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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掉油烟机时，隐约听到孩子哭声。 她没有在意，将生活垃圾打包好扔出门，刚要回房听到哭声从隔壁传来。 学医才一年，连半吊子都算不上，但懂得比别人多，孩子的哭声不对劲。 犹豫片刻，她敲响1801的门，“豆豆。” 三扇不锈钢门太厚，姜宁敲门了半天没动静，刚要转身离开听到门咔嚓一声。 里面捣鼓很久，终于把房门打开，露出满脸泪痕的怯生生眼神，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呕吐物，脸透着不正常的潮红。 “豆豆怎么哭了？” 姜宁摸向她的脑袋，烫得格外吓人，有清水鼻涕不停掉出来，这是感冒发高烧。 “你爸爸呢？” “哥哥不见了。”带哭腔的声音沙哑，小手不停抹眼泪，“哥哥也不要豆豆的了。” 也？看来她被抛弃过。 望着固若金汤的三扇不锈钢门，姜宁摸着她的脑袋安抚，“不会的，他可能有事出去了，待会就回来，要不先去姐姐家？” 五岁的生病孩子，面对陌生环境格外害怕，不过她记得眼前的姐姐，犹豫着点头答应。 将豆豆领回家，量了下体温烧到39度多，姜宁找到适合儿童吃的感冒药，里面有退烧药成分。 给她喂完药，怕家长担心写了张便利贴贴在1801的门上。 听着外头咆哮的台风，姜宁不禁对隔壁好奇起来，这种天气出去不是找死么？ 台风不时伴有雷电，电视已经没有信号，见豆豆坐在沙发上缩成团，整个人极为惊恐不安。 姜宁不禁想起小时候，看到其他小朋友有父母疼爱，而自己生病只能缩在床上抱着枕头哭，感觉被全世界抛弃了。 不会带孩子，只能拿出平板调出下载的动画片给豆豆看。 动画片吸引力果然大，萎靡的豆豆精神了些。 姜宁坐在她旁边刷手机，好几个头像闪烁起来，其中就有杨伟聪。 “阿宁，昨天我态度不好，你不要生气。” “很期待你来给我过生日，结果你没有来，所以我才会这么失落……” 长得人模狗样，没想到骨头这么软，才一个晚上就撑不住。 也对，给他过生日的人那么多，家里现在应该还有七八个没走，聚会都是零食啤酒蛋糕，压根不会开火做饭又哪来的存粮。 即使有泡面饼干也架不住这么多张嘴。 姜宁看了眼时间，一个小时前发过来，果然是饿了要饭饭。 几个申请加好友的，都是在杨伟聪发消息以后，她一律置之不理。 有两个补习家长发信息过来，说多谢她提醒才及时到超市买了吃的，要不然家里人就要饿肚子。 其中一个还发了红包表示感谢。 姜宁没点接收，接了也没机会花出去。 继续浏览群消息，秀海鲜大餐的，听着台风吃火锅喝拉菲的，还有打开大冰箱晒囤货的。 拼比的很多，甚至还玩起接龙，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多大的代价。 半个月的台风暴雨，哪怕国家有心救援，可现实的恶劣环境不允许，一旦食物匮乏危及生命，这批人就会第一时间成为被掠夺的对象。 有晒的，就有求助的。 人数还不少，几乎都是靠外卖为生的年轻人，平时大手大脚消费从不开火做饭，家里衣服面膜一大堆，就是没有吃的。 “昨天到超市，泡面都抢完了，哪位好心人可怜一下？” “我也没抢到，买了两包白面，但是家里没有锅。” 有人起了头，不少人陆续跟着，还真有人邀请美女来自家吃火锅的，可惜不在同一栋楼。 熙熙攘攘看热闹的多，真正助人为乐的没几个，直到有人提出换物，用五片装的面膜换包方便面，很快就有人回应。 消息太多，姜宁飞快往下划，看到条转发的视频，一辆汽车被冲进洪流，消防员顶着台风冒险去救，瞬间被上流决堤的洪峰吞噬。 这种视频不少，有成功救援的，有全军覆没的。 姜宁看着心头压抑，刚要退出手机，谁知杨伟聪又跳出来……
第7章 饿到上门讨吃的 眼都没眨，拉黑。 不到一分钟电话响起，是陌生的手机号。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杨伟聪同学或朋友的。 重来一次，姜宁拒绝当冤大头，被拿到一粒粮食算她输。 手机关掉，发现豆豆在沙发上睡着，身体蜷缩成团，连在梦中都惴惴不安。 量了下，烧已经退到38度。 财不露白，有豆豆在，不能继续做美食。 姜宁吃着坨掉的西红柿鸡蛋面，却感觉到无比美味。 阳台开有逃生窗口，其余全部用磨砂窗贴贴住，光线可以照进来，但外面却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姜宁拿出种植盆跟培养土，又取出几斤土豆，将有芽眼的切成块状，先用草木灰搅拌粘附在切口，然后往盆里种植。 种了差不多20盆，全部收进空间阳台摆着。 接着又种了几盆蒜头，葱，油麦菜，鸡毛菜，小白菜，空心菜等等。 拿出镂空悬挂吊钩，将过的种植盆挂在铁栏杆上。 只要用心打理，可以实现青菜自由。 没来得洗手，砰砰敲门声响起，“姜宁，姜宁！” 声音很陌生，如果没猜错应该杨伟聪的同学。 呵呵，看来真是饿极了。 “姜宁，你平时最爱做饭，能不能挪点东西给我们？” “跟你买也行，我们出双倍，不，五倍行不行？” “好友申请通过一下，现在给你转钱。” “我说，大家都是朋友，以后还要见面的，你至于做那么绝吗？” 隔着两扇不锈钢门，声音不算特别吵，但外头说话越来越难听，还恼羞成怒踹了下。 姜宁从厨门拎出菜刀，猛地打开门举刀劈过来，“谁踹的！” 外头站着三个男生，听到开门声还高兴了下，都知道姜宁舔着杨伟聪，让谁饿肚子也不能让男神饿肚子不是？ 零食昨晚就吃光了，早上跟中午连饿两顿，他们真是撑不住了，现在只剩几瓶啤酒越喝越饿。 杨伟聪说姜宁很奇葩，有囤物的癖好，不少东西放过期都吃不完，活得跟老奶奶似的。 他们没少背地里嘲笑她，没想到现在歪打正着碰上了。 来不及说话，只见一把菜刀劈过来，吓得纷纷往旁边躲，顿时火冒三丈道：“姜宁，你疯了！” 姜宁堵在门口，神情阴冷无比，“滚，我可没你们这么不要脸的儿子。” 众人神情错愕，等反应过来骂道，“姜宁，你他妈是什么意思！” “我既然不是你们妈，为什么要管你们吃喝？”姜宁凶气毕露，拿刀冲着他们，“再踹门，信不信我砍了你们做下酒菜。” 末世存活三年，她打过架杀过人，见过最恶劣的人性。 见她杀气凛然，他们震惊到头皮发麻，“你……大家都是朋友，再说我们又不是不给钱。” “别说我家没吃的，就是有，拿去喂狗也不给你们。” “你们在背后怎么议论的，真以为我不知道？”姜宁环视着他们，“这么瞧不起我，有本事就别来找，怎么饿两顿就骨头软了？” 众人面红耳赤，气得浑身发抖。 “告诉杨伟聪，别那头搂着校花，这头找我要吃的，吃着软饭还要装清高，贱不贱啊？” “再敢打我的主意，我就捅到学校论坛跟小区群里，看他还要不要脸！” “你、你有种！” 饿两顿而已，大男人还是要脸的，再说姜宁发疯拿刀，眼神跟吃人似的，估计真被杨伟聪跟苏梦瑶的恋情刺激到了。 “咱们走着瞧！” 撂下狠话，灰溜溜离开。 姜宁没说话，一刀砍在墙上，吓得他们拔腿就跑。 这通发狠，谅他们有段时间不敢来。 姜宁关上房门，发现豆豆被吵醒，眼里噙着泪想哭又不敢哭，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 这孩子状态不对，估计受过很深的伤害。 将菜刀扔回厨房，姜宁放缓声音，“豆豆别怕，刚才那些是坏人，姐姐把他们赶跑了。” 摸了下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了。 听着她肚子咕噜叫，姜宁问道：“想不想吃东西？” 豆豆点头，随即又摇头，“哥哥呢？” 1801还没回，姜宁借故去厨房忙，从空间端了碗皮蛋瘦肉粥出来。 豆豆饿的厉害，边吃边瞟着她，好像很害怕她会突然生气。 这么敏感，应该家庭不和谐。 轻轻rua她脑袋，递了颗棒棒糖过去。 “谢谢姐姐。” 豆豆很乖巧，静静窝在沙发。 姜宁打开手机刷着，翻到最新消息时，看到杨伟聪在群里求助。 杨伟聪长得阳光帅气，在学校排得上号，善于伪装人缘好，而且小区租住了不少学生，帅哥冒泡很快有美女回应。 “我这里有面包跟自热锅，师兄有需要可以来拿。” 点开美女头像，是住在12楼的租户，姜宁隐约有点记忆，好像是会计系的，长得娇小清丽很可爱，同样是杨伟聪的舔狗。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她可能没想到，去的可不止杨伟聪，而是浩浩荡荡一拨人。 这是群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姜宁撞见过她拎着菜回来，平时应该是有开火的，家里应该有存粮。 如果她够醒目，被蹭两顿醒悟过来，还是能及时止损的。 她想了想，也在群里发了饿饿的信息。 面子不够大，没有人搭理。 然后，发出20块换泡面或面包的要求，谁知更加没有人搭理。 窗外台风肆虐，隔壁单元楼的老旧玻璃爆裂，狂风灌进家里嗷嚎成片，街道积水越来越高。 原来，真是百年一遇的强台风，不少人心里有点慌，群里没了早上的热闹。 豆豆再次睡着，姜宁怕她着凉盖了条毯子。 连续的敲门声响起，“豆豆。” 确定是1801，姜宁才打开房门。 1801穿着雨衣，浑身湿漉漉的，手里拿着她拍在门上的便利贴，“豆豆在你家？” 姜宁点头，“豆豆感冒发烧，哭到呕吐差点呛到食管，我喂了药已经退烧，你抱回去继续吃感冒药就行。” 1801着急之余惊讶，“你是医生？” “略懂。” 1801进来，摸摸豆豆脑门。 以为要抱人走，谁知1801突然开口，“打扰了，我叫霍翊深，昨晚刚搬来的，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台风一时半会估计停不了，我得出去备些东西，豆豆能暂时留你这里吗？我晚上过来接。” 姜宁诧异，“这么大台风，能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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