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秦晋之好重于两国邦交。突厥送来最得宠的公主,俨然是带着诚意来的。 而和亲的好处太多。 士卒疲于征战,两国言和,百姓不会再流连失所,再无硝烟。 爀帝又怎会拒? 沈婳:“宫里的皇子也就二皇子,三皇子,七皇子尚未婚配。” “然二皇子痴傻,三皇子却是弃子,七皇子不得圣宠。想来都不是皇上眼里最适合的人选。” 若选的人不合适,想来突厥那边也不满。 沈婳随意道:“朝中放眼看去,出色的臣子并不少,想来会从其中择。” “朝中局势我并不知,这盛京认识的男儿郎也少,不过辅国公府谢世子,阳陵侯府的崔侯爷,想来都在皇上的考虑名单内。” 谈起这些,凝露又来了劲儿。 “这两位可是盛京女娘最想嫁的郎君,若最后便宜给了突然冒出来的突厥公主,想来不少女娘能扯碎帕子心碎一地。” 想到这个场面,沈婳莫名有些乐。 突厥公主再美又如何,还能比的了颜宓? 可转念一想,颜宓心悦谢珣,谢珣又是个不错的男儿郎,若是两两对上眼,也算是缔结了一门好姻缘。 至于崔韫…… “崔侯爷是圣前红人,平素皇上对他百般照拂,想来这一次也会优先考虑他。” 她站着说话丝毫不腰疼:“为了家国百姓做出些牺牲怎么了?” 别人想娶突厥公主,还娶不了呢! 影五肘子也顾不得吃了。 “不行!突厥人在情爱上性情豪放,那公主同其阿兄关系匪浅。可不是正经宗妇人选。” 沈婳:??? 哇哦哇哦! 还有这种事? 她星星眼的搬来小杌子,在被押着的影五面前坐下。女娘软软一团,黑眸清澈明亮,眼巴巴的看着她。 影五:??? 沈婳催促:“你继续说啊。” 这是个奇奇怪怪的发展。 影五艰难:……“突厥流传一句有悖伦常的话,父死娶母,兄死娶嫂。这位公主便是突厥王上同其嫂嫂所生。” “她与突厥太子算是兄妹,可在此之前,太子曾多次求情其父王,欲娶公主为妻。” 这种行为很突厥。 偏偏王上膝下的那些公主里头,只有这一位生的最漂亮,也最拿得出手。自然得留着和亲。 沈婳又知道了根本没什么用的知识。她很满足的消化半响。 等等! 沈婳眯眼:“你对突厥秘事知道的倒是清楚!” 影五:“我知道的可不少,盛京里头,娘子想打听谁?” 沈婳的敌意被蛊惑散去。 她扭了扭帕子:“真的吗?” 倚翠跺脚:“娘子!她是贼!贼!” 能给她讲八卦,沈婳也认了。 她似笑非笑,视线朝半开的房门往外探,那里不经意间留着一小段灰褐色衣摆。 倚翠他们过来时,闹出的动静并不小,两位随从闻声追过来,看清影五时,却选择了在外候着。 他们的反应便不正常! 沈婳:“你真以为成妈妈将她治服了?怕是在来三个成贵,都不是她的对手。” 沈婳话音刚落,就见影五随意的抬手点了点,一身蛮劲的成妈妈手臂发麻,不自觉的松了手。 成妈妈:? 倚翠:?? 凝珠:??? 沈婳继续星星眼。 哇哦哇哦! “你这一招能教我吗?” 好厉害哦! 沈家漾漾也要学! 影五:“娘子并无练武的根骨。属下影五,特奉侯爷之令,护沈娘子周全。娘子若不信,可叫那两人进来问话。” 周全没看见,庖厨的饭菜倒没了不少。 崔韫派了随从,已然够了,却突然又派人过来,且看这样子,那两名随从还得听从影五的吩咐。 可见事情不简单。 她不由多想,是不是同外头的官兵有关,或者…… 突厥和亲只是朝中故意放出来为了掩盖什么? 沈婳指尖一颤。庖厨少吃食是从除夕那夜后开始的。 而那日曾发生…… 是……崔绒。 沈婳心下巨浪滔天,说话时却很平静:“你很厉害?” 影五不乏小骄傲:“侯爷手下的影卫里头排第五。” “既然如此,你是故意让成妈妈抓住的?” 说起这事,影五也很无奈。 她是影卫,自然暗中保护,若非事出有因,又怎会现身。 她有些委屈:“饿。” “娘子出门,属下能在街上买些吃的,娘子不出门,属下便去庖厨翻。” 左右沈婳在哪儿,她就在哪儿。 影五磨了磨牙:“昨儿倪康来了,将早膳一个不留全带走,还厚着脸皮用了午膳!庖厨的晚膳属下还没来得及拿,街上的乞丐全给求走了!” “与其饿肚子,倒不如现身,也好混口饭吃。” 说的好沧桑。 崔韫那边风风光光的影卫在她这里都得饿肚子。 沈婳沉默。 她瞥向影五。 “你真不容易哦。” 影五惆怅:“庖厨还有两个肘子,娘子若可怜我,一并都赏给我吧。” 沈婳一秒收回怜意。 “那不行。” 倚翠和成妈妈讪讪,连忙去厨房给影五送些吃的。 期间,沈婳很不经意的假意咳了咳嗽。她虚伪做作的端起一杯茶,吹了吹。轻呷一口,满齿留香。 “盛京的事我果真谁都能打听?” 影五明白了。 毕竟向她打听崔韫的女娘不计其数。 她张嘴就来,大有说上三天三夜的架势。 “除却爷的私事属下无可奉告,娘子是要听爷屡破奇案的事,还是听爷……” 沈婳困惑:“你同我说他作甚?” “我想问问谢珣的事。” 影五收笑。很配合想了很久,实在不明白,沈婳掠过崔韫打听什么谢珣。她最后真诚道。 “哦,谢世子也还行吧。与爷相比,他没法夸。” 知道了知道了! 沈婳:“那你夸我。” 影五抿唇,不说话了。 夸你娇气吗? 夜里困的再厉害也要折腾爬起来浑身上下都要抹一遍香膏? 还是夸你演技不错? 怀着孕寡妇的身份玩的乐此不彼?
第73章 救命,又是被演技折服的一日 大理寺 崔韫多日不曾归家,他在翻看以往的失踪卷宗。 他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姜兆及时送上一盏热茶。 “大人不若歇歇。” 他无奈道:“说句丧气话,以往的女娘失踪,上报也及时。” 得了爀帝令后,大理寺当时比这次还兴师动众,封了城门,甚至挨家挨户的搜了。 “便是那般,到头来也是一场空。” 这回,姜兆其实并不抱有希望。 崔韫往后靠,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往下。暖了身子。 他淡淡睨了姜兆一眼。 “我从不认为这次能将人捕获。” 姜兆一愣。 崔韫嗓音冷清:“对方暗中布棋多年,是一人所为?还是多人组织?能屡次躲过搜捕,走的是何门道?还是背后有官员掩护?我们皆一无所知。” 姜兆羞愧的低下头。 “那您这是?” 崔韫指尖摩挲着茶壁的纹路。 前朝留下来的史册便有迷香不惑的记载。 时过境迁已是数百年,人和事早已成一坯黄土。崔韫并不想去追究前朝的事。 “嘉佑年间,因不惑导致的失踪案,加上韦盈盈,正是十起。” “嘉佑二年,嘉佑六年,嘉佑十年,皆一起。共三起。” 崔韫一顿。接着往下道。 “嘉佑十三年,一起。” “嘉佑十六年两起,十七年三起。” 眼下,新的一年,为嘉佑十八年,年初韦盈盈便又是一起。 姜兆眉心狠狠一跳。 “往年还隔着几年,可如今接连三年都有了,人数也是往上加的趋势。” 崔韫颔首:“不错。” “皆是幼童或是女娘。但绝非为了为了贩卖,对方实在没有必要走这种风险。” “此举倒是像是报复。” 他忽而轻晒:“且看着吧,韦盈盈只是开始。” 姜兆倏然抬头:“大人的意思是?” 崔韫:“若这件事不了了之,今年丢的人只会更多,若韦盈盈不日后出现,便是背后之人送出的收网讯号。” 他倒也想知道,下了这么一大盘棋,对方到底图的是什么。 若没将主意达到崔绒身上,他倒是愿意推波助澜,让这把火彻底燎原。 总归,爀帝统治的江山不过是华而不实,内里早就腐臭了。 动荡了如何? 毁了又如何? 一刻钟后,有官吏匆匆来禀。 “大人!” 姜兆自听崔韫所言,沉重万千,此刻有种不好的预感。 “韦家娘子回来了。” 姜兆倏然睁大眼,看看崔韫,又看向官吏:“什么意思!如何回来的?” “是工部尚书府那边亲自传的消息,至于旁的,小的并不知。” 崔韫淡淡收回视线。 姜兆焦灼不敢耽搁:“大人,可要去亲自审问。” “不必。”崔韫不疾不徐。。 “皇上会亲自盘问。” 果不其然,爀帝得知此事后,特地宣韦盈盈入宫。 然,韦盈盈却是一问三不知。 爀帝一身龙袍,不怒自威。身子稍稍往前倾。 “这几日你在何处?是谁抓了你?为何又放你回来?将全部经过一一述明,任何细枝末节都不要放过。” 也不怪他如此。倒不是关心韦盈盈,而是这件事严重的触犯了皇家天威。 他为登基,曾手刃亲弟,这一路腥风血雨,得罪的人不在少数。 爀帝甚至认定,是谁在报血海深仇? 眼下他却只能被玩弄股掌,偏偏他手下能人干将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而眼下韦盈盈成了唯一的突破口。 韦盈盈跪在地上,浑身脱力。吓的眼泪汪汪。 她虽是尚书府最受宠的嫡女,可面见爀帝的次数,少之又少。在见殿内面色凝重的许多众臣,此刻脑中唯有一片混乱。 “皇上,臣女不知。” 她结结巴巴,甚至不雅的打了个嗝。 “臣……臣女,明明只是睡了一觉,醒来时也在闺房榻上,与平素……无甚区别。可阿爹阿娘和身边的婢女,都说臣女失踪数日。” 她到现在还不信呢。 可兹事体大,事关女娘名节,她不信也得信。 韦盈盈神色恍惚,跟着眼泪大把大把往下砸,她不敢哭出声,实在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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