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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道两边堆满了无数垃圾，还有众多排泄物。 在狭窄的通道里，丹丝拉扬着笑容带他们来到岛上人类最后的居所。 它是狭小的，肮脏的。 这里的人们表情麻木，衣着脏乱，头顶还盘旋着嗡嗡响的苍蝇。 他们就这么在比贫民窟还差的环境里，苟延残喘了十一年，似乎都已经丧失了生的希望。 但当丹丝拉对他们说明了二人的来意后。 桑砚很清楚地看见了他们麻木的眼里迸发出强烈又炙热的光芒。 俩人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能埋头拿出空间里的食物。 他们一一接过，一时之间竟不舍得吃。 他们害怕玷污如此美味的食物。 哪怕那只是些干粮。 桑砚轻声说道：“吃吧，等到地面了再给你们热食，再忍耐一会儿。” 有人小心翼翼咬了一口，珍惜地小口吞咽。 “呜……” 不知是谁的呜咽声在寂静的人群中响起。 一瞬间，如同发泄般歇斯底里的痛哭，一声接着一声。 气氛并没有缓解，桑砚感到了一种无法言说的窒息，令她喘不过来气。 二人朝一旁不断抹着眼泪的丹丝拉点头，而后在悲鸣的哭声中离开气氛沉重的下水道。 顾子郁望着纯净的天空，重重叹了口气。 他感到身边人异常的沉默，便转头看向她。 “不要难过。” 顾子郁说完，没再说什么。 随后一把把她捞进怀里，揉了揉她的脑袋，无声安慰。 桑砚闭着眼，安静感受着他独特的气息，不由地想着。 杀了宣润之后，世界就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吗？ 会恢复成没有丧尸，没有病毒，没有痛苦与哀嚎的世界吗？ 她见识过、感受过世界真正的样子。 但桑砚也更加清楚，这个是游戏世界，设定就是病毒感染人类，随后诞生出英雄拯救世界。 如果……世界的真实不再是一场游戏呢？ 桑砚骤然想到001号线让她拯救世界的任务，以及初见桑格纳时，他说的话。 “这是一个，游戏逐渐与现实合并的世界。” 桑格纳的话如炮仗般在她脑袋里炸开。 她把自己从旁观者的身份摘除，认认真真地代入游戏主角的视角。 001号线为什么一定会选中她呢…… 除开只有她能够杀死异端的这个理由，还有一个被她忽视的东西，是什么呢？ 那就是—— 这个世界渐渐与现实合并，而她的回溯怀表。 是生的希望，是破局的关键。 更重要的，是她在回溯中，失败了无数次的结果就是，她遗漏了某件东西。 但她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漏掉的是什么。 那是与世界本源相同的能量，且非常重要。 桑砚想破脑袋，还是记不起来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只能放弃思考，在顾子郁怀里抬头，与他对视。 “干活吧，你一半我一半。” 他点头，松开她，“那就比谁先完成得快好了。” 桑砚轻笑。 “可以，但我一定比你快！”
第89章 变异海洋生物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围剿。 这座被丧尸肆意横行的岛屿，在短短一天之间被暴力清理。 地面上不断传来震动与巨响。 “砰——！” 爆炸又引起了一系列的剧烈响应。 丧尸们的肢体被炸飞，而后掉落在地，又翻滚几圈。 桑砚从烟火中走出，卷翘的发尾被风扬起，在空中划出靓丽的弧度。 赤瞳淡淡扫了一眼摔在她跟前的腐烂断肢。 她眼睛都没眨一下，一脚踩碎。 “啪叽”。 黏腻声在她脚底响起，桑砚没在意。 就算持续战斗了一天，她身上的制服也还是整洁干净的模样。 感受着清晨的和风，天边已经微微泛红。 天，亮了。 桑砚抬腿前往下水道的出入口。 她刚站立住，顾子郁便从另一边走来。 他额前的发有些凌乱。 见到她的身影时，眼睛一亮，随后小跑着到她跟前。 桑砚弯着眼眸，笑着说：“看来是我赢了呢，队长。” “意料之中，毕竟你真的很强。” 顾子郁赞赏地说道。 这时，他们脚边的井盖动了动。 二人连忙让开。 一个小小的身影冒了出来，是丹丝拉神采奕奕的脸。 她抬头见到俩人，兴奋道：“大哥哥大姐姐！你们来啦！” 桑砚蹲下身，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柔声说：“是的，你们可以回到地面上了。” “丧尸已经被我们清理干净了，未来好好生活吧。” 丹丝拉眼里闪烁着泪花，狠狠点头。 “嗯！！” …… 在地底生活的人们在今天，终于迎来了属于他们的曙光。 他们哭泣，拥抱，大喊。 随后纷纷向二人道谢。 甚至还有情绪激动的人想对他们下跪。 桑砚眼疾手快的拦住，内心不断呐喊。 使不得啊！！！ 顾子郁哭笑不得，对他们温声说道：“各位不必行如此大礼，这是Dawn的责任，也是异能者该做的。” “我们来得太晚，应该是我们向各位道歉才是。” “这十几年来，你们受苦了。” 他包涵歉意地微微欠身，桑砚也紧随其后。 众人沉默，然后又不断哽咽。 二人又把他们带到稍微干净一些的楼层大厅。 随后从空间里掏出热腾腾的食物，一一摆放在桌面上。 还有众多的干粮。 来之前，物资交易大楼便发放了数不清的物资给他们，用以支援。 更重要的，就是给了他们防御装置。 待他们的情绪平稳后，桑砚对顾子郁说：“我们去海边看看，调查一下丧尸频繁暴动的原因是什么。” “以绝后患。” 应急食物他们可以解决，但他们想要长久活下去，且不愁吃不愁穿，就必须在没有其他因素的干扰下发展。 不然一切都是枉然。 顾子郁点头，跟丹丝拉打了声招呼，便和她前往海边。 这里的人没被病毒侵蚀之前，肯定是依靠出海打鱼来生存和交易。 既然它的周围没有任何岛屿，那么病毒能够传过来的唯一途径—— 便是大海了。 桑砚拆了一块金属板，她和顾子郁踩上去。 随后操控它，悬浮在海中央的高空。 之前在飞船里没感觉到，待身处在水蒸气之中时。 她才觉得这里的环境是多么的不对劲。 “你感觉到了吗？”她神情凝重地对身边说。 顾子郁盯着海面上一片片黑色的阴影，不禁蹙眉。 “抱歉，我感觉不到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我看到了很多巨大黑影。” 桑砚对水的纯净程度很敏感。 毕竟时翼大部分时间也是在水中休眠。 她清晰地感受到空中水汽蔓延着浓烈的刺鼻气味。 像是汽油味。 与尸体的腐臭味相比，这气味简直难闻至极。 在听见他说看见黑影时，桑砚垂眸看向深蓝色的海面。 由于他们所在的位置够高，她能够轻易地把这片宽阔的海域纳入眼底。 只见，与阿克斯岛差不多大的黑影正在它的周边潜伏着。 数量之多，令人头皮发麻。 如果有深海恐惧症以及巨物恐惧症的人看到这幅景象，恐怕会当场晕死过去。 “那是……什么东西？”桑砚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她从未见过如此抽象的东西。 如果这个不明阴影是贴近海面的话，她肯定能够看清那东西是什么。 但问题就是，它没有贴近海面。 也就是说……那些巨大的黑色阴影，肯定比他们肉眼看到的还要庞大数倍。 甚至百倍。 顾子郁眉头锁紧，这么庞大的体积……如果是活物的话。 那顶翻一个岛屿也是轻轻松松的事。 “事情，严重了。”他凝重着语气说道。 对此，桑砚表示：她懂了！ 她郑重地对他说道：“子郁啊。” 顾子郁浑身一抖，转头看向她，小心翼翼说道：“干，干嘛？” 桑砚伸手拍了拍他挺拔的身躯下隐藏的肱二头肌。 还顺手捏了捏。 嗯，很结实。 “待会儿你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好吗？” 顾子郁感受着她手心散发的温度，与她对视着，随后认真点头。 “好。” 桑砚满意笑笑，接着说：“那队长乖乖待在这里，我去海底一探究竟。” 啊？ 顾子郁震惊，还不等他开口。 眼前的人眨眼间就变了个样。 啊？？ 桑砚微微扇动翅膀，纯白发丝在太阳下反射出圣洁的光芒。 浅蓝色的鱼鳍耳也晃动着细碎的光。 银色华丽的鱼尾在空中轻轻摆动着。 见他瞪大眼睛的模样，她围绕着他飞了一圈。 顾子郁的视线也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 “好傻。” 桑砚轻笑一声，随后对他摆摆手，身后的翅膀往内一收。 整个躯体向下迅速坠落着。 “扑通”一声。 便消失在了顾子郁的眼里。 他怔怔盯着她消失的方向，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喃喃道：“我喜欢的，居然是神明一样的姑娘……” 桑砚不知道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她潜进海中，神情肃穆地盯着深处的黑影。 鱼尾稍稍摆动，她宛若一支银色的利剑，速度极快地靠近黑暗。 途中，她还见到了无数身体扭曲可怖的海洋生物。 桑砚垂眸，抿着唇继续深入。 在快接近海底时，她停住了。 桑砚看见了——浑身漆黑，体型已经不能用巨大来形容的，一头头蓝鲸。 它们在海底中缓慢移动着。 发出一声声如悲鸣般的声波。 桑砚听懂了它们的语言，蓝鲸说。 “好痛。” “好痛啊——” 它们在寂静的深海里挣扎，翻滚，哀嚎。
第90章 契约 她的身躯与它们相比之下。 渺小如尘埃。 桑砚看着海底被病毒侵蚀导致变异的蓝鲸，心情沉重。 它们活着也是一种痛苦…… 她闭了闭眼，随后向周边无数蓝鲸发出讯息。 “你们想结束痛苦吗？” 那些巨型黑影缓缓向她这边移动。 并回应她。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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