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静伸手来接孩子,这次少年没有拒绝,把孩子给了她,却在靠近的一瞬间,手中的匕首,瞬间刺向她的心脏处…… 夏侯轩辕察觉到不对劲,一掌拍开了方文静,回首一招拍向李明启手里抱着的孩子。 少年冷漠的双眸,闪过一抹诡异的笑意。 夏侯轩辕心性多疑,犹豫的一瞬间,身后一把剑从天而降,刺向他的头颅。 “啪!啪!”屋顶和大门应声破开。 纳兰京和容玄从门外走了出来。 夜修从天而降,缠上了夏侯轩辕。 少年把手中的顾衣容,扔给了容玄。 容玄一跃而起,抱过了孩子。 下一刻,少年手持青铜剑,一跃而起,指向了方文静。 杀气凌空! 方文静重伤在身,怎么可能是李明启的对手,何况是他全力一击,很快肩膀中了一剑,令她吐出一口血。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怒吼道:“李明启,我是你母亲!” 母亲?母亲! 母亲…… 少年冷漠的眼底闪着讥讽,十多年里,他不知道母亲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他只知道那无尽的折磨,凌辱,刑罚…… 少年手中的剑一转,抽出,鲜血溅出,再狠狠刺向她的胸口。 方文静用力躲过了一剑。 下一刻,青铜剑落在她的丹田处,狠狠一戳,只要他往上再用力一分,她就能命丧当场。 关键时刻,纳兰京伸手扯住了他的手臂。 少年抬起赤红的双眸,看向纳兰京。 纳兰京把他的手从青铜剑扣出来。 少年猩红的眼底闪过不甘和痛苦。 方文静却仿若看到了生的希望,张了张满口鲜血的嘴,声音凄凉:“明清……你终于肯认我了吗?我是你们的娘啊,娘这些年也是有苦衷的……” 少年握着青铜剑的手很用力,纳兰京费了好大劲,才扣出一只大拇指。 方文静朝纳兰京伸了伸手,可青铜剑在她的丹田处,她用力一分,鲜血流得更快,她只能张着唇开口:“明清,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一定能理解娘亲的对不对?” “也怪娘亲,一直不曾和你说过这些年的真相,其实娘亲是前朝夏侯皇室的后人,原名夏侯文姬,而你也是夏侯皇室的后人,你和明启对光复夏侯皇室都有责任。” “明清,一旦夏侯皇室复国成功,你就是夏侯皇室的公主,不,你会是夏侯皇室的皇太女,到时候就是你弟弟的位置都不能越过了你,我和你外公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会是你的。” 纳兰京终于扣出了少年全部的手指,然后,掌心搭上了那把青铜剑。 她握着那把青铜剑,缓缓抬头,对上方文静激动的双眸,目光清明而平静,道:“他不能杀你!” 方文静看着她的动作,脸上闪过一丝困惑,大约是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还不快把剑放下,替她治疗伤口。 纳兰京握着那把青铜剑,淡淡道:“我可以!” 话音一落,她掌心一用力,青铜剑往上狠狠一戳,鲜血如柱喷涌而出。 方文静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李明清,你这是弑母!” 纳兰京抽出手中的青铜剑,任由鲜血撒在地上,她双眸冷冷的盯着她:“我的母亲,在十几年前就死了!” 她不想让少年背上弑母的罪名。 他已经遍体鳞伤,有些事,需要她来替他背负。 余生的路,也由她替他走在前头。 “你!”方文静还想说什么,却已经毫无神气,身子朝一旁倒了下去。 纳兰京冷冷注视着地上的女人,那个与她这张脸极像的人,脸上毫无一丝愧疚。 “砰!”少年忽然撑不住身子,晕厥倒在地上。 纳兰京连忙扔了手中的剑,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去探他的脉搏。 少年却忽然握住了她的掌心,那双清澈带着孩子的双眼,迷蒙又清醒的盯着她,眼底的阴郁逐渐消散,他的唇角露出一丝明亮的笑容,轻轻道:“阿姐,启儿不痛了……” 痛了十四年啊,终于不痛了,因为他有阿姐。 纳兰京不是矫情的人,甚至多年的磨练,她早已心如磐石,可似乎是这具身体本能的反应,她骤然潸然泪下。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少年的脸颊上。 少年眨了眨眼,叹气出声:“阿姐不哭,阿姐从来不哭的……” 第285章 尘埃落定?(三更) 北疆近一年的战乱辛苦,她不曾喊过一声苦,一声累。 遇上山匪,遇上马匪,兵临城下,城破在即,孩子差点保不住,她都没有抱怨过一句,更别说哭了。 纳兰京抬头擦着眼泪,硬生生把眼泪逼停,才去查看他身上的伤口。 少年身中剧毒,虽然服了一半的解药,可缓解一些毒性,可因为他强行运功,毒素迅速游遍全身,已侵入肺腑。 纳兰京几乎想也想,动用了全身内力,护住他的心脉。 少年的手还握着她的掌心,红唇轻启:“阿姐,不要白费力气了……” 不…… 纳兰京从怀里里掏出药瓶子,那是她一直携带在身,唯一的一颗保命丹,塞进他嘴里,又掏出银针,往他身上扎。 林夕闻声带着暗卫过来的时候,夜修已经持剑追着夏侯轩辕而去。 容玄把顾衣容给了林夕,和几个暗卫合力扶住了少年的后背,极力护住了他的心脉,给纳兰京争取时间。 — 夜修追着夏侯轩辕出来,一路打斗,到了皇城脚下。 信阳候碰巧从宫里出来,他知道夜修是容玄的贴身护卫,也是死士军队的人,眼看打斗激烈,胜负难分,连忙着令让人去调兵。 他并没有急着上前,而是在暗中观察,仔细观摩二人的打斗。 越看越惊心,这两人的武功,都到了登凌绝顶的地步了,不过几瞬之间,已经是上百个招式,其中暗含的内力,每一招都足以令一个高手毙命。 夜修自出山以来,就没有遇到过这么强的对手,一时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在暴虐地跳动,他面色平静,却又仿若不知疲倦,手中的招式,一招比一招凶狠,带着凶猛的击杀,令夏侯轩辕不得不调动全力迎战。 两个人从皇宫一路打到了城门外。 恰好是信阳候的守城军队,正聚集调整作战装备,信阳候一出现,顿时朝夏侯轩辕拉出了弓箭。 夏侯轩辕看着眼前的几万兵马,知道自己纵然武功再高,也耗不过数万军兵,顿时想要撤身。 夜修又怎么可能让他撤,顿时一个剑锋过去,杀得他不得不停住身子,纵身迎战。 也是此时,信阳候取过手下的弓箭,对准了夏侯轩辕的后背就是一箭。 夏侯轩辕躲过了一箭,却在下一刻被射中了后肩。 他手中的剑正抵住夜修的玄铁剑,后肩一痛,不敌夜修,手中的剑偏斜了一分,夜修手中的剑,刹那杀到了他面前,贴住了他的胸口,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也是此时,信阳候再次开弓,对准了他的胸口又是一箭。 夏侯轩辕这次根本躲闪不及,箭羽狠狠穿进他的胸口,身体支撑不住,单膝跪了下去。 夜修是杀人不眨眼的修罗,此刻毫无废话,眼神轻飘飘抬起,双手抬起,玄铁剑狠狠插进他的心脏处。 夏侯轩辕痛苦的抬头,夜修毫无杀气,却冷漠异常的眸光轻抬,下一瞬,凝结掌风,祭灵掌拍向他的腹部,夏侯轩辕顷刻犹如断线的木偶飞了出去。 南楚上京一片宁静,无人感知风雨欲来,却已是尘埃落定。 丞相府嫡子身亡,镇北侯重伤,柳相虽然并未受伤,可他的日子并不好过。 柳大夫人因为痛失爱子,兄长重伤,对柳何怨念颇深,柳相回府后,她就不愿意见他。 镇北侯的嫡长女卫贵妃被打入冷宫,嫡长子在北疆一役中,死在了容玄手里,此时身受重伤,本就是武将,消息泄露后,朝廷很快引发了军权争夺。 其中最具备优势的是信阳候,此次协助浮诛了前朝后人,天山宗门掌门夏侯轩辕,众人力荐他掌北疆十万兵符。 信阳候却推拒了,力荐靠山王掌北疆十万兵符。 信阳候对长公主忠心不二,此举更是力表忠心。 天顺帝在诸多考量后,还是把兵符给了靠山王接手,一来北疆一役他有功,而来,信阳候掌管上京五万兵马,倘若还执掌北疆十万兵权,那无疑是养出第二个镇北侯,三来,也是因为天顺帝对长公主的偏宠。 天下人,朝堂上,包括太后皇后都在提醒他,摄政长公主大权在握,功高盖主,可天顺帝却是很清楚,他无大才,也无能,这些年,但凡长姐真的有一丁点异心,他早已不是南楚的帝王了。 柳何大势已去,朝堂一呼百应的阵势早已不复存在,昔日巴结的朝臣,更是避恐不及。 当然,要说真正的树倒猢狲散也不至于,毕竟当今的东宫太子,还是异常得天顺帝的宠爱。 柳何从御书房出来,迎面碰上走来的顾白。 顾白得天顺帝宠信,严然是天子近臣第一人,御前带刀,此时一身大红色飞鱼服,脚下生风,威风凛凛,双眼闪着犀利肆虐的冷光,仅仅是扫了他一眼,便漠然移开视线。 柳何气得攥紧了拳头,呼吸急喘的一刹那,他垂着眼皮,阴暗的声音响起:“指挥使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风,见了本相竟是不需要行礼了?” 顾白的脚步一顿,看了他一眼,在柳何以往他会转身走掉时,却见他一本正经敷衍的抬臂,眉目平平,声音轻漫道:“唔,方才许是太急了,竟没有看见丞相大人。” 柳何见过不少阴奉阳违,却也没有受过此等屈辱。 他当真以为长公主和靠山王母子,能将他扳倒? 柳何唇角勾出一抹诡异的冷笑:“指挥使大人当真是好谋算,直听天令,却背靠靠山王,如今是连本相都不放在眼里了。” 顾白已经直起腰,逐渐放下手臂,听到他的话,扬了扬眉,眼底闪着冷冽的漠然,一张过分白细的脸,无害极了,可眼底的讽色,又是如此鲜明的阴郁。 顾白:“丞相大人活得好好的,又不是鬼魂,下官怎么不把你放在眼里了?下官现在两只眼睛都看着您呢,您怎么能如此猜想下官。” 柳相硬着喉咙道:“指挥使大人且先狂,就看本相会不会如你所愿,成鬼魂!” 第219章 大燕和亲(一更) 顾白瞥了他一眼:“瞧这话,虽然您现在还活得好好,难道还能老不死不成?人终究是有一死啊。” 这是明着骂他老不死了!! 柳何冷笑几声,再也不多说,转身离去。 顾白扫了他的背影一样,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轻抬清俊的下巴,往御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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