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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牧琦说完就看向江楚，“这次要多谢你了。” “谢不谢的先不说，我向你打听个人，程旭，你可认识？”江楚问。 江楚总感觉程旭是她听说的名字，可偏偏没有什么印象。 如果说原主在武院时听说过他，那牧琦也在武院，说不定会认得这个人。 “程旭……知道，但不熟。”牧琦想了想就说。 “你见过他？他是哪个武堂的？”江楚问。 “我又不熟，哪知道的这么清楚啊。”牧琦没好气的说，“不过……我好像记得他和祁绍关系不错。”
第144章 不那么毒就好了 江楚当即就睁大了眼睛。 “你说具体点。” “……我真不熟，就是好像有一次见过他和祁绍两个人不知道在那里嘀咕什么，看那个说话的样子应该是比较熟悉的吧。”牧琦说道。 “就像现在咱们两个这样？” 江楚忽的指了指她和牧琦。 牧琦一愣，这才顾得上去看她和江楚此时的样子。 两人说着悄悄话，不敢声音太大惊扰到学堂里的人，也不想被偶尔路过的仆役们注意到，所以站的比较近，说话时几乎是头碰头的。 于是牧琦怔住了，过了一会儿后这才默默退后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算，算是吧。” 她不太自然的说。 “成，我知道了，那没事了，你走吧。” 江楚说着就要回学堂了。 “哎，我欠你一个人情，要怎么还你。”牧琦问她。 “以后再说吧，而且这也没多大事，我走了。” 江楚随便摆了摆手就回到了屋中。 牧琦的话真是让江楚浑身一个激灵，瞬间就意识到自己之所以觉得程旭熟悉的原因了。 原主在和祁绍地下恋的那段时间里，祁绍似乎有提起过程旭一两次。 不过都是聊天的时候无意中提到的，而且也没多说。 因为程旭这个人太过普通，在武院里名声不显，也没有跟原主打过交道，所以原主一直对他印象不深。 如果不是心上人祁绍曾提起过，那可能江楚一点印象都不会有。 但也正是这样，江楚才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祁绍的名字是化名，这个人本身就是存疑的，那和他有关系的人自然也不会简单。 “……要不我找个理由装重病吧，不是说重伤不能下地的人就可以不用去历练了吗？” 赵青还在那边担忧头痛呢。 “那你得装的真一些，因为但凡不能去的人都会被学院派出的执事亲自检查，如果检查出来你是假装的，那你可能会被直接驱逐出学院的。”钟怀冷静说道，“而且如果伤不重，或者治愈起来不难，学院可能还会直接用你的积分给你兑换药物治伤，如果真的治好了，那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不仅得继续去历练，就连珍贵的积分都没了。” “干脆我们帮帮你，把你打成重伤吧。”有人又提议。 “……不行啊，普通的伤是可以被药物治好的。” “那怎么办啊，有什么伤是学院不治，又能让他不死掉的？” 赵青听这些人讨论，听的面如死灰。 什么叫绝境？ 他这就叫绝境。 这一刻的赵青真是欲哭无泪了。 要是自己的嘴没有那么毒就好了。 活这么大，因为嘴的事情他真的没少吃亏，交不到好朋友，没有人愿意跟他玩，而且名声还奇差。 但是赵青觉得不后悔，这至少也是他自保的一种手段，如果不是他毒舌太厉害，那他娘早就被小娘母子二人给欺负死了。 不过现在他却是有一丢丢后悔了—— 如果骂人的功法只针对小娘他们就好了，对外人的话似乎也没必要那么毒。 不然的话，也许自己也不用面临这次难关了。 江楚正在看着赵青思索。 卦象上说，赵青是碍着别人的道所以才被杀了，江楚本来觉得那个人指的是程旭，但是现在她却觉得。 那人，指的该不会是祁绍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不是说明祁绍和程旭，或许还有别的人，在去历练的时候会去顺便密谋些别的？ 然后正好密谋的时候被赵青给发现了，于是程旭就用了毒虫把赵青给杀人灭口了？ “江楚？江楚！你这样看我干什么，看的我都发毛了。” 在江楚思索的时候赵青却是留意到了她的异样，不由得叫喊起她的名字来。 “江楚，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对策了？” 原芳好奇转头过来问。 “江楚，楚姐，我错了，这次的事是我不对，你要是能帮的话就帮帮我吧，救我一命，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真的。” 赵青也跑过来，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讨好道。 事关性命，到这时候哪还顾得上什么赌气啊。 况且江楚的确算是救了他一命。 也许她提醒了自己也有可能会死，但如果没有她的提醒，自己必死。 在这种重要事情上，赵青心里还是很有数的。 “现在知道错了？” 江楚似笑非笑的看看他。 “我真错了，以前是我不对，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吧，嘿嘿。”赵青边说边给江楚捶腿，那狗腿子模样把其他人都给逗笑了。 “先消停一会儿，且等原老师回来看看情况，也许他会有好消息。”江楚没好气的推开他说道。 一会儿后，原途就回来了。 不过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这事儿似乎并不是那么顺利。 “学院规矩不可破，院长没有同意。”原途无力的摇摇头，满是挫败感。 “这太过分了！难道所谓的什么历练，还没有性命重要吗！” “是啊，去了就会死，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让学生去吗？这是置人命于不顾啊！” “哪里是置人命于不顾，我看分明就只是置卦院人命于不顾才对！” 大家听到之后都很激愤。 众多卦师都算出来了结果，可为什么卦院的院长却不同意？ 不相信？ 真不相信，那他自己也可以卜个卦来算算看，一看不是便知是真是假了吗？ 他这样拒绝，要么就是压根不相信他们，连卜都懒得卜。要么就是卜了，也知道是真的，但仍然拒绝了。 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人觉得无法接受。 大家纷纷出声抱怨表达着不满，但是说完后学堂却是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众人心中都有些凄凉，不止是因为赵青，更是因为学院的态度。 他们卦院，当真就地位这么低吗？ 卦师的命，也不是命吗？ …… 卦院院长童奎在屋中静坐许久，这才起身离开卦院，去到了西边的一座院落里。 “老院长。” 他在门外行了个礼。 “进吧。” 里面响起一道苍老但却语气轻快的声音。
第145章 有失人心 童院长走进院落的时候，就看到有一个麻衣老者正在那里闲适的给植物浇着水，浇到喜欢的花儿的时候还会很爱惜的伸手摸上一摸。 “什么事？” 老者没有回头，仍然侍弄着花草。 “老院长，刚才卦院发生一件事，原途找过来……” 童奎先是行了一个礼，然后就把原途来为赵青告假的事说了说。 “你既然找过来，那想必你也已经卜算过了。”老院长淡淡的说道。 “是，原途所说是真的，这次去叮当林历练中，我卦院是会损失一名弟子。”童奎恭敬说道。 除了有人会丧生以外，还有受伤的，但是受伤这事不可避免，也就不用拿出来说了。 童奎说完后，老者没有应声。 童奎抬头看了看，老者背对着他，正拿起了剪刀在剪多出的侧枝。 “既是历练，又怎么会毫无伤亡呢，哪怕有老师们跟着，每年不都一样是会有少许死伤。” 老者放下剪刀，淡淡开口，“本就会发生的事，为何要拦？” 童奎有些迟疑，“可是卦院的学生们是凭自己的努力卜出结果的，这事本来可以避开……” “学院有学院的规矩，每年历练更是如此，存心想找理由躲避历练的学生大有人在，一旦放出漏洞，那今后将不得安宁。”老院长看向童奎，语气有些严厉，“况且如今学院是何处境，难道你就不知道吗？你们卦院本来就是众矢之的，如果我们再处事不公，那别的分院知晓后又会怎么做？” 雨潇学院近年的实力逐年都是在下滑中，学生们或许不知道，但他们又岂会不知？ 论综艺实力，雨潇接近垫底，这已经让其他三家学院嘲笑了，所以每一步都要思索再三后再走，否则就会落人口实，成为把柄。 每年的历练，学生们必须前往，这是规矩！有病的就看病，重伤实在无法起床者方才可以告假不去，多年以来一直如此。 如果今年因为一个卦象就给学生批了假，那别的分院学生知道后会怎么想，另三个学院呢，又会怎么想。 而且如果这一招被滥用了，每年都会有人因为这种话而告假，那还怎么去管理学生？ 所以不能破例，这个例一开，可能以后就难以收回去了。 “老院长……其实……” 童奎显得有些犹豫。 “有话就说。”老院长道。 “没什么，学生知道了。”童奎低下头去。 “嗯，去吧。”老院长摆了摆手，就一个人自顾自的回到里屋了。 童奎则是愁眉紧锁着。 他曾卜过两个卦，一个卦看的是卦院是否会有人伤亡，第二个卦则是如果不准假，那会有怎样的后果。 前者的结果就不必说了，至于后者…… 结果竟然是这对于学院长久来看是不利的，而不利的原因似乎是有失人心。 还是很关键的那种人心。 这也是让童奎觉得不解的地方。 这件事只是卦院的事，显然不可能会对别的分院造成影响，而卦院的那些学生是什么水平他再知道不过了。 不过二十多个人，大部分都是平平之辈，少有的拔尖的那两人表现也并不如何出众，要说他们二人的失望会对学院来说是个大损失，那童奎是一万个不信的。 哪怕这次的事情让他们觉得失望了，但就凭他们的失望又怎么会对学院造成不利呢？ 能造成这种影响的，那可不会是普通人啊。 而如果卦院真有这等人物，又怎么会落魄至此呢。 刚才童奎是想要把这事跟老院长说的，但是想了想就觉得说了也白说，因为老院长是个极其理智的人，对他来说个人的得失根本比不过整体的利益，他绝对不会因为小小的细节就放弃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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