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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还是她认识的人，知青赵栋梁，他自来熟、热情开朗的性子非常适合销售，在生产队就数他带回来的订货单最多。另一个是大队非常健谈的小伙子邓三，二十出头的年纪，和顾朗浩差不多大。 拖拉机停在百货商场大门口旁边，顾朗浩上去找孟大伯下来验货。 两人一起到了门口，邓三和赵栋梁正热火朝天的给路人介绍拖拉机上的家具，你一句我一句像是在说相声一样，路边的行人不少驻足围观，部分人流露出想买的意愿。 顾朗浩笑着和孟大伯说：“看来县里的人对我们的家具还挺喜欢的。” 孟大伯道：“还得看看质量才行。” 他走过去仔细把所有家具都敲打了一遍，木料都不错，用料很实在，心里多了几分满意。 顾朗浩滑动拉伸门，露出里面的柜台设计，“孟主任，你看我们这个柜门，左右滑动不占位置，特别适合比较小的房间，当然我们也能做双开门的。还有里面的设计，非常方便分类收纳，鞋子、袜子、内衣、裤子、外套各放各的不容易乱。当然这是复杂一点的款式，价格要贵点，要是想要简单的，我们也能做。……” 孟大伯听完车上几件家具的介绍，心里满意得不行，没想到下面生产队建的家具厂有一把刷子，他满意的点点头，“没想到一个家具还能折腾出这么多名堂，听得我都想买了，不错，把家具搬进去吧，我们进去签订一下合同。” 三人心里一松，顾朗浩满面笑意：“谢谢孟主任。” 安县百货商场同意了这个生意，就代表桦树庄的家具厂正式成立了。 桦树庄的村委在木工坊前面挂了一个家具厂的招牌，里面的流水线开始正式运行起来。 因为他们做的家具设计新颖，能节省不少空间，非常实用，而且价钱便宜还不需要工业票，所以短短几天家具厂就收到不少订单。加上饰品厂那边两面开花，桦树庄大队一时之间忙得不可开交。 在1977来临前，桦树庄终于将饰品厂的第二笔订单的尾款付清，顾二叔、陈大队长等村干部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想着明天是元旦节，商量让生产队里在工厂工作的人休息一天。 林萱踩着积雪去饰品工厂宣布这个消息。 屋外白雪皑皑，教室内壁炉里传出柴火燃烧的声音，阿婶姑娘们围成一圈言笑晏晏聊天，手上动作却没有丝毫放慢。 石大婶我闻言不满道：“放什么假，我们又不是城里人每天上班还需要休息，在这里做发夹可比待在家里有干劲，还能有这么多人陪着唠嗑。我说的对吧？” 其他人跟着附和，“对啊，在家呆着也是做家务，还不如留在这里赚公分，我们不用放假。” 林萱望着底下强烈要求上班的社员们，没料到她们是这个反应，眨了眨眼，“如果大家不愿意的话，那明天还是如常来上班。” 像她们这样爱工作的人，放到现代一定很受老板欢迎吧？不过她们不是打工人，这里也没有老板，桦树庄是集体经济，大家都是在为自己赚钱，所以才这么有干劲。 另一边的木工坊也不赞同这个提议，纷纷要求要上班。 两边都不想要休息，村委只能另辟他法想出另一种庆祝节日的方法——杀猪。 当陈大队长宣布，明早六点杀猪，请各家个户准备好锅碗瓢盆来装肉。所有人一瞬间发出喜悦的叫声，奔走相告，果然吃肉才能激起大伙的兴奋。 啅雀噪前庭，春风岁又更。 元旦，天还未亮队里就热闹起来，很多农民一年到头都不会买肉，只有在年尾队里杀猪才能吃上肉，对他们来说杀猪分肉可比过年还重要，男女老少都跑去看热闹。 林萱被吵的迷迷糊糊的，不愿意睁开眼睛离开温暖的被窝，对于杀猪她没兴趣大清早去观看，她很小的时候在乡下围观过杀猪，对此记忆深刻，粉白的肥猪，惨烈的叫声，不想再围观第二遍。 等六点多的时候，她才起床洗漱，出门刚好遇到分肉回来的社民，家家户户拎着肉，面带春色走在路上，孩子们欢呼着围在他们周围。 顾家人很快也带着肉回来，顾棠居然也跟着去看热闹了，女孩看到林萱亲热的跑过去，兴奋的说：“萱萱姐，我今天跟妈妈去看杀猪了，我们家今天吃肉肉。”那么血腥的画面，这孩子居然一点都不怕，林萱佩服。 后面听顾大嫂讲，才知道她在外围，只听到猪的惨叫没有看到画面。 今天这么开心，又是节日，顾二婶当即决定今天吃肉，大队里其他人家也是这样的打算，一时之间，村庄肉香弥漫，社民们走在路上打招呼都是“今天吃肉了吗？吃的啥？” 饰品厂和家具厂慢慢步入正轨，另一边向宇在黑市的买卖也做的风生水起，这个时候市场的商品是贫瘠的，被管控的，但需求很大，钱那是哗啦哗啦的进入桦树庄大队的金库和林萱的小金库。 林萱喜滋滋的数完钱，感叹道：“难怪在八十年代，经济改革后许多人仅仅靠摆地摊就成了富翁，不说我们是靠着现代商品作弊赚钱，你看生产队，就小小二十来号人的工厂，不到一个月居然赚了六千多块钱。” 顾朗浩看着手上的账本，笑笑说：“家具厂也赚了有五千来块。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大约在四十左右，这些钱抵他们快十多年的工资了，以往我们生产队一天到头估计也就这么多钱，这些天二叔、陈大队长、李会计走路都是飘的。估计等这月底分钱，村民走路也是飘的了。” 林萱眉眼荡开喜色，“照这么下去，我想重建学校很轻易就能实现了，而且还能修得更全面点呢。” 顾朗浩弯了弯眼睛，“放心，我今天听二叔和大队长在商量什么时候修建学校，饰品厂占用了教室，以后搬出来也没位置，干脆重新修建学校。” 林萱瞪圆眼睛惊喜道：“真的？我明天就去找二叔聊聊我的想法，要是还能建个篮球场、足球场、室内体育馆就好了。” 顾朗浩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失笑道：“你想要的太多，队里还要留下资金作为本金呢。” 林萱摸了摸脑袋，怒目而视，“你敢敲我？”说着就拿拳头锤他。 “不敢啦，不敢啦。”顾朗浩用手护住脑袋缩在沙发上，连连求饶。两人玩闹了一阵，熄火后他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嘴角噙着笑意望着天花板，“不过你想要的这些以后慢慢都有的，我们现在还是考虑考虑开学后的事。” 林萱猛地坐起来，“什么事？” “你要是上学，饰品工厂的会计不就要换人吗？编造的供货源可得想个妥帖的法子瞒过去。” 林萱头痛起来，再怎么空壳的工厂，总要弄一个联系电话，发货也需要从锦城那边走才不会使人怀疑。 “啊啊啊啊啊……”她痛苦摊在沙发上哀嚎，“太难办了！” 顾朗浩勾起嘴角，“我倒是有个人选能帮到你。” 林萱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谁？你在锦城也有认识的人？” 顾朗浩看着她，嘴角挂着神秘莫测的微笑，“这个人你也认识。” 林萱愣了愣，不可置信道：“你不会是在说小昭吧？他才十二岁。” 顾朗浩笑了笑，自信满满，“不要小瞧了你这位弟弟，你可以先去找他试试，看他能不能帮忙办两个空壳工厂。” ----
第63章 算公分 林萱被顾朗浩自信满满的样子说服，第二天真给林昭寄了一封信说明此事，只说原料是从黑市拿的货，来路不明所以和大队撒了个谎，问他能不能帮忙在锦城搞两个空壳工厂的地址，帮忙接桦树庄的订单还有虚假发货，期间除了所有的费用，她还会支付他格外的报酬。 没想到过了几天，林萱就收到了林昭的回信，说空壳工厂的事情已经办好，附带两个工厂的地址和电话，只是电话不是随时都有人接。 不过这样林萱已经很满意了，一般生产队也不会打电话给工厂，而是邮寄订货单，取货都是让顾朗浩去取，订单的收货人写的是他的地址和名字，这个暂时可以糊弄过去。 就这样林萱每月给林昭寄一百块钱，这个数目已经远超林昭每月在这件事上的支出。 林昭第一次收到这么多钱有点震惊，还特意打电活过来说不需要这么多钱。 林萱给林昭这么多钱，第一，当然是因为他是林小晅的弟弟，自己怎么也得照顾他一点。第二，就是她不差这点钱，自从她在黑市流通的货物变多了起来，这个月所赚的资金已经有万数，身上所有的积蓄加起来已经有五万块了。 这么多钱，林萱都不敢带着存折去银行，只能分批存死期，幸好银行这个时候还不能后台查看数据。 在林萱的坚持下，林昭只好收下，他一直知道自家姐姐有钱，但这一次可算是真正明白了自家姐姐到底有多富，之前还认为她的钱是父母给的，现在看来自己姐姐多半都在做黑市生意。他好歹在顾家待了快一个月，居然一直没发现。 一月底，红星公社还有安县街道上红灯笼高高挂起，店铺里货物备了许多过年要用的东西，老百姓们兴匆匆的准备着过年物资，渐渐有了过年的气氛。 桦树庄全生产队的人聚集在广场，队里今天算工分发钱了。 陈大队长先洋洋洒洒说了这年生产队的生产的粮食还有干成的事，最后说道重点，“在我们生产队全体社员的努力下，我们大队的公分值从去年的五分钱窜到如今的两毛钱，但我相信，只要我们继续努力，来年我们的公分值会越来越高！” 底下的社民可惊呆了，虽然知道这一年因为两个工厂，年底的钱肯定会增多，但没想到会多出这么多！人群中传来兴奋的讨论声。 人群中的石大婶不可置信地向女儿确认：“燕子，刚刚大队长说公分值是多少？” 她和女儿都在饰品厂上班。 燕子开心的蹦起来，激动的回话：“娘，大队长说一公分两毛钱，我们最后在厂里干了四十来天，每天七公分，也就是一块四毛钱，光这四十来天就赚了四十二块钱，和城里正式工人的工资一样高呢。” 石大娘一脸恍惚，“没想到我也能那城里工人一样的工资。” “天啊！居然有这么多。”旁边的人听到燕子的计算后惊呼出声，互相转告，在工厂工作的那些人尤为开心。 燕子感受到周围人羡慕的眼神，连忙笑意盈盈的说：“对呀，之前干满公分人一天就是十公分，一个月可是能拿六十块钱呢，这比普通工人还多。” 周围的人不由吸气，“六十块一个月！”这样一想，没有去工厂上班的人也不遗憾了。 燕子眉开眼笑：“反正公分值涨了，我们桦树庄所有社民拿到手的钱都涨了，还得多亏大队长还有顾支书建工厂，为咱们生产队创收，不然咱们也拿不到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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