳氏也不曾阻止过舒灵说话。
第84章 问 舒灵笑着拍了拍手：“我知道啊，很简单，先把竹条泡一些日子，然后用小火煮几日，再然后挂在帘子上面，就差不多成事了。” 朱云说过，只要有人问，舒灵和六妞妞都可以把看到的说给旁人听，至于别人能够学多少，就看各人的造化，她也是跟书学习的。 大家都想问仔细一些，只是想到舒灵的年纪，又觉得她能够记得住这么多的事情，已经很是厉害了。 有阳氏在一旁看着，她们也不敢再过分了，只能去说一些旁的话题。 大家很自然的提到了林木匠家的事情，她们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阳氏面上的神情，见到她一脸无所谓的神情。 大家便放开说了，林木匠大女儿嫁人后，日子也没有她想像得好过。 前些日子，她因为她娘在隔壁叫唤，就回了一趟娘家，结果回来后就流产了，把婆婆气得站在院子门口骂了好一会。 因为舒灵在一旁听热闹，妇人们说话还是有些含蓄。 林家长女的婚姻，是希望越多，失望更加多，真正在一起过日子后，彼此更加看清楚对方。 在男人的眼里，邻家姐姐没有从前美丽温柔体贴了，在女人的眼里，成亲后，男人对她不如从前了。 因为他们夫妻的事情，也影响到周边人的婚事。 因此有的人，会故意在他们面前，提及舒显方成亲后，夫妻日子过得美满。 林木匠专门和长女说过，既然已经嫁了，就不要让前事再影响到她现在的婚姻。 也不要去管舒显方的日子如何，都已经是不相干的人和事了。 阳氏知道林木匠长女日子过得不顺，心里自然是暗自爽了一回，但是她也笑着和大家说：“盼着大家都好吧，毕竟狠狠的折腾了这么一回。” “你们舒家为人厚道，你家很快就会添上一个胖孩子。” 阳氏可不想给舒显方和王智夫妻太多的压力，大夫都说了，他们小夫妻是急着要孩子，所以孩子才没有这么快来的。 她因此笑着说：“孩子会有的，也不急在这一两年。” 大家散去后，舒灵伸手拍了一下胸口：“祖母，她们知道好多的事情。 林木匠距离我们镇上这么远，她们都清楚别人家的事情。” “我们镇上的人，会去周边镇上赶集，大家互相都是认识的。 我们家一直想息事宁人，可是当初林家人太不会做人，现在报应到了。” 阳氏从前认为林木匠是一个聪明人，但是后来想明白了，那也是一个小人。 他天天在家里，未必看不清楚长女心思的变化，可是他一直容忍着，直到被舒显方撞破了情况，他才出面来做好人。 阳氏教导舒灵：“灵儿，人心一定要正。 两家定了亲，后续不行了，实在要退亲，一般人家也不会闹腾成林家的样子。 林家要是心正，他们主动上门来说事情，我们家就是气了恨了，过后还是会顺当的退了亲。” “祖母，云姐姐说林家大丫头傻，大家都知道她轻浮的名声，她在夫家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的。” 刘家老太太来的时候，很自然又提了林木匠家的事情。 刘家也来了好几波打听消息的客人，刘家老太太直接说：“我家六妞妞知道的东西不多，你们真要听她说，你们也不怕她把你们直接带进沟底去。” 六妞妞在一旁表示：“我知道竹条要泡水好多天，然后像煮饭一样煮熟它们，再然后就是用网捞起它们成形。” 大家有心打听得仔细，六妞妞来回都说只知道这么多，而且镇上的人，都去沟边看过朱云泡在手里面的竹条，好多人还笑话她傻人做傻事。 六妞妞跟着刘家老太太也听了一些闲话，大家认为她和舒灵都是傻子，才会围着朱云打转。 六妞妞和舒灵提及的时候，气愤道：“她们一个个不知道云姐姐的本事。” 舒灵听后很是气愤：“她们怎么不来我和我祖母面前说闲话，我一定会跳起脚骂她们，她们全是笨蛋，云姐姐在做大事情，笨蛋才不懂聪明人的想法。” “她们不敢和舒祖母说你不好，舒祖母会骂人的，舒祖母说你们家没有不好的人。” “啊，我祖母原来这么有本事啊，我以后也要做和祖母一样的人。” 舒灵回头很是骄傲的和阳氏说了，阳氏听后笑了：“她们以前也在我面前说过一些不中听的闲话，我第一次就骂了人。 你刘家祖母因为从前的事情，对人对事态度一直太过友善。 她们才会和她多说话，说是好意相劝，但是别人的想法，我们不用去管，我们只管自家人做的事情。” 舒灵认同阳氏的话，但是也好奇刘家老太太从前有什么事情，让她在人前不敢大声说话。 她好奇问了阳氏，阳氏想了想，觉得也不用隐瞒小孙女，和她说刘家老太太童养媳妇的身份。 “祖母，刘祖母爹娘是不是养不活她？” “前些年，新朝没有建立，各地都很乱，能够活下来的都不容易。” 舒灵摸了摸阳氏的手：“祖母，圣人真好，给我们带来了好日子。” “是啊，现在日子好过许多，不用担心半夜里有匪来镇上，我们也不用拖家带口的逃难。” 阳氏觉得她有福气，活到现在过了好日子，再也不会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舒灵和六妞妞交换听来的消息，六妞妞眼圈一下子红了：“我幸好没有跟我爹娘分家出去，他们一定会送我去给别人做童养媳的。” 舒灵张了张口，想了想道：“刘祖母在，她会护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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