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二十四天,犹如地狱! “十七洗疚疾,二十八洗邋遢。“ 大年二十九的一早。 君依亲自架着马车来褚王府接她。 盛风雪的愿望终于是落了空,她心里为此而愤愤不平。 这一次君依驾驶的马车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宽大到可容两人躺卧,两边轮轴处设有暗箱,不知道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 顶上有纵横交错的木架格,木架里镶嵌着灯盏,还是玻璃罩的那种。 层层叠叠往下,两边的木架被做成屋檐状,按照一定的比例悬挂着纸质灯笼。 盛风雪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马车,简直就是夜行的不二之选。 君依将一张地图交给了盛风雪,和先前一样,地图上有红黑两种颜色,命令盛风雪赶马车依照红线走之后,他便进了马车。 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没有。 盛风雪有很多想问的话,最终没有机会问。 君依看样子很着急。 盛风雪自然不敢耽搁,扬鞭呼啸着往地图上所标注的地方去。 因为君依赶了马车来,所以她无法带着善佑一起上路,盛风雪只得再次将善佑拜托给舒舫照顾。 “好像被人追杀一样,”盛风雪边赶马车边想,“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着急的君依。” “都过年了还着急着往外面跑,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理由。”盛风雪想不明白,总想问一问,但又不敢。 君依只有到饭点的时候出来过,两人进了一家客栈,一如既往两人各自一间房,盛风雪照例在君依隔壁房间。 用了午膳,君依吩咐客栈小厮将前头的两匹马换了之后,两人又继续上路。 “马车不能停。” 君依这一路,就只跟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还是惜字如金。 一如既往。 连多的一个字都不想跟盛风雪说。 盛风雪一路走,一路郁闷着。 直到夜晚再进入一家客栈。 君依递给她十套淡桃色的衣服,都配有小背袄,面料上层,是盛风雪目前为止穿得最好最舒适的冬装。 果然是男装! “张花石之前说要帮我准备男装,君依却说别人送了他,又说不合适想给我穿,”盛风雪捏着绣有桃花的小背袄,“无论怎么看,这都是帮我订做的嘛。” 盛风雪有点开心,也有点兴奋。 “之前他问过我喜欢什么花,看来都是为了给我订做衣服而问我,”盛风雪欢喜的在床上滚来滚去,“君依大人啊,你不仅高冷还傲娇啊!” 事实证明君依还是有点儿人情的。 盛风雪为多了解了君依一层而激动不已,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华贵的寝殿里。 房里的每一个摆件边缘都装饰有大红绸,大到房间里最大的双人床榻,小到墙角放烛盏的木架。 连房间角落里绿植的树干上都系有红丝带。 双人床榻上的大红喜被和大红喜枕绣着金丝鸳鸯,左边床榻旁的小柜上整齐放置有一套折叠整齐的铠甲。 魏秀触手可及。 头发散乱的他侧身而睡,怀里搂着露出光滑肌肤的新夫人,两人默默无言。 严玉心背对着他,在被窝里偷偷摆弄着手里的一对巴掌大小的纯金鸳鸯,激动得睡不着。 从成婚到现在,她几乎没有再睡着过,看着眼前金光闪闪的一切无法置信。 只有当魏秀粗暴的贯穿她身体最深处的时候,才让严玉心有一瞬身处现世的感觉。 严玉心起身,慢慢的穿上精美的大红华服,华服上绣着的金牡丹的金丝轮廓,在烛火的跳动下闪耀不停。 魏秀睁开了眼睛,粗糙的手指抚过她光滑的脊背,惹得严玉心直颤栗。 “还不睡吗?”魏秀问,显得小心翼翼,“天气开始冷起来,夫人,你别着凉了。” “嗯,将军你先睡吧,我会注意的,一定不会着凉,”严玉心头也不回,“我去隔壁看看,新婚贺礼得亲自归类才成,以后可是要还人情的。” “夫人辛苦了。”魏秀说,在心里感慨严玉心的懂事。 他就没有想那么多。 “没事,”严玉心微微侧脸,“累了我自己知道睡的,白天也无什么事可做。” “好,”魏秀点头,“明日我还得跟皇帝陛下商量军务,就先睡了。” “嗯。”严玉心小心的起身。 香风瞬间就被带走。 魏秀觉得怅然若失。 魏秀身为居野国最受皇帝陛下器重的将军,他的府邸自然很大,但是大归大,里面却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生性木讷的魏将军不懂得浪漫,府内所有的东西都是必须的实用的,直到严玉心嫁进来。 严玉心嫁进来之后就改变了很多。 从回门之后开始,她每天都会带着丫鬟仆人出门,然后指点江山般的买买买,新的摆件逐渐占据魏秀府上的空余之地。 白天买买买,晚上数数数。 他们婚房隔壁几个房间都堆着新婚礼物,严玉心整晚整晚的不睡,熬夜拆礼物成了她最大的乐趣。 礼物分为四种。 特别值钱的,挺值钱的,值钱的,和不值钱的。 而她今晚则翻出了第五种来。 那就那种,一看就特别不值钱的。 在一个小玉盒里放着,玉盒很值钱,严玉心本以为里面放的东西会比玉盒更值钱,但是当她怀着雀跃的心情打开的时候,却失望了。 非常的失望。 一支极其寻常的木钗就那样静静地躺在玉盒里,严玉心捏着拿起来看,上面有古怪的纹路和精致的花纹。 “什么东西?”严玉心嫌弃的一撇嘴,一寸不落的看了个遍之后,她便肯定这东西一钱不值,“这东西也好意思当作新婚贺礼来送?——” 严玉心嫌弃的将那木钗往旁边一丢,顺手将小玉盒上贴着的“空琴”二字的字条扯掉扔在一边,这才将它放在玉石那一类,本想继续拆另外一份新婚贺礼,想了想最终还是挪动身子,将那木钗再捡了回来。 地板冰凉,严玉心却无暇顾及。 “万一很值钱呢。”严玉心这样想着,又再仔细看上面雕刻犹如蚯蚓一般的文字,严玉心从未见过自然是看不懂。 放在鼻翼下闻了闻。 一股子便宜木头的味道! “果然不是什么值钱货!”严玉心心里烦躁得很,觉得自己被人耍了。 “这东西也好意思送过来?!”严玉心不知道“空琴”是谁,只认定自己被人给玩弄了,心情烦躁到一点就炸的她直接从地板上窜了起来,狠狠一脚跺在木钗上。 木钗竟然坚强的没有断! 严玉心更气,又再俯身捡起,握着木钗两头毫不犹豫的将其折成了两段…… 将断裂的木钗扔往墙角的垃圾堆里后,严玉心的心情这才算是好转了些。 而后她又再坐回地板远处,继续拆另外的新婚贺礼。
第95章 温家雁伶 大年三十一早。 盛风雪又继续赶着马车上路,经过一天的马不停蹄,他们距离京城已有些距离。 她严格执行君依昨天的命令,将马车赶得飞快,又因为昨晚想明白了许多事情,所以今天她的心情比昨天更好! 盛风雪离开之后,整个偏院就只剩下舒舫一个人,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她就得一个人过年了。 虽然过年可以回去,但是她并没有多么想回燕子街。 舒舫用过早膳后,就开始独自打扫偏院,她打算趁着过年的时间,将罗锦屏她们之前住的房间也清理一下。 她才刚动手不久,零落便领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过来,零落将这人交给舒舫之后就离开了。 舒舫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人。 此人身着单绿罗团花袍,腰系祥云银带,脚穿一对黑皂靴,将手背在背后。 这个人就是玥影前日所见的林圣流。 “皇帝陛下命本丞相来传手谕。”林圣流站定,一字一句的说。 声如洪钟,一改他那摇摇欲坠的姿态。 舒舫呆立着,两个呼吸不到她便明白了过来,这人就是传说中的林丞相,那个可以让皇帝陛下改变决策的神人! 舒舫屈膝慢慢跪下,双臂张开手肘往前掌心往下,指尖交叠慢慢平移到胸口,紧接着以额触地,手臂同时保持那个姿势手心放在地上。 “奴婢舒舫接旨。”舒舫恭恭敬敬的说。 “这手谕并不是给你的,”林圣流将手谕拿出恭敬的托在手心,“是给盛姑娘的。” “回大人的话,这里并没有什么盛姑娘。”舒舫不抬头,恭敬回话道。 心里压抑着怒气。 虽然这手谕不是给她的,但是还是那个人的旨意,只要是那个人的旨意都会让她生出怨恨之心! “哦……”林圣流稍微想了想,“她还有一个名字,叫‘空琴’。” 林圣流的话语有些颤抖,连舒舫都听出来了。 舒舫虽然吃惊疑惑,但是并不敢抬头多问。 舒舫到现在才知道,之前的“空琴”,现在的“小泡沫”她姓“盛”。 “现在她也没有再用‘空琴’这个名字。” 舒舫老老实实的回答说,等了半响仍不见林圣流说话,她才继续说道:“她说名字被人改了,现在她叫小泡沫。” “无论叫什么都好,”林圣流一向没有情绪波动,现在心里竟然生出了烦躁来,“反正皇帝陛下的手谕是给她的。” “请问大人所谓何事?”舒舫战战兢兢的问。 “皇帝陛下叫她去相亲,”林圣流回答说,“时间定了,就在后天一早。” “但是她在昨天早上就被人给带走了,”舒舫说,“暂时应该不会回来。” “哦。”林圣流对这个回答并不吃惊,停顿了一下才无所谓的继续说道:“被带走就带走了吧,反正本丞相将手谕带到了。” “接旨吧。”林圣流又说。 舒舫这才敢微微抬头起来,跪坐着将双手同时举于头顶,态度谦恭熟练。 林圣流将手谕轻轻放在舒舫手心里,舒舫双手托着手谕再跪下去,拜道:“奴婢,代小泡沫接旨。” “不着急,”林圣流很平静的说,“等她回来再转交给她就成。” 舒舫本打算寻找盛风雪,然后将皇帝陛下的手谕,用最快的速度交到盛风雪手里,又听到林圣流这样安排,舒舫虽然想不明白,但还是再拜道:“奴婢接旨。” “这不是皇帝陛下的旨意,”林圣流说,“是本丞相私下的。” 舒舫诧异着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对方为人轻浮,不可靠,”林圣流说,“并非良配。” 好意的提醒,让舒舫觉得这个林丞相善解人意,但又想到这是皇帝陛下的旨意不能够违背,舒舫一时之间有些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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