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也不说话,就举着火把站在那,盯着他们家窗户。 陈二才没听到人说话,但隐约看到了外面有火光。 于是他忍着屁股传来的痛感,爬起身走到窗户旁往外看。 窗户玻璃被打碎了还没去买呢,所以很清楚就看到一个人举着火把站在马路上看着他这边。 冷不丁的看到个人还举着火把,给陈二才吓一跳。 刚想问是谁呢,忽然想起了陶向暖上午放的狠话。 陈二才一个激灵,赶紧把张桂香喊起来。 “孩子妈,你快起来,你看那是不是陶向暖那死丫头。” 张桂香一听到陶向暖三个字,也起身走过去趴在那看。 一看,还真是陶向暖。 “她想干嘛?她还真敢烧咱房子?”张桂香气得就要去开门:“我这就把她揪进来打一顿,我让她知道我张桂香也不是好惹的。” 结果被陈二才一把拉住。 “你能打死她还是怎么的?你要打不死,她回去再把娘家那群野蛮人喊来怎么办? 大军去找她都差点被她砍了那里,这个女人疯了,你以后别去惹她。” “那咱们就这么算了?”张桂香就是那死鸭子嘴硬。 她就是不甘心,你真要让她出去跟向暖干起来,她也真不敢的。 “等找到机会再说,现在别理她,她爱站就让她站着。”说完陈二才缓慢地回到床上躺下了。 张桂香又趴在窗户那看了好几分钟,见向暖就站在那不动,有些不放心的回到床上。 “孩子爸,你说她是不是在等咱们睡着了放火啊,她上午可就说等咱们睡着了一把火……” 陈二才被她说得也心里不安起来。 两个人谁都不敢睡,可闹了一天,生理时钟到这个点就开始困了。 两个人强忍着睡意。 可越忍就越困,眼皮子直打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向暖就跟那熬鹰人似的,觉得屋子里的人差不多睡着后就捡起土疙瘩朝他们家门上扔。 两口子睡得正香呢,忽然被声音惊醒就是一个激灵。 陈二才想起什么,立刻起床走到窗户那去看,就见向暖还站在那。 “这个死丫头要干嘛?”陈二才烦了。 “你去把大军跟大民喊起来,快。”陈二才吩咐着。 张桂香连忙起床去喊两个儿子。 两个儿子睡得跟死猪似的,得知陶向暖就站在他们家外面呢顿时就来劲儿了。 一个举着扁担一个拿着菜刀,打开门就冲了出来。 陈大军差点被向暖砍到了子孙根,看到向暖心里就有了点怵意。 陈大民被陶大柱那一脚踹得同样不轻,到现在还直不起腰来,一站直了肚皮拉扯着就疼。 但对面就只有一个陶向暖,陈大民还是不怕的。 他指着向暖喊:“陶向暖,你大晚上站在我家门口你想干什么?” 陈二才有两个儿子在身边,顿时就底气十足了:“你想干嘛?你真当我们怕你啊,那是给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 向暖不说话,就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等陈大民问第二遍的时候,向暖还是不说话,继续用那冷冷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而后举着手里的火把,作势就要往他们那边丢去。 三人吓得瞳孔一缩。 结果这只是个假动作。 向暖做完这个假动作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三人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确定向暖走了,三人这才关上门。 “爸,这个小寡妇怎么看着有点不对劲儿啊。”陈大民蹙眉道。 “晚上都别睡死了。”陈二才说了一声。 结果这边关上门陈二才刚走到床边要躺下,下意识朝窗外一看,似乎又看到外面有了火光。 陈二才走到窗户一看,好么,刚赶走的陶向暖又站在那举着火把一言不发了。 陈二才不得不再次把两个儿子喊起来。 结果他们刚把门打开,向暖举着火把动作诡异的转身就走了。 父子三人:“……” “爸,陶向暖她什么意思?”陈大民问。 陈二才不说话:“老大,你先别睡了,看着点外面。” 陈大军有些不悦,但也不敢说不字。 结果守了一会儿,向暖再次出现。 可只要他一开门,向暖就走。 如此折腾到鸡叫三遍天都要亮了向暖再没出现了。 这一晚上陈二才一家人都没睡好。 本以为就一晚上,结果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连续一个星期,一到点向暖就举着火把掐着点的出现在他们家门前,什么也不干,就举着火把一言不发的站在那。 鸡不叫第三遍她都不走,阴魂不散又诡异的向暖给陈家二房搞得一个个都睡不好。 这天,陈二才顶着乌青的眼睛实在忍不了了,带着一家人拿着板凳就坐在门前等。 他们商量好了,只要那小寡妇一来,他们就把人给抓起来打一顿,就说是家里遭贼了,打了她也白打,再把她交给大队部。 结果等了好几个小时,陶向暖也没出现。 “不敢来了吧。”陈大芳道。 “再等会儿。”陈二才有些不甘心,他也不知道自己不甘心个什么劲儿。 陈家人守了三天,向暖都没出现。 等他们不守着了,向暖又举着火把出现了。 就跟那鬼魅似的,阴魂不散。 陈二才被整的一点脾气没有。 他们开门等着她就不来,只要是一个人守着就出现。 等他们把人喊起来再开门她就走,所有人都苦不堪言。 晚上睡不好,白天干活哪里还有劲儿啊,这几天白天工分都没干满。 损失惨重。 陈二才实在气不过,把这事跟陈怀友说了,让他给他们做主。 陈怀友问他:“那她进你们家了吗?” “那倒没有,就站在马路上。”陈二才道。 “那不就是了,你让我怎么管她?那马路又不是你家的还不许人站着了?” 陈二才:“……” 这你他妈的让我怎么反驳? 陈怀友不悦道:“你老小子别给我耍滑头没事找事,再不好好干活别怪我扣你们工分。” 被教育了一顿的陈二才快要气炸了。
第47章 因为爱情? 陈怀友走了,去了陈家大房。 推开半敞的院门就看到了院子里放了了两床凉席,上面晒满了笋干,向暖正在那翻着呢。 “家栋媳妇,这是什么啊?” “家里没得吃的,就挖了点笋子晒干当菜吃。”向暖头也不回的道。 “这东西可不好吃。”陈怀友道。 “那也没办法,家里没粮食了。”向暖道。 她还在读书,陈家康又要休养,没有工分就分不到粮食。 “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你还有多久毕业啊?” “快了。”向暖说完站起身问:“队长你来有事吗?”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陈怀友道:“今天陈二才跟我反映,说你老是大半夜的去他们家屋外面举着火把站在那,影响他们睡眠,我来问问有没有这个事。” “是吗?”向暖装傻充愣:“没有吧?我也不知道啊。” 陈怀友脸有些黑。 向暖想了想道:“不过我在书上看过,好像有个病叫梦游症,就是人睡着了后就跟醒着似的走来走去。” “什么意思?”陈怀友疑惑地问。 向暖解释:“就是你看见他走来走去或者在做什么,但其实他是睡着状态的,你跟他说话他也没反应的。 大脑睡着了,身体不受控制,就是精神病吧好像(梦游是属于睡眠障碍中一种比较特殊的心理障碍,不是精神病),你要是遇到这种人,就离他远点。” “怎么了?”陈怀友下意识地问。 向暖故意吓唬他道:“我不是说了吗,这是一种精神病,梦游的时候就是在发病的时候。 在法律上,有精神病的人犯罪只要证明他是在发病不受自主控制的装下要是杀了谁他都不需要负法律责任。 所以你要是把正在梦游的人喊醒了对方冷不丁给你一刀你都没地方喊冤。” “……”陈怀友觉得这简直太匪夷所思的同时又觉得这丫头似乎话里有话。 所以,这是在警告自己? 可看她那样子又不太像,不然干嘛跟他解释的这么清楚让他有所防备? 难道是她有那个精神病她自己都不知道。 “那为什么会这样啊?”陈怀友试探着又问了一句。 向暖皱着眉想了想道:“书里说是心理压力太大了,我理解的就是平时生活里太憋屈了,心里想干掉欺负他的人。 他醒着的时候知道那不能干,所以睡着后大脑一放松,身体就不受脑子控制随着心走,于是就很有可能去干他醒着时候不敢干的事了。” 向暖胡扯一通。 陈怀友被她这一通扯还真给扯的有点发毛,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陈怀友捏了下半干的笋子道:“这东西也不能当粮食,你家要真的困难,就先去大队部借一点粮食。” “好,我过几天就去。”向暖道。 陈怀友也没多待,转身就走了。 等下午上工后陈怀友去找了陈二才。 他警告地道:“你以后少去招惹那个陶向暖,那丫头有些邪门。” “怎么了?”陈二才递给他一根烟问。 陈怀友接过烟,就把向暖跟她说的那些话重复了一遍。 陈二才听完后吓的冷汗都出来了。 “真的假的?” 陈怀友白了他一眼:“真不真的不知道,你敢拿你那条小命去试啊?” 陈二才自然是不敢的。 陈二才回到家就把这件事跟家里人说了,让全家人以后看见向暖就绕着走。 不然真被砍死了她都不要以命抵命的,多亏得慌啊。 从陈怀友来的那天开始,向暖也就没去陈二才家门口站岗了。 别人熬鹰她熬人,结果是她赢了。 陈家二房所有人在路上见到她就跟见到鬼似的,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对此向暖很满意,对得起她熬的那些大夜了。 转眼就到了六月。 月底就要毕业考试了,向暖临时抱佛脚开始看起书来。 这天她正在家看书呢,大队会计忽然找上门,说市里那边来人要采访她。 “采访我?”向暖惊讶地问。 “对,就是采访你。”会计道。 “为什么啊,他要采访我什么啊?”向暖很不解。 她这段时间除了把二房那一家子当鹰熬也没干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啊。 会计眉飞色舞地道:“市里的汪记者说是听说了你们家的遭遇不幸后你还能到处借钱坚持给十二岁的瞎眼小叔子看病,她听了后很是感动,说是要给你们拍照登报,号召全市妇女都跟你学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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