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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早就说闲话，只是李氏命不好，总是生女娃自己硬不起腰来，别人想帮都帮不了。 “我娘子没死？”宏基顾不得里面有血腥，喜悦的跑进房间去。 “娘子……” 李氏静静的在那里睡着，大丫在一旁抱着的娃娃瞪着圆圆的眼睛，萌萌的瞧着第一次谋面的便宜爹，是一位高大帅气的男子，穿着无袖汗衫，一条宽大到膝盖的裤子，一双旧布鞋，头上用布巾捆着长发。 “娘睡着了” 听到大丫的声音宏基，摸了一下大丫的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辛苦闺女，你好好照顾你娘。” “爹，我饿……” 在外面跟进来的三个女娃，和大丫睁着懵懂的双眼，满怀盼望的瞧着她们的爹。 “爹，这就去给你们找吃的来。”宏基第一次有愧对妻女的感觉，出去在赖氏护食中抢到了一个野鸡蛋，一大碗小米粥。 在房间里乖乖的几个娃娃，见到小米粥和鸡蛋，把小米粥分了一点，乖巧的把鸡蛋留给李氏。 宏基给刚出生的娃娃喂了一点米汤。 李氏噩梦中满脸是汗醒来，以为死了，睁开眼见到四个女娃，还有抱着刚出生的娃娃。 “娘，你醒啦？饿了吧？爹和咱们给你留了野鸡蛋。”大丫说着的时候猛吞口水，另三个更小的娃娃双眼在盯着那个野鸡蛋。 李氏愣了一下，她这个夫君什么时候这么护她。 “鸡蛋给你们分了吃，娘吃小米粥。” “不，这是娘要补身子的鸡蛋，咱们不能吃。”大丫说这句话，她三个妹妹乖巧点头，眼神却盯着鸡蛋吞口水。 李氏执意给每个娃娃分了一点野鸡蛋，这才把剩下的鸡蛋吃掉。 到了傍晚，赖氏从大女儿那里回来，见到厨房没动静，恼怒的瞪着李氏房间跳脚骂道： “好，你个李氏，生了赔钱货还想享福不成？想要老娘给你做饭，我呸……” 赖氏大骂的声音，她的两个女儿在窗缝中往外看，默不作声的选择看戏。 李氏吃了小米粥之后，躺在床上带娃，大丫被赖氏派出去淋菜，翻地，在他们家两亩地的稻谷地里拔野草，又挑水到开荒地的包谷米淋水。 李氏被赖氏在外面大骂着，心慌慌的把抱着的娃娃放在床上，她刚生了孩子用布巾包着头，忍着疼痛下床。 “娘，孩子娘刚生完孩子，求娘再做一顿饭吧！”宏基停下来做木工的手，苦逼的去求他娘，这一刻，这个汉子有点恨自己不会做饭。 “啥……没能生带把的，还要我去伺候她，想得倒美……”赖氏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儿子，今天他儿子太不听话，总是帮李氏说话。 “奶奶，不要骂我娘，我来做饭。”大丫去地里干了一下午的活，担心家里的娘，又累又脏的回来，刚进院门果然听到奶奶的骂声。 “哼，还不快点洗手做饭。”赖氏瞪了一眼补丁不合身粗布上衣，短短脏兮兮的到膝盖的裤子，一脸嫌弃她脏脏的。 破布包着的娃娃开始有奶吃，吃了睡，睡了吃，很快到了第二天醒来时，发现娘不在身边，身边有三个小姐姐在陪着她，大丫姐并不在此。 “啊” “妹妹要拉屎拉尿吗？姐姐帮你。”五岁的二丫背负起了带妹妹的责任，她娘又被奶奶逼着上山打柴，大姐姐去了捡猪草。 唐诗琪在心中感叹，这么小的娃娃背负重任，乖巧的在二丫帮助下解决了生理卫生。 肚子好饿呀，娘怎么还没回来？ “二姐，五妹好乖” “五妹好乖” 二丫听着另两个妹妹赞五妹妹，露出天真烂漫的笑脸，小手摸了一下两个妹妹的头说道：“五妹乖，你们也要乖乖的哟。” “嗯嗯” “哈哈哈哈哈” 二丫和两个妹妹笑起来，孩童的笑声令正在院子里做木工的宏基爹，烦躁的皱眉头。 宏基却在女儿们笑声中，嘴角露出一点微笑，女娃也是他的骨髓。 “吵什么吵？” “安静点” 房间里的三个女娃听到隔壁房间两位姑姑凶巴巴的声音，她们怕怕的缩了一下脖子，房间安静了下来。 唐诗琪睡醒瞧着是白天，婴儿不知钟点，不分白天黑夜的吃了睡，睡了吃，今天娘在家，见到她醒了给她把尿，又给她喂奶。 “瞧这孩子挺乖的，是生错了相啊！可惜男娃，女儿一定要好好带娃，这几个懂事的外孙女，以后会给你带福。” 唐诗琪在吃奶的嘴停顿了一下，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她的话语里了解到这位是外婆。 “娘，我晓得，可是一直生女娃，我都快撑不住了。”李氏在母亲的面前，说话的时候偷偷擦眼泪。 “撑不住也要撑着，谁让咱们是女人？你刚生了娃别总是哭，人总要往前看，以后的生活会好起来的。” 李氏在母亲安慰的话语中咽下苦水擦了一下眼泪，道理她懂。
第五章 成长中 “来，给我抱抱。” 李氏听话的把女儿给她娘抱。 “瞧这俏模样，你是个有福的。”外婆点点唐诗琪的小脸，一脸慈祥。 唐诗琪大大萌萌的眼睛转啊转的，盯着外婆的脸，外婆苍老的脸晒得黑黑的，脸上有黑斑，和母亲有点像，又和赖氏这位奶奶不一样的表情，难道奶奶和外婆是不同的格局？ 到了此时，她还不知道这个身体姓什么，当时看这本书的时候见到如此懦弱的李氏，看了两三章就不看，觉得死了就死了吧？ 便宜了后妈，苦了她的五个女儿，却没想到自己会身在其中，感受变得不一样。 李氏的逆来顺受，有可能是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所使，更是因为她生的是女儿，愧对夫家的思想，给婆婆如此对待，没反抗的心思，更难接受的是，她父亲是一位“孝子”。 “亲家母，吃饭啦。”赖氏今天破天荒的没去大女儿那里带孩子，维持面子去厨房做饭。 唐诗琪和李氏没能到外面去吃饭，今天能在母亲的碗里看到鸡蛋。 大丫和三个妹妹，最开心的一天是外婆来的时候，她们能上桌吃饭，不再是吃米粥。 她们的二姑和三姑在饭桌上比赛吃饭，一点都没有大姑娘的斯文。 “亲家，咱们原来种的地不多，又养活这么多人，幸好宏基和他爹都是做木工的，能添补一点家用。” 赖氏明地里在诉苦，其实是在炫耀，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他们家有两个木工匠，手艺杠杠的，就连有钱人的家具都让他们做。 “嗯，当年咱们两家结亲，也是图你们家厚实一点，只是……女人虽然生孩子生的是女娃，并不是女人能左右的，你们担待一点，让她补好身体，等到下一胎能生个带把的。” 李氏的娘戚氏心知肚明，这个亲家一家难待候十里八乡都是知道的，他们一家如何待自己的女儿，她也知道，不能过多的责备，怕她走了之后又为难自己的女儿。 李氏在这天过后更没能坐月子，稻田地里长了虫子要去捉虫，剩了八九月天气更热，稻谷开花的时节，每天忙完地里还要回家做饭。 柴草在天气好的日子里，也要不断的去挑回来。 唐诗琪在不断的成长中，晚上还能多吃两次奶，白天也只能在盼望中等李氏回家。 除了李氏的奶水，别的什么都没弄得吃，她只能饿肚子。 从出生没尿过一次床，也不用尿布，如此好带的娃娃，让李氏省心不小，不用洗尿布，五岁的二丫都能带好小女儿。 转眼一个月过去，李氏生了孩子满月，别说有红鸡蛋，更是没有做满月酒。 她每次出去干活的时候，遇见村里的人，或者是邻居。 别人都好心的，她不要沾冷水，小出来吹风干活。 李氏听到别人的话语也只能苦笑，如果能不出来吹风干活，沾冷水的话，那就如婆婆说的在家里享福，享福这个词语她听过多少次已记不清。 李氏从外面干活回来，在院子里发现了一辆马车，他们家什么时候有这样富贵的客人？他猜测以为是让她夫君做木工的。 茅草房另一边正有一个陌生人和宏基还有他爹坐在那里喝茶。 正要准备煮午饭的时候，观察到有客人正坐在木制家具的客厅里。 这位客人是穿着锦襦裙的一位50岁左右的婆子，头上插着一根金钗子，左手有玉镯右手有银，金耳环，正在客厅里和赖氏喝茶。 招手让李氏进客厅，上下的打量着她，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嗯，看起来不错，不知道她的奶水够不够？” “够啊！家里的娃娃都不用吃别的食物，都是吃她的奶水长大的。”赖氏贪婪的目光，快要到手的银子，李氏去做奶妈，每个月都有月银，不用种地他们家买粮食都够了。 “你可愿意？”婆子问李氏。 “什么？”李氏低着头，在这样富贵婆子的面前，她有自卑感，没明白婆子的意思。 “我们家财主老爷，是县里最有钱的富贵老爷，家里有小公子两岁，请一位奶妈，我在别人的介绍下来到了这里，你收拾收拾跟我走吧，每个月有二两月钱，供你吃，供你住，我会让你换上一身好的衣服。” “我能不去吗？我去了，我女儿怎么办？”李氏一点都不贪二两银子，知道银子肯定不进她的口袋，她去了做奶妈，可怜的只有自己的女儿，最小的娃娃只有一个月大，她又怎能忍心。 “李氏，你不是好歹，二两银子呀，你到那里表现好一点，说不定还有赏。”赖氏霸道泼辣的言语，是她使唤媳妇惯了。 “有言在先，那里有那里的规矩，做好了有的赏，如果做不好会罚。”婆子观察入微，知道这位媳妇如此老实懦弱，这样的人来到他们家还能听话一点。 “这……我能不能带我小女儿去……”李氏知道自己反抗没有一点力量，在此之前希望能争取。 “不能……少奶奶在我来的时候吩咐过，老夫人也吩咐过，你签的是活契，一个月能有一天回来探望，别的老身不能做主。” “呜呜”李氏一想到会一个月不见闺女们，眼泪哇哇的往下流。 婆子走出去马车那里，把一套湖水蓝的襦裙拿了进来，交给李氏手中。 赖氏盯着媳妇的那一套裙子，很想一手抢过来，想到了刚到手的银子，忍住了这个冲动。 李氏回去房间换衣服，抱了一下床上的闺女，在走之前把闺女喂饱。 “娘，好漂亮的裙子”二丫和两个妹妹围着李氏。 “嗯，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要好好的带好妹妹，妹妹没有奶水吃，让你姐煮米汤给她喝。” 李氏瞧了一眼外面，大丫出去干活还没回来，没能亲自叮嘱大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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