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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嫂子你这话说的，不会是他们的女儿在城里干那种事吧？我听她说她女儿都是大学生啊。大学生干不出这种事吧。” “那倒不是。”女人麻溜的将大蒜的外皮撕掉：“她家两个女儿长的好，被人看中，资助她们读大学，后来都嫁的好，都嫁给了城里的干部。” “那这咋能叫卖呢，这说明人家闺女有本事。” 小嫂子再次撇嘴：“跟你说不清楚，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我们村长的漂亮的姑娘，都不用父母出钱交学费，都有人愿意出，你相也不想想，你跟人家非亲非故的，人家凭啥资助你家孩子上大学，还都资助长得漂亮的，也就那些黑心父母欲盖弥彰。” “那人家出钱给人孩子上大学这点是没错的，这是大善人啊。”程铭绪道。 女人摇头失笑，一副跟你说不明白的表情。 程铭绪没有再问了，等女人做饭的时候，他就坐在那添柴火，以前在乡下的时候，这些都是经常干的，自从回城后，还真没有烧过这种柴火灶了。 老人家厨房有两口锅，一口做饭，另一口锅煮米饭。 这是程铭绪要求的，他吃不惯这边的面食。 等饭菜全部准备好，天都黑了，程铭绪热情的挽留女人在这里吃饭。 女人拒绝了，临走的时候还去安慰了下张大妈。 程铭绪跟孙李把饭菜端到炕桌上，又给两个老人添饭，给他们夹了不少鸡肉。 “大爷大妈，你们别害怕，我们今晚在这借宿，明天一早就走，大妈，借条我已经给大爷让大爷撕掉了，您就别伤心了，来，吃点。”说着把大鸡腿给了大妈。 大妈用袖子擦擦眼睛，拿着筷子默默吃了起来。 程铭绪则给大爷倒了杯酒，三个人一边吃一边喝了起来。 等酒喝的差不多了，程铭绪才将两个女人说的话总结了下问：“怎么之前那个妇女说家里有女儿就享福，做饭那小嫂子又说他们是卖女儿，都给我搞糊涂了。” 大爷喝了几杯酒后情绪好多了，对程铭绪的感观也好了不少，闻言就道：“我们村穷，搁在十年前，别说送孩子上学了，很多人家里就连饭都吃不饱。” “后来我们这出了个大官，人家回来见我们村女娃娃都没的书念，就资助那些女娃娃们读书，说女娃跟男娃是一样的。” 说完老人滋溜一下将酒盅里的酒喝完了。 程铭绪给添上：“这是大好人啊。” 老头点头：“确实是大好人，我们村人都感谢他，你来的路，就是想巴结他的大老板给修的。” “那怪不得那胖大嫂说有女儿是福气，那你们全村的姑娘是不是都上学了？” “也不全是。”老头道：“资助的都是那些长的好看学习成绩不错的，长的不好看的成绩不行的，人家也不资助，毕竟这钱都不是大水淌来的。” 程铭绪想到向暖提醒他的话，心里暗叹陶书记也太厉害了，人在B市，都能把这件事猜的七七八八。 他点头：“确实，成绩不好资助也没太大作用，但是怎么这资助人读书还要挑长得好的？” “这谁知道呢？不过听那些没被选中的姑娘说，这些被资助的姑娘到了大城市，都成了那些有钱人的玩具。一开始没人信，但没几年，那些家里被资助的姑娘都能拿回来很多钱给家里做房子，这流言也就越传越真了。” 程铭绪继续给大爷倒酒，“大爷，吃菜，您吃菜。” 大爷夹了一块鸡肉吃了起来。 这时候已经吃饱了的大妈拉了拉程铭绪的袖子：“娃，那五千块你真不要了啊？我家二蛋是不是就是借了你这五千块然后干什么事去了啊？” 程铭绪看着满脸褶子但双眼饱含乞求的大娘，感觉嘴里的肉都臀部下去了。 “大娘，这钱真不用还，等我们回城里，我让我手下兄弟帮你们打听下，要是找到你家二蛋，就让他赶紧回来。” 大娘听他这么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哎，中，中，娃啊，谢谢你们了。” 程铭绪：“您再吃点。” 大娘摆摆手，“菜凉了，我去给你们热热，你们来了家里都多了点人气，之前就我跟我家老头子，他又是个不爱说话的，家里可冷清了。” 大娘说着端着菜去了厨房。 第二天程铭绪跟孙李就决定离开张家屯，决定去镇上或者县里调档案看一下。 他们俩要走，老两口反倒有些不舍了，让他们再住一晚。 两人哪里肯，临走的时候两人凑了三百块放在他们昨晚睡觉的枕头下面了。 这个钱是他们偷偷攒的私房钱，也就这么多了。 等他们走后，村干部立刻就来询问老两口他们来干嘛，二老就把他们来这里的事跟村干部说了，还把他们给的欠条以及留下来的五百块钱递给村干部看，还说他们答应帮忙找二蛋，是好人。 欠条他没撕，等二蛋回来了，还是要还人家钱的。 至于那些资助女孩读书的事，大爷没说，这有啥好说的，就是事实啊。 村干部看着欠条跟那三百块，又听完二老的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世上还有这么好的债主？ “他说他们是坏人里的好人。”老头肯定地道。
第956章 调查（7） 村干部没打听到有用的消息后就离开了张二蛋家，这大冷天的谁愿意出来活动啊。 村干部吸了吸鼻子，又用军大衣的袖子擦了擦，感觉鼻子生疼，不由的气从心来，骂骂咧咧着：“鬼知道上面想干嘛，不就是来了个要债的吗，这他妈的也要过问？钱不多一天到晚屁事不少。” 村干部骂骂咧咧走了。 程铭绪两人一顿颠簸后刚到镇上，就给向暖打电话汇报，等汇报完后程铭绪道：“我打算调这里的档案看看。” “不用调了。”向暖在电话那头道：“基本跟我们猜测的差不多，而且你现在调档案，很可能会打草惊蛇，谁知道镇上甚至县里的有没有人通风报信？这件事我们心里清楚就行了，回去你们就顺着这个方向查，肯定能查到证据的，现在你们直接坐车回来吧。” 程铭绪一想还真是，那就先回去吧，反正有些事情他们心里知道就行，没必要核实了。 挂断电话后向暖基本确定了张培铭这么做的目的，说一句不好听的，就是培养这些姑娘成为他的工具，为他所用，笼络基层干部的人心。 他的职务就是一个非常强的吸铁石，会有很多人自动吸附上来，他再从这些人中挑选对他有用的，然后将那些女孩介绍给对方，这些以为得到贵人帮助从而鱼跃龙门的姑娘，一转身就成了他笼络下属的工具。 而作为那些基层，领导介绍的对象谁敢拒绝？谁也不愿意拒绝啊，他们还巴不得呢，这说明领导赏识自己。 有这么一个大靠山，不说平步青云，但至少想要往上升的时候有个门路。 这些姑娘成为这些人的“贤内助”，平时没事正常上班照顾家庭，一旦需要用到这些基层干部的时候，只需要枕头风那么一吹，什么消息探听不来？ 只可惜张培铭不是她能动的，哪怕是告状，也需要铁证如山。 张培铭在海城怎么搞，她是一点意见没有，但他把手伸到她的地盘，那就不行。 更何况B市还有重要的军事基地。 想到这里，向暖立刻拿起电话给杨政委打了过去。 杨政委在接到向暖电话通知的时候也非常的意外。 “陶书记，您这是有什么吩咐吗？” 向暖不好直接说她怀疑谁，只道：“你们那边士兵跟干部结婚的时候，对他们的另一半是不是都政审过？档案应该有保留吧。” “对。”一听说这个，杨政委那边也重视起来：“您这边是发现了什么吗？” “你们自己内部查一下，看有没有军人的配偶老家是S省张家屯那边的，或者姓张的，S省的，如果有的话告诉我一声。” 这是考虑到对方可以变换祖籍，有张培明在，这些女孩的身份证还不是想怎么变就怎么变？ 想到这里，向暖皱了皱眉，看来需要去S省一趟，请求那边查一些档案应该安全一点。 郑培明不敢发展各地方的高层，因为不好掌控，这些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准则，他只敢挑选在中下层又有实权的干部，就是因为这些人好掌控。 她没这个面子，还得老周去。 闻言杨政委瞬间就担心起来：“陶书记，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现在还没有证据，就是怀疑，你先内部自查一下，等有结果了，我再告诉你，如果没有，那就少一个人知道少一份风险。” 杨政委一听就不再问了，“好，我这就开始自查。” 向暖再一次叮嘱：“动作小点，别打草惊蛇了。” 挂断了电话，向暖再次给魏军打了过去。 魏军那边一看向暖打来了电话，有些激动地道：“查到有几个相关联的了。” 向暖知道这事电话里说不清楚，就道：“那你来我办公室汇报。” 只要找到突破口，顺着这个突破口查，总是能抓到蛛丝马迹的。 半个小时后，魏军来了。 一看就是没好好睡觉了，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向暖赶紧给他泡了一杯浓茶，“坐。” 魏军坐下，然后从包里掏出一沓资料来。 “根据您给的方向，我们调查后发现这几个人的太太都是这家美容院的会员。” 魏军一边说一边将这几个人的资料摆开。 “我就又调查了一下这家美容院，您猜我发现了什么？”魏军一脸兴奋又期待表扬的神情。 向暖想了想，开口道：“不会是戈江那个二奶王丽敏开的吧？” 魏军瞬间傻眼，那么大个子，瞬间傻愣愣的样子还挺搞笑。 魏军都简直了，“陶书记，您是怎么猜到的？” 这也太神了吧。 向暖想说这都是长年累月看各种谍战剧得来的经验。 她将茶杯放在他跟前：“看来是被我猜中了。” 魏军狂点头：“那家美容院的法人代表是王立群的爱人何小娟，但根据我们的调查后发现，给钱的是王丽敏，她之前不是说跟王立军没有任何关系吗？咱这不就抓到她的尾巴了吗。” “有什么证据证明给钱的是王丽敏？” “那家美容院的会计说的。”魏军道：“人我们已经带回去了。” 向暖点点头道“给钱的不一定是王丽敏。应该是王丽敏身后的组织。” 魏军一顿，点点头：“对。” 向暖拿起桌上的资料看了起来。 等看完后她发现魏军不知道什么时候歪在沙发上迷瞪了过去。 向暖轻轻起身，将办公室里的空调打开了，然后拿着资料走回到办公桌那边继续看，再看一遍，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别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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