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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亚楠见状弱弱开口，声音低的像蚊子：“林萱，要不你就放过洛琛吧，都是一起下乡的，不用做到这一步。” “对呀，都是一起下乡的，害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放人一码。” “一时冲动？一时冲动指的是他干了坏事后镇定自如，毫无愧意的照常活动吗？” 林萱将两人嘲讽了个遍，拖长音调阴阳怪气地说，“抱歉，我可不能容忍身边有这样一个反社会人格，毕竟我不是你上官婳，洛琛不会害你性命，至于其他人，哼～谁能保证他不会再动手杀人，大家的生命安全你可以保障吗？还有你，张亚楠，你觉得洛琛从背后推你的时候会不会看你是一起下乡的就手下留情？” 谁也没想到林萱会如此不给面子，话里没一个脏字，将两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关瑞雪满眼激动，心里十分痛快，虽然林萱骂的人中有自己的塑料闺蜜，但又怎样呢，她自己爽快最重要，心有戚戚道：“对呀，对呀，我可不敢放一个杀人犯在身边，还是个笑面虎，谁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他就突然噶了。” 其他几个知青跟着应和，“对，不能放洛琛回来。” 张亚楠脸色苍白，低头像个鹌鹑似的没说话。 上官婳脸涨得通红，耷拉下脑袋，羞愧道：“对不起。” 这次林萱没再好脾气的接受她的道歉，沉默着没搭话。 气氛瞬间冷凝下来。 知青中一个的青年打破僵局，举手发问：“诶，林萱，什么是反社会人格？” 他皮肤黑黝，个头高壮和大猩猩似的，应该是大高个赵栋梁。 林萱施施然解释说：“反社会人格就是对他人与社会缺乏责任心，情感冷漠，没有同理心。” 赵栋梁疑惑问：“可洛琛不是这样的人啊，他还听热情的。” “是吗？”林萱嘴角带了一丝嘲笑，“面具之下，谁知道呢。” 众人若有所思的回想以往的细节。 上官婳呆呆盯着地面，她和洛琛接触的最久，能从他伪装的面具下窥到更多的真实情绪，她之前对他的一些异常古怪没放在心上，此时才觉得不对，难道他真是这样的人？ ----
第12章 赔偿 杨柳见气氛低沉古怪，提高声音：“大家伙先吃饭吧，干了一上午的活也累了，吃完早点休息养足精神，下午还要接着干呢。” 疲劳的知青们顿时唉声叹气，丢下这个话题，开始拿起饭盒舀饭，他们消耗了一上午的精力，此时哗啦扒饭，吃的狼吞虎咽。 桌面上的菜只有一盘茄子辣椒，味道不是很好，只是炒熟了，加上一堆人扒拉，林萱只在开始动过筷子，后面一直小口吃着红薯稀饭。 说是红薯稀饭，里面几乎全是红薯，零星几粒米饭。 在这个粮食产量低的时代，红薯因为产量高作为主粮的替代食物，农村一年有一半的时间是靠红薯搭配米饭，才能解决吃饭问题。 这个时候吃白心薯比较多，水分少口感比较面而且噎人，吃多了难以下咽，而且吃多了肚子容易发胀，不舒服。 所以林萱吃的格外慢，等大家干完两碗饭，她才斯条慢理吃完第一碗，没有再添饭。 饭后，杨柳单独找上林萱谈心，上来就开门见山：“林萱，你对上官婳有没有芥蒂？” 林萱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没有，一码事归一码事，只要她不要在我面前提及洛琛给他求情就好，说一次我怼一次。” 杨柳默了默，叹了口气：“我会和上官婳好好谈谈，我们女知青天南地北聚集在一块，也是缘分，以后大家要好好相处。” 林萱眨眨眼，乖巧点头：“哦。” 反正她不主动挑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可不敢和女主、女配好好相处，还是离远点看戏为好。 杨柳见林萱态度乖巧松了口气，思忖说：“你现在记忆还没恢复，还有件事，我得提醒你。” 林萱笑眯眯：“什么事？” “你坠崖的时候把顾朗浩撞伤，顾家仁义没主动找你，你最好主动去找顾家，和他们好好协商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怎么赔偿，顾朗浩是公社的拖拉机手，伤了手估计两三个月没法工作。” 身揣巨款的林萱当即拍胸表示：“好，我会去找他们协商的，谢谢杨柳姐提醒。” 杨柳浅浅一笑：“你不怪我啰嗦就好，大队的支书是顾朗浩的二叔，他这人正直宽厚，不会在赔偿款项上耍心机，你钱要是不够，可以找我借，千万不要和大队的人起了冲突。” “嘻嘻，我知道了，我不差钱。”林萱噘嘴故作生气的模样，“哼，杨柳姐你干嘛老是担心我和别人起冲突，人家性子可好可温柔了，才不会随便和人生气。” 杨柳：“……” 眼前这个厚着脸皮自夸的人是林晅？这话说的仿佛刚刚牙尖嘴利，大杀四方的人不是她一样，怎么失个忆变得如此古灵精怪，她还没遇到过这样直白地夸自己温柔性子好的人。 杨柳脸上的表情有刹那空白，随后被林萱逗笑，好声好气地说：“好，是我的过错，因为你没了记忆，我怕你摸不清状况和别人起冲突，现在知道你的性子，安心不少。” 林萱笑嘻嘻：“杨柳姐，你放宽心吧，我可是人见人爱，车见车爆胎的美少女，一定会和村民还有知青和平相处。” “哦……”杨柳愣了愣，有点不可思议林萱的厚脸皮，呐呐提问，“要是有人不喜欢你呢？” 林萱扬起下巴：“不喜欢就不喜欢呗，我不和脑子有毛病的人玩。” 合着别人不喜欢她就是脑子有毛病。 看林萱一脸自信，杨柳放下心来，看来她忧心失忆的林萱不会融入集体这个想法是多余的，现在的她好像比以前还要容易融入集体一般。 —— 落日伴着酡红的余晖渐渐西沉，田地劳作的人开始归家。 知青宿舍，大队长骑着自行车带回来洛琛的消息。 “洛琛已经招认，说他和林晅发生口角，一时失手把她推下去，事发之后他也很后悔。” 上官婳闻言身子晃了晃，李文炳连忙上前扶住她，一脸担忧：“婳婳，你没事吧？” 上官婳精神恍惚，虽然早有准备但得到定论时还是难以接受，她从小被父母朋友保护，心思单纯善良，性子软糯，无法去想从小陪自己长大的竹马会做出这样的事。 李文炳比较关心另外一个重点：“所以他并不是因为婳婳的原因才害人的，只是和林晅起了冲突，一时失手。” 大队长：“他是这样说的没错……” 李文炳立即转头对张亚楠讲：“听到了吗？事情没有定论前不要随意揣测，你知道婳婳因为你说的话受了多大的委屈？” 张亚楠沉默不语低着头。 上官婳泪眼汪汪地看向林萱：“林萱，阿琛不是故意推你的，他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 林萱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是吧，大姐，杀人犯说的话也能信？当初还不知道凶手是谁，我报警可是因为我记起了凶手是趁我不备从身后推的我，一时失手？谁信啊？” 她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李文炳和上官婳，“你们脑子里装的都是泡泡吗？没思考能力的人才会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吧。” 李文炳面色一沉：“那也不能肯定洛琛是因为婳婳推的人。” 林萱慢条斯理地说：“我管他为什么推人，反正他是故意杀人，别用过失杀人来洗白。至于杀人动机，公安自有定论，最重要的是把这个恶劣之人绳之以法。” 陈大队长轻咳一声：“我刚刚正准备说呢，公安根据照片和林萱的供词，认定他是故意杀人，这个洛琛也没办法辩解逃脱。至于杀人动机，这个还在调查中。” 他沉默了一会儿，见知青们都在想事没说话，“咳，那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大队长辛苦你了，你慢走。” 林萱想了想立马追上：“大队长，我和你一起走，我要去顾支书家。” 下午她问过关瑞雪，顾支书家就在大队长旁边。 陈大队长边走边问：“你去支书家干嘛？” “商量医药费赔偿的事呗。”林萱突然想到，“欸，大队长，洛琛推的我，是不是应该让他赔偿我们俩的医药费和其他费用哦。” 陈大队长想了想点头：“嗯，是这个理没错，我回去问问我家老三是怎样一个章程。” 林萱想到可以省下来一笔钱开心极了，眼睛弯弯说：“那我和大队长一起去问，然后再和顾支书家商量。” 两人不快不慢穿过乡村屋舍，路上几乎都是低矮的黄土建筑群，很少看到砖房。 林萱好奇的四处张望，她脑袋上缠着白色绷带，非常吸人眼球，加上是今日事件的中心人物，村民看到他们都热情地上前打招呼，顺便问候一下林萱的情况。 林萱咧着一口大白牙，亲热又游刃有余地应对各种问候，仿佛她和说话的人很熟稔似的。 “婆婆，我已经没事啦，谢谢关心。好哇，改天有空来你们家玩。” “谢谢婶婶关心，嗯，对，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就算别人没有上前询问，她和路上的村民视线对上，都会落落大方地朝他微笑示意，眼睛明亮，笑容甜美，如微风拂面般，让见她的人心里也跟着亮了几分。 她这一番操作可把大队长和村民都震惊到了，这个林知青当真是磕坏脑袋啰～ 大队长到家的时候还不仅感慨：“林知青性子和以往差了许多，要是在外面遇到，我多半以为是遇到你的双胞姐妹。” 林萱挠挠头：“嘻嘻，大家都说我失忆前后变了许多。” “林知青，你怎么来啦。”沈大娘看见他们，开心的招呼林萱。 林萱笑吟吟：“沈大娘，人家想你了来看看你嘛。” 沈大娘笑的整个面容都舒展开，嗔怪道：“哎呦，你这孩子就是爱说顽笑话，快进来坐坐。” 这时屋里走出来一个秀雅温婉的女子，令人联想到江南烟雨巷里缓缓走来的女子，她看到林萱轻柔一笑，“林晅。”说话声音婉转清脆，温柔至极。 林萱感觉自己身子都酥了，没想到在这个乡野地盘居然能看到如此钟灵毓秀的美人，她眨了眨眼睛，甜甜地说：“小姐姐，你长得真好看，可惜我不记得你了。” 江小月愣了愣，白净的脸一下子像拍了薄薄的胭脂，浅笑着说：“没想到你失忆了嘴变甜了不少。我叫江小月，是你们上一届的老知青。” 林萱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是小月姐，瑞雪和我讲过你，说你很照顾我们，逢年过节时常给我们送好吃的。” 江小月心里十分惊讶林晅的改变，面上没表达出来，笑盈盈说：“我长你们几岁照顾你们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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