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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 “背给爹听。” “不许欺凌弱小，不许违法犯纪，不许将弓箭对准活人，除非那人想伤我！ 不许逞凶斗恶，学武是为了自保与守护，不是为了炫耀。 时时刻刻谨记对生命抱有敬畏之心，若别人欺我辱我，那就可以拿起武器，不用顾忌后果，保护自己！” “嗯！恭喜我家大姑娘，今日喜提人生第一把利器！” 姚祈悦美滋滋地接过那把为她量身定做的弓箭。 这是爹爹花了大价钱，在府城里请人订做的，从设计到材料，全部都是他亲手准备的。 握上它那一刻的感觉，是弹弓所给不了的。
第185章 卖儿卖女的爹 二十七 秦氏从厨房里走出来一看，更无奈了，“当家的，你就惯着她吧！好好的姑娘，女红不学，日里练习弹弓。” “娘，你可别瞎说，我会女红的。”虽然是普通的缝衣服，还是幼时被迫学会的。 “随她去吧，学会怎样保护自己而已，又没有妨碍到别人。” “哎，你们就惯着她吧，洗手吃饭吧！圆圆最近都在镇上了？等放假才回家？” “嗯！” 因为每年圆圆偶尔都会在镇上住着，秦林夫妇则是一直待在镇上看铺子。 秦偶尔在镇上住，偶尔也会去府城里。 …… 年二十八，私塾终于放假了。 秦林夫妇和秦带着圆圆一起从镇上赶回来。 只见马车上走下来一位眉眼弯弯的少年，一身月牙长袍，头上的方巾被风吹起。 少年的五官不算多出色，更像姚春林多些。 修长的身姿，端正的五官，身上有种文弱的气息。 “孩儿，问父亲，母亲，长姐安！”姚祈悦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 牙酸的云飞赶紧将之扶起，领着他赶紧进家门。 “那姐夫，大姐我们改日再来，先回家看爹娘去了！” 秦氏见二弟妹那肚子，还叮嘱了一声：“三弟，赶车慢些啊！别颠着你二嫂的肚子。” “晓得嘞，大姐放心吧，快家去，我们走了。” “，我明日再回家坐坐。” 送别秦家人后，秦氏才回到院子里…… 进家后，原本紧绷着的少年郎，明显松懈了不少，脸上的笑意更加深切了。 小小的孩子，成了这幅严明律己的娃，可把秦氏心疼坏了。 一路上都在问着他这一个月的生活，“三舅给你送的饭，还是下学后回二舅娘那里吃的啊？” “午食三舅舅送，食回二舅舅那。” “嗯，在二舅那，要是看见二舅娘有啥不方便的，多帮帮忙。” “孩儿知晓。” …… 饭后，一家人回到大书房里。 点燃了火盘，个房间都是暖烘烘的。 秦氏生疏地握着笔写字，这几年一有时间，她也跟着学习几个字，就怕走出去，被人家笑话孩子们的娘，大字都不识一个。 不求精通，起码得认字，能写自己的名字啊，免得被骗了。 云飞拿着书本正在考姚祈元，等都考一遍后，才开口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走科举还是怎样？” “孩儿认为，既然书都已经念了，自然是想试试走那条路的，夫子说我的资质不错，若是有条件，可去府城清河学院试试。” “你要是想好了，爹娘自然是支持你的，等年关过后，再去帮你打听打听那个学院的消息。 若是你真有进官场的想法，那咱们家许多事情，就要安排好了。” “孩儿不孝，连累家中的生意了。” 姚祈元说着，还掀起长袍跪在了云飞跟前。 “你这是做甚？起身吧！有啥连累不连累的，到时候把作坊过户到你三舅的名下，该咱家的分红，他指定不能少了。” “对！三舅那人可讲义气了。”姚祈悦赞同道。 得知不是连累家中彻底不能行商赚银钱后，姚祈元稍稍松了口气。 他可是知道的，家里除了豆腐坊的分红以外，再也没有别的营生了。 不过家中粮食倒是不需要买。 爹爹名下的三十亩地都租了出去，每年收到的租粮，足以够家中所用了。 至于鸡鸭，家中买下村背面的山坡上，建成了果园，养殖了许多鸡鸭鹅。 家里后院又种有各种季节的蔬菜，所以他们家基本上吃食的花费也不大。 因为爹爹买下山头的时候说过，果园里的果子，就是用来自家吃的，多余的喂鸡鸭。 然后鸡鸭和蛋呢，也是紧着家中吃，多余的才会考虑卖掉。 然后卖果子和鸡鸭，蛋类的收入，足以够支付请村民长期干活的银钱了。 至于本钱，买山是有地契的，契约在，就一辈子亏不了，还可以代代相传。 首批果树苗和鸡鸭鹅苗的本钱，后面培育的鸡鸭鹅崽，卖出去点，本钱也就回来了。 之后的鸡鸭鹅果树幼苗，都可以自给自足。 总的来说就是这么多东西，不为赚钱，就为了无成本给家里弄点吃食…… 还记得当时大家被爹爹算懵的模样，愣是搞不明白，这到底亏没亏。 …… 云飞只有逃荒时动用过空间，后来安定下来之后，就再也没用过了。 除非是有需求，否则他不会动用那些东西。 豆腐坊如今已经有了可保存的豆腐干，霉豆腐，豆腐乳卖向附近十里八村的货郎们。 从一开始，云飞想做的就是批发，他也是这么教秦家三兄弟的。 自己卖，只能拿下那一片的市场。 很多人帮你卖，虽然利润少了，但是销量多了！并且能节省下人力，运费，赚钱自然就快了。 如今豆腐坊里，每日都在不停的做豆腐。 挑货郎天还没亮就来拿货，嫩豆腐只能在附近几个镇子和村庄卖。 而能储存的豆腐干，豆腐乳已经卖到了其他府城，因为长乐府基本都是秦在跑。 镇上和府城里，都开了一家店铺，卖可储存的豆腐干，腐竹，之类的豆类制品。 云飞和三兄弟名下各置办了二十亩地，请了人常年种着黄豆子，将成本压到最低。 所以这五年来，他们生意虽然没再继续扩张，但是依靠着货郎们的小打小闹也赚下了不少银钱。 生意小，风险也小。 他们不敢大张旗鼓地将生意开到别的府城，只因他们无权无势。 货郎的买卖，并未触及到别人的利益。 …… 自从确定了姚祈元想走政路后，云飞火速将参与过买卖的痕迹全部都扫干净了。 豆腐坊的名头转到了秦氏名下。 问就是孩子母亲家族那边给的分红嫁妆钱。 这样也就没有涉商了。 士农工商，这个时代的商人之子是不被允许参加科举的。 有山头和那些田地在，他们家妥妥的就是农家出身。 云飞一想到以后，圆圆跟同窗说，家中卖了鸡鸭鹅，才拿出银钱供他赶考，不由得失笑起来。
第186章 卖儿卖女的爹 二十八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把年过完后，云飞就去了府城打听书院的消息。 得知想在清河书院念书，需要拿到一位举人的推荐信才能入学后。 他提着礼物，上门拜访了圆圆的夫子，包上了礼钱，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没想到，一向很看中圆圆的夫子，这次却拒绝了，“举人每三年有三个举荐名额，今年的名额，老夫已经定下人选了，对不住了。” “好的，叨扰先生了，在下先行告辞。” 离开书院后，云飞又陆陆续续地拜访了镇上的其他举人家。 不是名额已用，就是名额已定，或者是狮子大开口。 礼搭出去了不少，事却没成。 这让他回到家中后，眉头依旧紧锁着。 …… “怎么了？看你回来心情似是有些不悦？”秦氏贴心地走过来，帮他揉着肩膀。 温柔似水的眼神里尽是依赖之色，仿佛天地间只看得见眼前人。 “没事，就是圆圆的入学资格不太好办，除了入学考卷以外，还必须有举人亲自推举才行。” 长乐府片辖区下的举人，就那么些，可想而知，那名额有多抢手。 最主要的还是，那些举人大多数都很傲气，眼神轻蔑，条件贪婪，还一副笃定你非他不可的模样。 考中举人的学子本就不多，并且排名靠前些还可能会安排到职位，被分配到别的地方。 所以长乐府的举人，数量都没能过五十。 可想而知，他们傲气也是有资本的，就算再傲气点，也大把的望子成龙之人求上门…… “要不，就让圆圆继续在镇上读吧！等下一次夫子有名额……” 云飞摇头拒绝了，“不行！人生能有几个三年？万一下次夫子的名额，依旧优先考虑了别人呢？” 云飞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他叹息了一声道：“算了，要不还是让别人宰吧！不过是区区几千两白银……” “不行！孩儿不愿意。” 刚刚从姥姥家回来的姚祈元推门进来，脸上尽是倔强与坚定。 “爹爹不必再为了此事去求人，咱家不花这银钱，在镇上求学也是一样的。” “求人没错，那些举人属于是垄断的本事，要价高些也无可厚非，别人家出得，咱们家也出得……” “不！孩儿不去，无论在哪里，孩儿都会认真刻苦进学的！若因孩儿，连累爹爹被人奚落，家中困顿！孩儿不愿。”板板正正的少年郎，稚嫩的脸蛋上，眼眶有些微红。 姚祈元觉得自己真的太过分了，平日里帮不了家里的活计，还要花家里那么多银钱。 这让他的良心，如何能安。 姚祈悦奇怪地看着自己弟弟，不解地问道：“圆圆，你的算术是不是没学好？怎么会觉得咱家拿出几千两后，就穷了呢？ 不过这种明摆着狮子大张口，你还不能不给的，确实是很让人生气呢。” “行了！两个加起来都没你爹我一半岁数的小孩子，就别操心那么多了。 咱家虽然不是啥大富大贵的家庭，但是在银钱方面，还是够用的。 这件事交给爹来办，你们就不用管了，安心学习……” 云飞还没说完呢，只见姚祈元噗通一声，又跪下了。 他磕了个头后，敬重道：“爹爹，别再去碰壁了！孩儿知晓，家中能拿出几千两银钱，但是这事没那么简单。 之前孩儿以为学院是以成绩为录取条件的，没想到还有这事，想起了曾经一位同窗说过的话……” 大概就是他们私塾里也曾有过学子求到那些举人门下。 那位同窗的家境也是大富不足，小富有余，无甚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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